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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崔灵只觉得眼前一花,十五就抱着她稳稳当当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清浅的质问:“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啊!我……这个……嗯……”

崔灵抓耳挠腮,情急之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小霜托我转交给你!”

“小霜?”十五慢条斯理的重复,却并不接荷包。

崔灵只觉得手中荷包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昨日你收下我的玉簪,没有给我准备回礼吗?”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指尖轻轻敲着石桌。

什么回礼?这明明是他偿还她的。

狗男人!

她眼神乱瞟不知如何作答,十五突然出声:“你绣的那只,可带在身上?”

“在啊。”崔灵一把从袖中掏出那只绣了一只“鹌鹑”,一只鸳鸯的荷包。

她掏出立刻就后悔了,跟小霜那只一比实在拙劣不堪。手忙脚乱要往回收,却被十五一把扣住手腕。

他从崔灵手中抽出荷包,淡声道:“便拿这个做回礼吧。”说罢将荷包系在了腰间。

墨色腰封衬着那只丑得出奇的荷包,活像鲜花插在牛粪上。

“啊?”崔灵耳根发烫,眼神里的震惊藏都藏不住,“就这?”

不等他说话,前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铁甲碰撞的铿锵声。崔灵还没反应过来,十五已经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官爷!官爷您也不能硬闯啊!”武馆老管家的声音由远及近。

“滚开!奉命搜查纵火犯!”为首的官兵一脚踹开院门,十几个持刀衙役鱼贯而入,刀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崔灵从十五身后探出脑袋,只见那领头的捕快满脸横肉,目光在院内扫视一圈,“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速速报上来!”

“你!过来!”为首的捕快指向十五,语气不善。

糟了!崔灵心里着急,面上却努力维持平和。

十五神色不变,左手仍护着崔灵。

“在下青云武馆的教习。”他声音沉稳有力,目光直视那捕快,“不知官爷要查什么?”

捕快面露凶色,言语不善:“我看你就像是那个纵火犯!带回去严加审问!”

崔灵心下一急,正要开口。

一个身着锦缎的年轻弟子突然从人群中大步走出:“赵捕头!这是我师父,你们这是做什么?”

崔灵认出这正是方才被十五点名的那个锦衣少年。只见他腰间玉佩叮当作响,昂首挺胸地挡在十五面前,活像只护崽的小公鸡。

捕快脸色变了变,拱手道:“原来是李公子。”

“我爹知道你们在外如此行事吗?”锦衣少年面色严厉,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人去县衙问问?”

捕快额角渗出冷汗,却仍硬着头皮道:“公子恕罪,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但这次卑职奉的不是县尊大人的令,是镇守使亲自下的令。这纵火案查了数月无果,已经惊动了州府……”

崔灵面露讶异之色,没想到这个锦衣少年竟是县令之子,而他私下却对十五言听计从。

“哼,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自己办案不力,便想随意捉拿一个交差。把我师父带回去做什么?严刑拷问、屈打成招吗?”

小公鸡训起人来还有模有样的,不愧是官二代,从小耳濡目染。

捕快直冒冷汗,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骚动。一队人马鱼贯而入,为首的年轻男子一袭墨蓝锦袍,正是镇守使之子季怀川。

“这是怎么了?”季怀川环视了一周,悠闲地说道。

“哟,这不是崔姑娘吗?”季怀川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十五身后的崔灵,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许久不见,崔姑娘愈发标致了。”

崔灵下意识往十五身后缩了缩,心下觉得作呕。

她只有崔远山一个亲人,少时曾时常被崔远山带着在军营玩耍。这个季怀川仗着父亲镇守使的权势,在军营时就对她纠缠不休,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碰见。

十五眸光一沉,不动声色地将崔灵往身后带了带。

季怀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位是?”他上下打量着十五,目光在十五腰间的丑荷包上停留片刻,露出讥讽之色。

“在下青云武馆教习。”十五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哦?”季怀川突然往前一步,伸手想碰崔灵的发簪,“崔姑娘何时与一个武夫……”

他话音未落,十五的剑鞘已抵在他腕间:“季公子,请自重。”

季怀川脸色骤变,正要发作,忽见李县令之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季兄!这是我师父,还请给个面子。”

接着又有不少武馆弟子拿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为十五说情。

“还望季兄手下留情,这是我们的教习师父,绝非歹人。”

崔灵在一旁看得震惊。感情这些小公鸡们都是些官二代、富二代……身份皆不凡。可他们却一口一个师父,对十五百般维护。

季怀川眯起眼睛,突然笑道:“好啊,既然各位贤弟开口……”他话锋一转,“不过崔姑娘与我可是旧识,不如……”

“季公子怕是记错了。”崔灵从十五身后探出头来,迅速说道,“我们不识。”

季怀川脸色阴晴不定。

突然门口有人来报——

“报!我们的人马在城西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员,怀疑是纵火犯元凶。”

季怀川突然对一众捕快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给我抓啊!”

捕快们领命而去。

季怀川脸色阴鸷,指节捏得发白。他盯着十五腰间那只歪歪扭扭的荷包,突然笑说道:“崔姑娘如今眼光倒是独特,放着金玉不要,偏同低劣货为伍。”

崔灵听罢,嗤笑一声:“季公子再不去,功劳可要被别人抢了。”她歪着头,发间玉簪在阳光下通体透光,“镇守使大人常说,办案最讲究时机呢。”

这句话像刀子似的戳中季怀川软肋。他爹是镇守使,偏生嫌他没有才能。他狠狠瞪了崔灵一眼,甩袖喝道:“崔灵,你之后可别来求我。走!”

待马蹄声远去,崔灵长舒一口气。可她心中有一事不明,季怀川为何说她会去求他?许是乱说的。

十五突然伸手替她正了正歪掉的发簪:“吓着了?”

“谁怕了!”崔灵想到季怀川就直犯恶心,“还有你!好好好你小子居然不告诉我你是这里的教习,这么威风是吧?”她指着院子里那群又开始练剑的弟子,“说说看,你怎么做到让这些少爷们对你言听计从的?”

“打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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