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妈妈,人生是场别离吗》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辰玥”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杜鹏杜落落,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完结,最新章节第14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第一章妈妈神神秘秘的把我带到卧室,给我塞了一颗糖。“吃完再出来,要不然别人会抢走。”她交代我。我又啃又咬都撕不开包装,跑出去找她帮忙。却看到她正拖着箱子,跟一个陌生叔叔悄悄出门。“妈妈你去哪儿?”我扔…

《妈妈,人生是场别离吗》精彩章节试读
第一章
妈妈神神秘秘的把我带到卧室,给我塞了一颗糖。
“吃完再出来,要不然别人会抢走。”
她交代我。
我又啃又咬都撕不开包装,跑出去找她帮忙。
却看到她正拖着箱子,跟一个陌生叔叔悄悄出门。
“妈妈你去哪儿?”
我扔掉糖,上前抱住她的腿。
妈妈急忙捂住我的嘴,压低声音怒道:
“小声点,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吗?”
“你这个烦人精,能不能别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我,让我顺利走了不行吗?”
我哭着摇头,不肯放开妈妈。
旁边的叔叔上前帮忙,一脚把我踹出好远。
我的额头狠狠撞到桌角上,血泪混合,流入眼睛。
妈妈的背影逐渐远去。
她一次也没回头。
1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耳背。
我瘫在地上好久,才把他们喊出来。
看到客厅被翻得七零八落,而我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奶奶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落落,你可别吓奶奶,你妈呢?”
巨大的委屈梗在我的喉头,我再次抽噎起来:
“妈妈跟一个叔叔走了,不要我了,妈妈,我想要妈妈……”
爷爷此时已经检查过了房间,听到我的哭声,恨恨地道:
“别叫妈了,那个贱人不配,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以后咱们仨得喝西北风。”
这一夜,我睡在爷爷奶奶身边,做了整夜噩梦。
梦里妈妈,爸爸,爷爷,奶奶全都弃我而去,留我一个人在这巨大而冰冷的人世间。
黑暗和孤独像水一样淹没我。
我抱住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起来。
第二天,爷爷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大伯,伯母,姑姑,姑父赶来围坐在一起,当着我的面开始争吵。
大伯说最近生意不好,家里没钱,容他想想办法。
伯母白眼一翻,大声抢白道:
“自己孩子的学费都是我找娘家借的,你还能想什么办法?”
另一边,姑姑嗫嚅着想张嘴,被姑父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是您二老有事,我们出钱出力是应该的,可是这个孩子嘛……”
姑父没把话说完。
他嫌弃的眼神从我脸上一掠而过,那一刻,我读出所有人话里的未竟之意。
我是一个累赘,我的存在拖累了他们,他们都讨厌我。
可明明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们还围着我笑,夸我是小公主。
自从爸爸坐牢后,所有的人都变了。
我拼命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他们话里话外的嫌弃。
奶奶脸色灰败,一边低声咳嗽,一边抹眼泪。
爷爷突然生气了,把人往外撵:
“你们走吧,我们老两口就是带着落落捡破烂,也不会踏上你们的门。”
爷爷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家。
等他回来时,手上拖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满塑料瓶子和纸箱。
“这些能卖二三十块钱呢,我下午再早点去,一个月最少能挣一两千。”
爷爷乐呵呵的摸摸我的头,跟我许愿道:
“等回头爷爷卖了钱,给你买个新书包,咱们当个漂亮的小学生。”
我也笑了,这是妈妈走后我第一次露出笑容。
下午他出门的时候,我拖着袋子跟在他屁股后,我不想再当累赘了。
捡垃圾也是有策略的,我负责捡别人扔掉不要的饮料瓶,爷爷负责翻找垃圾箱里的废纸箱。
很多人可怜我年纪小,把手里的饮料瓶子直接塞进了我的袋子。
我拖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往回走,却一直没看到爷爷。
垃圾箱那里围了一大群人,一个女人在人群里大声叫骂:
“哪来的老不死的,还想讹人……”
我从大人的腿缝里挤进去,看到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只狗正在撕咬爷爷的小腿,爷爷满腿鲜血,痛苦的摔倒在地上。
那狗像疯了一样,双眼通红,周围的人没人敢制止它。
2
狗的主人骂骂咧咧,意思是我爷爷站在那里碍事,吓到了她的宝贝狗子。
狗咬了他肯定得拉肚子,把我爷爷卖了也赔不起。
我感到全身血液轰的一声冲上了头顶。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支撑着我,一大堆塑料瓶子被我丢到了狗头上。
瓶子砸的不疼,但是落地时哐啷响,居然把狗吓得愣住了。
狗主人趁机把狗拽走,钻进人堆里跑得无影无踪。
我钻在爷爷腋下,想把他扶起来,却没扶动。
几点冰凉的水打在我的脸上,是爷爷哭了吗?
我没抬头,因为我知道,爷爷肯定不想让我看见他在流泪。
晚上,他跟奶奶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奶奶让他去打狂犬疫苗,他梗着脖子不肯去。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多大点事,冲洗一下就行。”
“我才不去防疫站,有那闲钱还不如攒着给落落买件新衣服。”
十天后的中午,爷爷死在垃圾桶旁边。
我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来家里的警察叔叔说,爷爷狂犬病发作,疾控中心需要把他的尸体拖走焚烧。
他还说爷爷发病时,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应该是给我买的。
但他不能拿给我,爷爷的所有用品都要做无害化处理。
他还说……
我突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只能看到他的嘴巴在动。
耳朵里面嗡嗡响,大脑仿佛蒙上一层雾,什么念头都转不过来。
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看着警察叔叔离开。
奶奶牵着我的手走到床边,我俩一起躺了下来,她紧紧的抱着我,身体簌簌发抖。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一丝月光透过窗户射进家里。
“爷爷,咱们晚上吃啥啊。”我习惯性的喊。
爷爷没有回答。
一股巨大的悲伤后知后觉的击中我,我胸口痛的无法呼吸,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这就是死亡。
死亡是一场离开,爷爷以后再不会回答我任何一句话。
灵堂上,大伯冲过来要打我。
“都怪你,你这个小扫把星,把你爸克进了监狱,又把我爸给克死了,我要打死你……”
我被推倒在地,他坐在我身上,对我的脸左右开弓。
他狰狞变形的脸居高临下的对着我,我的脑袋被他一巴掌扇的偏到一边,又一巴掌扇回来。
亲戚们上前拉他,没有拉动。
脸上火辣辣的,我却感觉不到疼。
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又喊了声爸爸,仿佛这样,就能减少身上的疼痛。
爸爸妈妈如果在,肯定会保护我,不让别人这么欺负我。
奶奶扑到我身上,大喊:“你要打死她,就先打死我。”
大伯这才作罢,瞪了我一眼走到一边。
等给爷爷过完头七,大伯和姑姑又在我家吵了起来。
姑姑让大伯交出狗主人给奶奶的赔偿金,大伯不肯。
“你自己说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钱跟你没关系。”
大伯振振有词。
“跟咱妈有关系,这是她的养老钱。”
姑姑不甘示弱。
“以后我给他养老,我准备搬过来跟咱妈一起住。”
奶奶抱着我坐在角落,没人看我俩一眼。
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奶奶的钱,和我家的房子。
3
争吵的结果是大伯胜出。
他一句话解决了战斗:“你要不同意,就把咱妈接你家。”
姑姑脸涨得通红,最后还是没吱声。
奶奶很反对大伯搬过来,这套房子是我爸买的,她想替我和我爸守好。
但她的反对没用,大伯染上了赌博,已经把自己的房子给赌输掉了。
他早就盯上了我家的房子,以前他还畏惧爷爷,现在爷爷走了,没人能震慑他。
他们住进来的第一天,我的被褥就被搬进了地下室的储物间。
奶奶拦在伯伯面前:
“那地方又阴又潮,哪能住人,你是落落亲大伯啊,不能这么对她。”
大伯眼一瞪,不耐烦的推开奶奶:
“她是个扫把星,跟我住一起会影响我的手气。你要舍不得她,就跟她一起去地下室吧。”
奶奶收拾好自己的细软,头也不回的牵着我下了楼。
地下室很潮湿,但是奶奶的手很温暖。
我暗暗发誓,要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让奶奶跟我过上好日子。
这很难,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每天放学的路上,我都要留意地上有没有瓶子。
一个瓶子,踩扁,放进编织袋,能换两分钱。
一斤塑料瓶,能换一到二元,够我和奶奶买袋盐。
原本我们是上楼吃饭的,但是每次吃饭时伯母都横挑鼻子竖挑眼。
我多夹一筷子菜,她就会咳嗽一声。
所以后来我只敢小口吃饭,不敢把筷子伸进菜盘。
这样伯父伯母还不满意,他们说奶奶年纪大了,分餐吃饭比较健康,让我每天把饭端到地下室去吃。
伯母的手艺不错,我每次去取饭时都满屋飘香。
有时候是炸丸子的油香味,有时候是炖排骨的肉香味,有时候是蒸包子花卷的面香味。
这些香味没有在我的饭盆里出现过。
我端进地下室的,有吃剩的鱼骨头,啃了一半的馒头,被捞干菜的剩菜汤。
某天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电磁炉,她对我说:
“以后别上楼端饭了,奶奶做饭给你吃。”
那天,她一边低声咳嗽,一边给我包了饺子。
一咬一口肉,香极了。
我吃饱饭,在楼上屋子里拖地时,都变得更有力气了。
大伯的儿子杜鹏斜着眼瞅我,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妈妈,杜落落不愿意干活,我听见她在悄悄骂你,还往地上吐痰。”
伯母闻声而至,不听我的辩解,直接把手指头捣在我脸上。
“我一天两顿给你吃喝,反而养出个小白眼狼。”
“不是的,是杜鹏吐得,他冤枉我。”
我用牙齿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伯母根本没搭理我,她搂着杜鹏转身进了卧室,只丢给我一句:
“少废话,把地拖干净,我要地板能照出人影。”
杜鹏进门前,扭头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笑容。
我知道是因为什么,这次期中考试,我得了双百分,而他没及格。
试卷拿回家,伯母对他一顿好骂。
他嫉妒我。
拖完地,还要刷碗,洗衣服,晾衣服。
自从搬到我家的房子里后,伯母除了做饭,其他的大部分家务都交给了我。
我不干,她就会去骂奶奶,让奶奶来干。
骂的很难听,吃闲饭的,老不死的,懒骨头等等。
奶奶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劳累。
干完活,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楼,一进门奶奶就抓住了我的手。
她抓我抓得很紧,眼睛亮亮的,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你爸爸要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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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这个消息是爸爸亲口说的,他得到了一个向外界打电话的机会。
由于他在监狱里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很快就可以刑满释放。
具体日期他没有说,只说是这几天。
“太好了”,我忍不住蹦了起来。
在爸爸入狱前,作为家里的独生女,我过得简直是众星捧月一般的生活。
想吃什么,哪怕是半夜三更,爸爸也会去给我买。
无聊的时候,爸爸还会趴在地上给我当大马逗我开心。
妈妈笑着数落他:
“你这样,会把落落脾气惯坏的。”
爸爸满不在乎的把我抗在肩上:
“我的闺女,我想惯就惯。”
想起妈妈,我的情绪又低落起来。
她走了那么久,没有一点消息,爸爸都要回来了,妈妈也会回来吗?
怕奶奶看出我心情低落,我跟她打了个招呼,端着垃圾篓走向外面。
我想借倒垃圾的功夫来平复一下心情。
垃圾篓里的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团团带血的纸巾。
我慌乱地跑回地下室,颤抖着摇起躺在床上的奶奶;
“你咯血了?”
奶奶轻轻锤了我一拳:“想什么呢你这孩子,这几天上火,流鼻血了。”
我紧紧的抱着奶奶,她是我此时此刻在这个苍茫世间,唯一能抓紧的温暖。
爸爸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上学。
奶奶说他上楼找大伯去了,还说爸爸交代她,别让我上去。
可那是我的爸爸,我好久没见的爸爸,我飞奔上楼,把奶奶的呼喊抛在脑后。
楼上伯父一家都在,爸爸正在和他们对峙。
他发型变成了小平头,脸也憔悴了很多,但看见我时,那亮亮的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爸爸顾不上跟我打招呼,看了我一眼就转过头,问大伯:
“你的意思是不肯搬走?”
大伯撇撇嘴:“做人凭良心,你进去这么久,老娘谁照顾?你闺女谁照顾?衣食住行哪样不是钱?一回来你就撵我走,坏良心啊。”
爸爸把我牵过来,示意大伯一家看我:
“你就是这么照顾我闺女的?你们睡我的房子,让我的孩子睡地下室!你看她,瘦得像个小鸡崽子!”
在爸爸入狱前,我又白又胖,笑起来脸圆圆的,大家都夸我像年画娃娃。
现在,我身上穿的是杜鹏淘汰的旧衣服。露出衣服外的皮肤上五彩斑斓,有在地下室闷出来的湿疹,有被臭虫咬出来的疙瘩,还有冬天在地下室冻出来的冻疮。
爸爸的眼圈红了,他发狠揪住大伯的衣领:
“以前的事我不追究,给你三天时间搬出去。”
伯母尖叫着来撕扯爸爸:“刚出狱就打自己亲哥哥,你还是人吗?我跟你拼了。”
大伯拦腰抱住她,吩咐她带孩子进卧室,千万别出来。
然后他拎着个啤酒瓶子,走到爸爸跟前,伸手砸向自己。
啤酒瓶子在他的额头上应声而碎,血液混合着啤酒泡沫一起流下来。
他呲牙一笑,牙齿也被染成了红色:
“你让我搬走,是要逼死你的老哥哥啊。”
小说《妈妈,人生是场别离吗》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