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竹看起来问的随意,眼眸却闪过了一丝杀意。
梨枝枝却没有丝毫察觉,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他长得倒是挺英俊的,可以考虑一下。”
梨枝枝摸着下巴,故作一副思考的姿态。
这一动作,可是彻底惹恼了江君竹。
但还是尽量压着怒气,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句。
“江凌月……”
可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梨枝枝不甘示弱的叫了一声。
“江君竹!”
江君竹忽然笑了笑,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他靠近梨枝枝,这一举动把她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江君竹也不说话,就这么嘴角带着笑容,直勾勾的盯梨枝枝。
让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有些吓人,步步紧逼。
直到把人逼进角落里才算完。
“江凌月。”
“看来平日里兄长还是太纵容你了。”
“才让你这样没规没矩的直呼我的名讳。”
“今日,我就好好教一教你平南侯府的规矩。”
说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那力气非常大,且带着坚定的不容拒绝。
梨枝枝就这么被他拉着离开了,虽然挣扎过,但却怎么都跑不了。
回去之后,江君竹的惩罚也非常简单。
就是把梨枝枝关在他的书房里,日日夜夜替他研墨。
每次梨枝枝想要离开的时候,都会被江君竹院子里的人给带回去。
在这个家里,没有他点头,梨枝枝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
自从老夫人让江君竹挑选青年才俊,让梨枝枝见一见之后,她的名声,可是传的越来越邪乎了。
毕竟,和她见过面的人,回来时,不是残了,就是伤了。
而且,个个声称自己看到了黑白无常。
这不是克夫,这是什么。
又议论起了之前她被送走的事情。
就是命太硬了,平南侯府受不住,所以才谎称生病,把人给送走的。
这种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一时之间,上京高门都对梨枝枝避之不及。
生怕沾染上了晦气。
老夫人都蔫了不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本来想给梨枝枝的婚事做主,没想到连带着江雪莹和江雪晴都差点受到影响。
所以,老夫人这几日也老实了很多。
并没有再继续逼迫梨枝枝。
只是,转眼间,端午就到了。
往年来,都是平南侯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去山上的寺庙祈福的,然后再去宫宴。
往年,平南侯夫人只带着江雪莹和江雪晴去的。
江君竹从不信神佛,所以也从来不去。
而今年多了一个梨枝枝,江君竹也莫名其妙的跟着去了。
只是临行前,江雪莹交给了梨枝枝一件衣服。
“月儿,我们回来以后是要进宫的。”
“你穿成这样,恐怕是不行的。”
“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
“自从你回来之后,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有表示过。”
“今日这件衣服,是特意送给你的。”
那摸起来衣服面料柔软,做工精细。
大袖衫上的袖口,点缀着一颗颗的珍珠。
橘红的颜色,越发能衬托出少女的妩媚多姿。
江雪晴见状,更是又跺脚又生气的。
自从这个梨枝枝回来之后,不光江君竹对她好。
就连江雪莹对她也不一样。
这让她接受不了,不满的说道。
“哼!”
“姐,你真偏心。”
“还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呢。”
江雪莹看了她一眼,动作缓慢,举止优雅,仿佛与生俱来,就要做人上人。
她说话非常温柔,轻声细语的。
“江雪晴,难道祖母罚你禁足一个月。”
“你都忘了是为什么了吗?”
江雪晴害怕的人不多,但江雪莹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闭嘴了。
把头转向一旁,眼神怨恨的看着梨枝枝。
“月儿,你刚回来,可能还不太了解。”
“雪晴虽然快言快语,但她人并不坏的。”
江雪莹还在为自己妹妹说着话,把衣服交到了梨枝枝的手上。
起初,梨枝枝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人为她准备过礼物。
这一件衣服,她拿过来的时候,心里是带着感激的。
但是,接过来的瞬间,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这料子很奇怪。
手感非常奇怪不说,衣服上有一种似有若无的药味。
这种药味,走南闯北的梨枝枝,再熟悉不过了。
就这沁着草药味的衣服,要是穿在身上,不出一个时辰,附近的毒虫,就会被吸引过来。
她师父之前教过,教她怎么辨别毒草。
各种草药的用处。
梨枝枝虽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也算是耳濡目染,对这些了解一点。
再次抬头看向江雪莹的时候,眼里没了刚才的感激。
而是有种不屑的轻笑。
她可是要穿这件衣服去参加宫宴的。
要是在宫宴上出丑,轻点闹笑话,重点命保不保得住都两说。
看来,她还是太天真了。
居然会觉得,这平南侯府会有好人。
也是,如果真有一个好人,就不会把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送到扬州一个人等死。
既然如此,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多谢大姐姐。”
“这衣服,月儿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次还是多亏了大姐姐,月儿才能有幸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
梨枝枝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难得的天真。
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这一点,江雪莹倒是挺喜欢看到的。
毕竟,一个扬州来的女人,有什么可以比得过她的。
“喜欢就好。”
“赶紧去试一试。”
“看看合不合适。”
江雪莹的眼眸里,带着不可抑制的狂喜。
而梨枝枝却不冷不淡的说道。
“不急。”
“祈福回来再试也来得及。”
她丝毫不慌张,仿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不能怪她的,谁让平南侯府的人先找事的呢。
为了让江雪莹放心,梨枝枝特意说了一句。
“是姐姐送的衣服,月儿一定会穿的。”
“姐姐就放心吧。”
听到她这么说,江雪莹的心里,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
转身离开了,坐上了平南侯夫人的马车。
她们母女三人,倒显得梨枝枝多余了。
刚才江君竹一直站在身后,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好像看明白了什么,但却并没有声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