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危情上市》,是一本十分耐读的职场婚恋作品,围绕着主角林疏影顾北辰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奶油蛋挞糕。《危情上市》小说完结,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14681字。
危情上市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顾北辰的保险箱里只有三样东西:一张泛黄的父子合影、一份肝癌晚期诊断书、一纸署名为“林婉君”的谅解书。诊断书日期是三年前——原来他带着死亡倒计时来到她身边,而谅解书上写着:“我原谅顾长风所有罪孽,包括害死我这件事。”
1 医院守夜
仁济医院神经内科ICU外,走廊的灯光惨白如纸。
江疏影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的父亲。江海成身上插满管子,呼吸机有节奏地响着,监护仪上的曲线微弱地起伏。医生说是突发脑干出血,情况危殆,能否醒来全看今夜。
林默站在她身边,手轻轻搭在她肩上。这个动作已经重复很多次,每次江疏影的肩膀都会微微放松,哪怕只有几秒。
“他会撑过来的。”林默轻声说,“你爸爸很坚强。”
“因为他还要亲口告诉你,他找了你很多年。”江疏影转头看她,眼睛红肿但干涸——她已经哭不出来了,“他说过,等找到你,要带你吃遍上海所有本帮菜馆,弥补错过的三十年。”
林默的眼泪无声滑落。她对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几乎没有记忆,但此刻的痛楚真实得让她窒息。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顾北辰快步走来,手里提着两个纸袋。他穿着昨天那套西装,衬衫领口微皱,显然一夜未眠。
“疏影,吃点东西。”他把一个纸袋递给她,另一个给林默,“林默,你也一样。现在你们不能倒下。”
纸袋里是三明治和热咖啡。江疏影机械地接过,却没有打开。
“警察局那边有进展吗?”她问。
顾北辰摇头:“周护士的案子被定性为入室抢劫杀人,但现场太干净了,不像临时起意。苏晴在查她近期的通讯记录,发现她死前一周频繁接到同一个境外号码。”
“能追踪吗?”
“正在尝试,但需要时间。”顾北辰看了一眼ICU里的江父,“更重要的是,你父亲中风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江疏影努力回忆:“昨天下午他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脸色很差。我问是谁,他说是老朋友,但我听到他低声说了句‘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吗’。”
“死人…”林默忽然想起什么,“我养父母车祸的报告里,有一行手写备注:‘怀疑与二十三年前林婉君案有关联’。”
三人同时沉默。二十三年前,正是林婉君去世的那年。
“所有事都绕回我母亲身上。”江疏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就好像她虽然死了,但她的过去还在追杀每一个和她有关的人。”
顾北辰的手机震动,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苏晴发来紧急消息——周护士的银行账户在她死后两小时,收到一笔五十万的转账,汇款方是‘长风基金会’。”
“长风…”江疏影觉得耳熟,“顾长风?”
“我父亲。”顾北辰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或者说,生物学上的父亲。”
江疏影和林默都愣住了。
“你父亲不是早就…”林默说到一半停住。
“早就死了,对。”顾北辰苦笑,“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包括我,直到三年前。”
他从西装内袋取出江疏影见过的那把钥匙:“保险箱在汇丰银行地下金库。我本来想等合适的时候…但现在看来,没有合适的时候了。”
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江疏影看着它,想起顾北辰那句“打开它,你可能会恨我”。
“里面有什么?”她问。
“我所有的秘密。”顾北辰把钥匙放进她手心,“你可以现在去看,也可以等…等你父亲情况稳定。”
钥匙冰凉的触感让江疏影清醒了些。她看着顾北辰,这个陪她走过最黑暗时刻的男人,这个她决定共度余生的男人,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你一直知道顾长风和我母亲的死有关?”
“三年前知道。”顾北辰坦诚,“所以我才接近你,一开始确实是为了查清真相。但后来…”
“后来假戏真做?”江疏影替他说完。
顾北辰没有否认:“感情从来不在我的计划里,但它发生了。疏影,我有很多事瞒着你,但爱你这件事,是真的。”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医生护士冲进ICU,江疏影扑到玻璃前,看到父亲的身体在抽搐。
“室颤!准备除颤!”
“两百焦,充电!”
“清场!所有人后退!”
电流通过身体,江海成剧烈弹起又落下。一次,两次,三次。监护仪上的曲线终于恢复规律的起伏。
主治医生走出来,满脸疲惫:“暂时稳定了,但情况依然危险。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江疏影腿一软,顾北辰及时扶住她。
“我要去看那个保险箱。”她抓住他的手臂,“现在。在我还能承受更多真相之前。”
2 金库真相
汇丰银行的地下金库需要三重验证:钥匙、虹膜、动态密码。
凌晨三点,金库厚重的门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顾北辰领着江疏影和林默走进这个地下空间,一排排保险箱整齐排列,像巨大的金属棺椁。
327号保险箱前,顾北辰停住。他输入密码,进行虹膜扫描,最后插入钥匙。锁扣弹开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箱子不大,里面只有三样东西,整齐地摆放在天鹅绒衬垫上。
第一样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多岁,穿着老式西装,眉眼间能看出顾北辰的影子。他怀里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男孩表情怯生生的,和现在沉稳的顾北辰判若两人。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长风与北辰,摄于1992年秋。——婉君赠”
“这是我母亲的字迹。”江疏影确认道。
“1992年,”林默计算着,“那是妈妈离开鼓浪屿五年后,也是我们出生五年后。”
第二样是一份诊断书。上海肿瘤医院出具,患者顾北辰,诊断:肝细胞癌晚期。日期:三年前。
江疏影的手开始颤抖。三年前——那是他们结婚前一年。
“医生说我最多还有五年。”顾北辰平静地说,“现在过去三年,还剩两年。如果治疗效果好的话,也许三年。”
所以他在赶时间。所以他的计划总是那么急迫,所以他总说“来不及了”。江疏影曾经以为那是商场上的紧迫感,原来是生命倒计时的催促。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声音破碎。
“因为我不想你因为同情或责任而留下。”顾北辰看着她,“我希望如果有一天你选择我,是因为爱我,而不是可怜我。”
第三样是一张折叠的信纸。纸张已经变脆,边缘泛黄,但上面的字迹清晰有力:
“我,林婉君,在此声明:本人与顾长风之间的所有恩怨,在此一笔勾销。我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商业打压、人身威胁、精神摧残,以及最终导致我选择结束生命的间接责任。此谅解书在我死后生效,条件是:他必须保护我的女儿江疏影平安长大,不得以任何方式伤害或利用她。若他违约,此谅解书自动作废。林婉君亲笔,2007年3月12日。”
日期是母亲去世前一个月。
“顾长风…对你母亲做了什么?”林默问。
顾北辰深吸一口气:“二十三年前,顾长风和吴启明是商业合作伙伴。他们看上了刚起步的星耀传媒,想低价收购。你母亲是当时星耀的首席内容官,也是最大的阻力。”
他顿了顿:“顾长风用了很多手段,包括诬陷你母亲抄袭、买通记者爆她的假黑料、甚至找人威胁她的家人。最致命的一击是,他找到了闻人清被吴启明囚禁的证据,以此要挟——如果你母亲不妥协,就把闻人清的下落告诉警方,那样闻人清会因‘越狱’罪加一等。”
江疏影想起闻人清说的“我被关了五年”。原来那五年里,母亲一直承受着这样的折磨。
“你母亲最终精神崩溃,抑郁加重。”顾北辰的声音低沉,“但她没有屈服。她在死前一个月写下这份谅解书,条件是顾长风必须保护你。顾长风答应了,他确实遵守了承诺——这些年来,他暗中替你挡掉了不少商业暗箭,包括吴启明的一些早期试探。”
“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死’了?”顾北辰苦笑,“因为他发现自己也得了癌症,时间不多。他想在死前做最后一件正确的事——把吴启明的犯罪证据交给我,让我有机会扳倒他。但吴启明先下手了,制造了那场‘意外’。”
“所以顾长风的死…”
“是吴启明杀的。”顾北辰点头,“伪装成车祸。我那时在国外读书,接到消息赶回来,只来得及看到一具烧焦的尸体。直到三年前整理遗物时,我才发现这个保险箱的钥匙,以及里面的秘密。”
金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三样东西,串联起三个人的命运:一个死去的母亲,一个死去的父亲,一个正在死去的儿子。
江疏影看着诊断书上的日期,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所以你三年前开始调查吴启明,不是为了姑母,是为了父亲?”
“一开始是。”顾北辰承认,“但调查中我发现,吴启明害死的不止顾长风,还有你母亲,苏月华,以及无数被他吞噬的企业家。而他的‘捕鲸人’网络还在继续作恶。那时我才决定,这不仅是私仇,更是公义。”
他拿起那张谅解书:“你母亲在生命最后时刻选择了原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我希望…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原谅我的隐瞒。”
江疏影没有说话。她走到保险箱前,拿起那张父子合影。照片上的小男孩,眼神清澈,全然不知未来等待他的是怎样的命运。
“顾长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
“我对他记忆不多。”顾北辰想了想,“他很忙,很少回家。但每次回来,都会带我去吃小笼包,教我下象棋。他总说,‘北辰,做人要像象棋里的将,稳坐中央,谋定而后动。’”
他停顿:“但他自己没做到。他走了捷径,伤害了无辜的人,包括你母亲。所以他的结局,某种意义上是他应得的。”
“但他保护了我。”江疏影轻声说,“因为对母亲的承诺。”
“是的。”顾北辰看向她,“这也是为什么,当我发现你是林婉君的女儿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的父亲间接害死了你的母亲,而我却爱上了你。这像是一种讽刺,或者一种救赎。”
林默忽然开口:“如果妈妈原谅了他,那我们是不是也该…”
“我不知道。”江疏影诚实地说,“我需要时间。”
她把三样东西放回保险箱,却没有关上箱门:“这个诊断书…现在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靶向药加免疫治疗,效果还可以。”顾北辰故作轻松,“医生说我创造了奇迹,晚期肝癌患者能撑三年还状态这么好的不多。”
“我要见你的主治医生。”江疏影不容置疑,“我要知道所有细节,所有可能性。”
“疏影…”
“顾北辰,”她打断他,眼中终于有了泪光,“你计划了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顾北辰怔住了。
“我爱你,”江疏影继续说,“不是因为你快死了而可怜你,也不是因为你帮了我而感激你。我爱你,就是爱你这个人。所以你不能单方面决定什么时候离开,你必须为我们的未来战斗。”
她握住他的手:“从现在开始,你的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要一起找最好的医生,尝试所有可能的治疗。你答应我,不要放弃。”
顾北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这个即使在最脆弱时刻也依然坚强的女人,感到眼眶发热。他点头,声音沙哑:“好。我答应你。”
林默悄悄退到一边,给两人空间。她看着他们相拥的身影,心中既感动又酸楚。她终于有了家人,但这个家庭刚刚团聚,就面临着可能失去的阴影。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晴的消息:
“查到了!那个境外号码的注册地是开曼群岛,但实际使用地在洛杉矶。机主叫詹姆斯·陈,就是之前帮吴启明找林默的私家侦探。但他两天前失踪了,办公室被洗劫一空。”
林默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机递给江疏影和顾北辰。
“詹姆斯·陈…”顾北辰皱眉,“我记得他。他不仅帮吴启明找人,还帮他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所以他可能掌握了吴启明更多的秘密。”江疏影分析,“现在他失踪,要么是逃了,要么是…”
“被灭口。”林默接话。
顾北辰立刻拨通苏晴的电话:“能查到詹姆斯最后的活动轨迹吗?”
“正在查。”苏晴的声音带着疲惫,“但更诡异的是,我刚才发现,周护士、詹姆斯·陈,还有顾长风的死亡记录,在系统里都被标记了一个相同的代码:W-07。”
“W-07?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这个代码的权限等级很高,我破解不了。”苏晴顿了顿,“不过我发现,有这个代码标记的案件,调查权限都不在地方警方,而是在一个叫‘特别商业犯罪调查科’的部门。”
“没听说过这个部门。”
“因为它三年前才成立,直接对部级领导负责。”苏晴压低声音,“更关键的是,我查到一份内部备忘录——这个科室的筹建建议人,是顾长风。”
电话挂断后,三人面面相觑。
“所以顾长风死前在筹建一个专门调查商业犯罪的部门。”江疏影梳理着,“但他被灭口了,这个部门却成立了。而现在,这个部门在调查所有相关案件…”
“而且把所有线索都标记为W-07。”林默补充,“W会不会是‘whaler’的缩写?捕鲸人?”
顾北辰沉思:“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这个特别调查科可能一直在暗中调查吴启明的网络。而顾长风的死,可能不是吴启明单方面的灭口,而是…”
“而是两股势力的博弈。”江疏影接话,“顾长风代表正义的一方,吴启明代表邪恶的一方。顾长风输了,但他的事业被继承了。”
这个推论让三人看到了一丝希望——也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孤军奋战。
“但为什么这个部门不公开介入?”林默不解,“如果有官方力量在调查,为什么要让我们普通人冒险?”
“因为证据不足。”顾北辰猜测,“或者因为,这个网络牵扯的人太多,层级太高,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能收网。而顾长风留下的线索,可能就是指证这个网络的关键。”
他看向保险箱:“也许这里面的东西,只是冰山一角。”
3 养父母的秘密
第二天上午,江疏影坚持留在医院陪父亲,顾北辰和林默则去取回林默养父母车祸的完整调查报告。
洛杉矶警方的档案室里,顾北辰利用他的情报组织身份,调取了当年封存的卷宗。泛黄的档案袋里,除了警方报告,还有私家侦探的补充调查——正是詹姆斯·陈的手笔。
“车祸发生在2005年10月17日。”林默翻看着报告,声音颤抖,“养父母开车去参加我的高中毕业典礼,在高速上被一辆卡车追尾,车辆失控坠崖。警方结论是卡车司机疲劳驾驶。”
但詹姆斯的调查笔记显示,那个卡车司机在事发前一周,账户里多了一笔五万美元的汇款,汇款方是吴启明控股的一家进出口公司。
“果然不是意外。”林默握紧拳头。
继续翻看,还有更惊人的发现:詹姆斯在笔记中提到,林默的养父母在车祸前一个月,曾秘密联系过一家基因检测机构,要求做亲子鉴定。检测结果证实,林默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本不意外,但意外的是,检测机构留存了一份林默的DNA样本。
“他们在怀疑什么?”顾北辰皱眉。
笔记的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林夫妇怀疑默默的生父不是闻人清,而是另有其人。他们找到了当年的接生护士周萍,周萍透露了一个秘密:林婉君生产时,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
字迹在这里中断,页面被撕掉了。
“所以周护士知道更多内情。”林默恍然大悟,“这就是她被杀的原因——有人不想她说出那个男人的身份。”
“那个男人是谁?”顾北辰沉思,“如果是顾长风,那为什么詹姆斯不直接写名字?除非…”
“除非那个男人的身份,让詹姆斯都不敢直接记录。”江疏影的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他们开着三方通话。
林默忽然想起什么:“养父母去世后,我整理遗物时发现过一个加密的U盘,但我一直打不开。也许那里面…”
“U盘在哪里?”
“在我洛杉矶公寓的保险箱里。”
顾北辰看了看时间:“现在飞过去,拿到U盘再回来,至少要二十个小时。疏影,你一个人在医院…”
“我不是一个人。”江疏影说,“林默留下来陪我,你去洛杉矶。苏晴可以远程协助你。”
“但你的安全…”
“医院有警方的人,而且,”江疏影顿了顿,“我觉得那个‘特别调查科’的人可能也在附近。如果他们真的在调查这一切,不会让我这个关键证人出事。”
顾北辰犹豫了。他知道江疏影说得对,但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顾北辰,”江疏影轻声说,“信任是相互的。我相信你能平安回来,你也该相信我能保护好自己和我们父亲。”
这句话说服了他。
“我坐最近的航班去。”他最终说,“林默,你留在医院,一步都不要离开疏影。苏晴会给你们提供实时安保支持。”
“我明白。”
挂断电话后,林默看向江疏影:“你真的相信那个什么调查科在保护我们?”
“我不知道。”江疏影诚实地说,“但我们现在需要相信点什么。否则,这一切太黑暗了。”
她走到ICU窗前,看着里面昏迷的父亲:“爸,您一定要醒过来。我们需要您告诉我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在产房里的男人是谁,为什么母亲会在谅解书里原谅顾长风…”
监护仪上的曲线平稳地起伏着,像在回应。
4 第三个孩子
顾北辰抵达洛杉矶时,是当地时间的凌晨三点。
林默的公寓在圣莫尼卡,离海滩不远。顾北辰用她给的密码和钥匙进入,直奔书房。保险箱藏在书架后面,里面除了那个U盘,还有几本相册和一沓信件。
他没有时间细看,拿了U盘就联系苏晴:“我拿到了,怎么解密?”
“U盘的加密方式很特别,需要特定的解码器。”苏晴在视频那头敲击键盘,“把U盘插入电脑,我来远程操作。”
二十分钟后,加密文件被解开。里面有三个文件夹:第一个是林默从婴儿到成年的照片和视频;第二个是养父母与“生母”林婉君的往来邮件打印件;第三个文件夹的名字让人心惊——“第三个孩子”。
顾北辰点开第三个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份扫描文件,是一张出生证明的复印件。姓名栏:顾南星。性别:男。出生日期:1995年7月15日。母亲:林婉君。父亲:顾长风。
出生地点:上海市妇幼保健院。
顾北辰的手开始发抖。1995年——那一年,江疏影刚刚以“江疏影”的身份重生。而母亲林婉君,理论上应该已经去世八年了。
但这份出生证明是真实的,医院盖章清晰可见。
“苏晴,”他的声音嘶哑,“查一下,1995年7月15日,上海妇幼保健院的出生记录,有没有一个叫顾南星的孩子。”
键盘声急促地响着。几分钟后,苏晴回复:“查到了。确实有这份记录,但备注栏写着:婴儿出生后即被领养,领养家庭信息保密。”
“领养家庭是谁?”
“记录被加密了,权限很高。”苏晴尝试破解,“等等…我好像看到了…顾先生,这份记录的加密代码是W-07。”
又是W-07。
顾北辰感到天旋地转。如果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1995年出生,那现在应该是二十八岁。这个弟弟在哪里?为什么顾长风从未提起?林婉君在谅解书里写的“保护我的女儿”,难道不包括这个儿子吗?
手机突然响起,是林默的号码,但传来的是江疏影急促的声音:“顾北辰,快回来!爸爸醒了,他有话要说!”
“他说什么?”
“他说…”江疏影的声音在颤抖,“他说妈妈生的是三胞胎,不是双胞胎。第三个孩子是男孩,被顾长风带走了。那个男孩的名字是——”
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忙音。
顾北辰冲出公寓,奔向机场。在出租车上,他疯狂地回拨,但江疏影和林默的手机都无人接听。
洛杉矶的夜空没有星星,像一块巨大的黑绒布,覆盖着所有的秘密。
而此刻,在上海的医院里,江疏影握着父亲虚弱的手,听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
“那孩子…叫顾南星…他现在…他就在…”
江海成的眼睛突然睁大,看向病房门口。江疏影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站在那里,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但露出的眉眼,和顾北辰惊人地相似。
医生摘下口罩,轻声说:
“姐姐,好久不见。我是顾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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