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醉膳录是一本备受好评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九面魔方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韩灵雪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最新章节第11章更是引人入胜。如果你喜欢阅读宫斗宅斗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值得一读!主要讲述了:六扇门内,弥漫着陈旧纸张与灰尘特有的气息,混杂着若有似无的墨臭。韩灵雪整个人瘫在一张宽大的梨木公案上,下巴抵着冰冷坚硬的桌面,身下压着厚厚一叠待处理的卷宗,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左手边,是抄到第十九遍的《…
《红颜醉膳录》精彩章节试读
六扇门内,弥漫着陈旧纸张与灰尘特有的气息,混杂着若有似无的墨臭。韩灵雪整个人瘫在一张宽大的梨木公案上,下巴抵着冰冷坚硬的桌面,身下压着厚厚一叠待处理的卷宗,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左手边,是抄到第十九遍的《六扇门规条》,宣纸上墨迹淋漓,字迹早已从最初的勉强工整,彻底沦落为张牙舞爪的“鬼画符”,其惨烈程度,堪比刚经历了一场厨房风暴的灶台——正是那场灾难,让她此刻沦落至此。右手边,则是一方沉重的砚台,墨汁浓稠如夜,仿佛凝固了她此刻生无可恋的心情。
“唉……”一声拖得长长的叹息,几乎用尽了她肺里所有的空气,在寂静的卷宗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无尽的怨念,“不得损坏公物…不得…咦?”
她百无聊赖地翻动着右手边那堆准备归档、散发着陈年霉味的旧案卷宗,指尖拂过粗糙的封皮,带起细小的灰尘颗粒在窗棂透入的昏黄光线里飞舞。一本本卷宗如同沉睡的墓碑,记录着早已冷却的悲欢离合。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了一份卷宗上。那深蓝色的封皮边缘已经磨损泛白,上面用浓墨书写的标题却依旧清晰刺目——《城外十里香酒家纵火案》。
一种莫名的牵引力让她翻开了它。发脆的纸张在指尖发出细微的声响。卷宗里记载着:三年前,城外官道旁,一座名为“十里香”的酒家曾盛极一时,只因那里重现了一道失传已久的宫廷名菜——“佛跳墙”。而创造这一奇迹的主厨,正是名震江湖、有“厨神”之誉的司徒勺!然而,就在一个深夜,酒家后厨突发大火,火势异常猛烈,如同暴怒的凶兽,顷刻间便将偌大的“十里香”吞噬殆尽,烧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白地瓦砾。而那位传奇主厨司徒勺,亦在大火中离奇失踪,从此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终,此案被草草定为意外失火,尘封归档。
“司徒勺!”
韩灵雪猛地从桌案上弹了起来,像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推了一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手中的紫毫笔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啪”地一声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墨色的弧线,一串饱满的墨点如黑色雨滴般溅落,有几滴正巧砸在那份泛黄的卷宗封面上,迅速晕开,仿佛为那场三年前的大火添上了几笔新鲜的、不祥的注脚。
她一把抓起那份沾了墨迹的卷宗,仿佛那不是纸页,而是稀世珍宝,是通向迷雾深处的一线微光!她甚至来不及擦去指尖沾染的墨污,便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出了卷宗房,沉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兀自震颤不休。她穿过光线幽暗的回廊,脚步迅疾,卷起的风带得两旁墙壁上悬挂的陈旧兵器图谱哗啦作响。
“顾大人!顾冰块!你看!厨神!司徒勺!线索!在十里香!”
韩灵雪清脆又带着点蛮横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开了顾砚舟书房那扇厚重木门的寂静。她几乎是撞进来的,门板磕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书架上几本线装书微微颤动。
书房内光线沉凝,窗外薄暮的灰蓝正一点点侵蚀进来。顾砚舟端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背脊挺直如松,纹丝不动。他面前摊开的,正是那桩让他眉头深锁的“富商夜半歌声案”卷宗。卷宗上字迹密密麻麻,旁边还散落着几张画得极其潦草的宅院平面图,以及几张记录了所谓“凄厉跑调歌声”的古怪音符涂鸦。一份仵作的初步勘验摘要搁在最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结论:“钱万贯,男,四十五岁。体表未见明显外伤,唯神色萎顿,气血两亏。”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低气压,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顾砚舟的指尖正压着太阳穴,极其缓慢地揉着,仿佛那里盘踞着一个不断膨胀的铅块。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对韩灵雪的闯入置若罔闻,全部的注意力都凝在卷宗里那毫无头绪的诡异字句上。一个姓钱的富商,连续三晚,一到子时,便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跑到自家那空旷得能跑马的后花园里引吭高歌。那歌声据四邻和惊恐的仆役描述,凄厉得如同夜枭泣血,偏偏又荒腔走板,不成调子,能把死人从坟里吵醒。更离奇的是,钱万贯本人对此竟毫无记忆,只觉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查访邻里、勘查现场、验看身体,所有常规手段都用尽了,线索却如同水银泻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砚舟!你看这个!”韩灵雪根本无视那低沉的令人窒息的气氛,几步冲到书案前,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将手里那份还沾着她新鲜墨点的《十里香纵火案》卷宗,“啪”地一声,重重拍在了摊开的“夜半歌声”卷宗之上!
两份卷宗叠在一起,一份陈旧泛黄带着霉味和墨痕,一份墨迹尚新透着诡异和焦虑,像两个不同时空的谜团在此刻粗暴地碰撞。
顾砚舟揉按太阳穴的手指终于顿住了。他缓缓抬起眼睫,那双眸子深不见底,此刻清晰地映出韩灵雪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以及她眼中那种近乎灼热的、找到宝藏般的光彩。他的目光扫过她拍在案上的旧卷宗,看到了那个刺目的标题和新鲜的墨点,眼神毫无波澜,如同寒潭深水。他没有去看那卷宗内容,视线重新落回韩灵雪脸上,带着一种被强行打断思路的隐忍和不耐烦。
“吵。”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凌划过青石板,冷冽得能刮掉一层皮,瞬间将那灼热的气氛冻住,“出去。门规,再加五十遍。”
韩灵雪脸上兴奋的红晕瞬间褪去大半,但那双眼睛里的火焰却烧得更旺了。她像没听见那句威胁似的,反而倾身向前,双手撑住书案边缘,身体几乎要越过桌面,急切地指着那份旧卷宗:“顾大人!重点!司徒勺啊!三年前城外‘十里香’大火,他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案子肯定有问题!我爹当年就说过,司徒勺的刀工,切豆腐丝能穿针眼,灶上功夫稳如泰山,怎么可能轻易被一场火烧得尸骨无存?这里面绝对有鬼!我们……”
“韩灵雪。”顾砚舟打断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甚至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头发凉。他终于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重新落回那两份叠压的卷宗上,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夜半歌声案”的封面。“想让我浪费六扇门的人力物力,带你去查那堆三年前的焦土瓦砾?”他微微抬起眼皮,目光锐利如刀,精准地刺向她眼底翻涌的急切,“行。”
韩灵雪一怔,没料到这“冰块”竟然松口了?惊喜刚刚爬上眉梢。
顾砚舟的下一句话紧跟着砸了下来,冰冷而清晰,像一块巨石投入她刚刚漾起涟漪的心湖:“先帮我破了眼前这个‘夜半歌声’案。破不了,”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瞬间僵住的脸上停留一瞬,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恶劣的清静预期,“免谈。”
书房里霎时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归巢的鸟雀发出几声零落的啁啾,更衬得屋内空气凝滞。韩灵雪撑在书案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甲几乎要掐进坚硬的木头纹理里。她瞪着顾砚舟,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此刻在她眼中简直是世上最可恶、最狡猾的存在!他分明是看准了她对司徒勺线索的志在必得,故意用这烫手山芋来堵她的嘴,只为换得片刻清静!
愤怒的小火苗在她眼底噼啪作响,几乎要喷出来烧掉他那张冰块脸。但很快,那火焰被另一种更强烈的、近乎赌徒般的兴奋和挑战欲压了下去。司徒勺!那可是她爹生前无数次提起、推崇备至的厨神,是他老人家毕生追寻而不得其踪的遗憾!这条线索,她绝不能放过!夜半歌声?不就是个扰民的富商吗?再诡异,能诡异得过她炸掉的厨房?
“一言为定!”韩灵雪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都晃荡了一下,差点溅上顾砚舟雪白的袖口。她挺直脊背,下巴高高扬起,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盲目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熊熊斗志,声音斩钉截铁,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不就是个唱歌的吗?包在我身上!感化歌王去!”
最后一个字音还在空气里震颤,她已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转身,带起一阵风。宽大的袖袍卷过书案边缘,差点带倒旁边笔架上一支悬挂的狼毫。她看也不看,径直冲向门口。
“站住。”顾砚舟冷冰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像一条无形的绊马索。
韩灵雪脚步戛然而止,停在门槛边,不耐烦地回头,一脸“又怎么了”的暴躁表情。
顾砚舟的目光并未看她,依旧垂落在案头的卷宗上,仿佛刚才那两个字只是他无意识的自语。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清晰地指向她:“‘夜半歌声案’的卷宗,留下。” 他的手指,终于离开了一直按压的太阳穴,轻轻点了点案头那份属于钱万贯的诡异记录,“还有,你刚才拍桌子的账,记下了。门规,一百五十遍。案子破不了,再加。”
韩灵雪脸上的斗志昂扬瞬间僵了一下,随即被更大的火气取代。她狠狠剜了顾砚舟一眼,那眼神几乎要在对方身上戳出两个洞来。她旋风般冲回书案前,动作粗鲁地一把抓起那份“夜半歌声”卷宗,胡乱卷成一卷,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武器和凭证。
“哼!等着!”她丢下两个硬邦邦的字,再次转身,几乎是撞开了书房的门冲了出去。
门板在她身后剧烈地摇晃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书房内重归死寂。昏黄的光线勾勒出顾砚舟端坐的身影,如同一尊没有温度的玉雕。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案头——那里,只剩下韩灵雪带来的那份《城外十里香酒家纵火案》卷宗,静静地摊开着。深蓝色的封皮上,几滴新鲜的墨点如同几颗凝固的黑色泪珠,异常醒目地晕染在泛黄的纸页上,覆盖了原本的墨字,也模糊了时间的界限。
他深潭般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视线掠过那几滴碍眼的墨痕,最终停留在卷宗内页关于“司徒勺失踪”的那几行字上。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天光挣扎着隐没,书房彻底沉入昏暗。案头烛火尚未点燃,只有那几滴墨点,在昏暗中幽幽地泛着一点微光,如同潜伏的谜团,无声地昭示着某种被强行翻开的不安。
门外廊下,韩灵雪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地远去,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气势,渐渐消失在六扇门深广的院落深处。她紧紧攥着那份关乎富商钱万贯和夜半鬼歌的卷宗,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司徒勺的线索像火炭一样烫着她的心,而顾砚舟那冰冷的、带着明显刁难意味的条件,则像一盆冰水悬在头顶。
她必须赢!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这个唱歌的麻烦!
“钱万贯……钱万贯……”她一边疾走,一边喃喃念着卷宗上那个名字,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各种“感化”方案——是找高僧念经?还是找个更厉害的戏班子去他家门口唱对台戏?或者……直接把他捆起来,塞住嘴?
暮色浓重,六扇门高高的院墙将最后的天光切割成狭长的影子。卷宗房内,那份被墨点污染的《十里香纵火案》静静地躺在顾砚舟的书案上,像一个被遗忘的信物。而在钱家空旷得令人心慌的后花园里,一丝极其微弱、带着泥土腥气的异样焦糊味,正悄然混入夜风之中,如同蛰伏的蛇信,等待着下一个子时的降临。
小说《红颜醉膳录》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