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选的一篇悬疑脑洞小说《镜中囚徒:沉沦囚笼的男模》,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陈阳坤爷,作者绯焰荆棘,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镜中囚徒:沉沦囚笼的男模》这本悬疑脑洞小说目前连载,更新了187031字。
镜中囚徒:沉沦囚笼的男模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迷药的效力像被缅北的热风一点点吹散时,陈阳是被后背的灼痛疼醒的。面包车的铁皮在烈日下晒得发烫,他像块被丢弃的废铁,蜷缩在后座角落,裸露的小臂贴在铁皮上,瞬间被烫得泛起红痕。车窗外是望不到边的黄土地,风卷着沙粒砸在玻璃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像是无数只细小的爪子在挠着囚笼的壁。
远处的天际线模糊成一片灰黄,偶尔能看到几棵枯瘦的灌木,枝桠扭曲得像老人干枯的手指,死死抓着贫瘠的土地。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发动机沉闷的轰鸣,和风吹过车身时发出的呜咽声,像是谁在暗处低声啜泣。
“醒了就别装死,坐好。”
前排的壮汉突然回头,他的皮肤晒得黝黑,领口敞开着,露出脖子上一道狰狞的刀疤。陈阳下意识想往后缩,手指却触到了怀里的背包,那是他唯一还攥在手里的东西,里面装着妈妈的灰色羊毛衫,毛线的纹理还留着阳光的温度,他刚想把背包往怀里紧紧,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突然伸过来,像铁钳似的揪住背包带,猛的一扯。
“撕拉——”
背包的拉链崩飞了,羊毛衫掉在满是泥渍和砂砾的脚垫上,篮球图案的领口瞬间被磨得发黑,毛线头缠在鞋底的纹路里,被壮汉一脚踩下去,发出细微的 “咯吱” 声。李姐送的蛋白粉罐子滚到座位底下,被他狠狠碾了碾,白色的粉末混着尘土从裂缝里漏出来,像摊被弄脏的雪,很快就被风吹散。还有他用来记录形体训练计划的笔记本,扉页上画的小太阳被鞋底碾得模糊,墨迹晕开,像一滴没忍住的眼泪,混着尘土变成了灰黑色。
“我的东西!” 陈阳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旁边的壮汉按住肩膀。那掌心的力道像块烧红的石头,压得他肩膀生疼,脊椎硌着铁皮上凸起的焊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他看着妈妈织的羊毛衫被反复踩踏,喉咙里像堵了团滚烫的棉花,那是他十八岁生日时,妈妈坐在客厅的藤椅上,就着台灯的光连夜织的,她说 “羊毛暖,冬天打球穿,别冻着”,现在却成了沾满泥污的破布。
“你的东西?” 揪着背包的壮汉蹲下来,手指勾住陈阳内兜的手机,猛地一拽。那是他用第一次走秀报酬买的二手手机,屏幕壁纸还是王阿姨笑着递桃酥的照片。壮汉捏着手机两端,拇指用力,“咔嗒” 一声,机身断成两截,电池滚进座位底下,屏幕上王阿姨的笑脸瞬间碎成蛛网,像他此刻的希望一样,支离破碎。
陈阳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这手机是他和外界唯一的联系,里面存着李哥的微信,存着走秀时的照片,存着他每次还款后截图的银行账单,甚至还有王阿姨叮嘱他 “按时吃饭” 的语音。现在联系断了,那些支撑他撑过黑暗的念想,也跟着碎成了渣。
“还有这个。” 壮汉又从他口袋里掏出牛皮纸信封,抽出里面的迪拜拍摄合同。他扫了眼 “每日 2000 美元” 的字样,嗤笑一声,牙齿咬着烟蒂,双手抓住合同两端,猛地一扯。A4 纸撕裂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像一把刀划破了他最后的幻想。碎片被他揉成一团,塞进陈阳嘴里:“嚼了,省得你还做着发财梦。”
纸团蹭着牙龈,粗糙的纤维刺得喉咙发疼。陈阳含着碎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这合同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前几天反复琢磨的希望:22 万人民币能还清所有高利贷,能赎回爸妈的房子,能给王阿姨买台按摩椅,让她不用再天天揉着酸痛的腰做家务。现在希望变成了堵在喉咙里的纸渣,咽不下,吐不出,只能硌得心口发慌。
“怎么?不服气?” 按住他的壮汉看到他流泪,反而笑了,拳头攥得咯咯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想动手?我劝你老实点,这里不是澳门的赌场,也不是你走秀的 T 台,没人会惯着你。”
陈阳确实想反抗。大学时他是篮球队主力,188 的身高加常年训练的体力,对付两个壮汉未必没有机会。他猛地抬起膝盖,想顶向壮汉的腰,可还没等膝盖碰到对方,后脑勺就被一个硬物砸中,是壮汉手里的手电筒,塑料外壳砸在头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钝痛瞬间炸开,他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还敢动?” 壮汉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车窗上撞。玻璃上的沙粒蹭得额头生疼,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来,流进眼睛里,视线瞬间被染成红色。他能感觉到额头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像雪地里溅上的红梅,触目惊心。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越过壮汉的肩膀,看到了车窗外的景象,不远处的土路上停着辆黑色轿车,车身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黄沙,李姐站在车旁,还是那件米白色职业套装,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珍珠耳坠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可她没看他,只是低着头,跟旁边一个戴金项链的男人说着什么。那男人脖子上的链子粗得像手指,吊坠是个狰狞的骷髅头,脸上有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笑的时候嘴角歪得诡异,露出两颗发黄的獠牙。
李姐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指了指陈阳所在的面包车,然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黑色轿车的引擎发动,尾气在黄土地上卷起一阵沙尘,很快消失在天际线的方向,自始至终,她没回头看一眼,仿佛车后座的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
“别看了,人都走了。” 揪着他头发的壮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溅在陈阳脸上,“你以为李姐是真心帮你?她是坤爷的‘货探’,专门在外面找你这种傻小子,长得帅、身体好,没什么背景,在这边能卖个好价钱。”
“货探?卖?” 陈阳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不然你以为‘迪拜拍摄’是真的?” 壮汉松开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动作粗鲁得像在检查一件商品,“合同是假的,护照是假的,连你那传媒公司的同事都是演的 —— 老周教你走台步,是为了让你‘状态好点’,卖相更优;小宇跟你搭话,是为了套你话,看你家人有没有钱;就连你生日的蛋糕,都是为了让你更信任李姐,乖乖跟她走。”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陈阳的心脏。他想起第一次见李姐时,她递来的温水,玻璃杯上凝结的水珠映着他局促的模样;想起他说欠高利贷时,她递来的纸巾,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想起走秀后她带他吃的夜宵,夜市的烟火气里,她笑着说 “以后有海外拍摄机会”;想起她送蛋白粉时说 “补充营养,才能有体力练习”;想起她帮他保管 “护照” 时说 “丢了就麻烦了”…… 那些温柔体贴,全是精心设计的陷阱,每一步都在把他往地狱里推。
他像个傻子一样,把毒蛇当成了救命稻草,把地狱当成了通往光明的路。他以为自己走出了赌博的深渊,却没想到,李姐早就为他挖好了更深的坑,一个能把人彻底吞噬的缅北囚笼。
“为什么……” 陈阳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混着血往下流,滴在满是尘土的裤腿上,“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无冤无仇?” 壮汉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震得陈阳耳膜发疼,“你以为坤爷缺什么?缺的就是你这种‘干净’的货,没案底,长得好,家人还在国内,既能被逼着搞电信诈骗,又能用来要挟家人打赎金。李姐把你骗来,能拿你成交价的三成提成,比她在澳门装‘知心姐姐’赚得多得多。”
电信诈骗?要挟家人?陈阳的脑子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想起之前在新闻里看到的 “缅北园区”,那些被打断手脚的受害者,那些绝望的求救视频,原来那些不是遥远的故事,而是即将落在他身上的噩梦。
“别发呆了,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活。” 壮汉靠回座位,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劣质烟草的烟雾弥漫在车厢里,呛得陈阳剧烈咳嗽,眼泪更凶了。“到了园区,坤爷会给你‘分配任务’了。”
“要是…… 要是我不做呢?” 陈阳的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铁皮,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
“不做?” 壮汉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在陈阳的裤腿上,烫出一个小黑点。他的眼神冷得像缅北的夜,“上个月有个小子跟你一样,硬气,说‘宁死不诈骗’,结果呢?被关在仓库里,每天只给一口水,饿了三天就软了。后来还是没完成任务,被打断了腿,卖到了更北边的园区,听说那边是搞‘活体器官’的,现在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就算活着,也缺了点零件。”
活体器官?陈阳的身体瞬间僵住,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他想起刚才车窗外闪过的铁丝网,想起岗哨里举着的枪,想起壮汉说的 “卖个好价钱”,原来他在这些人眼里,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件可以买卖、可以摧残、可以随意丢弃的 “货物”。
面包车突然减速,陈阳透过车窗往前看,只见前方出现一道高高的铁丝网,铁丝网上面缠着带刺的铁丝,在烈日下闪着冷光,像一条巨大的毒蛇,盘踞在黄土地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岗哨,岗哨是用水泥砌的小房子,窗户上焊着粗粗的钢筋,里面的人举着枪,枪口黑漆漆的,对准了路面,仿佛随时会喷出火来。铁丝网的大门上挂着块生锈的铁皮,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缅文,油漆已经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锈迹,像干涸的血迹。
“那上面写的是‘擅闯者死’。” 壮汉吸了口烟,指了指铁皮,烟蒂烫在他的指尖,他却像没感觉似的。“我们到了,这就是坤爷的园区。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囚徒,别想着跑,也别想着求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去年有个小子想爬铁丝网跑,刚翻上去就被枪打了腿,子弹穿透了骨头,他趴在铁丝网上惨叫,声音能传半里地。后来被拖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断了另一条腿,扔到仓库里喂狗。那狗是坤爷特意养的,饿极了连骨头都能嚼碎。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
陈阳的目光死死盯着铁丝网,看着带刺的铁丝在阳光下闪着冷光,看着岗哨里黑洞洞的枪口,看着远处荒野上隐约可见的、像是乱葬岗的土堆,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想逃,可他知道,逃不掉,外面是荒无人烟的黄土地,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可能遇到的野兽和巡逻的守卫;里面是荷枪实弹的壮汉,是阴暗潮湿的仓库,是随时可能到来的殴打和死亡。
面包车刚开进大门,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像被宰杀的牲畜,划破了缅北沉闷的空气。陈阳循声看去,只见两个壮汉拖着一个人从旁边的平房里走出来,那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白色 T 恤,上面沾满了暗红色的血,一条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打断了。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绳子磨得血肉模糊,嘴里塞着一块破布,只能发出 “呜呜” 的声音,身体像破布娃娃似的被拖着,在泥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血痕很快被风吹干,变成了深褐色。
“他怎么了?” 陈阳的声音发颤,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
“想传求救信息。” 壮汉淡淡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藏了个旧手机,在厕所里偷偷给家里打电话,结果被监控拍下来了。现在要把他扔进废弃仓库,让他‘反省反省’。”
“废弃仓库…… 是干什么的?” 陈阳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处理不听话的人。” 壮汉弹了弹烟灰,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里面没水没粮,还有三条狼狗,是坤爷从缅甸军方手里买来的,凶得很。进去的人,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变成狗食。上个月进去一个,三天后只找着几块骨头。”
陈阳的呼吸瞬间停滞,胸口像被巨石压住,连气都喘不过来。他看着那两个壮汉把血人拖到仓库门口,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有几个大洞,隐约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空间,还有一双双闪着绿光的眼睛,是狼狗的眼睛。壮汉猛地一甩,血人撞在铁门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仓库里立刻传来狼狗的狂吠声,声音凶狠,让人头皮发麻。其中一个壮汉踹了血人一脚,骂道:“还敢传信?下辈子记着,到了坤爷的地盘,就得把嘴闭紧,把腿收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另一个壮汉似乎注意到了面包车里的陈阳,他转过头,朝着面包车的方向冷笑,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然后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陈阳,又指了指仓库的门,做了个 “割脖子” 的动作,指尖的血渍在阳光下闪着红亮的光。
那一瞬间,陈阳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连骨髓都透着冷。他看着那个壮汉的冷笑,看着仓库门口的血痕,看着岗哨里的枪口,看着铁丝网上面带刺的铁丝,终于明白,这里不是 “工作地点”,不是 “拍摄基地”,而是牢笼,是地狱。他之前所有的憧憬、希望、新生,全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现在,梦碎了,他掉进了比赌博深渊更黑暗、更恐怖的地狱。
面包车继续往前开,驶向园区深处。路边的平房越来越多,大多是用泥土和木板搭建的,屋顶铺着破旧的油毡,有些油毡已经被风吹得卷了边,露出里面发黑的茅草。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破旧衣服的人,低着头在路边干活,他们的动作麻木,眼神空洞,像一群没有灵魂的木偶。有个年轻男人抬起头,目光和陈阳对上,他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划到下巴,眼神里满是绝望,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陈阳靠在冰冷的铁皮上,额头的血还在流,流进眼睛里,把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红色。他想起妈妈织的羊毛衫,想起王阿姨的红烧肉,想起大学时球场上的呐喊,想起走秀时台下的掌声,想起他在笔记本上写下的 “目标:迪拜拍摄”…… 那些温暖的、美好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刀子,一遍遍割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到王阿姨,能不能再赎回爸妈的房子,能不能再穿上干净的衬衫,站在阳光下,呼吸一口没有黄沙和血腥味的空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
仓库的铁门在身后 “吱呀” 一声关上,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狼狗更加凶狠的狂吠声,夹杂着血人的呜咽,像一曲地狱的哀乐。陈阳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满是尘土的裤子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缅北的风从车窗缝里吹进来,带着黄沙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刮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陈阳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模特陈阳,不再是篮球生陈阳,而是一个被困在镜中牢笼里的囚徒,再也看不到光明。车窗外的黄土地无边无际,像一张巨大的嘴,正一点点吞噬他最后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