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禧下午索性没再出门,直接闪身进了空间。
她惬意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拿出手机摆弄,惊讶地发现购物软件依然能使用。
与前世不同的是,现在购物需要消耗她在这个时代拥有的钱,付款瞬间,手边的钱就会相应减少,而购买的东西则会立刻出现在眼前。
虽然能买的东西种类远不如从前,大多是这个时代已有的物品,几乎找不到任何超出时代界限的东西,但对她而言,这已经是天大的便利和享受了。
她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些新鲜的猪肉和青菜,在空间里给自己做了顿简单却美味的午饭,吃饱喝足后,便躺着用手机看下载好的电视剧,不知不觉就睡了个舒坦的午觉。
这种不受打扰、自在惬意的感觉,让她几乎想一整天都窝在空间里。
正当她迷迷糊糊睡得正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空间里绝不可能有人敲门,只能是外面。
她立刻警醒,闪身出了空间,整理了一下衣物和表情,这才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竟是康凡。
金禧下意识皱了皱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你来干什么?”
她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现在才下午四点,远没到下工的时间,康凡出现在这里实在蹊跷。
只见康凡脸上挤出一个自以为温柔深情的笑容,上前一步,将一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锦盒递到她面前。
声音也放软了几分:“小禧,这个送给你。今天是我说话欠考虑,惹你生气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金禧的目光在那锦盒上扫了一眼,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极具讽刺的弧度。
康凡这是还做着春秋大梦呢?
以为随便送点小玩意儿,就能把他和林涵雅那点龌龊事,以及他对自己名声的威胁轻飘飘地揭过去?
想得可真美!
虽然心里对这所谓的礼物鄙夷到了极点,但金禧秉持着“不拿白不拿,反正都是他该欠原主的”原则,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她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用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那盒子,抬眼看向康凡,语气凉薄:
“呵,还有闲钱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看来那五百块钱,你是准备好了?”
她说着,空着的那只手直接伸到康凡面前,掌心向上,动作干脆利落。
“那就拿来吧。”
康凡见金禧收下礼物,心头一松,以为她终究是心软了,气消了大半。
这女人,果然还是离不开他,稍微给点甜头就能哄好。
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到了金禧后面那句毫不留情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至极。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金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被羞辱的愤怒。
“金禧!你……你不是已经收下我的礼物了吗?你怎么还……”
“收下礼物?”
金禧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刚刚那点漫不经心瞬间被冰冷的厉色取代。
“康凡,你是在跟我装傻,还是真觉得我蠢到了家?拿这么个破盒子就想抵销你和林涵雅干的那些好事?就想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上前一步,逼视着康凡因惊怒而有些扭曲的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过去:
“我告诉你,不可能!别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选项我早就给过你,要么,明天这个时候,五百块钱一分不少地放在我面前;要么,你就等着你和林涵雅那点破事传遍整个大队,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对‘清白同志’的真面目!没有第三条路!”
说完,她懒得再跟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多费半句口舌,利落地一个转身,“砰”地一声巨响,再次将房门狠狠摔上。
接连被金禧如此下面子,康凡站在紧闭的房门外,胸口剧烈起伏,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一股强烈的屈辱和不解涌上心头。
他都已经如此低声下气地来道歉、来送礼了,为什么金禧还是这样不依不饶?她到底想要他怎么样?!
他完全忘了当初金禧也曾无数次因为他的冷落和莫须有的脾气而惶恐不安。
那时金禧小心翼翼地捧着礼物来道歉,他却从来都是心安理得地收下,然后继续冷着脸,享受着她的讨好与卑微,何曾有过半分心软和原谅?
房间里,金禧随手打开那个锦盒,里面躺着一条白色的丝巾。
她拿起看了看,脸上的无语简直要溢出来。
无论是原主的记忆还是她自己的喜好,都从来不用丝巾这种东西,尤其还是最不耐脏、最难清洗的白色。
整个大队,估计也只有那个讲究格调、喜欢模仿城里人做派的林涵雅才会用。
这礼物送的,真是敷衍到了骨子里,连稍微花点心思伪装一下都不愿意。
康凡这人,真是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虚伪和算计。
她将丝巾随手扔回盒子里,连同盒子一起塞到了角落,仿佛那是什么沾染了晦气的东西。
康凡回到房间,锁好门,从隐秘处拿出藏着的钱。
他仔细数了一遍,一共六百零八块七毛三。
这里面有离家时父亲给的两百,也有自己赚的,但更多的是金禧以前塞给他的。
他原本计划用这笔钱去打点关系,竞争村小学教师的名额。
那是他目前最好的出路。
可现在金禧的威胁像一把刀悬在头顶。
如果名声毁了,当老师就别想了。
但把钱交出去,他的教师梦也就碎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最终觉得,钱还能再挣,名声坏了就全完了。
不过,看着那叠厚厚的钱,他还是肉痛。
心底那点侥幸又冒了出来。
也许金禧只是在说气话?毕竟她以前那么喜欢自己。
他把钱重新藏好,决定再拖一拖。
明天再去说说好话,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