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晚高峰,路上有些堵,傅闻砚也不急,迈巴赫随着车流缓慢向前。
“今天公司不忙,顺路。”说着,他偏头看她一眼:“结婚纪念日的礼物,看到了吗?”
话题转的有些快,姜晚黎视线偏移,在他腕骨处停了下,那对袖扣已经戴在袖口。
她唇角弯起弧度,应声:“看到了,那枚钻石,是a国拍卖会上的那颗?”
傅闻砚低“嗯”了声,语调平缓,手腕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有些漫不经心:
“上次碰巧听你打电话说喜欢那颗钻石,正好那场拍卖会上有老爷子钟爱的小叶紫檀,顺道带了来。”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进私人区。
傅家老宅是中式庭院,一进门,格调雅致、奢华典雅的庭院灯火通明,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但与此同时,庄严肃穆的气息也扑面而来。
就连庭院无声吹过的秋风都带着几分沉肃感。
管家李叔快步迎过来,对着傅闻砚和姜晚黎一一打招呼。
大厅中,傅母正坐在沙发上翻时装杂志,见他们进来,偏头往这边瞥了一眼,语气虽算不上太冷淡,但也称不上多热络:“回来了?先吃饭吧。”
姜晚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傅母并不中意她这个儿媳妇。
准确来说,她是不满意傅、姜两家的这桩联姻。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
在她和傅闻砚结婚之前,傅母就在考虑傅闻砚联姻的事,并且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了心仪的准儿媳妇人选,只差往外放出消息正式联姻。
但她和傅闻砚毫无征兆的突然领证,完全打翻了她的安排,她自然不会舒心。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根本性的原因。
多年前,傅母的娘家和她妈妈的娘家曾有过一些旧恩怨,虽然没到反目成仇的地步,但两家自那之后来往渐少,就连两方公司的生意事,都心照不宣地各自避让。
到了傅家父母和她父母这一辈,两家的来往更是匮乏。
就豪门间联姻这种事,如果不是那晚她和傅闻砚阴差阳错发生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出现。
结婚这三年,本着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的原则,除了逢年过节和傅家定期的家宴及偶尔一些推不掉的必然场合,姜晚黎从不主动来老宅。
而傅母因为傅、姜联姻的事心里不痛快,也从不会主动喊她过来。
只有今天。
既不逢年、也不过节、还不是家宴,傅母破天荒地打了电话让她和傅闻砚回来。
姜晚黎想了一路突然喊他们回来是干什么,直到吃完饭后,傅母让人端了碗黑乎乎的苦汤药放在她面前。
姜晚黎眼底飘过一个问号,看着这碗被放在面前、只闻味道就让人眉头发皱的浓汤药,她还没来得及问这是什么药,就听对面的傅母说:
“算起来,你们结婚,有三年了吧?”
对这桩婚姻,时至今日,一提起来,傅母依旧有些头疼。
但木已成舟,他们也结婚了这么久,她再不满意也没用,只能催着他们进行下一个环节。
“我不再管两家联姻的事了,但孩子的事,你们是不是得加紧一下了?”
姜晚黎无声抬眸瞥了眼傅闻砚的方向。
不料他也在看她。
两人视线一瞬间对上。
姜晚黎眸色微顿了下,随后不着痕迹地挪开目光。
傅母将那碗汤药往姜晚黎面前推了推,话题落过来,“这是我找人配的药方熬的补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坏处,趁热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