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表彰大会比地区的规格更高,礼堂里坐满了来自全省各地的先进代表,胸前的红花映着每个人脸上的荣光。当主持人念到“红旗生产互助组”时,林健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走上台。接过“全省先进农业合作社”牌匾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台下传来熟悉的掌声——是邻县曾来“拜师”的互助组组长,正使劲挥着手为他喝彩。
发言环节,林健没有堆砌华丽辞藻,而是从村民当初凑钱凑粮办互助组的初心说起,讲试种新作物时的忐忑、开特产店时的忙碌、和工厂合作时的突破,最后指着台下的代表们说:“咱们农民过日子,图的就是踏实。只要肯动脑、肯出力,抱团往前闯,就没有过不好的日子!”
话音刚落,台下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连省领导都带头拍了手。会后,不少代表围着林健交换联系方式,还有两家省城的食品厂和纺织厂,当场提出要和互助组签订长期供货合同,承诺给出比地区更高的收购价。
返程时,林健怀里揣着新签的合同,手里提着省领导奖励的“劳动模范”搪瓷缸,心里满是干劲。他坐在长途汽车上,望着窗外的田野,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有了省城工厂的订单,得扩大棉花和山货的种植规模;还得再添几台织布机,把织布车间扩建成小型纺织厂;榨油坊也能增加芝麻、花生的收购量,做成流水线生产。
汽车刚到公社车站,就看到赵建国带着村里的老老少少来接他。林强第一个冲上来,抢过他手里的包:“大哥,怎么样?省城是不是特别大?表彰大会是不是特别隆重?”
“都大,都隆重!”林健举起手里的牌匾,笑着说,“还给咱们互助组签了省城工厂的合同,以后咱们的货能卖到省城去了!”
村民们瞬间沸腾了,围着他又笑又跳,把牌匾举得高高的,一路敲锣打鼓回了村。林老实看着牌匾上的“全省先进”四个字,抹着眼泪说:“大娃,咱们林家,咱们红旗村,终于出人头地了!”
当天晚上,村里摆了十几桌流水席,炒花生、炖猪肉、炸丸子摆满了桌子,村民们举着粗瓷碗,喝着自家酿的米酒,说着笑着,热闹到半夜。张桂英也带着小宝来了,她给林健端了一碗炖肉,轻声说:“林健,谢谢你,让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林健接过碗,笑着说:“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后日子还会更好。”
接下来的半个月,林健忙着落实新计划。他带着村民开垦了村东的两百亩荒地,种上了高产棉花和优质芝麻;又从省城纺织厂订购了十台新织布机,把织布车间扩建成了“红旗纺织厂”,还请了厂里的技术员来做长期指导;榨油坊也加装了新设备,每天的榨油量从两百斤增加到了五百斤,还专门雇了两个人负责送货到省城。
林晓周末回来,看到村里的变化,惊喜地说:“爹,咱们村现在跟小县城一样了!有工厂,有商店,还有专门的送货队!”
“以后还会更好。”林健摸着女儿的头,“等你考上大学,爹送你去省城读书,让你看看更大的世界。”
林晓用力点头:“爹,我一定好好考!以后我学农业技术,回来帮你种更多好庄稼!”
就在互助组蒸蒸日上的时候,公社书记带来了一个新消息:县里要选一个村子试点“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雏形,允许村民在集体生产之外,保留少量自留地,自主经营。书记看着林健说:“林健,你们互助组基础最好,思想也最开放,这个试点就交给你们了!”
林健心里一动,他知道这是未来农村改革的大方向,抓住这个机会,村民们的收入还能再上一个台阶。他立刻召开村民大会,把试点政策一宣布,大家都炸开了锅。有人担心:“自留地种出来的东西,能自己卖吗?会不会违反规定?”
“大家放心,政策已经明确了,自留地的收成归自己,能自己卖,也能交给互助组统一卖。”林健解释道,“咱们可以先选几户人家试点,种点蔬菜、瓜果,看看效果,好的话再全村推广。”
最终,包括张桂英在内的五户人家报了名。林健帮他们划分了自留地,还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优质蔬菜种子,教他们科学种植方法。张桂英格外上心,每天天不亮就去自留地浇水、施肥,不到一个月,地里的黄瓜、西红柿就长得郁郁葱葱。
第一批黄瓜成熟时,张桂英挑着担子去县城卖,不到半天就卖光了,赚的钱比她在纺织厂做工还多。她拿着钱跑回村,激动地对林健说:“林健,自留地真能赚钱!我打算再种点茄子、辣椒,冬天还想种大棚蔬菜!”
其他试点户也纷纷传来好消息,有的种西瓜卖了好价钱,有的种豆角卖给了省城食品厂。村民们见效果好,都纷纷要求加入试点,林健趁机在全村推广自留地,还组织大家成立了“蔬菜种植小组”,统一采购种子、统一销售,降低成本,提高利润。
这天,林健正在查看大棚蔬菜的搭建情况,省城食品厂的采购员突然来了。他看着地里绿油油的蔬菜,笑着说:“林健同志,我们厂想跟你们签订蔬菜供货合同,每天要两百斤新鲜蔬菜,价格比市场价高两成!”
林健立刻答应下来,双方当场签了合同。送走采购员,林健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的纺织厂和榨油坊,心里充满了成就感。从最初的几户互助组,到现在的全省先进合作社,从种庄稼到办工厂、种蔬菜,他和乡亲们一起,在这片土地上闯出了一条致富路。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村民们还在地里忙碌着,欢声笑语飘得很远。林健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时代里,他会带着大家,继续往前走,把红旗生产互助组建设成更富裕、更幸福的家园,让每一个村民都能过上好日子,让每一个孩子都能拥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