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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历仙记

作者:娵媀

字数:281874字

2025-09-13 19:01:30 连载

简介

凡人历仙记》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东方仙侠小说,作者“娵媀”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的主角莫离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总字数281874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凡人历仙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莫离猛地抓住木栏,用力摇晃起来!木头发出沉闷的响声,但异常坚固。

“省点力气吧,小子。”旁边的男人懒洋洋地闭上眼,“这木头,饿疯的时候都啃不动,现在摇得开?”

赶车的车夫听到动静,回头骂了一句:“小崽子,给老子安分点!再闹腾,饿你三天!”

他的脸膛黑红,带着一种常年在外奔波的风霜和漠然。看莫离的眼神,和看笼子里待宰的鸡鸭没有任何区别。

莫离停止了无用的挣扎,瘫坐回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肋骨生疼。

逃离了饿死,等待着的是被当成牲口卖掉吗?

板车吱吱呀呀,驶入了那个小镇。

镇子比之前领“皇粮”的那个镇子似乎多了些活气,但也仅仅是相对而言。房屋低矮破败,街上行人不多,大多面有菜色,行色匆匆。看到莫离们这几辆载着笼子的板车经过,他们投来的目光混杂着麻木、怜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仿佛莫离们是带来晦气的瘟神。

车在一个稍微宽敞点的土坪停下。那里已经零星有几个同样戴破帽、揣着手的人牙子,带着他们的“货物”——几个同样蜷缩在笼子里或拴着绳子的人,蹲在墙角,等待着买主。

车夫跳下车,和其他几个人牙子打招呼,递着劣质的烟卷,互相打量着对方的“货”,低声交谈着,像在评价牲口的成色。

“老王,这趟货色不行啊,都瘦得没二两肉了。”一个豁牙打量着莫离们的笼子,摇摇头。

“妈的,能捡条命出来就不错了!你要膘肥体壮的,去城里买啊!”车夫老王骂骂咧咧,“就这些,便宜!扛包修堤绝对够用,死了也不心疼!”

他们哄笑起来。

很快,有零星的买主过来看。一个穿着稍体面些、像是地主家管事模样的人,皱着眉头,用手里的短棍挑剔地戳着笼子里的人,让他们张嘴看牙口,捏捏胳膊腿。

“这个太老,没力气了。”

“这个有咳嗽,别是痨病鬼。”

“这个……啧,半死不活的,拉回去还得费粮食将养。”

他最终挑走了两个看起来相对结实些的青年,像买走两头牲口,讨价还价后,付了钱,让人给他们套上绳子牵走了。

莫离被那短棍戳了几下,棍头的冰冷和那人审视的目光让莫离浑身僵硬。

又有一个人过来,穿着更差些,像是小矿窑的工头,他更不挑剔,只要便宜、能动的。他指了莫离和旁边笼子里两个人:“这三个,打包,多少钱?”

老王和他唾沫横飞地讨价还价。

莫离紧紧抱着膝盖,指甲掐进肉里。瓦罐就在脚边,里面的米和指骨沉默着。

最终,价格没谈拢。那工头骂骂咧咧地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晒得笼子里像蒸笼。莫离又渴又饿,舔着干裂出血的嘴唇,看着不远处摊子上冒着微弱热气的食物,胃里那点狗肉早已消耗殆尽,饥饿感重新抬头,烧得喉咙发紧。

老王似乎也不急,蹲在阴凉处和人吹牛打屁,偶尔扔进来几块硬得像石头的干粮碎屑,笼子里的人立刻像抢食的动物一样扑上去。

莫离也抢到了一小块,拼命往嘴里塞,噎得直翻白眼,用力捶打着胸口才咽下去。

下午,又来了几个零星的买主,牵走了一两个人。

直到夕阳西下,土坪上的人渐渐散了。老王看着笼子里剩下的莫离们三四个人,啐了一口:“妈的,尽是些赔钱货!”

他显然不打算再等了,招呼着另一个同伴,准备把笼子抬上车,似乎要拉到别处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慢慢踱了过来。

和其他买主不同,这人穿着一身虽然陈旧但还算干净的长衫,瘦高个,脸很长,面色是一种不见阳光的苍白,手里慢悠悠地盘着两个光滑的核桃。他的眼神很静,像深潭水,扫过笼子时,没有挑剔,没有厌恶,只是一种冷静的、打量物品般的评估。

老王一看,立刻换上笑脸迎上去:“孙掌柜,您老怎么有空过来瞧瞧?莫离这刚到的‘新货’,从北边逃荒来的,底子都干净!”

被称作孙掌柜的人没理会老王的吹嘘,目光在莫离们剩下几个人身上缓缓移动。他的视线扫过莫离,在莫离脸上停顿了一下,又落在莫离紧紧抱着的瓦罐上。

他慢慢走过来,停在笼子前。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奇怪的药味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

他没用棍子戳,只是看着,然后微微抬了抬下巴,指向莫离:“这个,怎么回事?”

“哦,这小子啊,路上捡的,昏死过去了,看着还有点活气就捎上了。别看他瘦,骨头硬着呢!就是……”老王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好像有点愣,抱着个破罐子不撒手,怕是吓傻了。”

孙掌柜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朝莫离勾了勾手指:“小子,过来。”

莫离警惕地看着他,没动。

他也不勉强,目光又落在那瓦罐上:“里面是什么?”

莫离抱紧瓦罐,抿紧嘴唇。

孙掌柜忽然笑了笑,笑容很浅,没到眼里。“不说?是粮食吧。逃荒出来的,都这样,有点吃的比命重。”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地说:“跟莫离走,给你饭吃。管饱。”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莫离空洞的胃袋上。

管饱。

莫离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眼睛依旧平静无波,像两口深井,看不到底。

老王在一旁搓着手笑:“孙掌柜您真是善心人!这价钱……”

孙掌柜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银角子,抛给老王。“就这个数。”

老王接过银子,咬了一下,立刻眉开眼笑:“成!成!您老说了算!这小子是您的了!”他忙不迭地打开笼子门,粗鲁地把莫离拽出来,连带那个瓦罐,一起推给孙掌柜。

“小子,跟孙掌柜走,是你的造化!”老王嘿嘿笑着。

孙掌柜没再多说,转身就走。莫离抱着瓦罐,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腿上的伤还在痛,每一步都艰难。

莫离回头看了一眼。笼子里剩下的那几个人,依旧眼神空洞地蜷缩着,等待着未知的、大概率是悲惨的命运。那个和莫离搭话的干瘦男人,也正看着莫离,浑浊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

孙掌柜的脚步不紧不慢,却丝毫没有等莫离的意思。莫离咬咬牙,忍着痛,加快脚步,跟上那道瘦长的、散发着淡淡药味和旧纸气息的背影。

镇子的街道在身后渐渐模糊。

新的未知,裹挟着“管饱”的承诺和深井般的眼神,将莫离吞没。

孙掌柜的脚步不疾不徐,穿过镇上还算有些人气的街道,拐进一条僻静狭窄的小巷。巷子尽头,是一扇不起眼的黑漆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旧匾,写着“济世堂”三个字,字迹有些模糊,透着一股陈年的药味。

是间药铺。

他推门进去,一股浓郁复杂、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不是单纯的苦,混杂着各种草根、树皮、矿物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到发腥的怪味。铺面里光线昏暗,高高的柜台后面是顶到天花板的药柜,无数个小抽屉像一只只沉默的眼睛。

一个伙计模样的少年正趴在柜台后打盹,听到动静赶紧抬起头,看到孙掌柜,立刻恭敬地站好:“掌柜的。”

孙掌柜没看他,径直穿过铺面,推开柜台旁一扇小门,示意莫离跟他进去。

门后是一个天井小院,四面都是高墙,显得压抑。院子里晒着一些草药,味道更浓了。角落里堆着柴火,另一角有一口井。而最显眼的,是院墙根下用粗糙木栏围起来的一个小圈,里面哼唧哼唧地躺着一头半大的黑毛猪,正用鼻子拱着角落一个石头凿的食槽。

孙掌柜停下脚步,指了指那个猪圈:“以后,你就睡这里。”

莫离愣住了,抱着瓦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看看那头蹭着污泥的猪。

“看什么?”孙掌柜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平直,“有瓦遮头,有猪暖身,有食果腹,比你路上强百倍。还想挑拣?”

他推开猪圈那扇矮矮的木栅栏门:“进去。”

命令不容置疑。莫离迟疑着,挪动脚步,踏进了猪圈。脚下是混合着猪粪和污泥的地面,黏腻湿滑。那头猪被惊动,哼哼着挪开一点,小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莫离这个不速之客。

孙掌柜从外面闩上栅栏门,声音透过木栏传进来:“老实待着。每天会有人给你送吃的。”说完,他不再看莫离,转身就走进了对面一间屋子,关上了门。

院子里只剩下莫离,和一头猪。

猪圈里气味冲鼻,骚臭混着发酵的潲水味。莫离靠着冰冷的石槽滑坐下来,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和疼痛。怀里的瓦罐依旧紧紧抱着,像抱着最后的念想。

那头猪试探着凑过来,鼻子在莫离身上嗅了嗅,似乎对莫离没什么兴趣,又回去啃食槽里那点干涸的渣滓。

食槽……

莫离的目光猛地盯住那个粗糙的石槽。里面只剩下一点糊底的、看不出原样的残渣,混着猪的口涎。

饥饿感像一头永远喂不饱的野兽,再次苏醒,疯狂地啃噬着莫离的胃壁。孙掌柜说的“管饱”还言犹在耳,但眼下……

莫离看着那头拱食的猪,又看看那脏污的食槽。

几乎没有犹豫。莫离扑到食槽边,像那头猪一样,伸出舌头,疯狂地舔舐着石槽里那点酸馊的残留!

舌头刮过粗糙的石面,带来轻微的刺痛。那味道难以形容,酸、馊、臭、还有猪口水的腥臊,瞬间充满口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莫离强迫自己吞咽,把那些刮下来的、糊状的东西咽下去。一点点,一点点,刺激着空瘪的胃袋,带来一种屈辱的、却真实存在的充实感。

直到把石槽舔得几乎反光,莫离才喘着粗气停下来,靠着木栏,胸腔剧烈起伏,嘴里全是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纯粹的、生理性的反应。莫离用手背狠狠擦去。

傍晚,那个铺面的伙计端来一个破口的陶碗,里面是大半碗浑浊的、看不出内容的糊状物,似乎是米糠混着些烂菜叶煮的猪食。他面无表情地把碗从栅栏缝隙塞进来,放在地上,看都没看莫离一眼,转身就走。

猪立刻哼哼着凑过来。

莫离也扑了过去。

和猪抢食。用手抓,用身体挤。猪不满地哼叫,用头拱莫离。莫离死死护着碗,像护着性命,把那些冰冷的、带着馊气的糊状物拼命往嘴里塞,噎得直伸脖子。

猪最终没能抢过莫离,悻悻地走开,去啃木栏。

莫离吃光了最后一点残渣,舔干净手指,靠着木栏喘息。胃里被填满了,虽然东西劣质不堪,但毕竟是食物。

夜里,寒气下来。莫离蜷缩在猪圈角落的干草堆上——那是猪睡觉的地方——冻得瑟瑟发抖。伤口在低温下隐隐作痛。那头猪似乎也觉得冷,哼唧着靠过来,挨着莫离躺下。它身上温热,毛发粗糙,带着浓烈的体味。

莫离僵了一下,最终没有推开它。在那刺骨的寒冷里,这一点活物的温热,成了唯一的慰藉。莫离和一头猪,依偎着取暖,沉入一种不安的、混杂着骚臭味的睡眠。

第二天早上,来的不是伙计,是孙掌柜本人。

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碗里是深褐色、冒着热气的液体,散发着极其浓烈苦涩的药味。

他打开栅栏门,把碗递到莫离面前:“喝了它。”

莫离警惕地看着那碗药汁,没动。这药味让莫离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喝了,中午给你加餐。”孙掌柜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喝,今天就饿着。”

加餐。饿着。

莫离的目光从药碗移到他毫无表情的脸上,又下意识地看向猪圈外那个伙计平时送食的方向。

最终,莫离伸出手,接过了碗。碗很烫。药气冲入鼻腔,那苦涩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细微的、令人不适的甜腥。

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莫离仰头灌了下去。

难以形容的味道!极致的苦像一把锉刀刮过舌头,紧接着那丝怪异的甜腥味纠缠上来,直冲头顶,胃里立刻剧烈地痉挛起来。

“呕——!”

莫离猛地弯下腰,控制不住地干呕,眼泪鼻涕一齐涌出。喝下去的药汁大部分都吐了出来,混着早上还没来得及消化的一点猪食,溅在脚下的污泥里。

孙掌柜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等莫离吐得差不多了,他只是淡淡地说:“明天再喝。总会习惯的。”

他拿走空碗,转身离开。

中午,伙计送来的猪食果然多了一点点,里面甚至能看到几粒稀疏的米粒。

第三天,孙掌柜又端着药碗来了。

依旧是那深褐色的、散发着苦涩和怪甜腥气的药汁。

莫离看着那碗药,胃里已经开始条件反射地抽搐。但莫离还是接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再次灌下。

强烈的恶心感再次袭来,莫离拼命压制着喉咙的痉挛,用手死死捂着嘴,身体剧烈颤抖,额头上渗出冷汗。这一次,总算没有立刻吐出来。但那药液像一团火,又像一块冰,在胃里翻腾,带来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别的什么。

孙掌柜看着莫离强忍的模样,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满意,又不像。他没说话,拿了碗走了。

从此,每天一碗药,成了雷打不动的功课。有时是孙掌柜亲自送来,有时是那个伙计。有时,一天甚至会送来两碗,药汁的颜色或深或浅,味道的浓淡也有些微差别,但那份核心的苦涩和怪异的甜腥始终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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