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宫斗宅斗小说——《漱玉庭生》!由知名作家“望雪闻梅”创作,以沈清辞赵珩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4章,155162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雪下了一夜,清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漱玉轩的庭院已然覆上了一层匀净的素白。碎砖断瓦、枯草败叶都被温柔地掩盖,只留下几行细小的鸟爪印和一只孤零零的破瓦罐凸起在雪中,世界显得洁净而寂静,却也透出更深重的…

《漱玉庭生》精彩章节试读
雪下了一夜,清晨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漱玉轩的庭院已然覆上了一层匀净的素白。碎砖断瓦、枯草败叶都被温柔地掩盖,只留下几行细小的鸟爪印和一只孤零零的破瓦罐凸起在雪中,世界显得洁净而寂静,却也透出更深重的寒意。
沈清辞呵出一口白气,紧了紧身上那件东拼西凑的加厚夹袄。孩子们的新棉衣发挥了作用,夜里睡得安稳许多,这让她略感宽慰。崔嬷嬷和春桃正忙着清扫门前的积雪,又将净的雪铲入陶瓮,预备融化后使用——雪水比井水更软,煮茶或洗漱更佳。
就在这雪后清寂的上午,那个被预言的“人影”出现了。
来人并非从冷宫外围而来,而是从漱玉轩后方、那片更荒僻、据说曾是小花园如今已成荆棘灌木丛的废园方向,蹒跚走近。她走得很慢,身形瘦削,裹着一件看不出原色的旧斗篷,兜帽拉得很低,几乎遮住大半张脸,手里挂着一磨得光滑的木棍,在雪地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痕。
春桃先看见,吓了一跳,低声惊呼:“娘娘,有人!”
沈清辞抬眼望去,心中微凛。那身影孤绝,不似王瘸子等人,倒像是……另一个长久被遗忘于此的住户。她示意春桃稍安勿躁,自己站在门内,静观其变。
那人走到漱玉轩院墙外,停住了。她微微抬起头,兜帽下滑,露出一张苍白消瘦、但轮廓依稀秀美的脸庞,年纪似乎比柳美人和刘才人都要大些,约莫三十上下,眼神沉寂,像两口枯井,没什么波澜。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漱玉轩略显“整齐”的院子(相比其他完全荒废的院落),扫过墙角晾晒的草药簸箩(已收进屋,但痕迹犹在),最后落在沈清辞身上。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在雪后的清寒中对视了片刻。
“……你是新来的?沈氏?”那女人先开了口,声音涩,像许久未曾与人交谈,语速很慢,但吐字清晰。
沈清辞心中一动,知道“沈氏”指的是自己废后的身份。她点点头:“我是沈清辞。您是?”
“我姓张。”女人简短地说,没有提及任何位份,仿佛那已是前尘幻影,“住在后面,那片荒园子边上。”她顿了顿,目光又转向院子,“你们……在晒草药?”
“是。”沈清辞坦然承认,既然对方看到了痕迹,遮掩反而可疑,“冷宫湿寒,采些野草晾晒,以备不时之需。”她说的依旧是那套应对王瘸子的说辞。
张氏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才道:“我……我那里,有些种着的花草,也认得几样草药。前些子,看见你们这边有人去废池边挖芦,采鱼腥草。”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
沈清辞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张娘子好眼力。柳姐姐前些子病了,不得已寻些土方子。”
张氏“嗯”了一声,不再追问柳美人的事,却道:“鱼腥草需鲜用或阴,曝晒太过,药力易散。芦倒是无妨。”她竟是懂行的!
沈清辞眼睛微亮,态度更郑重了些:“张娘子也通药性?”
“略知一二。”张氏淡淡道,枯井般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属于旧时光的微光,旋即又湮灭,“家里原是……经营药材的。我自幼耳濡目染。”她似乎不愿多提家世,转而道:“你那墙角,背阴处青苔甚厚,雪后恐更湿滑,易生霉腐之气。可采些艾叶、苍术(她念出这两个药名)熏烧,驱之。”
艾叶她们有,苍术却未曾发现。沈清辞立刻请教:“敢问张娘子,苍术这冷宫中可有?”
张氏抬起手中的木棍,指了指废园深处一个方向:“往西,断墙下,有种叶子宽大如掌、边缘有刺、开紫褐色小绒球的杂草,其茎即似苍术,气味辛烈,掘之晒即可。虽不及道地药材,聊胜于无。”她语气平淡,却给出了确切的信息和采集方法。
这是善意,而且是极具价值的善意!沈清辞压下心中惊喜,诚挚道谢:“多谢张娘子指点。雪天路滑,若不嫌弃,请进屋喝碗热水?”
张氏却摇了摇头,重新拉上了兜帽,将自己藏回那片灰暗的布料之后。“不必了。只是见你们……似乎有些营生,提醒一句罢了。这冷宫,看着死寂,墙缝里未必没有眼睛耳朵。好自为之。”说完,她不再停留,拄着木棍,转身,沿着来时的足迹,又慢慢消失在废园荒草与积雪交织的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春桃凑过来,小声道:“娘娘,这位张娘子……怪吓人的。她怎么知道那么多?还住在那种地方……”
“人不可貌相。”沈清辞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她说家里经营药材,又通药性园艺……恐怕也不是寻常出身。她最后那句话,是在提醒我们。” “墙缝里的眼睛耳朵”——这与她们对王瘸子及其背后可能的窥探的担忧不谋而合。这位张娘子,看似离群索居,却对周围动静并非一无所知。
沈清辞将张氏的出现和提醒告诉了柳美人和刘才人。柳美人闻言,皱眉想了半晌,忽然拍腿道:“我想起来了!张氏……莫不是那个张贵人?好几年前的事了,说是牵扯进一桩‘巫蛊’案子,被先帝厌弃,打入了冷宫。那时闹得挺大,但后来也没个确切说法,人就渐渐被忘了。原来她一直住在后面那鬼地方!怪不得神出鬼没的。”
“巫蛊?”刘才人吓得一哆嗦。
“谁知道是真是假。”柳美人撇撇嘴,“宫里这种腌臜事还少么?我看她刚才提醒咱们,倒不像个恶人。只是性子孤拐了些,不肯与人往来。”
沈清辞心中有了计较。不管张贵人过往如何,她展现出的草药知识和那一声提醒,都表明她并非敌人,甚至可能成为潜在的资源。在这冷宫,多一个懂行的人,就多一分生存的保障。
“她说的苍术,我们得去找找。”沈清辞道,“艾叶苍术熏烧,确实能燥湿驱秽,预防时疫。眼下天寒地冻,大家挤在屋里,更需注意。”
午后,雪稍停,沈清辞让春桃和小荷结伴,按照张贵人指点的方向,果然在废园西边一段坍塌的宫墙下,找到了那种叶子宽大带刺、此时已枯萎但系犹存的植物。她们小心挖掘,带回了数拇指粗细、表面灰黑、断面黄白、散发着浓郁辛烈香气的茎。正是苍术无疑!
沈清辞如获至宝。苍术健脾燥湿,祛风散寒,还能辟秽,用途广泛。她立刻切下一小部分,与艾叶一同在屋内角落慢慢熏烧。辛辣芳烈的烟气弥漫开来,虽然有些呛人,却奇迹般地驱散了屋里的霉湿阴冷之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果然有用!”柳美人深吸一口,觉得肺都舒畅了些,“这张贵人,倒是个实在人。”
药材的扩充,让沈清辞开始思考更深层的利用。她想起之前为刘才人做的简易关节药膏效果有限,若能有苍术、川芎(没有)等药材配伍,效果会好很多。还有预防冻疮、治疗轻微风寒的方子……思路一旦打开,便觉眼前豁然开朗,尽管材料依旧短缺得可怜。
然而,还没等她们从获得新药材的喜悦中完全平复,新的问题接踵而至——或许是雪后湿寒加重,或许是营养不良导致的抵抗力下降,先是春桃手上生了冻疮,红肿痒痛;接着小荷也抱怨脚趾冰冷麻木;连一向身体底子最好的柳美人,也有些鼻塞流清涕的迹象。
疾病,在寒冷和匮乏中,总是如影随形。
沈清辞立即行动起来。她用烧热的井水为春桃和小荷浸泡手足,然后捣烂新鲜的鱼腥草混合一点猪油(王瘸子最近一次送来的肥肉熬出的极少一点)敷在冻疮处。又用生姜、葱白、苏叶(在张贵人提及的另一种野生紫苏上采集到少量叶)煮了驱寒的汤水,让所有人都喝上一碗。苍术艾叶的熏烧更加频繁。
忙碌中,沈清辞再次感受到那种作为医者面对病痛却受制于条件的无力感,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肯屈服的斗志。她在意识知识库中反复搜寻替代方案,将张贵人提供的药材知识与现代医学的卫生理念相结合。
“我们需要更多热水,持续的热水供应,保持清洁,促进循环。”她对崔嬷嬷和春桃说,“炭火还是太少了。”
王瘸子似乎听到了她们的“呼唤”,下一次送东西来时,除了例行公事的窝头清汤,居然额外带来了一小筐碎木炭和几块更大的、黑乎乎的“石炭”(煤),虽然质量低劣,但燃烧时间更长。
“天冷了,上头……体恤。”王瘸子含糊地说了一句,眼神复杂地看了沈清辞一眼,又飞快地移开。
体恤?沈清辞心中冷笑。这“体恤”来得突兀。但无论是阴谋还是另有打算,这些燃料是实实在在的。她立刻让崔嬷嬷将新得的炭煤妥善存放,规划使用。
有了稍足的燃料,热水供应得以保障。沈清辞甚至用一个大些的破瓦罐,架在炭火上,保持水温,用于随时清洁和热敷。屋内因持续的火力和熏烧,温度上升了不少,湿霉气也被有效遏制。
春桃和小荷的冻疮在精心护理下没有恶化,渐渐好转。柳美人的风寒症状也很快消退。
危机暂时渡过,但沈清辞知道,这只是开始。漫长的严冬,对她们每个人,尤其是两个孩子,都是巨大的考验。
这天夜里,雪又悄悄落下。沈清辞坐在炕边,就着炭盆微弱的光,用烧黑的细枝在旧纸上写写画画。她在规划:如何利用现有药材,配制更有效的防冻膏、风寒茶;如何向张贵人进一步请教,或许能发现更多可用植物;甚至,她开始设想,如果有可能,是否能在开春后,在漱玉轩开辟一小块真正的药圃……
阿昭在睡梦中咂了咂嘴,阿玥的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角。沈清辞放下手中的炭枝,轻轻握住女儿温热的小手。
屋外,雪落荒庭,万籁俱寂。屋内,炭火噼啪,药香隐隐。四个女子(算上偶尔过来商议的柳美人和刘才人)的命运,因这场雪,因疾病,因那一点炭火,更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而那个住在废园深处、如同幽灵般的张贵人,似乎也为这片绝望之地,投下了一线新的、微弱的、属于知识与经验的星光。
前路依然冰封雪覆,但手中的炭笔,心中的药方,还有那一点点聚拢的、带着药草辛香的暖意,都在无声地宣告:她们不会坐以待毙。冬天很长,但她们准备熬过去。
小说《漱玉庭生》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