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历史脑洞类型的小说,那么《虞鼎记:从神童到异姓王》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晚风邮递员”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萧景琰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167815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虞鼎记:从神童到异姓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恶臭在凛冽的寒风中凝滞,如同冻硬的耻辱,烙印在陷阵营营地的每一寸土地上。萧景琰铲下最后一锹冻结的污秽,重重甩进粪车。冰冷的铁锹柄早已磨破了他掌心的嫩皮,混着汗水和污物,火辣辣地疼。单薄的棉衣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寒风一吹,刺骨的冰凉直透骨髓。他直起腰,胸腔剧烈起伏,喷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小片白雾。
营地死寂。那些老兵油子脸上的讥讽和恶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错愕、不解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的麻木。韩猛抱着膀子站在不远处,脸上那戏谑的狞笑彻底僵住,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个沉默挺立、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的瘦削身影。
赵铁柱和二十名亲卫也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他们沉默地围拢过来,看着自家少爷冻得发青却依旧倔强的脸,看着那双被污物沾染却依然清澈锐利的眼睛,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和深切的痛惜。他们像一群沉默的狼,守护在头狼身边,随时准备撕碎任何敢于靠近的挑衅。
萧景琰没看任何人。他走到旁边一个积着薄冰的水桶旁,舀起一瓢冰冷刺骨的水,毫不犹豫地从头顶浇下!
“哗啦!”
刺骨的寒意瞬间激得他浑身一颤,牙齿咯咯作响。污秽顺着水流冲刷而下,露出苍白却线条紧绷的侧脸。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飞溅,眼神却比那冰水更加寒冷锐利。他随手将水瓢扔回桶里,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抓起地上那件沾满污渍的崭新皮甲,重新披在身上,动作干脆利落。
“茅坑清完了,马粪运走了。” 萧景琰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寒风,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目光直刺韩猛,“韩都尉,豁口哨位,我的人自会轮值。还有何吩咐?”
没有抱怨,没有愤怒,只有冰冷的陈述和更冰冷的询问。仿佛刚才那场屈辱的劳作,不过是拂去衣上的一点尘埃。
韩猛被这眼神刺得心头一凛,竟下意识地避开了对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狠话找回场子,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这小子…邪性!他烦躁地挥挥手,粗声粗气地吼道:“滚!都给老子滚去豁口!天黑之前,把豁口给老子用雪和石头堵严实点!要是让狄狗的冷箭钻进来伤了人,老子拿你们填坑!”
“遵命。”萧景琰抱拳,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他不再看韩猛,转身对着赵铁柱等人:“铁柱叔,带十人,跟我去豁口。其余人,营地待命,整备军械,检查马匹蹄铁,尤其是防滑!”
“是!少爷!”赵铁柱轰然应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少爷没有被击垮,反而更加清醒!蹄铁防滑?这念头…妙!
风雪中的城墙豁口,像一张被巨兽撕开的、淌着脓血的狰狞大口。寒风毫无遮挡地灌入,卷起地上的积雪和碎石,发出鬼哭般的呜咽。豁口内外,散落着焦黑的木头、断裂的兵器、甚至还有几具被冻得僵硬的狄人尸体,半埋在雪里,无人收敛。
萧景琰站在豁口边缘,寒风如同刀片刮过脸颊。他望着关外白茫茫一片、死寂无声的雪原,远处隐约可见几道低矮的山梁轮廓,那是野狼谷的方向。拓跋烈的大营就在那里,如同一头蛰伏的恶狼,随时可能扑出。派出去的斥候如同石沉大海,生死不明。关内的恐慌如同这刺骨的寒风,无声地蔓延。
情报!必须知道狄人在做什么!必须知道野狼谷的地形!必须知道斥候为何有去无回!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他脑海中的迷雾——雪橇!去岁解雁门关粮运之困的雪橇!但寻常雪橇笨重,目标明显,不适合斥候潜行侦察…
他猛地蹲下身,抓起一把积雪,在冰冷的地面上快速划动起来。线条简洁却充满奇思:更轻便狭长的雪橇底座,前端高高翘起如同鸟喙,底部镶嵌的不是宽大的滑板,而是两条窄窄的、打磨得异常光滑的弧形铁条!这设计,牺牲了部分运载能力,却将速度、灵活性和隐蔽性提升到了极致!尤其是那两条窄窄的铁条滑轨,在深厚的积雪上留下的痕迹将远小于常规雪橇或马蹄,如同冰刀划过冰面!
“铁柱叔!”萧景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立刻回营!找工匠!要最好的硬木!最坚韧的牛筋!按此图样,打造底座!再找铁匠,打制两条三尺长、一指宽、弧度内弯的熟铁条,要打磨得光可鉴人!越快越好!”
赵铁柱看着地上那奇特的草图,虽然不明就里,但少爷眼中那久违的、如同星辰般闪亮的自信光芒让他毫不犹豫:“是!少爷放心!天黑之前,必成!”
陷阵营的工匠虽然多是些刺头,但手艺确实精湛,尤其是在韩猛阴沉着脸亲自“关照”下,无人敢怠慢。当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幕,沉沉笼罩雁门关时,一架造型奇特、散发着新鲜木料和牛筋气息的狭长雪橇,静静地停在了豁口内侧。
底座由坚韧的胡桃木制成,线条流畅如刀,前端高高翘起。最奇特的是底部,两条打磨得寒光闪闪的弧形铁条,如同冰龙的利爪,牢牢镶嵌在底座之下,在昏暗的火把光线下,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此物…何用?”韩猛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豁口,看着这怪模怪样的东西,眉头拧成了疙瘩。周围的陷阵营老兵也围拢过来,好奇地打量着。
萧景琰没有回答。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雪橇的每一个连接处,测试着牛筋的弹性和铁条的平滑度。然后,他站起身,目光扫过赵铁柱和挑选出来的九名身手最为敏捷、精通雪地潜行的亲卫。
“此物,名为‘冰橇’。”萧景琰的声音在寒风中异常清晰,“非为载物,只为…踏雪无痕,夜探狼穴!”他指向野狼谷的方向,眼中燃起两簇冰冷的火焰,“狄人斥候能截杀我们,我们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今夜,我要知道野狼谷的虚实!要找到我们失踪的兄弟!要拓跋烈…寝食难安!”
“夜探野狼谷?”韩猛倒吸一口凉气,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萧景琰,“你疯了?!那是拓跋烈的大营!游骑密布!就凭这破木头架子?就凭你们十个人?去送死吗?!”
周围的陷阵营老兵也骚动起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萧景琰没有理会韩猛的咆哮。他看向赵铁柱等人:“怕吗?”
“跟着少爷!刀山火海也敢闯!”赵铁柱低吼,九名亲卫齐声应和,眼中毫无惧色,只有被压抑许久的战意熊熊燃烧!
“好!”萧景琰眼中锋芒毕露,“披白色罩袍!带短弩、匕首、钩索、火折!轻装!出发!”
十道身影迅速披上早已备好的白色粗布罩袍,如同融入了风雪。萧景琰亲自踏上那架狭长的冰橇,双脚踩在特制的皮套里,双手握住前端控制方向的横杆。赵铁柱和另外两名力气最大的亲卫,用坚韧的牛筋绳套在肩上,如同拉纤。
“走!”萧景琰低喝。
赵铁柱三人低吼发力,冰橇猛地向前窜出!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冰橇在深厚的积雪上,竟如同离弦之箭般滑行起来!速度之快,远超奔马!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两条窄窄的铁条滑轨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浅淡得几乎难以察觉,很快就被呼啸的风雪抹平!
十道白色的幽灵,驾驭着无声的冰之利刃,瞬间冲出了豁口,消失在雁门关外茫茫的黑暗风雪之中!只留下韩猛和一众陷阵营老兵呆立原地,如同泥塑木雕,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冰橇破开雪浪时那奇异的、低沉的嗡鸣。
* * *
关外的夜,是吞噬一切的墨兽。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脸上,如同细密的钢针。天地间一片混沌,只有脚下冰橇滑过积雪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以及拉橇亲卫粗重的喘息。
萧景琰伏低身体,白色罩袍与风雪融为一体。他双目锐利如鹰隼,穿透黑暗与风雪,死死盯着前方。冰橇的速度和灵活性远超预期,那两条特制的铁条滑轨在深厚的粉雪上如履平地,留下的痕迹微乎其微。
“少爷!前方三里,有火光!隐约有马嘶声!”担任尖兵、如同狸猫般伏在另一架冰橇上的亲卫陈七,如同鬼魅般滑回,声音压得极低。
萧景琰抬手,队伍瞬间静止,如同雪地里突然凝固的十座冰雕。他凝神望去,果然,在风雪迷蒙的远处低洼处,隐约可见一片跳动的火光,如同地狱窥探人间的眼睛。那里,就是野狼谷的入口!
“下橇!潜行!”萧景琰果断下令。冰橇目标还是太大。
十人如同白色的壁虎,悄无声息地滑下冰橇,将橇身小心掩埋在深厚的雪窝里,盖上白布。他们伏低身体,利用起伏的地形和风雪的掩护,如同融入雪地的阴影,向着火光处潜行而去。
越靠近,狄人营地的喧嚣便越清晰。粗野的呼喝声、皮鞭的抽打声、女人压抑的哭泣、还有浓烈的烤羊肉和马粪混合的刺鼻气味,顺着寒风飘来。营地依着山坳而建,外围用粗大的原木和抢来的马车胡乱围了一圈,算是营墙。几处简陋的望楼上晃动着人影,篝火在营地内星罗棋布。
萧景琰伏在一处雪坡后,仔细地观察着。营门处守卫相对松懈,几个狄兵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大声谈笑。巡逻队间隔时间很长,路线也固定。营地深处,靠近山壁的地方,隐约可见几顶更大的帐篷,守卫明显森严许多,应是拓跋烈的中军所在。
“少爷!看那边!”赵铁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愤怒,指向营地边缘靠近山壁的一个阴暗角落。
借着摇曳的火光,萧景琰看清了!那里赫然立着几根粗大的木桩!每根木桩上,都用粗糙的牛筋绳捆缚着一个人!他们衣衫褴褛,几乎被冻僵,身上布满鞭痕和血污,头颅低垂,正是大虞失踪的斥候!其中两人似乎已经没了声息,另外三人也是奄奄一息!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窜遍萧景琰全身!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狄狗…!”身边一名亲卫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中喷火。
就在这时,营地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欢呼!只见一队狄兵押着十几个哭哭啼啼、明显是刚从附近掳掠来的大虞女子,走向中央最大的那顶金顶狼头大帐!一个身材异常魁梧、披着华丽狼皮大氅、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狄人酋长,在亲卫簇拥下走出大帐,发出野兽般的大笑,张开双臂迎向那些女子!
拓跋烈!
萧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目标就在眼前!
“少爷!动手吧!宰了那狗酋长!”赵铁柱压低声音,杀气腾腾。
萧景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刺杀拓跋烈?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就算侥幸得手,他们也绝无生还的可能!更重要的是,那几名被俘的斥候兄弟…
一个更大胆、更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
“不!”萧景琰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我们的目标是救人!制造混乱!让拓跋烈今夜…魂飞魄散!”
他迅速低声部署:
“陈七!带两人,潜至营地西侧马厩!待我信号,点燃马厩草料!越大越好!”
“张武!带两人,绕至营地东侧堆放粮草处!同样,待信号点火!”
“铁柱叔!你带两人,负责解决营门守卫,制造混乱,接应!”
“剩下人跟我!目标——救人!”
命令清晰,不容置疑。九名亲卫眼中虽有疑虑,但看到少爷眼中那燃烧的决绝火焰,再无犹豫,重重点头,如同鬼魅般分散消失在风雪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风雪似乎更急了。萧景琰带着两名亲卫,如同雪地里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绕到关押斥候的木桩后方。这里背靠山壁,阴影浓重,守卫相对松懈,只有两个狄兵抱着长矛,缩着脖子在避风处跺脚取暖。
萧景琰眼中寒光一闪,对身后两名亲卫做了个割喉的手势。两人点头,如同捕食的猎豹,猛地从雪地中暴起!寒光乍现!两名狄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被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割断了喉咙,软软地瘫倒在雪地里。
萧景琰迅速冲到木桩前,拔出匕首,飞快地割断捆绑斥候的牛筋绳。触手处一片冰冷僵硬,一名斥候已经气绝。另外三人中,只有一人还有微弱的意识,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到萧景琰陌生的年轻面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兄弟…撑住…回家了…”萧景琰低语,将一颗提神的药丸塞进他嘴里。两名亲卫迅速背起两名昏迷的斥候。
“少爷!好了!” 耳畔传来赵铁柱压低的信号。
萧景琰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支特制的响箭,拉掉引信,奋力掷向空中!
“咻——啪!”
一道刺眼的红光伴随着尖锐的厉啸,撕裂了野狼谷的沉沉夜幕!
信号!
“杀——!” 几乎在响箭炸响的同时,营地西侧马厩方向,火光冲天而起!受惊的战马嘶鸣着疯狂冲撞栅栏!紧接着,东侧粮草堆也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敌袭!敌袭!”
“马惊了!粮草着火了!”
“大虞人杀进来了!”
整个野狼谷营地瞬间炸开了锅!狄兵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叫喊着,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救火的,抓马的,寻找敌人的…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营门处,赵铁柱带着两名亲卫如同猛虎下山,短弩连发,瞬间射倒了几个慌乱的守卫,然后点燃了营门附近的几顶帐篷!火借风势,迅速蔓延!
“走!” 萧景琰低吼,和两名亲卫架起那名尚有意识的斥候,混入混乱的人群和浓烟之中,向着营门方向猛冲!沿途遇到的零星狄兵,都被他们用匕首和短弩迅速解决!
“拦住他们!是大虞的耗子!” 混乱中,终于有狄人军官发现了这支目标明确的小队,嘶吼着带着一队人扑了过来!
“少爷!带人先走!”赵铁柱怒吼一声,带着两名亲卫如同磐石般挡在路口,横刀出鞘,瞬间与扑来的狄兵撞在一起!刀光血影,怒吼惨嚎,在火光与浓烟中交织!
萧景琰牙关紧咬,头也不回,架着斥候拼命冲向洞开的、燃烧着的营门!身后是赵铁柱等人浴血死战的怒吼!
冲出来了!冰冷的空气夹杂着自由的味道猛地灌入肺叶!
“上橇!”萧景琰嘶吼。陈七、张武等人已带着点燃马厩和粮草的兄弟,驾着冰橇如同鬼魅般滑到营门外接应!
十人,带着三名奄奄一息的斥候(一人路上伤重不治),迅速跳上冰橇。赵铁柱带着浑身浴血的两名亲卫也且战且退,最后一个跳上冰橇!
“走!”萧景琰大喝。
负责拉橇的几名亲卫爆发出最后的力气,冰橇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窜出!将身后追兵的怒吼和拓跋烈那暴怒欲狂、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远远甩在火光冲天的野狼谷!
风雪重新包裹了他们。冰橇在雪原上疾驰,留下几乎难以察觉的浅痕。萧景琰回头望去,野狼谷的方向,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混乱的喧嚣隐隐传来。他疲惫地靠在冰冷的橇身上,嘴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拓跋烈,这“狼穴”的滋味,如何?
当十架冰橇如同幽灵般无声地滑回雁门关那狰狞的豁口时,天色已近黎明。风雪稍歇,灰白色的天光映照着关墙上无数双震惊、难以置信的眼睛。
韩猛如同铁塔般杵在豁口,看着冰橇上那三名浑身血污、气息奄奄却真真切切被救回的大虞斥候,再看看冰橇上那十一个虽然人人带伤、疲惫不堪却眼神锐利如刀的身影,尤其是那个被众人簇拥在中间、脸色苍白却脊梁挺得笔直的少年…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质疑、轻蔑,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帅府。气氛压抑如铅。雷豹那只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盯着摊在桌案上、由那名尚有意识的斥候断断续续口述、萧景琰补充绘制的野狼谷布防图。图上清晰地标注了狄人兵力分布、中军位置、粮草囤积点、马厩、甚至几处防守相对薄弱的山壁隘口!旁边,还放着几块从狄人军官尸体上搜出的、刻着狼头图腾的粗糙铜牌。
“金顶大帐…守卫…两班轮换…西侧山壁…有小路可攀…”斥候的声音微弱,却字字千钧。
雷豹猛地抬起头,那只独眼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肃立堂下、身上还带着烟火和血腥气息的萧景琰脸上。那目光,不再是审视,不再是暴戾,而是充满了极度的震惊、难以言喻的复杂,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地图和铜牌都跳了起来,声音嘶哑,如同砂石摩擦:
“好!好小子!好一个‘冰橇’!好一个夜探狼穴!好一个虎口拔牙!”他大步走到萧景琰面前,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拍在萧景琰尚显单薄的肩膀上!
“这柄刀!”雷豹的声音如同闷雷,在帅厅内炸响,独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精光,“老子……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