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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枫的围城之战

作者:顾影渡舟

字数:266708字

2025-10-24 19:18:53 连载

简介

李枫的围城之战》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都市日常小说,作者“顾影渡舟”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奇幻的世界。主角李枫张俪的冒险经历让人热血沸腾。本书已更新266708字的精彩内容等你来探索!

李枫的围城之战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会议室里,空调吹出的冷气仿佛带着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与会者的肩头。关于新城北区规划的第三次协调会,正陷入一种粘稠的僵局。各方利益如同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死死缠绕着项目推进的脚步。空气里弥漫着茶水、打印墨粉以及某种无形焦灼混合在一起的气味。

我坐在主位,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那份厚厚的项目建议书,纸张边缘已经被我摩挲得有些发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昨晚平板电脑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文字片段——“自由灵魂”、“被束缚的翅膀”、“唯有你懂”……张俪和那个名为许锦天的男人,在文学与艺术的云端,进行着精神上的共舞。那些词汇,像一根根细小的冰针,扎在我思维的缝隙里,时不时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李局,”旁边规划科的王科长低声提醒,将我从那片冰冷的迷雾中短暂拉回,“银科投资那边的代表,希望就他们提出的配套商业体容积率问题,再做一次陈述。”

我抬起眼,目光扫过椭圆会议桌对面。那里坐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我之前并未过多留意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身形挺拔,气质介于精英与艺术家之间,在一群或严谨或圆滑的与会者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醒目。

“可以。”我点了点头,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我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正以一种异常沉重的方式跳动着。

那个男人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前方的演示屏旁。他动作舒展,没有丝毫局促,仿佛此刻他不是在争取一个项目的让步,而是在自己的画廊里介绍一幅心爱的作品。

“李局,各位领导,我是银科投资的许锦天。”他开口,声线醇厚,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磁性,既不显得过于强势,又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关于配套商业体的容积率,我们并非一味追求数字上的拔高。我们的出发点,是如何让这个商业体,不仅仅是北区的一个消费场所,更能成为一个凝聚社区活力、提升区域文化品位的‘城市客厅’。”

许锦天。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底激起了巨大的、无声的涟漪。果然是他。屏幕上那些亲昵交流的男主人公,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衣冠楚楚,侃侃而谈。

我靠向椅背,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做出倾听的姿态。这是一个管理者本能的自控,我必须看起来全神贯注,必须显得客观公正。但我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开始在他身上每一个细节处停留。

他的面容称得上英俊,是那种带有几分欧式棱角的英俊,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嘴角似乎天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让他看起来既自信,又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疏离感。他的手指修长,在挥舞着激光笔讲解时,动作优雅,仿佛不是在指点图纸,而是在指挥一场交响乐。

就是他吗?那个在张俪的电子世界里,与她探讨波德莱尔、欣赏莫奈睡莲、共鸣“自由灵魂”的男人?那个让她身上沾染陌生香水味,让她深夜在浴室压低声音娇嗔通话的对象?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一种被侵犯的恶心感,从我胃部深处悄然升起。但我脸上没有任何表露。我只是看着他,听着他。

许锦天的陈述确实出色。他没有纠缠于枯燥的技术参数,而是用充满画面感的语言,描绘了一个融合了艺术展览、小型剧院、设计师集合店与生态餐饮的复合空间。他引经据典,从简·雅各布斯的城市多样性,谈到扬·盖尔的公共空间人性化设计,甚至巧妙地穿插了几句恰到好处的古诗文,显示其不俗的学识储备。

这风格,与张俪云同步里那些交流记录的调性如出一辙。优雅,知性,带着一种吸引人深入的文化包装。

我注意到,在座的一些人,尤其是几位对文化产业感兴趣的专家代表,眼神中已经流露出欣赏之色。许锦天很懂得调动情绪,捕捉听众的注意力弱点。他营造出的那种“高端、人文、与众不同”的氛围,对于渴望政绩亮点又希望摆脱“千城一面”诟病的地方政府而言,具有相当的吸引力。

“……所以,我们恳请领导们能够综合考虑项目长远的社会效益与文化价值,在容积率上给予适当的倾斜。这并非银科一家的利益,更是为了打造一个真正能代表天水县未来形象的地标。”许锦天结束了他的陈述,微微鞠躬,姿态放得很低,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的却是志在必得的锋芒。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我沉默了片刻,让那种被他话语营造出的氛围稍稍沉淀。然后,我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交谈声停止:“许先生的阐述很精彩,极具理想主义色彩。”我刻意停顿,看到许锦天嘴角那丝笑意似乎加深了些许,他可能以为这是一种赞誉。

我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带上了审视的锐度:“但是,规划不是绘画,可以任由艺术家天马行空。它需要建立在严格的土地承载能力、交通评估、公共配套以及经济可行性的基础之上。你描绘的‘城市客厅’很美好,但我们需要看到更扎实的数据支撑,需要明确的投资回报周期分析,以及,如何确保你所承诺的文化业态不至于在现实运营中沦为空谈,最终变成一个仅仅披着华丽外衣的传统商场?”

我的问题像一连串冰冷的雨点,敲打在刚才那片由他营造出的、略带梦幻的薄纱上。我不是在否定,而是在质疑,在用现实和规则的尺子,去丈量他那些看似完美的构想。

许锦天脸上的笑容未减,反而更从容了些。他似乎早有准备,或者说,他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质疑。

“李局的问题非常专业,直指核心。”他微微颔首,态度谦逊,但眼神里的光芒并未黯淡,“具体的数据模型和可行性报告,我们已经在最终投标文件里做了详尽的补充。关于文化业态的可持续运营,我们银科有成功的先例,也计划引入战略合作伙伴,建立专项扶持基金。当然,所有这些,都需要在后续的深入沟通中,向李局和各位专家做更详细的汇报。”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既接住了我的质疑,又巧妙地暗示了他们准备充分,并将话题引向了“后续沟通”。这是一种典型的谈判技巧,试图将对抗性的质疑,转化为合作性的探讨。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的目光在会议室充满尘埃的空气中相遇。表面上,这是项目方与审批方之间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工作交流。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无声地碰撞、试探。

我在审视他,不仅仅作为一个潜在的商业合作者,更是一个可能深深侵入我家庭、玷污我婚姻的入侵者。而他,许锦天,他在看什么?他看到的,是手握审批大权的“李局”,还是一个……被他窃取了某种亲密、却尚且蒙在鼓里的男人?他眼神里的那份从容和自信,究竟来自于对项目的把握,还是来自于某种隐藏在暗处、知晓秘密的优越感?

这种念头让我的胃部一阵抽搐。

“很好。”我避开了他那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转向与会的其他人,“银科的建议和补充材料,下来后请规划科牵头,组织相关部门进行专题论证。我们要对县里的长远发展负责,不能仅凭美好的愿景就拍板决策。”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其他议题。但我能感觉到,许锦天的视线,偶尔会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不再带有陈述时的公开锋芒,更像是一种私下的、带着衡量意味的观察。

他在观察我。像一个猎手在观察猎物,或者,像一个胜利者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某种意义上的“战利品”的归属者?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我脊背发凉,却又必须强自镇定。

会议终于在一种看似达成初步共识,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结束。众人纷纷起身,收拾文件,互相寒暄着向外走去。

我故意放慢了整理资料的速度,我需要一点空间,来平复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就在这时,许锦天穿过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径直向我走来。

“李局。”他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介于礼貌与热情之间的笑容,伸出手,“久仰您的大名,今天终于有机会当面交流。您的专业和严谨,令人敬佩。”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那只手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整齐。就是这只手,可能在某个我未知的时空里,抚摸过张俪的头发,揽过她的腰肢?一股强烈的排斥感几乎让我想要后退。但理智死死地拉住了我。我不能失态,不能在这里,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

我伸出手,与他短暂地一握。他的手掌干燥而有力,接触的瞬间,仿佛有细微的电流穿过我的皮肤,不是心动,是警报。

“许总过奖。”我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银科的投资理念很新颖,希望后续能看到更落地的方案。”

“一定。”许锦天点头,他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在我脸上多停留了一秒,那眼神深处,除了商业性的客套,是否还隐藏着一丝别的什么?探究?挑衅?抑或是……怜悯?不,或许只是我过度敏感的臆想。

“李局平时工作这么忙,不知道有什么业余爱好放松一下?”他忽然转换了话题,语气轻松,像是随口闲聊,“我看李局气质沉稳,想必是喜欢阅读,或者……书法?”

这个问题问得看似随意,却让我心头猛地一凛。他是在试探什么?张俪是否跟他提起过我的喜好?还是他惯用的、与人拉近关系的社交手段?

“琐事繁多,难得清静。”我含糊地应道,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比不上许总,见多识广,谈吐不凡。”

他笑了笑,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李局太谦虚了。其实,工作和生活未必一定要割裂。有时候,身边有一位能理解、能交流的伴侣,就是最好的减压方式。”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一种略带感慨的语气补充道,“说起来,尊夫人张俪女士,就是一位非常有见解、有深度的女性。上次在一个小型文化沙龙上偶遇,相谈甚欢。她对法国文学和现代艺术的见解,让我这个所谓的‘文化投资人’都自愧不如。李局真是好福气。”

轰——!

仿佛一颗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从他口中听到张俪的名字,听到他以如此自然、甚至带着赞赏的口吻提及他们之间的“相谈甚欢”,那种冲击力,依旧远超我的想象。

他提到了“文化沙龙”,提到了“法国文学”和“现代艺术”。这完美地印证了云同步里那些交流的背景。他是故意的吗?是炫耀?是宣示主权?还是仅仅作为一个“文化投资人”对一位“有见解的女性”的正常恭维?

我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冷却,又在下一刻沸腾。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依靠那点疼痛,我才勉强维持住了面部表情的僵硬平静。我不能让他看出我内心的惊涛骇浪,不能让他知道,他这句看似无心的话语,对我而言,不亚于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了我最脆弱、最隐秘的伤口。

“她确实喜欢看书。”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不过都是些消遣,当不得真。许总谬赞了。”

我必须回应,必须表现得像任何一个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妻子时的丈夫一样,带着一点谦逊,或许还有一丝不以为意。我不能流露出嫉妒,不能流露出怀疑,不能让他察觉到,我已经知晓了他们之间那超越普通社交的“深度交流”。

许锦天仔细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锐利,似乎想从我脸上那层平静的面具下,挖掘出点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再次笑了笑,那笑容无懈可击:“李局太严格了。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好了,不打扰您了,期待下次向您汇报工作。”

他再次伸出手。

这一次,我几乎是凭借本能完成了那个握手的动作。指尖传来的触感,冰冷而滑腻,如同触摸到某种危险的冷血动物。

他转身离开,步伐依旧从容不迫,消失在会议室门口。

我独自站在原地,会议室巨大的窗户透进来的天光,在我眼中变得有些恍惚。掌心的刺痛感依然清晰,但更清晰的,是许锦天最后那段话,和他那双看似含笑、实则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会面。这是一场无声的宣战,一次面对面的试探。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的职位,我的能力范围。他也知道张俪是我的妻子。他甚至在向我暗示,他了解张俪的“内在”,欣赏她的“灵魂”。他站在这里,不仅仅是作为一个商人来争取项目,更是作为一个……胜利的入侵者,在审视着他的战果,以及,他这个“背景板”丈夫的反应。

而我,我对他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是银科投资的代表,除了从那些冰冷的文字和刺鼻的香水味中拼凑出的模糊形象,除了刚才会议上他展现出的卓越口才和深藏的心机,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这种信息上的不对称,让我处于绝对的劣势。

银科投资……许锦天……张俪……

这些名词像一根越收越紧的绞索,缠绕在我的脖颈上。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混杂着愤怒、屈辱和冰冷决意的狂潮。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我不能只当一个被蒙在鼓里,连痛苦都显得如此无力的丈夫。

许锦天的出现,将所有的怀疑、所有的痛苦,都具象化了。他不再是一个存在于屏幕背后的幽灵,而是一个真实的、强大的、充满威胁的对手。

我需要知道更多。关于银科投资,关于许锦天这个人,关于他和张俪之间,究竟发展到了哪一步,他们背后,是否还隐藏着其他我不知道的秘密?那个陌生的香水味,那些深夜的电话,那些云端的交流,以及许锦天在此次项目投标中过于积极甚至显得有些异常的态度……这一切,是单纯的婚外情,还是牵扯了更复杂的利益纠葛?

那个最初只是源于情感背叛的伤口,此刻仿佛被注入了一种更为黑暗、更具腐蚀性的疑惧。

我拿起手机,屏幕漆黑,映出我此刻略显苍白却异常冷硬的脸部线条。我解锁,手指在通讯录上一个名字上停留。那是一位在国安系统工作的老同学,关系莫逆,值得信任。

或许,是时候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不仅仅是为了查明感情的真相,更是为了……弄清楚,这个许锦天,这个如此巧妙地接近我的生活和工作的人,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欣赏张俪的“灵魂”是假,觊觎我手中可能触及的某些信息或权力,才是真?

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没有立刻拨出电话,只是将那个名字牢牢刻在心里。然后,我收起手机,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迈步向会议室门口走去。

脚步沉稳,一如往常。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改变了。我不再仅仅是那个试图抓住妻子出轨证据的丈夫,更是一个即将踏入迷雾、面对未知危险的……战士。

许锦天,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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