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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苍黄录》小说主角张角章节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甲子苍黄录

作者:默然的淡

字数:128960字

2025-12-30 19:51:09 连载

简介

甲子苍黄录》这本历史脑洞小说造成的玄念太多,给人看不够的感觉。默然的淡虽然没有过多华丽的词造,但是故事起伏迭宕,能够使之引人入胜,主角为张角。喜欢历史脑洞小说的书友可以一看,《甲子苍黄录》小说已经写了128960字,目前连载。

甲子苍黄录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晨光切开洛阳城的炊烟时,我已在城南陋巷站了半个时辰。

脚边的陶罐里漂着捣碎的柳树皮——昨夜我几乎翻烂了《太平经》,在原主张角那些“甲子”“苍天”的谶语夹缝里,找到几行关于草药的小字。这具身体的手指还记得某些触感:揉捻艾草时该用指腹,刮削树皮要逆着纹理。

“天师真早。”卖柴的老陈佝着背出现,肩上那道鞭痕结了紫黑色的痂——三天前贵族车驾的“恩赐”。他放下柴担时,我注意到他左脚草鞋已经磨穿,大脚趾冻得发青。

你:(蹲下查看伤口)这要化脓的。

老陈:(憨厚地咧嘴)不得事,贱命耐熬。

这句话像刺扎进心里。我忽然想起原主记忆碎片里的一幕:十二岁的张角在山中采药,失足滚下山坡,醒来时看见崖壁上刻着“天地不仁”。那时的他还不懂,此刻这句“贱命耐熬”却像山谷回声般撞回来。

辰时三刻,我在城西破庙前摆开摊子。消息传得比我想象的快,三十几个病患已蹲在墙角,咳嗽声此起彼伏如破损的风箱。大多是老人和孩子,眼白泛着饥饿的黄。

你:(分发煮过的柳皮水)记住,水要烧滚,布要晒足太阳。

一个抱孩子的妇人:(突然跪下)天师,求您摸摸这孩子…他爹死在徭役上了,就剩这独苗…

她怀里的男孩约莫三岁,腹胀如鼓,是典型的水蛊病——喝了太多污水。我手悬在半空,现代医学知识在脑中翻滚:需要驱虫药,需要净水源,需要完整的卫生系统,可这里只有香灰和祈祷。

你:(收回手,声音发涩)去挖些南瓜籽,捣碎和粥吃。

妇人眼中的光黯下去。她想要的是神迹,我却给了个土方子。那一刻我忽然明白,张角的符水为什么能有市场——绝望的人需要的不是药方,是希望。

午时,变故来了。

五六个锦衣仆役踢翻了我的陶罐,黄褐色的药汁在尘土里蜿蜒如泪痕。领头的是个留八字胡的管事,腰间玉佩刻着“袁”字。

袁府管事:(用靴尖拨弄打碎的陶片)妖人聚众,按律当杖八十。

人群动起来。老陈下意识往前站了半步,又缩回去——他肩上还背着官府摊派的柴薪债。我看着那张趾高气昂的脸,忽然想起昨天在酒楼听见的闲谈:“袁家四世三公,连洛阳令都要让三分。”

你:(缓慢站直身体)敢问,我犯的是《汉律》哪一条?

管事愣住。大概从未有草民敢这样反问。他身后一个年轻仆役小声提醒:“叔,他好像真是太平道的…”

“太平道?”管事嗤笑,“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张——”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看见庙门口无声聚集的人。

铁匠李握着打铁的锤(虽然锤头用布裹着),织工王攥着梭子,十几个面黄肌瘦的百姓沉默地站着。没有呼喊,没有怒骂,只是站着。那种寂静比呐喊更可怕。

你:(趁势弯腰,拾起一片最大的陶片)请回禀袁公子,贫道明当登门致歉。

我把“致歉”两个字咬得很轻,轻得像在说“拜访”。管事脸色变幻数次,最终甩袖离去。他转身时,我看见他后颈沁出细密的汗——原来贵族家的狗,也怕被疯狗反咬。

人群散后,张梁从庙后转出来,脸色发白。

张梁:(压低声音)大哥,袁家掌握着司隶校尉的…

你:(打断他)我知道。但你看。

我指着地上那滩渐渐渗入泥土的药汁。几只蚂蚁正围着糖渍打转——那是早上一个孩子偷偷放进去的饴糖,他娘卧病时,我给了半袋黍米。

你:他们开始给了。

给的不只是糖,是信任,是微弱的回报。在这个“施恩图报”才是常态的世道里,这种笨拙的给予,比任何太平经的经文都更真实。

傍晚我去了城北。这里是另一重天地:青石板路洒扫得能照见人影,高墙内飘出琴声,偶尔有熏香的轿子悄无声息地滑过。我在一座朱门外驻足,门楣上“弘农杨氏”的匾额在夕照里泛着金漆的光。

门忽然开了。一个青衣小厮提着食盒出来,看见我时明显僵了一下。食盒没盖严,我瞥见里面:咬了一口的酥饼,鱼脍只动了两筷,还有半盏琉璃杯盛的葡萄酒。

小厮:(慌张地盖紧盒子)道长…有何贵?

你:讨口水喝。

他迟疑片刻,从门后舀了勺井水。我接过时,看见他手腕有新鲜的烫伤——大概是伺候茶水时出的差错。

你:(喝水,目光扫过门内)你家主人今宴客?

小厮:(低头)是…卫尉家公子来赏新得的西域舞姬。

水很甜,甜得发苦。我想起午时那个腹胀的孩子,他喝的是护城河漂着死鼠的水。同样的洛阳城,井水与污水之间,隔着比城墙更厚的墙。

离开时,我在巷口遇见个奇怪的老者。他蹲在墙角晒太阳,膝盖上摊着本《周易》,手指却在地上画着些完全不是卦象的图形——那是极其简陋的等高线图。

老者:(头也不抬)张角,你改不了命。

你:(驻足)阁下是?

老者:(终于抬头,眼白浑浊如煮熟的鱼目)我看了七十年,比你清楚。高祖斩白蛇起义时,我在;王莽篡汉时,我在。每一次血流成河,最后只是换了批人坐高堂。

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那些等高线图被抹平了。我忽然意识到,这老者可能是原主张角记忆中某个模糊的影子——洛阳城里藏着太多见过轮回的人。

你:如果我不改命呢?

老者:(古怪地笑了)那你会死在明年三月。喉咙被箭射穿,死在乱军里,像条野狗。

他说得太具体,具体得让我后背发凉。史书记载:张角病逝。但乱军之中,谁说得清一支流箭?

你:(蹲下身,与老者平视)那我该怎么做?

老者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夕阳把他脸上的皱纹镀成金色。然后他缓缓地、郑重地说了八个字:

老者:治病要治本,治水要清源。

夜幕彻底落下时,我在油灯下摊开洛阳城的地图——这是原主张角多年云游凭记忆绘制的。手指划过那些线条,忽然在某处停住:城西贫民窟和袁氏宅院,用的居然是同一支水脉。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野草疯长。

我吹灭灯,在黑暗里抚摸那枚太平道护符。铜制的符文在掌心发烫,仿佛在提醒我:你已不是旁观者,是执棋人。

窗外传来打更声。三更了,贵族们的宴饮正到酣处,琵琶声混着娇笑飘过夜空。而城南某间破屋里,铁匠李正在油灯下打磨一把柴刀——他早上对我说:“天师,刀钝了砍不动柴。”

也许他说的不是柴。

我在竹简上刻下新的字,刻痕深得像要凿穿两千年的光阴:

“甲子年,冬至。见蚁绕蜜,知甘可引众。见水同源,知污可染清。明当凿渠。”

最后一笔落下时,远处传来鸡鸣。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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