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纫跟在裴济身后往下走,从走廊看向楚菱。
若真的是她,殿下的病不知能否减轻一二。
“你不要我了是吗?”张羡咬牙,心很痛眼神中却满是倔强,“我不过是想替雪柔姐出一口恶气,雪柔姐难道不是你妹妹吗?为何我们明明是一家人你胳膊要往外拐!”
张羡擦了把眼泪继续道:“从小到大,你害她的次数还少了吗?她不过是害你一次,我不过是想你让她这一回有这么难吗?!”
“当初姜伯伯救哥一命,将哥托付给我爹娘照料,你这个王妃之位本就应该是雪柔姐的!现在你不但抢了她的位置,还害她声名尽毁,相不到夫婿,楚菱你心思为何如此歹毒!”
“我害她?”楚菱很想笑,“你倒是说说我如何害她。”
“下毒,摔倒,字画被毁,舞裙弄破,这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你楚菱之手!”
“你没看过证据吗?”
“你什么意思。”张羡忽的呆愣,质问的眼神看向楚菱。
“你没看过张执书房最下面的那个檀木盒子吗?里面装满了这些年你雪柔姐的所作所为呢!”
张执眉目轻蹙,负于身后的手慢慢收紧,“阿菱,我今日不想同你闹,雪柔我已经打算送出去,先前的事就当让它过去吧,别再争了好不好?”
楚菱摊手耸肩,歪头笑着看张羡。
看吧?
张羡头皮发麻,双眸睁的浑圆,似是不可置信。
他一步步往后退,猛的转身狂奔向衙门。
楚菱忙补充道:“她三言两语就能劝住你,张羡你能成什么气候?”
跑到衙门前,张羡双拳死死握着,眼中含泪:“你骗人,你骗人!”
身后的小厮见他走,也跟着一起去了。
江定波一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让衙门里的老少全都出去避难了,留下的几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先前也被一并抓去。
偌大的衙门就只剩下楚菱和张执。
张执无奈劝道:“江家做了那等子事,父皇说是要让他们入狱但不会真的动手,不过走个过场,对外雪柔的名声也能挽回一些。”
“呵。”楚菱抬手的瞬间被张执捏住了手腕。
“阿菱,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张执声音低沉,忍着怒气,“你见过有哪个女子如此蛮横,动手打自己夫君的?”
红纫下意识朝裴济看去。
要是那女子真是夫人的话,先前每次殿下来商讨政事,脸上红红的也说得通了。
“你我未拜天地,礼未成,何来夫妻之谈!江大人为国为民整三十年,如今你却要因为一个毒妇的名声把他抓入大狱,你们两父子还真是令人寒心!”
“混账!陛下岂是你说评的!”张执扬手。
楚菱上前丝毫不退让,“有种你打。”
张执握拳,忍到:“你就仗着我疼你。”
一阵车轮转动声响起。
空间内系统突然暴动:
【危险危险!检测到爆表黑化值靠近!危险!危险!】
楚菱浑身一颤。
僵硬的转身看去,下一秒直接撞入一双戾气横生的眼。
完了……
……
张羡骑马回府,狂奔踹开书房。
他双眼猩红,疯了一般在书房中打砸。
动静很大,引来了一脸关切的姜雪柔。
她柔柔弱弱的倚在门框上,轻声问:“阿羡,是怎么了吗?我听说阿菱姐也去了,你莫要跟阿菱姐姐起争执,只要阿菱姐开心我的声名都不重要的。”
张羡蹲着找东西的身子一顿,他抬眸第一次审视的看向姜雪柔。
她这样的话说了无数遍,他也遵从了无数遍。
张羡不敢想要真是跟楚菱说的那样是,此前种种都是出自姜雪柔之手,那他该怎么再去面对她。
“阿羡,你嘴角怎么受伤了?”姜雪柔关切的上前俯身。
刚要触到他嘴角,张羡像应激了一样一把推走她,吼道:“别碰我!”
“啊!”
姜雪柔脚步不稳的摔倒在地,一个青色瓷瓶掉落滚在张羡脚边。
他视线落那上面,瞳孔猛缩,怒气瞬间消失了一半。
跟阿姐直率坦真不同,雪柔姐总是很温柔体贴的照料他,让他有种娘的感觉。
就连这小药瓶也是,他从小就爱胡闹总是弄的一身伤,雪柔姐为了照顾他,这小药瓶随身携带一带就是三年。
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再受伤了。
对他这样好的雪柔姐,他怎能因为楚菱的三言两语就如此对她呢?!
“阿羡,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你与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帮你。”姜雪柔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张羡擦了把眼泪,刚才的火气瞬间灭了,他低垂着头,闷声道:“雪柔姐,对不起,我……”
“少爷东西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