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喜欢玄幻脑洞类型的小说，那么《凡尘一骨》将是你的不二之选。作者“陈锘在干嘛”以其独特的文笔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姜望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22008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凡尘一骨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八章 门启·万骨朝宗
手掌按上骨门的瞬间，时间停滞了。
不是错觉，是真正意义上的停滞——洞穴里飘浮的骨粉凝固在半空，啸月天狼眼眶中燃烧的魂火定格成两团幽绿的琥珀，连空气都像被冻住的玻璃。唯一还在“动”的，是姜望右臂上流淌的暗金色纹路，它们从手背蔓延到骨门的浮雕，像熔化的黄金渗进石缝，沿着那些扭曲的骸骨图案一路蔓延、分支、交织。
然后，门动了。
不是打开，是“苏醒”。
门扉上那些互相啃噬的骸骨浮雕开始缓缓蠕动，像无数被封印了万古的冤魂终于挣开枷锁。它们的下颌开合，空洞的眼眶里亮起微弱的磷火，骨节摩擦发出密集的咔嗒声，汇成一片令人牙酸的潮音。
与此同时，姜望感觉到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吸力从门内传来——不是吸扯他的身体，是吸扯他右臂的薪火。那块灰骨头上的裂痕骤然扩大，暗金色的骨髓像决堤的洪流般倾泻而出，被骨门贪婪地吞噬。
剧痛。
比淬骨时更剧烈、更本质的痛。像是有人将烧红的铁钎插进他的骨髓深处，然后用力搅拌。姜望咬紧牙关，牙龈渗出血丝，眼前阵阵发黑。
“坚持住……”啸月天狼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某种压抑的激动，“门在验证你的资格……薪火纯度、骨骼强度、神魂韧性……缺一不可……”
验证？
姜望强忍剧痛，将意识沉入右臂。他能“看到”，薪火正以惊人的速度消耗，但每消耗一分，骨门上传来的吸力就减弱一分，而门扉上的骸骨浮雕就“活”得更真切一分。
一炷香时间。
右臂的薪火已经黯淡到微不可察，那块灰骨头上的裂痕几乎要将它彻底撕裂。姜望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随着薪火一起流逝，四肢开始冰冷，意识开始涣散。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吸力戛然而止。
骨门上所有的骸骨浮雕同时停止了蠕动。
洞穴陷入死寂。
下一秒——
“轰隆隆隆隆……”
沉闷的巨响从门内传来，像有千军万马在地底奔腾。整座岩窟开始剧烈震颤，穹顶的碎石簌簌落下，地面的骨粉被震得翻涌如浪。
门，开了。
不是向两侧推开，而是向内塌陷——那扇巨大的骨门像融化般消失在黑暗中，露出后面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通道里没有光，只有浓郁的、粘稠如实质的灰白色雾气在翻滚。雾气深处，隐约能看到无数巨大的阴影在缓缓移动，每一道阴影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
荒古战场的入口。
“成功了……”啸月天狼的声音里带着万古的释然，“三万七千载……终于等到这一天……”
它缓缓站起。
二十丈长的骸骨身躯舒展开来，每一块骨骼都发出玉磬般的清鸣。幽绿的魂火从眼眶中溢出，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流淌，所过之处，灰白色的骨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纹路——那是它生前的妖纹，铭刻着啸月天狼一族的天赋神通。
“后来者，”它低下头，巨大的狼颅悬在姜望头顶，“踏进这道门，你将看到真实。但也将背负……这个时代最沉重的因果。”
姜望看着那条雾气翻涌的通道。
他能感觉到，通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不是声音，是更深层的共鸣——是薪火与薪火之间的共鸣，是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共鸣。
“里面有什么？”他问。
“有陨落众王的遗骸，有失落万古的传承，也有……足以让整个修真界疯狂的‘神物’。”啸月天狼说，“但那些不是最重要的。”
“那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真相。”啸月天狼的魂火骤然炽烈，“关于这个世界为何变成今天这样的真相，关于‘灵气’从何而来的真相，关于……‘仙’到底是什么的真相。”
姜望的心脏狠狠一跳。
他想起凌云宗的典籍记载：三万年前，天地剧变，灵气复苏，仙道兴起。但更早之前呢？灵气复苏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那些上古生灵，那些留下薪火的“王”，他们又是怎样的存在？
“我要进去。”他说。
啸月天狼沉默了半晌。
“以你现在的状态，踏入荒古战场，十死无生。”它缓缓道，“叩骨境初期的修为，连战场边缘的‘煞风’都扛不住。你需要更强的骨骼，更多的薪火。”
“怎么变强？”
“吞噬。”啸月天狼看向洞穴外，“外面那些‘清道夫’，他们的骨头经过特殊淬炼，蕴含精纯的骨源。还有这狼嚎谷里埋葬的万千骸骨……都是你的资粮。”
吞噬活人的骨头？
姜望脸色微变。
“觉得残忍？”啸月天狼冷笑，“你以为仙门那些灵丹妙药、天材地宝是怎么来的？掠夺天地，屠戮生灵，他们的手段，比吞噬骨头肮脏百倍。”
它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薪火修行本就是逆天之路。你不吞噬别人，别人就会吞噬你。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从古至今，从未改变。”
姜望闭上眼睛。
脑海中闪过玄宸子抽离他道基时的平静，闪过苏清露接过道源时的淡漠，闪过那些散修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
是啊。
这世界什么时候给过弱者选择的余地？
他睁开眼，右臂的薪火重新燃起——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
“我该怎么做？”
—
狼嚎谷口，厮杀已经接近尾声。
蚀骨队的三十七人，此刻只剩下十一个还在苦苦支撑。骸骨大军无穷无尽，每打碎一具，就有新的从地下爬出。更可怕的是，那些骸骨似乎在不断“学习”——最初的攻击只是简单的扑咬，现在已经开始出现简单的合击阵型，甚至懂得佯攻和诱敌。
“队长！”一个灰袍人嘶声吼道，“撑不住了！这些骨头杀不完！”
蚀骨队长站在阵型中央，手中的蚀髓珠光芒已经黯淡到极点。他面具下的脸惨白如纸，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刚才被啸月天狼的冲击波击中，内脏已经受了重创。
“撤退……”他咬牙道，“往谷外撤！”
但骸骨大军封死了所有退路。
就在这时，谷地深处传来一声悠长的狼嗥。
这一次的嗥叫与之前截然不同——不再苍凉，不再暴怒，而是带着某种庄严的、仿佛祭祀般的韵律。嗥叫声中，所有正在厮杀的骸骨同时停下了动作。
它们齐刷刷转身，面向谷地深处，然后——
跪伏。
成千上万的骸骨，从最弱小的妖兽残骸到完整的人类骨架，全部朝着同一个方向，以头触地，做出朝拜的姿态。
万骨朝宗。
蚀骨队的人愣住了。
“怎么回事……”一个灰袍人喃喃道。
蚀骨队长却脸色骤变：“不好！是古妖遗骸在举行‘骨祭’！它要唤醒更深层的东西！快走！现在！”
但已经晚了。
谷地深处，一道灰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直径足有十丈，内部翻滚着无数骸骨的虚影。它们互相缠绕、融合、重组，最后凝聚成一扇巨大的、半透明的骨门虚影——正是姜望在洞穴里推开的那扇门的投影。
骨门虚影缓缓旋转。
每旋转一圈，狼嚎谷里所有的骸骨就“蒸发”一具——不是粉碎，是化作最精纯的骨源之气，被光柱吸收，注入那扇门中。
“它在献祭整个狼嚎谷的骸骨……”蚀骨队长眼中闪过骇然，“为了稳固那条通道……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
因为下一秒，光柱骤然收缩。
所有的骨源之气凝聚成一道纤细的灰白光束，像一柄贯穿天地的长矛，狠狠刺进谷地深处。
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骸骨大军消失了——它们全部化作了骨源。狼嚎谷变得空荡荡，只剩下满地骨粉，和蚀骨队幸存的十一个人。
以及，从谷地深处走出的那个身影。
姜望。
他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依旧是那张戴着千面骨的面孔，依旧是那身染血的破衣。但蚀骨队长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了。
是气息。
之前的姜望，虽然身负薪火，但气息外放，像一堆燃烧的篝火，明亮却散乱。而现在，所有的火光都收敛了，沉淀了，像一块烧透后又冷却的焦炭，外表漆黑，内里却蕴含着更恐怖的热量。
还有他的右臂。
那条手臂的皮肤下，暗金色的纹路已经不再闪烁，而是固化成了某种类似金属的质感。五指张开时，骨节摩擦的声音不再是脆响，而是低沉的、类似于钟磬的共鸣。
“你……突破了？”蚀骨队长涩声问。
姜望没回答。
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很轻，但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微微凹陷——不是用力踩踏，是骨骼密度增加后，身体自然产生的“重量”。
“铸铁境……初期？”蚀骨队长瞳孔收缩，“不……不对……你的气息比铸铁境更古老……更……”
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姜望已经走到他面前十步处，停下了。
“你们想要我的薪火。”姜望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我给你们机会。”
他抬起右臂，五指缓缓握拢。
“一起上。或者，一个一个来。”
蚀骨队剩下的十一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能从姜望身上感觉到危险——那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天敌时的战栗。但队长的命令还没撤销，蚀骨队的规矩也不允许临阵脱逃。
“结阵！”蚀骨队长咬牙嘶吼，“‘蚀骨吞灵阵’！快！”
十一个灰袍人迅速移动，站成一个诡异的阵型——六人在外，五人在内，所有人的右手都按在胸口，左手则探向身旁同伴的肩膀。他们的气息开始融合、勾连，最后化作一道灰白色的光幕，将整个阵型笼罩。
光幕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骨刺虚影，每一根都在缓缓旋转，散发出腐蚀一切的气息。
这是蚀骨队的底牌，以燃烧自身骨源为代价，短时间内将所有人的力量凝聚一体，爆发出超越境界的攻击。但代价是——阵破之后，所有布阵者骨骼尽碎，沦为废人。
“有点意思。”姜望评价道。
然后他动了。
不是冲向阵型，而是抬起右手，对着地面，一拳砸下。
“咚——！”
大地震颤。
不是震动，是某种更深层的、仿佛山岳移位般的轰鸣。以姜望的拳头为中心，一圈暗金色的波纹贴着地面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岩石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波纹撞上蚀骨吞灵阵的光幕。
没有巨响，没有爆炸。
光幕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开剧烈的涟漪。那些骨刺虚影在涟漪中扭曲、变形，最后“噗”的一声，全部炸裂成灰雾。
阵破了。
十一个灰袍人同时吐血倒飞。他们的右手掌心都炸开了一个血洞——那是阵眼反噬的痕迹，骨骼已经从内部碎裂。
蚀骨队长摔在最远处，面具碎裂了一半，露出下面那张苍老、枯槁、布满黑色血管的脸。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脊椎已经断了。
姜望走到他面前。
“你……”蚀骨队长瞪大眼睛，“你刚才那一拳……不是薪火之力……是……是‘势’……”
“势？”姜望低头看他。
“骨修的境界……叩骨铸铁只是基础……真正的分水岭是‘势’……”蚀骨队长咳着血，“将自身骨骼的特质……融入攻击……形成领域般的压制……这是抱玉境才能触摸的门槛……你怎么可能……”
姜望沉默。
他确实感觉到了不同。
推开骸门的那一刻，涌入他体内的不只是骨源，还有某种更玄妙的东西——像是无数骸骨残留的“意念”，是它们生前的战斗经验、杀伐本能、不屈意志。这些东西与薪火融合，在他的骨骼深处铭刻下了一道模糊的“烙印”。
刚才那一拳，他就是下意识催动了那道烙印。
然后，大地回应了他。
不是力量，是“重量”——是他骨骼密度提升到极致后，自然散发的、类似于山岳般的沉重“势”。在这股“势”的范围内，一切比他“轻”的东西，都会被压制、碾碎。
“看来门后的东西，比我想的更有趣。”姜望说。
他蹲下身，伸手按在蚀骨队长的额头。
“你……要做什么……”蚀骨队长眼中闪过恐惧。
“吞噬。”姜望平静地说，“就像你们准备对我做的那样。”
薪火催动。
暗金色的纹路从掌心蔓延，钻进蚀骨队长的头颅。灰袍人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脆弱、最后……化作飞灰。
一股精纯的、带着阴寒属性的骨源涌入姜望右臂。
很凉，像冰水浇在烧红的铁块上，激起刺耳的滋滋声。薪火疯狂燃烧，将这股外来骨源提纯、炼化、吸收。他能感觉到，右臂的骨骼密度又提升了一丝，那道模糊的“烙印”也清晰了一分。
有用。
姜望站起身，看向另外十个瘫倒在地的灰袍人。
他们眼中充满了绝望。
半个时辰后。
狼嚎谷恢复了寂静。
蚀骨队全员，化作十一堆骨灰。他们的骨源被姜望吞噬殆尽，只留下那些破碎的法器和衣物。
姜望盘坐在谷口，闭目调息。
吞噬十一个叩骨境中期以上的骨修，带来的提升是巨大的。他现在能清晰感觉到，全身二百零六块骨骼中，右臂的二十七块已经完全“铸铁化”，硬度堪比千年寒铁。左臂和双腿的骨骼也在向这个方向蜕变。
更重要的是，那道“烙印”彻底清晰了。
它像一幅残缺的地图，铭刻在姜望的脊椎深处。地图上标注着三个光点：一个在青洲北部，一个在东海深处，还有一个……在中洲，那片被称作“仙门祖地”的核心区域。
这三个光点，应该都对应着一扇“骸门”。
啸月天狼说，荒古战场有九扇门，散落在世界各地。每推开一扇，就能进入战场的不同区域，获得不同的传承。
而青洲北部那扇门的位置……
姜望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陈小二给的那块矿牌。
丙十七号，黑风矿洞。
“果然……”他喃喃道。
不是巧合。黑风矿洞深处，就藏着第二扇骸门。
“师兄……”
身后传来虚弱的声音。
姜望回头。陈小二搀着那个昏迷的弟子，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们的伤势很重，但至少还活着。
“我们……接下来去哪？”陈小二问。
姜望看向北方。
黑风山脉的尽头，是连绵的荒原。荒原再往北，就是青洲最大的散修聚集地——黑风矿洞。
“去矿洞。”他说，“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矿洞……”陈小二脸色一白，“那里是‘血手会’和‘阴煞门’的地盘，龙蛇混杂，杀人夺宝是家常便饭。我们这个样子进去……”
“所以要换个样子。”姜望从怀中掏出那枚蚀骨队长的骨牌——上面刻着“乙三”的字样，“从现在起，我们是蚀骨队的残部，奉命潜入矿洞执行任务。”
“冒充清道夫？”陈小二瞪大眼睛，“这太危险了！万一被识破……”
“他们识破不了。”姜望抬起右手，暗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流转，“我现在身上的气息，和蚀骨队一模一样。”
吞噬了十一个骨修，不止获得了他们的骨源，还获得了他们修炼的功法烙印。姜望现在运转薪火时，可以完美模拟出蚀骨队特有的阴寒骨源气息。
陈小二沉默了半晌，最后咬牙点头：“我听师兄的。”
“先治伤。”姜望从蚀骨队的遗物中翻出几瓶丹药，扔给陈小二，“这些都是清道夫的疗伤药，效果比凌云宗的好。你们抓紧恢复，我们天亮前出发。”
陈小二接过丹药，扶着昏迷的同伴到一旁坐下。
姜望则走到狼嚎谷深处，重新进入那座岩窟。
啸月天狼的遗骸还趴在那里，但眼眶中的魂火已经熄灭，巨大的骨身上布满了裂痕——推开骸门消耗了它最后的力量，这具镇守了三万七千年的遗骸，终于完成了使命。
“多谢。”姜望对着骸骨躬身一礼。
然后他走到那扇已经消失的骨门前。
门后的通道还在，灰白色的雾气缓缓翻涌。姜望能感觉到，通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那是荒古战场的牵引。
但他现在不能进去。
实力不够，进去就是送死。他需要先推开第二扇门，获得更多传承，淬炼更多骨骼。
“等我从矿洞回来。”姜望对着通道轻声说，“我会再来的。”
雾气微微波动，像是回应。
姜望转身离开。
走出岩窟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陈小二和那个昏迷的弟子——他叫林河，已经服了药，伤势稳定下来。
“师兄，”陈小二拄着一根骨杖站起来，“林河师弟醒了，但他神魂受损，记忆有些混乱，暂时想不起之前的事。”
姜望看了一眼林河。年轻弟子眼神迷茫，显然还没完全恢复。
“这样也好。”他说，“记不得，就不会说漏嘴。”
三人简单收拾了行装——主要是从蚀骨队遗物中挑出些有用的：丹药、符箓、一些下品灵石，还有几件没破损的法器。姜望将蚀骨队长的骨甲剥下，穿在自己身上，又戴上半张骨面具。
现在他看起来，就是个标准的清道夫成员。
“走吧。”他说。
三人离开狼嚎谷，朝着北方出发。
晨光中，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在他们身后，那座空荡荡的岩窟深处，那扇灰白雾气翻涌的通道中，忽然亮起一点微弱的金光。
金光闪烁了几下，然后凝聚成一行扭曲的古篆，悬浮在雾气中：
“王选已入局。”
“棋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