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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婚前协议?离婚仍分亿万家产

作者:沐枫书斋

字数:334945字

2025-09-05 18:06:11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豪门总裁类型的小说,那么《签了婚前协议?离婚仍分亿万家产》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总字数已达334945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签了婚前协议?离婚仍分亿万家产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嗡…嗡嗡…”

手机在梳妆台冰冷的玻璃台面上持续震动,屏幕亮起幽幽的光,像黑暗中一只不安分的萤火虫。慕容雪猛地从深不见底的噩梦中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撞碎肋骨。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寒意。

又是梦。

还是那个旋转餐厅,欧阳博深情款款的脸,递过来的万宝龙金笔,签下名字的瞬间……画面陡然碎裂,变成宏远资本冰冷的大理石地面,飘落的一千万转账凭证,司马燕燕那张刺目的孕检报告,还有那句淬毒的“博哥说,你的子宫没用”……最后定格在书房散落的、布满她疯狂涂鸦的玻璃台面,和那封孤注一掷发送出去的邮件。

她大口喘着粗气,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手机。不是闹钟,是电量充满的提示音。屏幕幽幽亮着,显示着时间:清晨6点47分。

距离那封邮件发出,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

死寂的十个小时。

如同被遗忘在宇宙尘埃里的漂流瓶,杳无音讯。

邮箱APP的图标安安静静,没有新邮件的红点提示。那个叫“legal.eagle”的邮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掀起一丝涟漪。

希望,那点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微光,在漫长死寂的等待和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正一点点、不可遏制地熄灭下去。冰冷的绝望感如同深海的水压,再次沉重地、一点点地挤压着她的胸腔,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和窒息感。

果然……还是不行吗?

一个素未谋面的律师,凭什么理会一个化名“苏晚”、语焉不详、证据薄弱的“绝望求助者”?

是她太天真了。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线上求助上,简直是愚蠢至极!

自嘲的、冰冷的笑意在嘴角凝结。她撑着梳妆台边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身体因为一夜的寒冷、紧张和蜷缩而僵硬酸痛,像一具快要散架的木偶。窗外,天色灰蒙蒙的,厚重的铅云低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场酝酿中的暴雨似乎随时会倾盆而下。

该“认清身份”了,慕容雪。

保姆,就该去做保姆该做的事。

她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走向浴室。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激灵,也稍稍驱散了脑海中的混沌。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像鬼,眼窝深陷,布满蛛网般的红血丝,左脸颊的红肿虽然消了一些,但指印的轮廓依旧清晰可见。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可怜虫。

她换上那身洗得发白的、佣人统一款式的棉布衣裤。柔软的布料摩擦着皮肤,却像粗糙的麻袋,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和处境。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那是一种近乎麻木的、习惯性的伪装,然后拉开房门。

走廊里弥漫着早餐的香气——培根、煎蛋、咖啡、新鲜烤面包的味道。但这丰盛的味道,与她无关。属于她的,只有厨房角落那张冰冷的佣人小餐桌,和一份简单的白粥咸菜。

她低着头,如同隐形人般快速穿过餐厅门口。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长餐桌旁已经坐了人。主位上,是端着咖啡、一脸刻薄的上官云。旁边,是穿着真丝睡袍、妆容精致、正用银勺小口吃着燕窝的司马燕燕。她一手还故作姿态地、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所谓的“孕肚”护垫大概还没装上),脸上带着一种慵懒的、胜利者的惬意。

“哟,这不是我们勤劳的‘欧阳太太’吗?”上官云尖利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驱赶,“杵在那里当门神?还不滚去厨房干活!等着我请你吃燕窝吗?”

司马燕燕抬起眼皮,轻飘飘地瞥了慕容雪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只碍眼的蟑螂,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恶毒的笑意,随即又低下头,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

慕容雪的手指在身侧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佣人出入的后廊。

身后,传来上官云刻意拔高的、讨好又带着谄媚的声音:“燕燕啊,你慢点吃,小心烫着。你现在可是双身子,金贵着呢!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妈让厨房给你做!可不像某些不下蛋的母鸡,只配吃糠咽菜!”尖刻的笑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慕容雪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她死死咬着下唇,快步走进厨房。里面忙碌的佣人们看到她进来,动作都顿了一下,眼神躲闪,随即又低下头,各忙各的,气氛尴尬而沉默。

她默默地走到角落那张小桌旁,坐下。面前放着一碗温吞的白粥,一碟咸得发苦的萝卜干。她拿起筷子,机械地往嘴里扒着冰冷的粥,味同嚼蜡。身体是空的,心是空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麻木和冰冷。

早餐在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结束。佣人们开始收拾餐厅,清洗餐具。上官云尖锐的指令声时不时响起,夹杂着对司马燕燕嘘寒问暖的、令人作呕的温柔语调。

“慕容雪!”上官云的声音突然在厨房门口响起,带着命令式的颐指气使,“燕燕说楼上主卧空气不好,闷得慌。你去把二楼所有房间的窗户都打开透透气!记住,是每一扇!还有,把主卧床品都换了,燕燕不喜欢那个颜色!”

“是。”慕容雪放下碗,低声应道。没有任何情绪。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呼来喝去。

她拿起清洁工具,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麻木地走上二楼。厚重的窗帘紧闭,走廊里光线昏暗。她推开主卧的门。里面还残留着欧阳博的雪茄味和司马燕燕浓郁的香水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象征着权力和侵占的气息。巨大的双人床上,凌乱地扔着属于司马燕燕的真丝睡袍和内衣,刺眼无比。

慕容雪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拉开厚重的窗帘。窗外阴沉的天光透了进来。她依次推开巨大的落地窗。冰冷的、带着浓重湿气的风猛地灌入,吹得她单薄的衣裤紧贴在身上,带来一阵寒意,也吹散了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接着,她开始更换床品。动作机械而熟练。撤下带着陌生气息的床单、被套、枕套。当她掀开蓬松的羽绒枕,准备换上干净的枕套时——

她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圆环状的物体!

她的心骤然一紧!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脖颈!

她屏住呼吸,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拨开枕芯边缘松软的羽毛——

一抹刺眼夺目的、水头极好的、翠绿欲滴的颜色,瞬间刺入了她的瞳孔!

是一只翡翠镯子!

一只她无比熟悉的、属于上官云视若珍宝的、据说是欧阳家祖传的帝王绿翡翠镯子!

此刻,这只价值连城的镯子,正静静地、突兀地、被塞在她的枕头底下!

嗡——!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惊骇如同冰水浇头,让她浑身僵硬冰冷!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冰冷的愤怒和彻骨的寒意!

陷阱!

又是一个陷阱!

她猛地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上官云要特意支使她来开窗换床品!明白了为什么要把她单独支使到主卧!就是为了这个!就是为了栽赃她偷窃这只镯子!

好狠!

好毒!

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席卷了慕容雪的四肢百骸!她死死地盯着那只躺在白色羽毛中、如同毒蛇般翠绿的镯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咯咯作响!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奔涌咆哮!

“砰!”

就在这时,主卧的房门被人用极其粗暴的力道猛地推开!狠狠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上官云像一头愤怒的母狮般冲了进来!脸上是夸张的、扭曲的惊怒表情!她的身后,跟着一脸看好戏般得意洋洋、扶着“肚子”的司马燕燕,还有几个被惊动、探头探脑的佣人!

“慕容雪!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上官云尖利的咆哮瞬间响彻整个房间!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精准地、恶狠狠地钉在慕容雪手上——那只刚刚触碰到镯子的手!

“好啊!我说我的镯子怎么不见了!那可是博儿他奶奶留下的传家宝!价值连城啊!”上官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演技堪称影后级别,她猛地扑向床边,目标却不是慕容雪,而是那个被掀开的枕头!

“原来是你这个家贼!你这个下贱的贼骨头!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她一把掀开枕头,那只翠绿的镯子瞬间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啊——!我的镯子!”上官云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心肝宝贝被剜掉了一般!她一把抓起镯子,紧紧捂在胸口,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死死盯着慕容雪,手指几乎要戳到慕容雪的鼻子上!

“人赃并获!慕容雪!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欧阳家供你吃供你穿,你居然偷我的传家宝!你这个不要脸的贼!下贱的娼妇!”

恶毒的咒骂如同最肮脏的污水,劈头盖脸地泼向慕容雪!每一句都带着淬毒的倒钩,试图将她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周围的佣人发出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看向慕容雪的眼神充满了震惊、鄙夷和幸灾乐祸。

司马燕燕更是夸张地捂住嘴,发出一声做作的惊呼:“天啊!婆婆!这……这可是奶奶留下的念想啊!慕容雪,你也太狠心了!博哥对你再不好,你也不能偷家里的东西啊!”她的声音甜腻中带着剧毒,火上浇油。

慕容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惊慌,没有辩解,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潭般的、令人心悸的平静。她的目光,越过上官云因愤怒而扭曲的脸,越过司马燕燕那副令人作呕的悲悯表情,落在了门口那几个佣人身上,最后,定格在走廊尽头——那里,欧阳博高大的身影,正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皱着眉头,一脸阴沉地大步走来。

他显然刚结束一个电话,或者正准备出门,穿着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脸色冷硬,眼神里带着被打扰的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好戏的冷酷?

“吵什么?!”欧阳博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惯有的、掌控一切的威严,瞬间压过了上官云的哭嚎和佣人的议论。他走进主卧,锐利的目光扫过混乱的现场——捂着手镯哭天抢地的母亲,一脸悲愤的司马燕燕,以及……站在床边,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得可怕的慕容雪。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目光落在那只翠绿的镯子上,又看向慕容雪。

“博儿!你可算来了!”上官云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哭嚎着扑过去,一把抓住欧阳博的手臂,将镯子举到他眼前,声音凄厉:“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娶回来的好老婆!她偷我的镯子!偷我们欧阳家的传家宝!人赃俱获啊!就在她的枕头底下!这个家贼!这个贱人!你要给我做主啊!报警!马上报警把她抓起来!”

“博哥!”司马燕燕也适时地靠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太可怕了!家里出了贼!这以后还怎么住人啊!我和宝宝的安全都没保障了!”

周围的佣人噤若寒蝉,但眼神里的鄙夷和看戏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所有人都看着欧阳博,等待着他的裁决。在他们看来,慕容雪这次绝对完了!偷窃价值连城的传家宝,人赃并获,欧阳博绝不会轻饶她!扫地出门都是轻的,说不定真要去坐牢!

欧阳博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在慕容雪平静无波的脸上扫视。他看到了她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笃定?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安,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滑过心头。但他立刻将这点异样压了下去。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愚蠢的女人,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正好,借此机会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残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他转向旁边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王管家,报警。”

“是,少爷!”王管家立刻应声,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开始拨号。

“110”三个数字在屏幕上被按亮。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上官云的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般的、扭曲的快意!司马燕燕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恶毒的微笑!佣人们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警察的到来,等待着这个碍眼的“前太太”被狼狈拖走的场景!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王管家拨号的动作上时——

慕容雪动了。

她极其缓慢地、在无数道或鄙夷、或兴奋、或冷酷的目光注视下,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她的动作很稳,没有一丝颤抖。宽大的、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纤细苍白的手腕。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目光中,她的右手,极其从容地,探入了左边袖口一个极其隐蔽的内袋里。

摸索。

抽出。

一个小小的、黑色的、金属质感的、比打火机大不了多少的长方体物件,出现在她纤细而稳定的指尖。

那东西造型有些陈旧,顶部有一个极其微小的、不易察觉的圆形指示灯孔。此刻,那个指示灯孔里,正散发着一点极其微弱、却在此刻死寂的环境中显得无比刺眼的——

幽绿色光芒!

那光芒,如同黑暗森林中捕食者冰冷的眼眸,带着一种无声的、致命的宣告!

“嗡——!”

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时间凝固了!

上官云脸上的快意和哭嚎瞬间僵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只剩下一种滑稽的、因惊骇而扭曲的表情!她死死地盯着慕容雪手里那个小小的黑色物件,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一股寒气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司马燕燕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容也彻底僵死,随即被巨大的惊疑和恐慌取代!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扶住“肚子”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王管家拨号的手指僵在半空,屏幕上“110”的最后一个“0”还没来得及按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欧阳博,瞳孔也在看到那个黑色小物件和那点幽绿光芒的瞬间,骤然收缩到了极致!他脸上的冷酷和掌控一切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极其罕见的、混合着震惊、暴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所取代!

录音笔!

那竟然是一只……正在工作中的录音笔?!

她……她什么时候?!她怎么敢?!她录下了什么?!

无数个惊骇欲绝的念头如同疯狂的弹幕,瞬间刷爆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剩下窗外呼啸的风声和越来越近的、沉闷的雷声!

慕容雪的目光,平静地、缓缓地扫过上官云那张因惊骇而扭曲的脸,扫过司马燕燕煞白惊恐的脸,扫过王管家僵立的身影,最后,落在了欧阳博那双因震惊和暴怒而布满血丝、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上。

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极其轻微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猎人看着掉入陷阱的猎物时,那种无声的、冰冷的嘲弄。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盘上,清晰、冰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撕裂了房间里的死寂:

“报警?”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王管家僵在半空、握着手机的手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可笑的提线木偶。

接着,她举起了自己手中那个小小的、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录音笔,轻轻晃了晃。那点幽绿的光芒,如同死神的凝视,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令人心悸的轨迹。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清晰地送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也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狠狠捅进了欧阳博的心脏:

“好啊。”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极其自然地伸向自己同样宽大的右边袖口内侧。

摸索。

抽出。

另一个同样款式的、老旧的、屏幕已经有些磨损的——手机!

“婆婆这么着急,”慕容雪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精准地刺向上官云,看着她瞬间褪尽血色的脸,语气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那这个电话……”

她的指尖,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残忍,轻轻点开了手机屏幕。

解锁。

点开通话界面。

手指悬停在数字键盘上。

“……”上官云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她惊恐地看着慕容雪的动作,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她想尖叫,想扑上去阻止,但双腿却像灌了铅,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要当场失禁!

“我帮你拨。”

慕容雪的指尖,带着千钧之力,又轻描淡写地,按下了第一个数字——

**1!**

清脆的按键音,在死寂的房间中如同惊雷炸响!

“不——!!!”上官云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什么镯子,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猛地扑向慕容雪!试图抢夺她手中的录音笔和手机!

“拦住她!”欧阳博的怒吼如同炸雷般响起!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比谁都清楚,一旦那录音笔里的内容被警察听到,一旦“报假警”、“诬陷”的罪名坐实,再加上他母亲那歇斯底里的状态……后果不堪设想!欧阳家的脸面将彻底扫地!媒体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他苦心经营的形像。

两个离得最近的、孔武有力的男佣人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死死架住了状若疯癫、涕泪横流的上官云!她拼命挣扎,尖叫哭嚎:“放开我!放开我!她要害我!博儿!救我!她录了假证据!假的!都是假的!我的镯子!是她偷的!”

“闭嘴!”欧阳博脸色铁青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跳,对着上官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那眼神里的暴戾和警告,让歇斯底里的上官云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瞬间噎住了哭嚎,只剩下惊恐的、剧烈的喘息和颤抖。

欧阳博猛地转向慕容雪。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火焰,死死地盯着她手中那支小小的、却如同核武器般致命的录音笔!那幽绿的光芒,此刻在他眼中如同地狱的磷火!

“慕容雪!”他的声音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带着血腥气和毁灭一切的冲动,“把东西给我!”

慕容雪静静地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幽光闪烁的录音笔,右手拿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1”字清晰无比。面对欧阳博那择人而噬的目光和暴怒的低吼,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恐惧,没有得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她甚至没有看欧阳博一眼,目光依旧平静地落在被架住、如同待宰羔羊般瑟瑟发抖、眼神里只剩下无尽恐惧和哀求的上官云身上。

“婆婆,”慕容雪的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上官云压抑的抽泣和雷声的闷响,带着一种冰冷的、宣告般的意味,“镯子,找到了。”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在上官云惊恐的脸上扫过。

“就在您刚刚掀开的枕头底下。看来,是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自己放错了地方。”

轰隆——!

窗外,酝酿已久的惊雷终于撕裂了铅灰色的天幕,伴随着一道刺目的闪电,震得整座豪宅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豆大的雨点,终于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只有哗啦啦的雨声和上官云压抑的、绝望的呜咽。

慕容雪的目光,终于缓缓抬起,迎上了欧阳博那双因暴怒和屈辱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

四目相对。

一方是深不见底的冰寒。

一方是焚毁一切的怒火。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充满了浓烈的硝烟味。

慕容雪举着录音笔的手,微微动了动。那点幽绿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她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博。

眼神平静。

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致命的威胁。

她在等。

等他欧阳博的选择。

是鱼死网破,让警察来听听这精彩的栽赃全过程?

还是……

欧阳博的胸口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脖子上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他死死地盯着慕容雪,又扫了一眼她手中那支该死的录音笔,最后目光落在被架住、如同烂泥般瘫软、眼神里只剩下哀求的母亲身上。

巨大的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他欧阳博,何曾被人如此威胁过?!还是被这个他视为蝼蚁、视为垃圾的女人!

一股毁灭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他想扑上去,掐死她!砸碎那支笔!

但……

录音笔!

内容!一旦曝光……

后果他承担不起!

极致的暴怒和冰冷的理智在脑海中疯狂撕扯!他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又由煞白转为一种可怕的酱紫色!握着拳头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

欧阳博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那双眼睛里,暴怒的火焰被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带着无尽杀意的阴鸷!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旁边僵立如木偶、握着手机的王管家。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屈辱:

“王管家。”

“把电话……挂了。”

“是……是!少爷!”王管家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挂断那通尚未拨通的报警电话,额头上全是冷汗。

“带老夫人回房休息。”欧阳博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目光扫过瘫软的上官云,“她受惊了,需要静养。”

“是!”两个男佣人连忙架起浑身瘫软、眼神涣散、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上官云,几乎是拖着她,狼狈不堪地退出了主卧。

司马燕燕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嘴唇哆嗦着,看着慕容雪手里那支散发着幽绿光芒的录音笔,如同看着最恐怖的恶魔,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扶着“肚子”的手都在抖,下意识地后退,躲到了欧阳博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

佣人们更是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欧阳博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再次死死地钉在慕容雪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暴怒,只剩下一种令人心胆俱裂的阴冷和刻骨的杀意!

“慕容雪……”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低沉如同地狱的寒风,“你很好。”

说完,他猛地转身!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噔噔”声,如同战败将军不甘的鼓点!他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主卧,背影僵硬而充满戾气,带着一种要将周围一切都撕碎的狂怒!

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被狠狠甩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壁都在微微颤抖!

主卧内,只剩下慕容雪一人。

还有哗啦啦的、越来越大的雨声。

慕容雪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左手握着那支幽光闪烁的录音笔,右手拿着那个显示着“1”的手机。

直到欧阳博沉重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直到那声巨大的摔门声的回音也彻底消散在雨声中……

她才极其缓慢地、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了一口气。

紧绷到极致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后背瞬间被一层冰冷的冷汗浸透。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对峙,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她低头,看向手中那支小小的录音笔。幽绿色的指示灯,如同黑暗中无声的胜利宣言。

指尖微微用力,按下侧面的停止键。

那点幽绿的光芒,熄灭了。

慕容雪小心翼翼地收起录音笔和那个老旧的手机,如同收起最珍贵的战利品和最后的底牌。

窗外的暴雨,倾盆而下,疯狂地冲刷着巨大的落地窗,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水幕模糊了窗外的世界。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扭曲的、灰蒙蒙的天地。

冰冷的玻璃,映照出她苍白、疲惫,却异常平静的脸。

第一次反击。

她活下来了。

而且,赢了一小局。

但风暴,远未结束。欧阳博那最后阴鸷的眼神,如同烙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她知道,真正的狂风暴雨,才刚刚开始酝酿。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那只被遗忘在凌乱床单上、依旧翠绿夺目的翡翠镯子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枚失去了作用的、冰冷的棋子。

慕容雪的唇角,再次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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