简介
重生农家:我命由我不由天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历史脑洞小说,作者祢猜我猜你猜不猜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周承渊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203968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重生农家:我命由我不由天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天光再次透过破旧的窗纸,将昏暗的屋子染上一层灰蒙蒙的亮色。周承渊在断断续续的咳嗽中醒来,喉咙里那股熟悉的腥甜气息让他心头一沉。咯血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沈玉娘已经起身,正轻手轻脚地将一碗重新热过的药端到床边。黑褐色的药汁在粗陶碗里晃荡,散发出的苦涩气味比昨日更加浓郁刺鼻。
“承渊,该喝药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眼底的乌青似乎又深重了几分。
周承渊没有说话,只是撑着手臂,试图靠自己坐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眼前一阵发黑,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烈的疼痛和难以抑制的咳嗽欲望。
他咬紧牙关,咽下涌到嘴边的闷咳,最终还是借助了沈玉娘搀扶的力道,才勉强靠坐在冰冷的土墙上。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几乎耗尽了他刚刚积蓄起的一点气力。
虚弱,极度的虚弱。这具身体就像是一架散了架的破风箱,每一次运转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看了一眼那碗药。记忆里,前世的自己面对这苦药,不是烦躁地推开,就是抱怨连连,从未真正顺从地喝下。或许,这也是他病情迟迟不见好转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
他伸出手,接过那只粗糙的陶碗。碗壁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冰凉的指尖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他深吸了一口气,那苦涩的药味直冲脑门,引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但他没有停顿,将碗沿凑到嘴边,闭上眼睛,如同饮下决心的象征一般,大口大口地将那难以形容的苦液灌入喉中。药汁滚过舌苔,带来的强烈苦涩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但他强行压制住了这种冲动,直到碗底见空。
沈玉娘在一旁看得有些发愣。她下意识地递过一小碗清水,周承渊接过来漱了漱口,冲淡了口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沈玉娘接过空碗,小心翼翼地问道,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周承渊摇了摇头,声音因药力的冲击和身体的虚弱而显得低沉沙哑:“老样子。”他看到沈玉娘眼中那点微光迅速黯淡下去,又补充了一句,“但既吃了药,总会慢慢起效的。”
他没有说空泛的安慰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沈玉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收拾灶台。
药力似乎开始缓缓发散开来,一股暖意,夹杂着某种燥热,从胃部向四肢百骸蔓延。周承渊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并非休息,而是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理智,分析眼前这盘死局。
首要问题,无疑是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没有健康,一切都是空谈。药必须继续吃,但家里的经济状况,显然无法支撑长期购买昂贵的药材,甚至可能连李大夫的诊金都快付不起了。李大夫的方子或许对症,但绝非奇效,只能勉强维持。他需要更快、更有效的方法。
身体是根基。而环绕着这个根基的,是周家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他的思绪清晰地扫过家中的每一个成员。
母亲周老太,刻薄而短视。她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一旦儿子“不争气”,那份期望便迅速转化为怨毒,毫不留情地倾泻在更弱者——儿媳和孙女身上。她是这个家里最不稳定、也最具破坏性的因素。
父亲周老汉……周承渊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总是佝偻着背,沉默地蹲在墙角抽旱烟的身影。他偏心,而且懦弱。记忆中,无论母亲如何责骂沈玉娘和两个孩子,父亲从未出言制止过,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沉默,某种程度上就是对母亲行为的默许。在这个家里,他是指望不上的。
兄嫂……大哥周承祖和大嫂王氏。周承渊的嘴角掠过一丝冰冷的弧度。大哥是长子,继承了家里大部分田地,性子老实近乎愚钝,只会埋头干活。而大嫂王氏,则是个精明算计到骨子里的人。前世,他病逝后,王氏生怕沈玉娘和两个“赔钱货”拖累他们,是第一个跳出来主张将两个孩子送走、逼沈玉娘改嫁的。他们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的小家,绝不会对陷入困境的二房伸出援手,反而会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
这样一个家,母亲刻薄宣泄,父亲沉默偏心,兄嫂自私冷漠,如同一盘缠绕着荆棘的散沙。不仅无法提供任何庇护和温暖,反而在不断消耗着沈玉娘本就微薄的生命力,挤压着两个女儿可怜的生存空间。
继续留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只会被一点点拖垮,吸干最后一丝血肉。
分家。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周承渊的脑海中。只有从这个泥潭中挣脱出去,他们这个小家才有喘息之机,才有可能获得一线生机。
但是,时机未到。
他冷静地审视着现状。现在提出分家,无异于痴人说梦。
首先,他病重在床,毫无劳动能力,是这个家里纯粹的“负累”。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分家,母亲周老太必然会以“无法奉养父母”为由,用“不孝”这顶大帽子死死压住他,甚至可能在族老面前闹得不可开交。在这个宗法森严的乡村,不孝的罪名足以让一个人彻底无法立足。
其次,即使勉强分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家中分文没有的窘境,他们拿什么立户?靠什么生活?仅有的破屋两间?几亩贫瘠的田地?恐怕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分家不是逃离,而是需要有能力自立门户。他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最后,父亲和兄嫂的态度也很关键。父亲大概率会听从母亲的意见。而兄嫂,虽然自私,但未必愿意背上逼病重弟弟分家的恶名,他们更可能的是保持沉默,或者暗中怂恿母亲阻止,以免被拖累。
力量。他需要力量。不仅仅是恢复健康的力量,还需要能够打破这个困局,能够支撑起一个小家的经济力量。
他的思绪再次聚焦到了那株生长在北山悬崖边的血竭之上。陈员外家的百两赏银,如同一道强烈的光,穿透了眼前的重重迷雾。那笔钱,足以还清药债,足以让他们在分家后拥有启动的资本,足以……买来一丝喘息和希望。
目标前所未有的明确。
但通往目标的道路,却布满了现实的荆棘。北山险峻,血竭难采,以他现在的状态,连走到山脚下都困难。他需要时间,需要耐心,需要一步步地筹划。
他重新睁开眼,目光落在正在灶台前忙碌的沈玉娘身上。她正将锅里仅有的那点稠粥小心地舀到一个碗里,显然那是留给他的。她自己和孩子们,恐怕只能喝点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米汤。
“玉娘。”他出声唤道。
沈玉娘转过身,脸上带着询问。
“今天的粥,分着吃吧。”周承渊平静地说,“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了那么多。”
沈玉娘再次愣住了,眼中闪过疑惑、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周承渊那双不同以往、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默默地将粥分成了四份,虽然他那份依然是最多的。
周承渊没有再多说,接过碗,慢慢地吃着。他在保存体力,也在积蓄力量。每一口食物,每一次呼吸,都是为了那个目标。
他必须尽快好起来,哪怕只是好一点点。
窗外的天色依旧阴沉,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但周承渊的心中,那盘死局的脉络已经清晰。身体是根基,分家是出路,而血竭和那百两赏银,则是打破现状的关键。
路要一步一步走。现在,他需要的是隐忍,是等待,是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时机。
初现的端倪,是困境的分析,也是破局之路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