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第四天，凌羽终于看到了枫叶城的轮廓。
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依托废弃工业区建立的大型聚居地。锈蚀的工厂烟囱依然矗立，但周围建起了高达十米的混凝土围墙，墙上架着机枪和简易投石机，守卫森严。墙内，密密麻麻的棚屋和简陋建筑挤在一起，几道黑烟从不同方向升起，空气中混杂着铁锈、煤烟和一种奇特的甜香味。
“站住！入城费！”城门守卫是个独眼壮汉，扛着一把改装过的霰弹枪，拦住凌羽。
“多少？”
“一个人，一天一阶能量晶体，或等价物资。长期居住证，十颗一阶能量晶体，有效期一个月。”
凌羽从怀里掏出一颗从地穴蛛后身上获得的一阶能量晶体——这种小东西他现在用不上了，但作为货币正合适。
“先住三天。”他递过三颗晶体。
独眼壮汉接过，在手里掂了掂，又仔细打量凌羽，尤其在他腰间的炎魄刀上多看了几眼：“新来的？提醒你一句，枫叶城有枫叶城的规矩。白天治安归‘城主府’管，晚上…自求多福。还有，别惹穿红衣服的人。”
“红衣人？”
“‘赤焰帮’的人，城里的地头蛇之一。”另一个年轻守卫插嘴，“他们老大是个三阶巅峰的火系觉醒者，手段狠辣，专收保护费。你这样的生面孔，又是用刀的，最好低调点。”
凌羽点头：“谢了。”
穿过厚重的铁门，喧闹声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挤满了摊位，卖什么的都有：变异的兽肉、发霉的罐头、锈蚀的工具、不知从哪捡来的电子产品。摊主们扯着嗓子吆喝，顾客们讨价还价，偶尔有争执，但很快被巡逻的守卫驱散。
凌羽注意到，这里的人虽然大多面有菜色，但眼中仍有生气，不像青石镇的人那样绝望。而且觉醒者的比例明显更高，走了一百多米，就感应到至少五个二阶的气息。
“让开！都让开！”
前方一阵骚动，人群慌忙向两边散开。三个身穿火红皮衣的壮汉大摇大摆走来，为首的是个光头，脸上有道疤，胸口纹着一团火焰图案。他们腰间挎着砍刀，走路带风，所过之处，摊主们都低下头，不敢直视。
赤焰帮。
光头走到一个卖草药的摊位前，抓起一把干枯的植物：“老李头，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
摊主是个干瘦老头，颤巍巍地掏出一个小布袋：“疤脸哥，这…这是这个月的…”
光头接过，掂了掂，脸色一沉：“就这点？打发要饭的呢？”
“疤脸哥，最近生意不好…变异兽都往南边跑了，采药危险…”老头哀求。
“我管你危不危险！”光头一脚踹翻摊位，草药散落一地，“明天这个时候，交双倍！否则，你这摊子别摆了！”
“等等。”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面容清秀，但眼神冰冷。她背着一个药箱，腰间挂着一串铜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白医师…”摊主老头像看到救星。
白衣女子看都没看光头，蹲下身开始收拾散落的草药：“李老的孙子前天被毒蛇咬了，为了采解毒草，他儿子进山再没回来。这些草药，是他家用命换来的。疤脸，做事别太绝。”
光头疤脸看到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嘴上不饶人：“白薇，别多管闲事。赤焰帮收保护费，天经地义。你一个外来的医师，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保护费？”白薇站起身，冷冷看着他，“上个月西街的王寡妇交不起保护费，被你们打断了一条腿。上上周，南区的铁匠铺被你们砸了，就因为晚了半天。这就是你们的‘保护’？”
围观的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但没人敢大声。
疤脸脸色难看：“白薇，你真要跟赤焰帮作对？别忘了，你能在枫叶城立足，是因为我们老大看你有点用！”
“我的立足之本是我的医术，不是任何人的施舍。”白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疤脸，“李老的保护费，我替他交了。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疤脸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是五颗一阶能量晶体，脸色稍缓，但还是狠狠瞪了白薇一眼：“行，今天给你个面子。但白薇，我提醒你，在枫叶城，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我们老大对你客气，不代表你能一直这么嚣张。”
说完，他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人群渐渐散去。白薇帮李老重新摆好摊位，又留下一些伤药，这才转身离开，从头到尾没看凌羽一眼。
凌羽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个白薇医师，有点意思。而且，她身上有种若有若无的能量波动，虽然隐藏得很好，但逃不过凌羽的感知——至少三阶，而且修炼的应该是某种木系或水系功法，与他的火系隐隐相克。
“得找个地方落脚，再打听情报。”凌羽继续往前走。
按照周大山给的信息，他在城南找到一家叫“老兵旅馆”的客栈。客栈不大，但很干净，老板是个退役老兵，左腿是义肢，但行动利索。
“单人间，一天两颗一阶能量晶体，包早饭。”老板说话简短有力。
“住三天。”凌羽付了六颗晶体，又额外给了一颗，“老板，打听个事。我想知道炎帝陵的消息，去哪能问到？”
老板接过晶体，仔细看了凌羽一眼：“炎帝陵？那是个传说。不过，你真想知道，可以去‘听风阁’，城西最大的情报贩子。但那里收费不便宜，而且…真真假假，自己分辨。”
“谢了。”
“另外，提醒你一句。”老板压低声音，“最近城里不太平。赤焰帮和另一个大势力‘铁拳会’在抢地盘，晚上少出门。还有，如果看到穿黑袍、戴莲花面具的人，离远点。”
莲花面具？黑莲教？
凌羽心中一凛：“黑莲教在枫叶城有据点？”
“有没有据点不知道，但最近确实有他们的人活动。”老板摇头，“那帮人邪门得很，专抓觉醒者和年轻女子。城主府睁只眼闭只眼，其他势力也不愿招惹。你自己小心。”
凌羽记下，上楼进了房间。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但床铺干净，窗户完好。他放下行囊，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监听或监视设备，这才坐下休息。
傍晚，凌羽按照老板的指点，来到城西的“听风阁”。那是一栋三层小楼，外表普通，但门口站着两个黑衣守卫，都是二阶巅峰。进出的客人不多，但个个气息不弱，最低也是二阶。
“入阁费，一颗一阶能量晶体。”守卫拦住凌羽。
凌羽交了费，走进一楼大厅。里面布置得像图书馆，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卷宗和档案。几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在书架间穿梭，查阅资料。大厅一角有个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瘦小老者，正在记录什么。
凌羽走到柜台前：“我想打听炎帝陵的消息。”
老者头也不抬：“炎帝陵，上古传说，信息等级：乙等。基础资料，十颗一阶能量晶体。详细线索，五十颗。确切位置，五百颗，不保证准确。”
真贵。凌羽心里吐槽，但还是拿出十颗晶体：“先看基础资料。”
老者收下晶体，从柜台下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带走，不能抄录。时间半小时。”
凌羽接过，找了个角落坐下，快速翻阅。册子内容不多，主要是关于炎帝的传说和零星的遗迹记载。有用的信息只有几条：
一、炎帝，上古五帝之一，主火，尝百草，制耒耜，教民耕种。陨落后，陵墓不知所踪。
二、五百年前，曾有人在南疆十万大山中见过“火焰冲天，帝影显现”的异象，疑为炎帝陵现世，但很快消失。
三、八十年前，有探险队在西南沼泽发现一块石碑，上有“炎帝镇魔于此”的古篆，但石碑沉入沼泽，再无踪迹。
四、近年来，南方多处出现异常高温地带，疑与炎帝陵有关。其中三处标注在地图上：烈焰峡谷、熔岩湖、地火窟。
“烈焰峡谷…”凌羽看着地图，那位置在西南方向，距离枫叶城至少一千里，途中要经过好几处危险区域。
半小时很快过去，凌羽归还册子，又问：“关于最近南方出现的异常高温，有更详细的情报吗？”
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但贵。烈焰峡谷的资料，一百颗一阶能量晶体。熔岩湖，八十颗。地火窟，六十颗。”
“先要烈焰峡谷的。”凌羽现在手头有从黑莲教和地穴蛛后那里得来的能量晶体，大概还有两百多颗一阶的，够用。
老者又拿出一本更厚的册子：“这次可以带走，但三天内必须归还，否则加倍收费。”
凌羽付了晶体，收起册子，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二楼传来争吵声。
“我说了，这消息不卖！给多少都不卖！”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愤怒。
“柳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铁拳会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拿不到的。”一个粗犷的男声威胁道。
凌羽皱眉，看向楼梯。很快，一个穿青色劲装的年轻女子急匆匆跑下楼，脸色苍白，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木盒。她身后，三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追下来，为首的是个光头大汉，满脸横肉，气息凶悍——三阶中期。
“拦住她！”光头大汉喝道。
门口的两个守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拦在女子面前。听风阁有规矩，不得在阁内动武，但如果是客人之间的纠纷，他们通常不插手。
“让开！”青衣女子咬牙，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光一闪，两个守卫慌忙躲开。她趁机冲出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追！”光头大汉带人追出。
凌羽心中一动，也跟了出去。倒不是想多管闲事，而是那青衣女子逃跑时，木盒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弱的红光，那气息…竟与他的太阳真火有几分相似！
深夜的街道行人稀少。青衣女子显然对地形很熟，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暂时甩掉了追兵。但凌羽凭借游龙步，轻松跟在后面。
最后，女子钻进一条死胡同，背靠墙壁，喘着粗气。她打开木盒看了一眼，确认东西还在，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阴影中走出三个人，正是铁拳会的追兵。
“跑啊，怎么不跑了？”光头大汉狞笑，“柳青青，把‘火灵珠’交出来，我们可以考虑留你全尸。”
“火灵珠？”暗处的凌羽心中一动。那可是火系至宝，能大幅提升火系功法的修炼速度，甚至有可能让火系觉醒者二次觉醒。难怪铁拳会的人要抢。
柳青青握紧软剑，眼神决绝：“火灵珠是我柳家祖传之物，就算毁了，也不会给你们这些强盗！”
“找死！”光头大汉一拳轰出，拳风刚猛，直取柳青青面门。
柳青青只有二阶巅峰，虽然剑法精妙，但实力差距太大，勉强挡了三招，就被一拳震飞，撞在墙上，吐血倒地。木盒脱手，滚到一边，盒盖打开，露出一颗鸽蛋大小的红色珠子，散发着温暖的红光。
“火灵珠！”光头大汉眼睛一亮，就要去捡。
“慢着。”凌羽从阴影中走出。
“你谁啊？少多管闲事！”光头大汉的同伴喝道。
“路过的。”凌羽走到柳青青身边，将她扶起，渡过去一道圣莲生机。柳青青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惊讶地看着他。
“小子，想英雄救美？”光头大汉冷笑，“报上名来，我铁拳会不杀无名之辈。”
“凌羽。”
“凌羽？没听说过。”光头大汉上下打量他，“看你也像个觉醒者，给你个机会，现在滚，我可以当没看见。”
凌羽没理他，捡起火灵珠。珠子入手温热，内部仿佛有火焰流动，与他的太阳真火产生共鸣，隐隐有雀跃之意。
“好东西。”凌羽赞叹。这火灵珠的品质，比他从炎帝宫得到的那些火系晶石高多了。
“放下！那是我的！”光头大汉怒道。
“你的？”凌羽看向他，“上面写你名字了？”
“你！”光头大汉暴怒，“一起上，杀了他！”
三个壮汉同时扑来。两个二阶巅峰，一个三阶中期，配合默契，封死了凌羽所有退路。
凌羽叹了口气，将火灵珠收进怀里。下一刻，炎魄刀出鞘。
刀光如电。
第一刀，斩断左边壮汉的右臂。第二刀，刺穿右边壮汉的肩胛。第三刀，与光头大汉的拳头撞在一起。
“铛！”
金铁交鸣，光头大汉连退三步，拳套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刀痕。他脸色大变：“好强的力量！你也是三阶？”
“刚突破不久。”凌羽收刀，没有追击，“还要打吗？”
光头大汉脸色变幻，最终咬牙：“好！凌羽是吧？我记住你了！我们走！”
三人狼狈逃走。凌羽这才转身看向柳青青：“还能走吗？”
柳青青挣扎着站起，警惕地看着他：“你…你也想要火灵珠？”
“想，但不是抢。”凌羽坦然道，“这珠子对我有用，我可以买，或者用等价的东西换。”
柳青青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说：“你刚才用的，是太阳真火？”
凌羽心中一动：“你怎么知道？”
“我柳家祖上，曾追随过炎帝。”柳青青语出惊人，“家族典籍记载，太阳真火至阳至刚，是天下万火的克星。你身上的火焰气息，虽然还很微弱，但本质不会错——那就是太阳真火！”
凌羽沉默。这女子，眼力非凡。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柳青青看了看四周，“如果你真想要火灵珠，跟我来。我有个安全的地方。”
凌羽想了想，点头：“带路。”
两人离开死胡同，在巷子里穿行。柳青青虽然受伤，但动作依然敏捷，显然对枫叶城极为熟悉。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城南一处偏僻的小院。
院子很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柳青青关上门，点上油灯，这才松了口气。
“坐。”她给凌羽倒了杯水，“正式认识一下，柳青青，枫叶城柳家后人——虽然柳家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
“凌羽，从北边来。”凌羽接过水，“你说柳家曾追随炎帝，怎么回事？”
柳青青在对面坐下，缓缓道：“那是我祖上口口相传的秘密。三千年前，炎帝麾下有五大将，我柳家先祖是其中之一，封号‘青木将军’，主修木系功法，负责后勤和医药。炎帝陨落后，五大将各奔东西，我柳家这一脉带着炎帝赐予的‘火灵珠’，南下隐居，世代守护此珠，等待炎帝传人重现。”
她看着凌羽，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火灵珠只有遇到真正的太阳真火，才会发出共鸣。刚才在巷子里，你碰到珠子的瞬间，它发出的红光比平时亮了十倍——你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凌羽皱眉：“等等，你是说，柳家等了三千年，就为了等一个炎帝传人？这也太…”
“太不可思议，是吧？”柳青青苦笑，“我也曾经怀疑过。但先祖遗训，代代相传，不敢违背。而且，火灵珠确实在遇到你时有了反应。凌羽，如果你真是炎帝传人，那么，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她起身，走进里屋，片刻后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木盒打开，里面不是火灵珠，而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青铜碎片，上面刻着复杂的火焰纹路。
“这是…”凌羽接过碎片，入手沉重，纹路中隐隐有金光流转。
“炎帝令的碎片。”柳青青说，“完整的炎帝令是开启炎帝陵的钥匙，但千年前的一场大战中碎裂，散落各地。我柳家保存着其中一块。先祖遗训，若遇炎帝传人，便将此碎片和火灵珠一并交付。”
凌羽心跳加速。炎帝令碎片！开启炎帝陵的钥匙！这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为什么给我？”凌羽问，“就凭我身上有太阳真火？”
“不止。”柳青青摇头，“火灵珠能感应炎帝血脉和传承。你碰触它时，它不仅发光，还传给我一段模糊的画面——火焰中，有帝影显现。那是炎帝传承被激活的标志。你，就是我们要等的人。”
凌羽沉默片刻，将碎片和火灵珠一起推回：“太贵重了，我不能白拿。”
“不是白拿。”柳青青认真道，“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带我一起去炎帝陵。”柳青青眼中闪过坚定，“柳家守护这个秘密三千年，我想亲眼看看，先祖追随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而且，我对南方的地形和势力比较熟，可以当你的向导。”
凌羽思考。有个熟悉地形的向导确实方便，而且柳青青看起来不简单，刚才那手剑法精妙，虽然实力只有二阶巅峰，但应该还有隐藏手段。
“路上很危险。”
“我不怕。”柳青青说，“而且，我虽然实力不如你，但懂医术、会配药、认识各种草药，还能布置简单的阵法。带上我，你不亏。”
凌羽看着她认真的眼睛，最终点头：“好。但事先说好，路上听我指挥，遇到危险，优先自保。”
“成交！”柳青青笑了，将碎片和火灵珠再次推给凌羽，“这些你先收着。火灵珠可以辅助修炼，碎片要凑齐其他部分才有用。对了，你知道其他碎片的下落吗？”
凌羽摇头。
“我知道一块。”柳青青语出惊人，“在‘赤焰帮’老大手里。他之所以能修炼到三阶巅峰，就是靠那块碎片吸收其中的火系能量。但碎片能量有限，这些年快耗尽了，所以他到处找火系宝物，想突破四阶。火灵珠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目的是引出可能拥有其他碎片的人。”
凌羽眼神一冷。原来如此，铁拳会抢火灵珠，恐怕也是赤焰帮暗中推动，想渔翁得利。
“还有一块，据说在南方‘焚天谷’的谷主手中。最后一块，下落不明。”柳青青说，“要想开启炎帝陵，必须凑齐四块碎片。”
“赤焰帮…”凌羽沉吟。要从一个三阶巅峰、掌控一个大帮派的人手里抢东西，不容易。而且，枫叶城势力错综复杂，贸然动手可能引来其他麻烦。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凌羽说。
“我有一个。”柳青青眼中闪过狡黠，“三天后，赤焰帮老大‘炎狼’要举办一场地下拍卖会，名义上是拍卖一些稀有物资，实际上是想用那块碎片做诱饵，引出其他碎片持有者。我们可以混进去，见机行事。”
“拍卖会？需要邀请函吧？”
“我有办法搞到。”柳青青说，“我在枫叶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门路的。不过，进入拍卖会需要验资，至少一百颗一阶能量晶体，或者等值的宝物。”
凌羽点头：“这个我有。但混进去之后呢？怎么拿到碎片？”
“拍卖会的规矩，可以用物易物。”柳青青说，“炎狼最想要的，是能帮他突破四阶的宝物。如果我们有他心动的东西，或许能换到碎片。或者…”她压低声音，“拍卖会在地下进行，守卫森严，但也不是没有漏洞。我探查过，那里有一条废弃的通风管道，可以直通后台…”
凌羽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先搞到邀请函，混进去看看情况。”凌羽拍板，“这三天，我抓紧修炼，争取在拍卖会前让实力再进一步。你养好伤，打探清楚拍卖会的具体情况。”
“明白。”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凌羽这才离开。回到老兵旅馆，他拿出火灵珠，盘膝修炼。
珠子握在手中，精纯的火系能量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炎帝经的运转速度快了三倍不止！照这个速度，三天内，他完全有可能突破到四阶！
“赤焰帮，炎狼…”凌羽眼中闪过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