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历史古代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穿越五胡当流民,用智计一统中原》?作者“字段”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陈昭夏小棠形象。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穿越五胡当流民,用智计一统中原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月光在刀疤老兵脸上割出深浅不一的阴影,陈昭盯着他腰间那柄锈刀,刀鞘上还留着半枚残缺的铜钉——这是西晋北军斥候特有的标记,他在《晋军兵械志》里见过配图。
洛阳城破那日,我跟着赵将军从西城门杀出去,老兵掀开羊皮袄,露出心口一道狰狞的旧伤,胡骑追了三十里,赵将军的长枪挑翻七个羯人,最后被乱箭钉在大槐树上,他喉结滚动,声音突然哑了,我趴尸堆里装死,听见他断气前喊:黄河以南还有八百弟兄。
陈昭的手指无意识抠住腰间银铃,那是夏小棠昨夜趁他睡熟,偷偷系在他衣襟上的,说是镇灾。
此刻银铃撞着他掌心,像颗发烫的小石子,您怎么找到这儿的?老孙头摸出旱烟袋,火星子在夜色里明灭。
看你们分粮那日,老兵扯了扯破袖子,露出腕间淡青色的刺青——是流民里常见的活字,但刺得极深,我在三个流民窟讨过食,只有这儿的娃子眼里没死气,他突然弯腰,布满老茧的手按在陈昭缠着粗布的伤口上,更要紧的是这小子敢带着伤站土台上喊流民的骨头。
陈昭后颈泛起细汗,他想起史书里写的人心可用,原以为是史官的虚笔,此刻却真真切切触到了——老兵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混着篝火余烬的焦香,烫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赵将军的八百弟兄,现在在哪儿?他按住老兵的手背,孟津渡南岸,鹰嘴崖。老兵报出地名时,夏小棠突然从暗处走出来。她卸了舞裙,裹着件灰布旧袄,发间还沾着半片榆钱,我阿爹跑商时说过,那地方三面环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上,她歪头看陈昭,眼睛在月光下亮得像两颗黑葡萄,要联络他们,得先过洛阳外围的羯族哨卡。
陈昭突然站起来,伤口扯得他倒抽冷气,却反而笑出声:老孙头去把老周头、铁牛他们喊来,他望向东方,洛阳方向的晨雾已经漫过来,咱们得开个会。
破庙的梁上落着几只寒鸦,被脚步声惊得扑棱棱乱飞,陈昭蹲在火盆前,用树枝在地上画地图——这是他昨夜用烧糊的粥底在陶片上拓的,边角还沾着饭粒。
流民能扛刀但扛不住马队冲锋,他戳了戳地上的洛阳二字,咱们要成气候得有兵——成建制的兵。
老周头吧嗒着烟袋:可那些兵爷肯瞧得起咱们流民?赵将军的兵,是跟着皇帝守过太庙的,刀疤老兵突然开口,他们恨胡族更恨朝廷扔了洛阳跑建康,他摸出块半指宽的青铜牌,牌面刻着忠武二字,这是赵将军给我的说要是遇见肯带流民杀回洛阳的就把这个给他。
陈昭接过铜牌,指腹蹭过凸起的字迹,青铜凉得刺骨,却让他想起昨夜那些举着拳头喊照得洛阳亮如昼的流民——他们的手糙得像砂纸,却把最后半块饼塞给饿肚子的娃;他们的刀是削尖的木棍,却敢在羯族巡逻队路过时挡在妇孺前面。
明儿就走,他把铜牌塞进怀里,我带小棠、阿木儿,伪装成胡商,胡商?铁牛瞪圆眼睛,小棠丫头倒是会说几句羯话,可您这模样。
我扮护卫,夏小棠突然从怀里摸出支骨簪,簪头雕着弯月,这是我娘留下的,她是羯族巫女,她指尖抚过簪子声音轻得像叹息,胡商带个会跳祈雨舞的女仆,哨卡的兵丁爱瞧这个。
陈昭盯着她发间的榆钱,那榆钱早被夜露打蔫了,却还固执地粘在发梢,他突然想起她跳胡旋舞时,银铃撞出的碎光里,有一滴泪混在汗里,落进了他递过去的水碗。
阿木儿呢”他转向缩在墙角的小娃,阿木儿立刻挺腰,缺门牙的嘴咧得老大:我能记路!
乌骨利叔以前去换盐,走的道儿我全记着——东头第三棵歪脖子树,过了河有块红石头,他突然顿住,低头抠着破鞋上的补丁,我想帮您找回洛阳。
陈昭蹲下来,和他平视,小娃的眼睛里映着火光,亮得让他想起后世博物馆里的夜明珠,你若活着回来他摸出块从破庙里捡的碎陶片,我教你写自己的名字。
阿木儿的小拳头砸在掌心:拉钩!
晨雾裹着寒气漫进营地时,陈昭已经换了身褐色短打,夏小棠给他系上羊皮护腕,腕扣是她用红绸编的,结子歪歪扭扭,胡商的护卫要凶些,她踮脚帮他理衣领,发间那支骨簪闪了闪,见着哨卡兵丁你别老绷着脸,得像乌骨利叔偷喝我酿的梅子酒那样,笑。
阿木儿背着个布包跑过来,里面装着半块硬饼、三颗野枣,我把乌骨利叔的烟袋锅子也带上了,他举着个黑黢黢的铜锅,兵丁要是盘查就说我们是去孟津渡卖盐的。
老孙头往陈昭怀里塞了把短刀:刀鞘里有夹层藏着咱们凑的二十个铜子,他搓了搓发红的眼眶,早去早回营里的娃子们等你们带好消息。
陈昭接过刀,刀把上还留着老孙头的体温,混着烟袋油的味道,他转身望向东方,晨雾里的洛阳城像团未散的灰,却又分明有什么在雾里攒动——是八百旧军的甲胄?是流民们磨得发亮的木棍?还是他昨夜在破庙墙上刻的复洛二字?
走,他拍拍阿木儿的头,夏小棠最后回头望了眼营地。
晨光里,几个小娃正踮脚往土台上爬,举着用草绳扎的小旗,旗子上歪歪扭扭写着昭字,她摸了摸发间的骨簪,突然笑了:你说我们会遇见真正的将军吗?
陈昭望着雾里若隐若现的官道,前方三里地,该到第一个哨卡了,他能听见风里飘来的马嘶,能看见雾中晃动的黑影——是羯族士兵的皮甲,在晨光里泛着冷铁的光。
如果运气好,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牌,也许会遇见一个想夺回洛阳的将军。
雾更浓了,前方传来模糊的吆喝:站住!哪来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