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枕剑梦长生》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东方仙侠小说,作者“垫底医师”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沈砚秋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热爱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
枕剑梦长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冰洞的岩壁带着天山融雪的凉意,六剑的光芒在石面上投下晃动的影——红(破虏)、蓝(断浪)、绿(守仁)、灰(镇岳)、黑(镇关)、青(凌云),像六条缠在一起的光带,跟着两人的脚步往前延伸。柳轻眉攥着拼好的平安兔,指尖的暖意透过碎纹渗出来,混着凌云剑清冽的冰意,竟让她忘了洞外的追杀声。
“前面有光。”沈砚秋突然停下,镇岳剑的冰纹泛出极淡的蓝光,照向岩壁深处——那里隐约有缕橙黄色的光,混着点烟火气,不像玄阴宗的邪光,倒像牧民生火的暖光。他想起阿石说的“避难洞通草原”,指腹摩挲着剑格:“应该是洞的出口,连着山后的草原牧场。”
柳轻眉连忙把平安兔揣进怀里,凌云剑的淡青穗子在风里颤了颤,像在呼应她的期待。两人顺着光往前跑,越靠近出口,烟火气越浓,还混着点烤青稞的香味——是她在江南从未闻过的味道,却莫名让人心安,像奶妈当年在灶房烤桂花糕时的香气。
出口藏在一块巨大的冰石后,沈砚秋用镇岳剑刚意挑开冰石,一股带着草香的风瞬间灌进来,吹得两人的袍角猎猎作响。柳轻眉探出头,眼里瞬间亮了——洞外是片开阔的草原,雪刚停,阳光洒在草尖的残雪上,泛着碎金似的光;远处有几顶白色的帐篷,炊烟从帐顶飘出,像几条淡蓝色的带子;帐篷前的木桩上,拴着几匹棕红色的马,正低头啃着带雪的干草。
“是牧民的帐篷!”柳轻眉激动地拉了拉沈砚秋的袖子,守仁剑的绿光映着她的笑眼,“阿石说的没错,这洞真的通草原!我们可以找牧民借马,天黑了就回去救段庄主!”
沈砚秋却按住她的肩,目光扫过帐篷周围——每顶帐篷前都插着根木杆,杆上挂着块蓝色的布条,布条上绣着个简单的“雪”字,是天山脚下雪族牧民的记号。他想起雪族族长临别时的话:“若遇挂蓝布的帐篷,报‘剑心为仁’四字,他们会帮你。”
“先别急,报个暗号再过去。”沈砚秋握紧破虏剑,红绸穗在风里飘得稳了些,“雪族和玄阴宗有仇,三年前玄阴宗抢过他们的牧场,杀了不少族人——我们报暗号,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友非敌。”
两人刚走出冰洞,帐篷里突然冲出个穿羊皮袄的少年,手里握着把短刀,刀尖对着他们,声音带着点怯意,却很坚定:“你们是谁?是不是玄阴宗的人?”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脸上沾着点青稞粉,额角的疤痕和阿石的很像,显然也是受过玄阴宗的苦。柳轻眉立刻举起守仁剑,绿光柔和得像草原的风:“我们不是玄阴宗的人,我们是来天山找凌云剑的,雪族族长让我们报‘剑心为仁’四字。”
少年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手里的短刀“当啷”掉在地上,转身就往帐篷里跑,边跑边喊:“阿爷!阿爷!是族长说的人!他们来啦!”
帐篷里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根木杖走出来,身上的羊皮袄缝着不少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他的目光扫过沈砚秋手里的六剑,最后落在凌云剑的淡青穗子上,突然对着两人深深一揖:“老朽是雪族牧场的管事,族长临走前给我们留了话,说若有持六剑、报‘剑心为仁’的人来,让我们全力相助——你们是不是遇到玄阴宗的人了?”
“是!”沈砚秋连忙扶起老人,语气急切,“我们在雾凇林破了玄阴宗的魂囚阵,拿到了凌云剑,可我的同伴段庄主和一个叫阿石的牧民,为了掩护我们,被玄阴宗的援兵困住了!我们想借两匹马,天黑了就回去救他们!”
老人叹了口气,领着两人往帐篷里走:“玄阴宗的人昨天就来过牧场,抢了我们两匹马,还打伤了三个族人——他们说要在雾凇林围堵‘抢剑的贼’,没想到就是你们。马我们有,但是雾凇林晚上会起‘魂雾’,比白天的蚀魂雾更厉害,会让人分不清回忆和现实,你们就算去了,也容易被困住。”
柳轻眉的心沉了沉,刚要开口说“就算被困也要去”,老人突然转身进了里帐,捧着个木盒走出来。盒子是用胡杨木做的,上面刻着雪族的狼纹,打开后,里面放着两块半透明的玉佩,玉佩里嵌着点银色的丝,像极了守仁剑的绿光:“这是‘醒魂玉’,是用草原的‘忘忧石’做的,能防魂雾——族长说,若你们要去雾凇林救人,就把这个给你们,还说‘魂雾虽能乱忆,却乱不了真念’。”
柳轻眉拿起一块醒魂玉,玉佩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怀里的平安兔突然轻轻发烫,与玉佩的温度交织在一起。她想起奶妈说的“真念想不怕忘,就怕不敢认”,突然对着老人深深一揖:“多谢阿爷!不管魂雾多厉害,我们都要去——段庄主和阿石是为了帮我们才被困的,我们不能丢下他们。”
老人点点头,让少年去牵马,自己则给两人倒了碗热奶茶:“你们先喝碗奶茶暖暖身子,我给你们说说雾凇林的地形——晚上魂雾起的时候,只有沿着‘冰纹路’走才不会迷路,那路是天山融水冻成的,冰纹里藏着雪族的记号,只有我们能看懂,我画张图给你们。”
沈砚秋接过奶茶,奶茶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驱散了冰洞带来的寒意。他看着老人在羊皮纸上画地形,突然想起武当山的师父——师父也是这样,每次他下山前,都会把要去的地方的地形画下来,还在旁边注上“哪里有客栈,哪里有坏人”。他的指尖突然一紧,想起玄阴宗小头目说的“你师父早就被我们炼成血魂傀儡”,心里像被针扎了似的疼。
柳轻眉注意到他的脸色变了,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守仁剑的绿光对着他的手背晃了晃:“沈先生,你是不是想起你师父了?别信小头目说的话,他是故意激怒你——醒魂玉能防魂雾,也能辨真假,等我们救回段庄主,就去武当山看看,你师父肯定没事。”
沈砚秋点点头,喝了口奶茶,压下心里的不安。他看着羊皮纸上的冰纹路,突然想起雾凇林里,掌门残魂说的“凌云剑在摘星台,被冰魄锁锁着”——原来从一开始,雪族族长、天山掌门就一直在暗中帮他们,这些藏在细节里的善意,就像剑心里的真念,从来都没断过。
少年很快牵来两匹棕红色的马,马鬃上还沾着点雪,眼里满是温顺。老人把画好的地形图纸递给沈砚秋,又塞给他们两袋烤青稞:“马是我们最好的两匹,脚程快,还认路。这烤青稞能顶饿,你们带着路上吃——记住,魂雾起的时候,一定要跟着冰纹路走,看到‘狼纹石’就往左拐,那是段庄主被困的地方,我们昨天看到玄阴宗的人把俘虏押在那里。”
“多谢阿爷!”两人对着老人深深一揖,翻身上马。柳轻眉摸了摸马的鬃毛,马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像在安慰她。她握紧醒魂玉,又摸了摸怀里的平安兔,突然对着沈砚秋笑了笑:“沈先生,你说我们今晚能救回段庄主吗?”
沈砚秋勒住缰绳,六剑的光芒在夕阳下泛着暖光。他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雾凇林,想起段青山爽朗的笑、阿石决绝的眼神,还有雪族老人说的“真念乱不了”,语气坚定得像草原的风:“能。因为我们的剑心里,藏着要救他们的念想,这念想比魂雾更重,比玄阴宗的邪意更强。”
两人骑着马,沿着草原的边缘往雾凇林走。夕阳慢慢沉下去,草原的风渐渐凉了,帐篷里的炊烟也淡了,只有马蹄踩在雪地上的“嗒嗒”声,像在为他们的行程打节拍。柳轻眉突然唱起了江南的小调,是奶妈教她的《桂花谣》,调子软糯,却带着股坚定的劲儿,混着草原的风,飘向远处的雾凇林。
“轻眉,你怎么突然唱歌了?”沈砚秋侧头看她,凌云剑的淡青穗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柳轻眉笑着回头,眼里映着夕阳的光:“奶妈说,唱歌能壮胆,还能让想等的人听到——我唱这首《桂花谣》,段庄主和阿石说不定能听到,就知道我们来救他们了。”
沈砚秋也笑了,跟着她轻轻哼起来。两人的歌声混在一起,飘进渐渐起雾的林子里——雾凇林的狼纹石旁,段青山靠在石头上,镇关剑的黑光还罩着被绑住的小头目,胳膊上中了一箭,冻魂毒已经开始蔓延,却依旧死死盯着远处的草原方向。阿石坐在他旁边,手里握着短刀,虽然脸色苍白,却也竖着耳朵听。
“段庄主,你听……是歌声!”阿石突然激动地指着草原方向,“是柳姑娘的声音!他们来救我们了!”
段青山的眼睛瞬间亮了,冻得发紫的嘴唇咧开一笑,露出熟悉的爽朗:“我就知道他们会来!你看,我就说我命硬,能等到他们拿凌云剑回来!”他刚要站起来,胳膊上的伤口突然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对着草原方向喊:“沈兄弟!轻眉!我们在这儿!”
歌声越来越近,魂雾也越来越浓,淡黑色的雾里,渐渐浮现出两匹马的影子,六剑的光芒像指路的灯,在雾里闪着——是沈砚秋和柳轻眉来了!
阿石激动得跳起来,却被段青山按住:“别冲动!魂雾起了,玄阴宗的人肯定在附近设了岗,我们先藏起来,等他们过来。”
两人刚躲到狼纹石后面,就听到雾里传来脚步声——两个黑袍人举着带毒的箭,正在巡逻,嘴里还骂骂咧咧:“该死的魂雾, visibility 这么差,要是让那两个抢剑的跑了,宗主肯定要剥我们的皮!”
沈砚秋和柳轻眉在雾里停下马,醒魂玉的光在雾里泛着淡银,帮他们看清了黑袍人的位置。沈砚秋对着柳轻眉使了个眼色,凌云剑的淡青剑意突然化作一道光带,缠上其中一个黑袍人的脚踝——黑袍人刚要喊,柳轻眉就甩出一枚淬了迷药的银针,精准地扎中他的哑穴,黑袍人瞬间倒在雾里,没了动静。
另一个黑袍人刚要转身,破虏剑的红绸穗突然缠住他的手腕,沈砚秋轻轻一拉,黑袍人手里的箭“当啷”掉在地上,镇岳剑的灰光对着他的后颈一敲,黑袍人也晕了过去。
“段庄主!阿石!我们来了!”柳轻眉对着狼纹石的方向喊,守仁剑的绿光在雾里晃了晃。
“在这儿!”段青山立刻从石头后面走出来,看到两人平安无事,还拿着凌云剑,激动得说不出话,“你们……你们拿到凌云剑了!太好了!”
柳轻眉翻身下马,快步跑到段青山身边,守仁剑的绿光对着他胳膊上的箭伤晃了晃——绿光碰到冻魂毒的黑纹,黑纹像被融化的冰,慢慢褪去。她从药箱里掏出解毒膏,边涂边说:“段庄主,让你受苦了!这是解冻魂毒的药,涂了就没事了。”
沈砚秋也解开阿石身上的绳子,递给她一袋烤青稞:“你先吃点东西,我们现在就走,沿着冰纹路走,能避开玄阴宗的岗哨。”
阿石接过烤青稞,眼泪突然掉下来,对着两人重重一揖:“多谢你们回来救我!我还以为……还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段青山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胳膊还疼,却依旧爽朗,“我们是一起破魂囚阵的兄弟,怎么能丢下你!对了,那个灰袍卧底呢?他没为难你们吧?”
提到灰袍人,柳轻眉的眼神沉了沉,摸了摸怀里的平安兔:“他没追上我们,但是我的平安兔……被他扯碎了。不过没关系,我用守仁剑的剑意拼好了,虽然还是断的,但我娘的念想还在。”
沈砚秋握紧凌云剑,淡青的剑意泛着冷光:“等我们集齐七剑,一定找他算账,为你的平安兔,也为被他害死的马报仇!”
四人牵着马,沿着冰纹路往雾凇林外走。醒魂玉的光在雾里泛着淡银,帮他们避开了几处玄阴宗的岗哨。段青山边走边说雾凇林里的情况:“玄阴宗的主力有上百人,都藏在雾凇林的冰洞里,灰袍人手里有枚‘血令’,能操控蚀魂剑的残魂,不过阿石说,蚀魂剑的残魂已经被掌门的魂带走了,他的血令现在只能调动普通黑袍人。”
阿石也补充道:“我还听到他们说,要在明天天亮前,把雾凇林改成‘血魂阵’,用我们的魂祭阵,召唤血月蚀剑——幸好你们及时回来,要是等阵成了,我们就真的没救了。”
柳轻眉握紧醒魂玉,守仁剑的绿光与玉佩的银光交织在一起:“幸好有雪族阿爷的醒魂玉和地形图纸,不然我们就算来了,也找不到路。对了,阿石,你妹妹的魂……你看到了吗?”
阿石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看到了!守仁剑的绿光里,她对着我笑,还说‘哥哥,我没事了’——多谢柳姑娘,多谢你们帮她解脱。”
四人聊着天,脚步也快了些。魂雾虽然浓,却被醒魂玉挡在外面,六剑的光芒在雾里像团温暖的火,照亮了前面的路。快到雾凇林出口时,沈砚秋突然停下,镇岳剑的冰纹泛出蓝光,指向左边的冰洞:“里面有动静,好像有人在哭。”
段青山握紧镇关剑,屏住呼吸听了听——果然有个小女孩的哭声,带着点委屈,还混着魂丝的邪气:“是玄阴宗抓的牧民小孩!我昨天看到他们把几个小孩关在里面,说要用来祭阵!”
“我们去救他们!”柳轻眉立刻举起守仁剑,绿光里带着刚劲,“不能让玄阴宗伤害小孩!”
沈砚秋点点头,让阿石牵着马在外面等,自己则和段青山、柳轻眉悄悄靠近冰洞。冰洞的门没锁,只挂着块黑布,哭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沈砚秋掀开黑布,看到里面有三个小孩,最大的约莫十岁,最小的才五岁,都被绑在木桩上,眼里满是恐惧,身上还缠着淡淡的魂丝。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柳轻眉轻声说,守仁剑的绿光对着小孩身上的魂丝晃了晃——魂丝像被风吹散的烟,慢慢消失了。
小孩们看到六剑的光芒,眼里的恐惧渐渐变成希望。最大的那个小孩小声说:“哥哥姐姐,你们是不是雪族阿爷说的‘带光的人’?他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是!”段青山解开小孩身上的绳子,笑得像个孩子,“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出去,回草原找阿爷!”
就在这时,雾里突然传来灰袍人的怒喝声:“你们果然在这里!还敢救小孩,今天就让你们全都死在魂雾里!”
沈砚秋心里一紧,转头看向洞外,洞外的魂雾突然变得浓黑,灰袍人的身影在雾里若隐若现,手里的血令牌泛着妖异的红光,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袍人,手里的弯刀沾着冻魂毒,在六剑的光线下映出冷光。
“把凌云剑交出来,再把那几个小孩留下,本尊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灰袍人冷笑,血令牌对着冰洞门一挥,两道黑沉沉的魂丝剑气射进来,擦着沈砚秋的肩钉在岩壁上,瞬间蚀出两个小坑。
段青山立刻将三个小孩护在身后,镇关剑的黑光暴涨成一面盾,挡住后续的剑气:“沈兄弟,轻眉,你们带着小孩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柳轻眉按住他的剑,守仁剑的绿光与凌云剑的淡青光交织成一道光网,罩在冰洞门口,“要走一起走!雪族阿爷说沿着冰纹路能到草原,我们往那边跑,牧民们肯定会帮我们!”
沈砚秋心里一动,突然想起雪族老人画的地形图——冰洞出口往南三里,有片“狼嚎坡”,是雪族牧民的放马地,每天晚上都会有牧民守在那里。他立刻抱起最小的小孩,对着众人喊:“往南跑!到狼嚎坡找雪族牧民!阿石在外面牵马,我们汇合后一起走!”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五剑的剑意注入凌云剑——红、蓝、绿、灰、黑五道光芒顺着淡青剑刃流出去,凝成一道巨大的光刃,对着洞外的黑袍人砍去!光刃碰断魂丝的瞬间,发出“滋啦”的脆响,黑袍人被震得连连后退,魂雾都散了大半。
“快走!”沈砚秋拉着柳轻眉的手,段青山护着另外两个小孩,跟着他往洞外冲。灰袍人见状,气得浑身发抖,血令牌往地上一砸:“给我追!谁抓住他们,赏十斤魂丝!”
十几名黑袍人举着弯刀追上来,魂雾被他们的脚步搅得更乱,冻魂毒的冰粒像下雨般砸下来。柳轻眉抱着怀里的小孩,守仁剑的绿光始终罩着他们,嘴里还轻声安慰:“别怕,很快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小孩的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却很坚定:“姐姐,我不怕!我娘说,带光的人都是好人,会保护我们的。”
沈砚秋听到这话,心里突然一暖——从武当山的剑心初醒,到伏牛寺的血傀儡,再到天山的魂雾,他们手里的剑,从来不是为了斩妖除魔的“刚”,而是为了守护这些“相信光”的人的“柔”。他握紧凌云剑,淡青的剑穗在风里飘得更急,剑意也变得更稳:“前面就是狼嚎坡!我看到牧民的火把了!”
众人抬头望去,果然看到坡顶有三簇橙黄色的光,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移动,还传来熟悉的呼喊声:“是沈先生他们!我们来帮你们!”
是阿石和雪族的牧民!他们牵着马,举着火把,手里还握着猎狼的长弓,箭尖对着追来的黑袍人。阿石看到段青山安全,激动得大喊:“段庄主!我把牧民们带来了!”
灰袍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雪族牧民会来帮忙——雪族擅长“风沙箭”,箭尖淬着草原的“醒魂草汁”,能破玄阴宗的魂丝。他咬牙切齿地挥了挥血令牌:“别管牧民!先抓沈砚秋和柳轻眉!拿到凌云剑,宗主重重有赏!”
黑袍人刚要加速,坡顶的牧民突然放箭——十几支带着醒魂草汁的箭,像流星般射下来,箭尖碰断魂丝的瞬间,发出“噼啪”的响,黑袍人被箭风扫中,瞬间倒在地上,魂丝从他们身上冒出来,化作黑烟消散了。
“好箭法!”段青山忍不住喝彩,镇关剑的黑光对着剩下的黑袍人一挥,逼得他们后退了几步。
灰袍人看着身边的黑袍人越来越少,又看了看坡顶越来越近的火把,知道今天再难得逞。他恶狠狠地瞪着沈砚秋,眼里满是不甘:“沈砚秋,柳轻眉,你们等着!天山只是开始,等宗主炼成血月蚀剑,你们和这些牧民,一个都跑不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枚黑色的遁符,往地上一摔——符纸化作浓黑的烟,将他的身影裹住,等烟散了,人已经没了踪影。
剩下的黑袍人见头目跑了,也纷纷要逃,却被牧民的箭拦住了去路。段青山上前一步,镇关剑的黑光对着他们晃了晃:“你们要是愿意弃暗投明,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要是还想跟着玄阴宗作恶,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黑袍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五个黑袍人扔掉弯刀,对着众人跪下:“我们也是被逼的!玄阴宗杀了我们的家人,逼我们入宗,我们早就想逃了!”
阿石立刻上前,指着他们脖子上的奴印:“他们说的是真的!这奴印是玄阴宗强行烙的,只要离开玄阴宗三天,奴印就会自动消失!”
沈砚秋点点头,让牧民解开他们的绑绳:“你们要是愿意,就跟着雪族牧民回牧场,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
五个黑袍人连连磕头:“多谢大人不杀之恩!我们一定好好跟着牧民过日子,再也不碰玄阴宗的东西!”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小孩们扑到牧民怀里,哭着喊“阿爷”,牧民们也红了眼,对着沈砚秋三人连连道谢:“多谢你们救了我们的孩子!以后你们要是有需要,雪族牧场的人,随叫随到!”
柳轻眉抱着怀里的小孩,看着这一幕,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感动的泪,是“真念终有回应”的泪。她摸了摸怀里拼好的平安兔,突然觉得,就算兔耳朵断了,就算母亲不在了,只要身边还有这些“为了守护而拼尽全力”的人,就什么都不怕。
沈砚秋走到她身边,凌云剑的淡青穗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袖口,语气里满是温柔:“别哭了,我们赢了,段庄主安全了,小孩也救了,我们该回牧场庆祝了。”
段青山也走过来,胳膊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爽朗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对!雪族阿爷肯定煮了奶茶,烤了羊肉,我们回去好好喝一杯!等明天天亮,我们就带着凌云剑回武当,给掌门报喜!”
众人牵着马,举着火把,往雪族牧场的方向走。魂雾已经散了,月光洒在草原上,泛着银白的光;远处的帐篷里,炊烟又飘了起来,混着烤羊肉的香味,像在迎接他们的归来。
柳轻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上的星星,眼里满是惊喜:“沈先生,段庄主,你们看!是北斗七星!和摘星台的北斗石一模一样!”
沈砚秋抬头望去,北斗七星在夜空里闪着亮,斗柄正好对着雪族牧场的方向,像在指引他们回家的路。他想起天山掌门刻在冰石上的字——“魂安则剑醒,勿忘初心”,突然懂了,所谓的“剑心”,从来不是握在手里的剑,而是藏在心里的“念想”:是对师父的牵挂,是对朋友的守护,是对那些“相信光”的人的承诺。
段青山也抬头看着星星,突然拍了拍沈砚秋的肩:“沈兄弟,你说等我们集齐七剑,阻止了血月蚀剑,是不是就能让江湖再也没有玄阴宗这样的邪人?是不是就能让像小五、阿石妹妹这样的人,再也不会因为邪祟而失去家人?”
沈砚秋握紧凌云剑,淡青的剑穗在风里飘得稳了些,语气坚定得像天上的星星:“会的。因为我们的剑心里,藏着太多人的念想,这些念想,会像北斗七星一样,永远照亮我们往前走的路。”
三人相视一笑,继续往牧场走。火把的光在草原上拉得很长,像三条通往希望的路;六剑的光芒在他们手里闪着亮,红、蓝、绿、灰、黑、青,像六道温暖的光,映着他们的笑脸,也映着草原上渐渐升起的朝阳——新的一天,开始了。
而他们都不知道,此刻的武当山剑心阁,掌门正拿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信上是雪族族长的字迹:“六剑已齐,玄阴宗主力受挫,然血月蚀剑之秘未破,东海沧溟剑恐遭觊觎——速令沈砚秋、柳轻眉、段青山往东海一行,蓬莱阁阁主已在那里等候。”
掌门将密信折好,放进袖中,抬头望向东方的天空——那里,朝阳正慢慢升起,像极了沈砚秋三人手里的剑,满是希望。他轻声自语:“墨翟前辈的预言,终于要应验了。孩子们,接下来的路,就交给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