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港夜咖啡》是一本引人入胜的悬疑灵异小说,作者“楚轩旋”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周默林七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0章,总字数154944字,喜欢悬疑灵异小说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默然咖啡”的日常,被越来越密集的拆迁风声搅动着。街坊邻居的议论声,拆迁办人员拿着卷尺和图纸在巷子里比比划划的身影,以及远处重型机械偶尔传来的沉闷轰鸣,都像无形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空气里除了咸…
《咸鱼港夜咖啡》精彩章节试读
“默然咖啡”的日常,被越来越密集的拆迁风声搅动着。街坊邻居的议论声,拆迁办人员拿着卷尺和图纸在巷子里比比划划的身影,以及远处重型机械偶尔传来的沉闷轰鸣,都像无形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空气里除了咸腥和咖啡焦糊,似乎还掺进了一丝尘土和躁动的味道。
赵小渔暂时从“破产”的阴影中缓过劲来,老板承诺的“加薪”虽然还没兑现具体数额,但给了她一丝希望。她正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本地短视频APP,试图寻找下一个省钱攻略或者…新的“机会”。
“咦。滨海守望塔。”她突然被一个推送吸引,点开视频。画面里是一座矗立在新港区边缘、靠近大型集装箱码头附近的废弃混凝土灯塔。塔身斑驳,漆皮剥落,巨大的玻璃灯罩早已破碎,只剩下黑洞洞的框架,在夕阳的余晖下投射出长长的、扭曲的阴影。视频拍摄者显然是个胆子颇大的探秘主播,镜头摇晃着拍摄塔内锈蚀的旋梯、空荡的塔楼,以及从塔顶俯瞰整个现代化港口的壮观景象——巨大的龙门吊如同钢铁森林,五颜六色的集装箱堆叠如山,货轮在航道上缓缓移动。
“家人们。看到没有。这地方绝了。废墟工业风。分分钟出大片。而且据说…”主播压低声音,营造神秘氛围,“这塔有故事。晚上来,能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人拍到过…白影子。”画面适时切到几张模糊不清、色调诡异的夜间照片,依稀能看到塔顶窗框附近有一团朦胧的白光。
弹幕瞬间刷屏:
「666。主播勇闯鬼塔。」
「求地址。周末打卡。」
「白影p的吧。太假了。」
「听说以前是导航塔,好像真出过事。」
「管他呢,够阴间,够出片就行。」
视频热度很高,下面关联了无数模仿者拍摄的“废墟大片”和“灵异探险”短视频,甚至有人发起了“守望塔夜拍挑战”。赵小渔看得津津有味,既觉得有点吓人,又忍不住被这种刺激吸引。
“林先生,你看这个。”赵小渔把手机举到正在吧台后研究一张古旧海图的林七面前,“这个废弃灯塔,现在可火了。都说里面闹鬼。我们要不要去…呃…探探险。”她试探着问,经历了许愿机事件后,胆子似乎肥了一点,也可能是“加薪”给了她底气。
林七的目光从泛黄的图纸上移开,落在手机屏幕上。他看得很仔细,尤其是那些灯塔的结构细节、塔基与海港的相对位置,以及那些模糊的“白影”照片。他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墨绿色的眼瞳却骤然收缩,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滨海守望塔…”林七低声自语,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吧台光滑的木质表面划过,“旧港区仅存的几座‘镇海眼’之一…位置在‘辰巳位’…”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赵小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赵姑娘,这地方,近期绝不能靠近。更不可让那些网红肆意妄为。”
“啊。为什么。”赵小渔被林七的严肃吓了一跳,“不就是个破塔吗。”
“非也。”林七指着手机画面中灯塔的地基位置,“‘镇海眼’乃古人借天然地势或人工建筑,布下镇压水脉、安抚地气之节点。此塔地处新老港口交接之冲要,下承地脉水气,上应星宿方位,其塔身结构、内部布置,皆暗合古法,自成封印格局,如同一道无形的‘阀门’,调节着此地方圆之地的气运流转。”
他的手指点向屏幕上那些破碎的窗口和锈蚀的旋梯:“然此塔废弃多年,封印无人维护,早已脆弱不堪。如今被大量生人气息涌入,如同往一个破旧不堪、勉强维持平衡的皮囊里不断灌水。”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那些所谓的‘白影’、‘怪声’,恐怕并非空穴来风。大量游人的兴奋、恐惧、猎奇等杂念,如同污垢,附着于塔身,侵蚀着本就脆弱的封印。更有甚者,极可能已引动并滋长了塔内残留的、被封印压制的负面能量,使其化为‘惊惧灵’一类的存在,借机汲取恐惧以壮大自身…此非寻常闹鬼,实乃地气失衡,阴煞外泄之兆。若任其发展,恐非一塔之祸,整个新港区的稳定都可能受到波及。”
赵小渔听得目瞪口呆,虽然有些词不太懂,但“整个新港区受影响”这话她听明白了,瞬间感觉手里的手机都烫手了。
就在这时,一直瘫在摇摇欲坠躺椅上的周默,突然毫无预兆地皱了下眉头。他像被什么无形的针轻轻扎了一下,慢吞吞地睁开一只眼,视线没有焦点地投向窗外新港区的方向,那里,守望塔模糊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啧…”周默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不满的音节,翻了个身,裹紧了身上的薄毯,“吵死了…又地震。”
他感受到的,并非物理的震动,而是林七口中所说的——那脆弱的“镇海眼”核心区域,能量场剧烈紊乱、濒临崩溃边缘所引发的、只有他那磨砂玻璃般模糊感知才能捕捉到的空间“震颤”。
林七的判断很快得到了印证。本地社交媒体上关于滨海守望塔的“灵异事件”迅速发酵升级。不再是模糊的白影照片,而是出现了更具体、更让人不安的“实锤”:
一个深夜探塔的主播在直播中,正对着镜头渲染恐怖气氛时,身后旋梯上方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如同女人尖利哭泣的声音,吓得他连滚带爬跑下塔,直播中断。
另一个团队在塔顶拍摄夜景延时,三脚架上的相机莫名倾倒摔坏,存储卡数据全部丢失。
最严重的是,一个拥有几十万粉丝的户外博主在塔内进行“通灵游戏”直播时,直播信号突然中断。事后他声称自己当时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冲头顶,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推搡他,导致他在楼梯上踩空,摔得鼻青脸肿,直播设备也摔得粉碎,万幸没有生命危险。视频片段在网上疯传,塔内监控(虽然老旧)也确实拍到他失足前身体出现不自然的踉跄。
“守望塔诅咒”的话题冲上了本地热搜。恐慌开始蔓延,但猎奇者却更多了。官方迫于压力,在塔周围拉起了警戒线,立了“危楼勿近”的牌子,但依旧阻挡不了翻墙而入的冒险者。
“文保局那边…还没回应吗。”林七放下手机,看向刚刚结束通话的周默。他已经通过特殊的加密渠道(一个旧式加密邮件地址)将情况紧急上报给了官方负责处理此类异常事件的部门——对外挂着“滨海新区历史文化遗迹与特殊现象保护办公室”(简称文保局)的牌子。
周默懒洋洋地把那个同样破旧的卫星电话扔回抽屉里,打了个哈欠:“说是在评估,让我们…别轻举妄动,等待指示。”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等他们指示。黄花菜都凉了。那‘阀门’快撑爆了,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味儿。”他指的是自己感受到的那种空间“震颤”越来越明显了。
林七眉头紧锁:“不能再等了。大量负面意念的堆积,加上封印本身的破损,塔内能量场已污浊混乱到极点。那个摔伤的主播,恐怕就是被初步成型的‘惊惧灵’影响了心智。它现在还很弱小,只敢制造些小意外汲取恐惧,但若放任其成长,或者封印彻底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周默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权衡躺平的舒适度和解决麻烦的消耗哪个更划算。最终,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动作缓慢得像生锈的机器:“…行吧。去看看。省得它炸了震得老子躺都躺不安稳。”他挣扎着起身,趿拉着人字拖,“小渔,看家。”
“啊。老板。我也想去。”赵小渔立刻抗议,“这次我保证不添乱。我…我可以帮忙打手电。”
周默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一脸凝重的林七,最终没反对:“…离远点。”
夜幕低垂,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滨海守望塔孤零零地矗立在集装箱码头的边缘,探照灯惨白的光柱偶尔扫过它斑驳的身躯,更添几分诡异。警戒线被人为撕开了一个口子。塔内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港口机械的灯光和航标灯的光芒隐约透入。
四人(周默、林七、刘大奎、赵小渔)来到塔下。刚一靠近,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空气粘稠得仿佛凝固,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潮湿的霉味,还有一种…类似无数人窃窃私语汇聚成的精神噪音。
林七手中的黄铜罗盘指针疯狂乱转,最终死死指向塔顶方向。盘面上所有代表“阴煞”“混乱”“怨念”的符文区域都亮起了刺眼的血红色幽光。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林七的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能量场完全失控,已成污浊漩涡。那东西…就在塔顶。”
他们从破开的入口进入塔内。内部空间逼仄,旋梯锈蚀严重,踩上去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一种阴冷刺骨的气息。赵小渔举着周默那个时亮时灭的破手电,光线在黑暗中晃动,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冰冷粘稠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带着贪婪和恶意,让她头皮发麻,牙齿打颤。
“别…别怕…林先生和大奎哥在呢…”她自我安慰着,努力把手电光往上打。
越往上走,那种精神噪音越强,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尖叫、哭泣、低语,充满了负面的情绪:恐惧、绝望、嫉妒、疯狂。冰冷的寒意如同实质,拼命往骨头缝里钻。赵小渔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突然。
“啊——。”走在前面探路的赵小渔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手电光剧烈晃动。只见旋梯上方转角处,一团由浓重阴影和惨淡磷光扭曲而成的、模糊的人形轮廓正“站”在那里。它没有五官,只有两个不断旋转的、仿佛能吸走灵魂的漆黑漩涡。一股强烈的、诱导人联想到最恐怖事物的精神冲击波猛地扩散开来。同时,赵小渔脚下的一块锈蚀严重的踏板,毫无征兆地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眼看就要断裂。
“小心。”林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赵小渔的胳膊将她往后拽。同时,他目光如电般扫过塔内。
刘大奎几乎在赵小渔惊叫的同时,魁梧的身影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股如同实质的、带着血腥铁锈味的狂暴凶煞之气轰然爆发。这煞气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瞬间将那团阴影磷光人形(惊惧灵)冲得一阵剧烈波动、模糊。它发出的精神噪音和恐惧诱导被强行打断。塔内那粘稠压抑的空气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大奎并未拔刀,只是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塔顶方向,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凶悍的气场牢牢压制着塔内躁动的阴性能量。
林七趁着大奎煞气爆发制造的短暂空隙,他动了。动作快如鬼魅。他没有携带任何专门法器,但目光所及,皆是可利用之物:
他脚尖勾起地上半截锈蚀断裂的钢筋。
顺手从旋梯扶手上扯下一段缠绕着的、早已废弃的粗黑电缆胶皮。
从墙角抓起一把混杂着碎石、碎玻璃和鸟粪的秽土。
林七脚步急踏,身法灵动,在狭窄的空间内辗转腾挪。他将那截钢筋猛地插进旋梯下方一个松动的混凝土缝隙深处。缠绕的电缆胶皮如同活物般甩出,缠住上方一处裸露的金属支架。最后,他屈指一弹,将那把秽土精准地撒在钢筋和支架之间特定的方位上。
“嗡——。”
一个由钢筋、胶皮、秽土构成的,简陋到近乎可笑的三角形“秽土镇煞阵”瞬间成型。阵势范围极小,仅能勉强护住赵小渔所在的旋梯下方一小片区域,但一股微弱却极其顽固的、带着驱邪破秽之意的土黄色光芒还是艰难地升腾而起。赵小渔顿时感觉那股刺骨的阴寒和粘稠的精神压力被驱散了大半,呼吸顺畅了许多。她惊魂未定地缩在“秽土镇煞阵”的微光里。她的存在本身,似乎让那些附着在塔壁上的混乱负面意念变得更容易被剥离和驱,如同在污浊的水里滴入了清洁剂,虽然微弱,但确实减轻了林七维持阵法的压力。
周默根本没进塔,就懒洋洋地靠在塔外冰冷粗糙的混凝土外墙上,双手插在兜里,像个等得不耐烦的闲人。然而,就在他靠上去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如同磨砂玻璃罩子般的“领域”悄然扩散开来,覆盖了整座灯塔。塔内原本狂暴翻腾、试图冲破大奎压制和林七阵法的混乱能量场,如同被按下了慢放键,流速骤然变得迟滞、粘稠。惊惧灵发出的无声尖啸和精神冲击,仿佛被蒙上了厚厚的隔音棉,威力大减。周默本人则像是耗尽了力气,微微垂下头,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吵死了…省点电吧…”
塔顶那团被大奎凶煞之气冲击、又被周默领域压制的惊惧灵,发出一阵无声的、充满怨毒和忌惮的嘶鸣波动,缩回了塔顶最黑暗的角落,暂时蛰伏起来。但它汲取恐惧、破坏封印的本能并未停止,整座塔的能量场依旧污浊混乱,岌岌可危。林七维持着那个简陋的阵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时间,变得无比紧迫。
塔内的对峙陷入僵持。林七的“秽土镇煞阵”如同怒涛中的一叶小舟,在狂暴混乱的能量场冲击下艰难维持。赵小渔缩在阵法微光里,大气不敢出。刘大奎如同一尊铁塔,凶煞之气牢牢锁定塔顶,压制着惊惧灵,但也只能将其逼在角落,无法彻底消灭或驱散。塔内污浊的气息和精神噪音虽然被周默的领域大幅削弱,却依旧如同跗骨之蛆,侵蚀着每个人的神经。
“林先生…我们…我们怎么办。”赵小渔声音发颤,感觉再待下去自己脑子都要被那些低语吵炸了。
林七脸色苍白,汗水沿着他俊美的下颌线滑落。维持这个临时阵法对抗整个灯塔混乱的核心,对他的精神和体力都是巨大的消耗。“封印结构濒临崩溃,核心节点就在塔顶…单靠此阵,只能延缓,无法逆转。”他墨绿色的眼瞳看向塔顶方向,带着一丝无奈,“单凭大奎兄弟强行压制,他撑不过三息。必须有人暂时‘坐镇’节点,充当临时的‘锚点’,强行稳定核心区域的地气流转,如同给这破旧的‘阀门’加一根临时的‘轴心’。否则,污浊能量持续冲击,此阵支撑不了多久,封印随时可能彻底崩解。”
“坐镇。怎么坐。”赵小渔懵了,“像老板那样靠墙站着。”
林七的目光缓缓扫过赵小渔和刘大奎,最后落在了塔外——周默靠着的位置。“‘坐镇’节点,需要极强的精神韧性和对异常能量的天然抗性,甚至…需要能短暂地与地脉产生共鸣,以自身为引,梳理混乱…”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周老板,此地…非你不可。”
塔外,靠在冰冷墙壁上的周默,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懒洋洋地穿透墙壁传了进来:“…麻烦…怎么个坐法。躺着行不行。”
“塔基…‘地眼’之位…”林七迅速判断方位,指向塔内旋梯正下方,一个由巨大混凝土基座构成的空间中心点,“坐于此地,心神沉静,收敛外念,以身为‘灯’,引地脉之气流转…至少需坚持到…”
他话没说完,周默已经趿拉着人字拖,慢吞吞地从塔外走了进来。他无视了周围粘稠的能量场和刺骨的寒意,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径直走到林七所指的那个位置——那里堆满了碎石和垃圾,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周默皱了皱眉,似乎对环境的肮脏很不满。他用脚尖随意地拨开几块碎石,清理出一小块勉强能下屁股的地方,然后就在赵小渔和林七愕然的目光中,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稍微舒服点,然后双手插回兜里,脑袋往后一靠,直接闭上了眼睛。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不是来镇压邪祟,而是来公园长椅打盹的。
就在周默坐下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远比之前更加强大的“锚定”感,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如果说之前靠墙是“削弱”和“压制”,那么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沉重的、不可撼动的“定海神针”,强行嵌入了灯塔濒临崩溃的能量核心之中。
整个灯塔内部,原本如同沸水般翻腾、咆哮、冲击的混乱能量场,猛地一滞。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抚平。狂暴的流速骤然变得缓慢、平稳。那些粘稠的精神噪音和冰冷的恶意,瞬间被隔绝了百分之九十以上。连旋梯的“嘎吱”声都仿佛消失了。
林七压力骤减。那个简陋的“秽土镇煞阵”散发的土黄色光芒瞬间稳定下来,甚至明亮了几分。塔顶缩在角落的惊惧灵发出一声无声的、带着极度恐惧的尖啸,由磷光和阴影构成的身体剧烈波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死死摁住,动弹不得。
“快。”周默闭着眼,声音带着一种被强行拉进深度睡眠般的含混不清,又像是在忍受巨大的消耗,“…摇人…老子撑不了多久…电量要见底了…”
林七瞬间反应过来。他顾不上擦汗,立刻掏出那个破旧的卫星电话,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按动,拨通了一个加密频道。他的声音急促而清晰,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文绉绉,而是用最简洁、最专业的术语汇报:
“坐标:新港区C7泊位西南,滨海守望塔。事件等级:紧急。‘镇海眼-辰巳位’封印结构濒临崩溃。能量场极度污浊混乱,已滋生‘惊惧灵’。核心节点正由临时‘稳定源’强行锚定,但无法持久。请求‘文保局’立刻介入。重复,立刻介入。携带‘地脉疏导’及‘净化’设备。完毕。”
他放下电话,看向闭目坐在地上、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呼吸都似乎变得微弱的周默,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庆幸、凝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塔内只剩下刘大奎沉重的呼吸声、赵小渔紧张的心跳声,以及远处港口低沉的机械轰鸣。惊惧灵在周默的镇压下如同凝固的蜡像。
不知过了多久,塔外传来了刹车声和开关车门的动静。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了塔内的黑暗。几个穿着深蓝色工装制服、戴着安全帽、背着类似电工维修工具包的人影迅速而有序地进入塔内。为首的是一个面容严肃、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胸牌上印着“文保局・现场指挥・陈建国”。
陈建国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塔内情况:坐在地上闭目如同入定、却散发着无形威压的周默;维持着简陋阵法、脸色苍白的林七;手持破手电、吓得脸色发白的赵小渔;以及塔底阴影里那个沉默如山、煞气隐隐的魁梧身影。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塔顶那团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惊惧灵上。
“封锁现场。无关人员立刻撤离。”陈建国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带来的队员迅速行动,架设设备、布置仪器,动作训练有素,显然对处理此类事件经验丰富。
陈建国走到林七面前,对他点了点头:“辛苦了,林顾问。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坐在地上的周默身上,锐利的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这位…就是报告里提到的‘临时稳定源’。”他刻意用了报告中的术语。
林七微微颔首:“是。若无周老板强行锚定核心,拖延时间,恐等不到各位到来,此塔已成绝地。”
陈建国看着周默那副“电量耗尽”、随时可能睡过去的样子,又感受着塔内那被强行梳理平复下来的能量场,沉默了几秒。他朝身后一挥手:“立刻启动‘疏导仪’。准备‘净化’程序。目标,塔顶阴性能量聚合体。”
专业的设备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柔和的白光从仪器中散发出来,如同温暖的潮汐,开始温柔而坚定地冲刷着塔内的污浊能量。惊惧灵在专业设备的“净化”光芒下发出无声的哀鸣,磷光与阴影构成的躯体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瓦解、消散。
周默似乎感应到了压力骤减,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仿佛真的快要睡着。
陈建国深深地看了周默一眼,然后转向林七,沉声道:“这里交给我们。你们…可以离开了。感谢你们的协助。”语气虽然客气,但带着明显的“任务区域,闲人免进”的意味。
林七心领神会,知道官方力量接管后,他们这些“民间人士”便不宜再逗留。他示意赵小渔和刘大奎,然后走到周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周老板,可以了。我们回去。”
周默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眼神依旧带着浓浓的困倦和疲惫。他扶着旁边的混凝土基座,动作迟缓地站起来,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连抬腿的力气都没了。他没看陈建国和其他文保局的人,只是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累死了…亏大了…”然后便率先一步三晃地朝塔外走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林七对陈建国微微颔首致意,带着赵小渔和刘大奎紧随其后,离开了这座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形风暴的守望塔。塔外,夜色深沉,海风带着咸腥扑面而来。周默靠在塔外粗糙的墙壁上,仰头看着远处新港区璀璨的灯火,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是劫后余生般的…极度疲惫。
小说《咸鱼港夜咖啡》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