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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烟火里林未晞沈砚舟小说免费阅读

小说《琉璃烟火里》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东山郎”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林未晞沈砚舟,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3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梧桐巷的晨雾还没散尽,林未晞已经把那支湘妃竹笔杆的狼毫笔插进了笔洗。笔锋在霁蓝色的釉面上轻轻一点,晕开个细小的墨团,像滴落在深海里的墨。她最近总爱用这支笔在废宣纸上练字,写得最多的是祖父常说的 “守拙…

琉璃烟火里林未晞沈砚舟小说免费阅读

《琉璃烟火里》精彩章节试读

梧桐巷的晨雾还没散尽,林未晞已经把那支湘妃竹笔杆的狼毫笔插进了笔洗。笔锋在霁蓝色的釉面上轻轻一点,晕开个细小的墨团,像滴落在深海里的墨。她最近总爱用这支笔在废宣纸上练字,写得最多的是祖父常说的 “守拙” 二字,笔杆上的竹纹被指尖磨得发亮,带着点温润的体温。

铺子门被推开时,挂在门楣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林未晞抬头,看见沈砚舟站在晨光里,手里拎着个比上次更大的木盒,紫檀木的纹路在雾中泛着暗哑的光。他今天换了件米白色衬衫,没系领带,袖口随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块简单的银表,倒比西装革履时多了几分人气。

“林小姐早。” 沈砚舟的声音里带着点晨露的湿意,“祖母说,有件东西或许你会感兴趣。”

林未晞把他引进来,刚泡好的龙井在粗瓷杯里舒展,茶香漫过柜台。“沈先生请坐,是笔洗有什么问题吗?” 她注意到他眼底的红血丝,像是没睡好。

“笔洗很好,祖母昨天拿给老朋友们看,都说看不出修复的痕迹。” 沈砚舟打开木盒,里面铺着层浅灰色绒布,托着件半残的瓷器 —— 是只青花梅瓶,瓶身碎成了三大块,最大的一块还留着完整的颈部,青花发色浓艳,画的是月下折梅图,笔触潇洒得像幅水墨画。

“这是……” 林未晞的指尖刚碰到瓷片,忽然顿住了。瓶底的落款不是常见的官窑款,而是两个小楷字 “松年”,笔锋苍劲,与祖父在修复笔记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认得这个落款?” 沈砚舟的目光落在她微颤的指尖上,“这是当年你祖父为我曾祖母画的嫁妆瓶,民国二十三年烧的,去年翻修老宅时在地基下挖出来的。”

林未晞把瓷片拼在一起,缺口处的弧度严丝合缝,像块打碎的镜子。她忽然想起祖父书房里那本泛黄的相册,其中一页贴着张老照片:年轻的祖父站在窑厂前,手里捧着只梅瓶,旁边站着位穿旗袍的女子,手里也捧着只同款的,瓶身上的折梅图在黑白照片里依然清晰可辨。

“我祖父说,当年他和沈老先生是同门师兄,一起在景德镇学画瓷。” 林未晞的声音有些涩,指尖划过 “松年” 二字,“这梅瓶应该是成对的,另一只……”

“另一只在我家书房的博古架上,” 沈砚舟接过她的话,“可惜颈部有处冲线,是文革时被红卫兵砸的。祖母说,这对梅瓶是他们俩合作的最后一件作品,后来因为…… 一些事闹翻了。”

林未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两家的这段渊源,只知道沈林两家是商业死对头。祖父的修复笔记里倒是提过位 “沈师兄”,说他 “画工精湛,却过于急功近利”,后面的字迹被茶水洇了,看不清内容。

“沈先生想修复这只梅瓶?” 她把瓷片小心地放回绒布上,青花的颜色在晨光里像团燃烧的蓝火。

“祖母的意思是,让你试试。” 沈砚舟的指尖在木盒边缘轻轻敲着,“她说,只有林家人的手艺,才能让这对梅瓶重聚。”

林未晞忽然想起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时说的话,“有空来家里坐坐,我给你看嫁妆单子”。原来那时老太太就想告诉她这些,只是她被家族恩怨蒙了眼,没听出话里的深意。

“这青花用的是浙料,” 她用放大镜仔细看着瓷片,“发色浓中带紫,是康熙晚期的风格,祖父年轻时最爱仿这种笔法。” 她忽然注意到梅枝的阴影处,藏着个极小的 “砚” 字,笔锋纤细,像是后来添上去的。

“这是我祖父的小名。” 沈砚舟的声音柔和了些,“曾祖母说,当年画完这对梅瓶,你祖父偷偷在瓶底刻了你们林家的堂号,他就在梅枝下藏了个‘砚’字,说这样不管将来怎样,两只瓶子总能认得出彼此。”

林未晞的鼻尖忽然一酸。她仿佛能看见八十多年前的窑厂作坊里,两个年轻的手艺人趴在瓷坯前,一个画梅,一个题字,指尖的釉料蹭在蓝布褂子上,像片不小心落上去的星空。那时他们大概不会想到,几十年后,两家的后代会在这样一间狭小的铺子里,对着半只残瓶唏嘘不已。

“修复这只梅瓶,得找到同款的浙料。” 林未晞收起放大镜,“现在市面上的都是新料,发色太亮,得用老料重新研磨。”

“我已经让人去景德镇找了,” 沈砚舟从公文包里拿出个小纸包,“这是从老宅仓库里翻出来的,祖母说可能是当年剩下的料。”

纸包里的青花料呈深紫色,带着点潮湿的土腥味。林未晞捏起一点放在指尖捻了捻,颗粒细腻,比她现在用的颜料滑腻得多。“是老料,” 她的眼睛亮了,“而且是窖藏过的,颜色会更沉稳。”

陈叔扛着伞架经过,看见铺子里的沈砚舟,扬着嗓子喊:“沈小子,又来送活儿?我们未晞可是忙得很,昨天张屠户还来问他那只摔了的猪油罐能不能修呢。”

沈砚舟居然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递过去:“陈叔抽烟,下次修伞我来付钱。”

陈叔接过烟盒,眼睛瞪得像铜铃:“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大少也会给我这老头子递烟?” 他凑到林未晞身边,用蒲扇挡着嘴小声说,“这小子对你祖父的事好像挺上心,昨天还去巷尾的老茶馆打听你祖父的旧事呢。”

林未晞的心跳快了半拍,抬头时正好对上沈砚舟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像个被说破心事的少年。

“我先把瓷片留下,” 沈砚舟站起身,“浙料一到就给你送来。” 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祖母说,下周六是她的八十大寿,想请你去家里吃顿便饭,顺便看看另一只梅瓶。”

林未晞握着那支狼毫笔的手紧了紧,笔杆上的竹纹硌得掌心发疼。去沈家?那个在父亲口中 “毁了林家” 的地方?可看着木盒里的半只梅瓶,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我……”

“去吧丫头,” 陈叔在旁边敲边鼓,“老太太诚心请你,再说还能看看另一只梅瓶,对你修复有好处。” 他用蒲扇拍了拍沈砚舟的肩膀,“你们年轻人得往前看,总盯着老一辈的恩怨干啥?”

沈砚舟的目光落在林未晞身上,带着点期待:“就当是为了这对梅瓶。”

林未晞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好。”

沈砚舟离开后,林未晞把那半只梅瓶放进特制的锦盒。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瓷片上,青花的折梅图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幅流动的画。她忽然想起祖父说的 “器物有灵”,或许这对梅瓶真的在等这一天,等两家的后代放下芥蒂,让它们重新团圆。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铺子,林未晞开始研磨浙料。瓷杵在砚台里转得慢悠悠的,颜料渐渐变成深紫色的泥浆,散发着淡淡的松烟味。老顾爷子拄着拐杖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那半只梅瓶发呆。

“傻丫头,看出什么了?” 老人凑过来看了看,忽然指着梅瓶颈部的接痕,“这瓶子当年是你祖父接的,你看这接痕多巧妙,像梅枝自然分叉似的。”

林未晞凑近一看,果然在颈部发现道极细的接痕,被画成了段折断的梅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祖父为什么要接它?”

“因为这是你祖母最喜欢的瓶子,” 老顾爷子叹了口气,“当年你祖母摔断了它,哭了好几天,你祖父就瞒着所有人把它接好了,还在接痕处画了朵新梅,说‘断了的枝桠,也能开出新花’。”

林未晞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砸在砚台的颜料里,晕开一小片浅紫。她终于明白祖父说的 “裂痕能开出花” 是什么意思 —— 不是指器物,而是指人心。就像这梅瓶,断了可以再接;就像两家的恩怨,再深也能慢慢化解。

接下来的几天,林未晞一边调试颜料,一边打听沈家的旧事。巷尾茶馆的王掌柜说,当年沈林两家的老爷子确实是好兄弟,后来因为争一个官窑的订单闹翻了,沈老爷子说林老爷子 “太死板,不懂变通”,林老爷子说沈老爷子 “太逐利,丢了匠心”,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啊,” 王掌柜呷了口茶,“那年头兵荒马乱的,谁不想让手艺人有口饭吃?沈老爷子想接官窑的活儿,也是为了保住窑厂的几十号工人;你祖父不肯让步,是怕官窑的规矩束缚了手艺。都是为了好,就是路子不一样。”

林未晞想起父亲破产那天说的话,“沈鸿远这老狐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父辈们被商业竞争蒙蔽了眼,看不到彼此的难处,可这对梅瓶记得,那些藏在青花里的小字记得,那些手艺人骨子里的执念记得。

周六傍晚,林未晞提着盒亲手做的杏仁饼,站在沈家老宅的门口。朱漆大门上的铜环擦得锃亮,门楣上的 “沈府” 二字苍劲有力,居然和祖父笔记上的字迹有几分相似。

沈砚舟出来接她时,穿了件深蓝色的中山装,倒比西装更合身。“祖母等你很久了。” 他接过礼盒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像两片飘落的梧桐叶。

老宅的院子里种着棵老梅树,枝干虬劲,据说是当年沈老爷子亲手栽的。老太太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手里捧着那只完整的梅瓶,夕阳透过叶隙照在瓶身上,青花的折梅图像活了过来。

“丫头来了,” 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快过来看看,这两只瓶子是不是很像?”

林未晞走到藤椅旁,看着两只并排摆放的梅瓶。虽然一只完整,一只残缺,却有着同样的风骨,同样的笔触,同样的藏在细节里的温柔。她忽然想起修复那只霁蓝釉笔洗时,沈砚舟站在煤油灯旁看着她的样子,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影,像极了这梅枝的剪影。

“祖父说,好的手艺能跨越时光。” 林未晞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两只梅瓶,“原来好的情谊也能。”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又握住沈砚舟的手,把两人的手放在一起。“你们祖父当年握过同一支画笔,你们现在也该握握手,” 老人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别让那些不愉快,再传下去了。”

林未晞的指尖触到沈砚舟的掌心,他的手比上次温暖些,带着点梅树的清香。她忽然觉得,那些从云端跌落的疼,那些指甲缝里的滑石粉,那些熬夜修复的夜晚,都有了意义。

晚饭时,老太太拿出本泛黄的账册,上面记着当年窑厂的收支,每一页都有两个签名,一个 “松年”,一个 “砚农”。“这是他们当年合开窑厂时的账册,” 老太太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笔,是你祖父垫付的工人工资;这笔,是我家老头子偷偷加的,怕你祖父太辛苦。”

林未晞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数字,忽然笑了。原来那些被恩怨掩盖的温柔,一直藏在这些琐碎的细节里,像藏在梅枝下的小字,等着被人发现。

离开沈家时,沈砚舟送她到巷口。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霜。“下周我把浙料送过去。” 他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好。” 林未晞的脚步顿了顿,“谢谢你,沈先生。”

“叫我砚舟吧。” 沈砚舟的眼睛在月光里亮得像星,“祖父说,能一起修复老物件的人,该叫名字。”

林未晞的心跳快了半拍,点了点头,转身往梧桐巷走去。手里的锦盒里装着那半只梅瓶,沉甸甸的,像装着段失而复得的时光。她知道,修复这对梅瓶的过程,也是修复两家关系的过程,就像祖父说的,只要用心,再深的裂痕,也能开出新的花。

巷口的馄饨摊还没收,香气混着月光漫过来。林未晞买了碗馄饨,坐在小板凳上慢慢吃。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她却觉得眼前的路格外清晰。或许未来还会有困难,还会有阻碍,但只要手里握着这门手艺,心里装着那些温暖的念想,就没什么过不去的。

回到铺子时,铜铃又叮当作响。林未晞抬头,看见沈砚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支刚折的梅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忘了给你。” 他把梅花递过来,“祖母说,插在霁蓝釉笔洗里最好看。”

林未晞接过梅花,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触到了团温暖的火。煤油灯的光晕里,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像幅未完的画。她忽然觉得,这梧桐巷的烟火,这老物件的温度,或许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归宿。

小说《琉璃烟火里》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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