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一本传统玄幻小说——《我不是灾星,我是满崽》!由知名作家“七七的六六”创作,以满崽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至第12章,189904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主要讲述了:清灵草的药效超出了预期。不过两三日,阿玄颈部的烙印虽然未能完全消失,但那触目惊心的紫黑色已然褪去大半,红肿消退,脓水止住,伤口开始结痂。它不再整日昏睡,偶尔能挣扎着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我的手心,…

《我不是灾星,我是满崽》精彩章节试读
清灵草的药效超出了预期。不过两三日,阿玄颈部的烙印虽然未能完全消失,但那触目惊心的紫黑色已然褪去大半,红肿消退,脓水止住,伤口开始结痂。它不再整日昏睡,偶尔能挣扎着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我的手心,虽然依旧虚弱,但那双棕色的眼睛里,重新有了灵动的光彩。
木先生和徐伯都松了口气,看我的眼神也愈发不同。徐伯甚至会拍着我的肩膀,用他那沙哑的嗓音说:“小子,是块好料子,命硬,心也善。” 这简朴的夸奖,让我心里暖烘烘的,比喝下热鱼汤还舒坦。
然而,轻松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阿玄的外伤好转,但内在的损耗,尤其是灵根被邪气侵蚀的问题,并未根除。它依旧精神萎靡,对周围事物的反应迟钝,仿佛魂魄缺失了一块。徐伯捣药时,眉头依旧锁着:“清灵草拔除了表邪,稳住了伤势,但要想修复它受损的灵根,非‘赤阳参’不可。那东西性烈纯阳,是滋养灵魄的圣品,正好能克制它体内残留的阴邪之气。”
希望之后,是更明确的目标,也是更沉重的担子。赤阳参,听名字就知道比清灵草更为罕见难得。
“赤阳参喜阳,多生长在极高、极险、日照充足的悬崖峭壁之上,而且常有凶悍的异兽守护。”徐伯用烟袋杆在地上划拉着,“西山深处,有一座‘落日峰’,是附近最高的山,据说山顶的悬崖上,曾经有人见过赤阳参的踪迹。但那地方……太险了,连最有经验的老猎人都不敢轻易上去。”
木先生看着地图上那个遥远的标记,沉默良久。这一次,他没再提出独自前往,也没立刻否决我的跟随。经过清灵草一事,他似乎开始用一种新的眼光看待我——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而是一个可以并肩前行的、小小的同伴。
“落日峰……”木先生沉吟道,“路程不近,而且山路比之前更陡峭难行。满崽,你……”
“我去!”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接口。救阿玄的信念已经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经历了沼泽、鬼魅和寒潭的考验,变得更加坚定。我知道前路更险,但我不能退缩。
木先生深深地看着我,看到了我眼中的决绝,最终点了点头:“好。但我们这次要准备得更充分些。徐伯,麻烦您再帮我们准备些干粮和驱虫蛇的药粉。我们需要绳索,更结实的鞋子,还有火折子。”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在为新的征程做准备。徐伯翻箱倒柜,找出了他年轻时用过的、还算坚韧的麻绳,又给我找来一双虽然破旧但底子厚实的牛皮靴。干粮不再是烤芋头,而是掺了盐巴和油渣的硬面饼,更耐饥。徐伯还特意熬制了一种气味刺鼻的黑色药膏,让我们涂在裸露的皮肤上,说是能驱赶大部分毒虫。
出发的前夜,木先生将我叫到棚外。夜色如水,湖面倒映着点点星光。
“满崽,”他声音低沉,“这次去落日峰,不同于上次。山更高,路更险,而且……可能有我们无法预料的东西。记住,任何时候,保命是第一位的。如果事不可为,立刻撤退,明白吗?”
“我明白。”我重重点头,“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要试试。”
木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但我们都能感受到彼此之间那种无需言说的信任和默契。
第二天拂晓,我们再次出发。这一次,队伍里多了阿玄。它虽然还不能自如行走,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坚持要跟着。木先生用旧衣服和树枝做了个简易的背篓,将阿玄放在里面,背在身后。阿玄乖巧地趴在背篓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告别徐伯,我们沿着上次的路线,再次进入西山。有了之前的经验,我辨认方向和处理简单路况熟练了许多。但越往深处走,山林越是原始幽深,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不知积累了多少年的腐殖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神秘的气息。
沿途果然遇到了不少毒虫猛兽。手臂粗的花斑毒蛇盘踞在树枝上,吐着信子;色彩艳丽的毒蛙在溪边跳跃;甚至有一次,远远看到了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獠牙闪着寒光。幸亏徐伯的药膏和木先生的警觉,我们都有惊无险地避开了。
走了整整三天,翻越了数座山岭,我们终于看到了那座传说中的落日峰。
它巍然矗立在群山之间,山体陡峭如刀削斧劈,峰顶直插云霄,在夕阳的映照下,真的仿佛即将沉入地平线的太阳,散发着一种孤傲、壮丽而又危险的气息。山峰向阳的一面,是光秃秃的岩石,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那正是赤阳参最可能生长的地方。
“今晚在山脚下休息,明天一早,登山。”木先生做出了决定。
我们在山峰背阴处找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岩石平台,点燃篝火,准备过夜。阿玄从背篓里出来,试探着走了几步,虽然还有些踉跄,但显然恢复了不少。它围着篝火转了两圈,然后靠在我身边趴下,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我看着远处那高耸入云、在暮色中显得愈发神秘的落日峰,心里既充满了期待,也萦绕着不安。明天,我们将挑战这座山峰,去寻找那能彻底治愈阿玄的赤阳参。
山顶的悬崖上,除了希望,还藏着什么?徐伯提到的“凶悍异兽”,又会是什么?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木先生沉思的脸和阿玄温顺的轮廓。深山里的夜,格外寂静,也格外漫长。我知道,最艰难、最关键的考验,即将来临。
落日峰巨大的阴影投下来,将我们栖身的岩石平台笼罩在提前降临的暮色中。篝火成了唯一的光源和热源,跳动的火焰在阿玄逐渐清亮的眸子里映出两点金光。它趴在我身边,鼻尖轻轻耸动,似乎对空气中某种特殊的气息感到不安,喉咙里发出极低的、带着警惕的呜咽。
木先生添了根柴火,火光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得明暗不定。他望着远处那座如同沉默巨兽般的山峰,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木先生,”我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寂,“徐伯说的……守护赤阳参的异兽,会是什么?”
木先生收回目光,用树枝拨弄着火堆:“山野灵物,得天地精华而生,往往会有猛兽相伴。或许是剧毒之蛇,或许是力大无穷的猿猴,也可能是……一些更罕见的东西。”他顿了顿,看向我,“怕吗?”
我老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怕。但更怕救不了阿玄。”
木先生嘴角似乎微微牵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笑意。“心存敬畏,方能谨慎;心有执念,方能无畏。你很好。”
他很少这样直接夸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摸了摸阿玄的脑袋。阿玄用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心,像是在安慰我。
夜深了,山风渐起,带着刺骨的寒意。木先生让我先睡,他负责守夜。我蜷缩在火堆旁,裹紧徐伯给的旧毯子,听着木火噼啪声和远处不知名夜枭的啼叫,久久无法入睡。脑子里一会儿是陡峭的悬崖,一会儿是想象中的可怕异兽,一会儿又是阿玄恢复健康后活蹦乱跳的样子。
就在我迷迷糊糊之际,守夜的木先生突然身体一僵,低喝道:“有东西靠近!”
我瞬间清醒,猛地坐起!阿玄也立刻抬起头,颈毛倒竖,对着山峰方向发出低沉的咆哮!
篝火的光芒之外,是无边的黑暗。但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正从落日峰的方向弥漫过来!空气中似乎多了一种腥臊的气味,还夹杂着……硫磺的味道?
木先生迅速将篝火踩灭大半,只留下一点微弱的炭火余光。我们屏息凝神,隐入岩石的阴影中。
“沙沙……沙沙……”
一种缓慢而沉重的摩擦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拖行。伴随着这声音,还有一种低沉的、如同风箱般的喘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住了木先生给我的护身符。
借着微弱的星光和残存炭火,我们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长长的黑影,正从山坡上缓缓滑下,朝着我们之前发现的那片向阳峭壁方向移动!那黑影的轮廓……像是一条蛇!但体型之巨,远超我所知的任何蟒蛇!它周身似乎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在黑暗中隐隐反射着诡异的光泽。
“是火鳞蟒!”木先生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看来赤阳参的传言不虚!”
火鳞蟒?光是听名字,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巨蟒似乎并未发现我们,它的目标明确,就是那片峭壁。它庞大的身躯缠绕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昂起卡车头般大小的三角形脑袋,对着峭壁上方,吞吐着猩红的信子,信子尖端分叉处,竟然有细微的火星溅出!
它在守护着什么?难道赤阳参就在那峭壁之上?
我们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大物在峭壁下方盘踞下来,如同一个忠诚而可怕的卫士。有它在,我们根本不可能靠近峭壁!
希望,再次被巨大的危险阻隔。
木先生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思考对策。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智取?在这绝对的力量和感知面前,任何小聪明都可能瞬间招致灭顶之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最深重的时刻来临。火鳞蟒似乎也安静下来,盘踞在那里,如同化作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只有偶尔开合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的红光,表明它依旧醒着。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一直安静趴着的阿玄,忽然动了动。它挣扎着从背篓里爬出来,虽然脚步虚浮,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它看了看那盘踞的火鳞蟒,又看了看我和木先生,然后,它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举动——
它没有叫,也没有冲过去,而是低下头,用鼻子在附近的地面上仔细地嗅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很快,它在一丛不起眼的、开着白色小花的杂草前停了下来,然后用爪子轻轻地刨了几下,露出底下湿润的泥土。它回过头,对着我们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又用爪子指了指那丛草。
木先生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拔起一株那白色的小草,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匿息草?这东西能掩盖生人气息!阿玄,你……”
阿玄不会说话,但它用行动证明了它的灵性远超寻常犬类。它是在用自己天生的敏锐,为我们寻找一线生机!
木先生不再犹豫,迅速采集了一些匿息草的汁液,涂抹在我和他的手腕、脖颈等脉搏跳动处。一股淡淡的、类似薄荷的清凉气息弥漫开来,我们身上的“人气”似乎真的被掩盖了不少。
“机会只有一次。”木先生看着我,眼神锐利,“等天亮前,天色最暗的那一刻,我们借着匿息草的效果,悄悄摸到峭壁下方。火鳞蟒感官敏锐,但视觉在黎明前最弱。我们必须在它反应过来之前,找到赤阳参并采下,然后立刻撤退!”
我重重点头,手心因为紧张而满是汗水。看着阿玄那双充满信任和鼓励的眼睛,我知道,我们没有退路。
黎明前的黑暗,浓重得化不开。山风似乎也停了,万籁俱寂,只有火鳞蟒那如同闷雷般的低沉呼吸声,提醒着我们危险近在咫尺。
木先生打了个手势。
行动,开始!
匿息草的清凉气息包裹着我们,像一层无形的薄纱,暂时隔绝了自身与外界的气息联系。黎明前的黑暗浓稠如墨,五指难辨,只有火鳞蟒那沉闷如鼓点般的呼吸声,在死寂的山谷里规律地回荡,每一次都敲打在紧绷的心弦上。
木先生打了个简洁的手势,猫着腰,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着峭壁下方摸去。我紧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踩得极其小心,生怕踢到一块松动的石子。阿玄被留在原地,趴在岩石后面,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焦灼而忠诚的光芒。
越是靠近,火鳞蟒庞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就越发强烈。它盘踞在那里,像一段暗红色的山峦,鳞片在极致的黑暗中隐约反射着微光,散发出混合着硫磺和腥臊的灼热气息。它那颗巨大的三角形头颅耷拉着,眼睛紧闭,似乎正处于一种半休眠的状态。但谁都知道,这可怕的守护者随时可能惊醒。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
我们几乎能感觉到它呼吸时带起的微弱气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我死死咬着牙,才没有让牙齿打颤的声音发出来。木先生的动作放缓到了极致,如同慢放的画面,每一个肌肉的牵动都控制在最小的幅度。
终于,我们抵达了峭壁的正下方。抬头望去,近乎垂直的岩壁在黑暗中如同通往天际的巨墙,令人望而生畏。木先生示意我停下,他则仰起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在嶙峋的岩石间飞快地搜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东方的天际线开始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的亮光,黎明即将到来!匿息草的效果正在减弱,火鳞蟒的呼吸声似乎也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它庞大的身躯轻微地蠕动了一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木先生的目光猛地锁定在峭壁中段,一处极其隐蔽的石缝里!那里,在熹微的晨光中,有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火星般的赤红色光芒,一闪而逝!
“找到了!”木先生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道,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那石缝离地约有五六丈高,周围光滑无比,根本没有落脚之处。
没有丝毫犹豫,木先生解下背上的麻绳,一端牢牢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塞到我手里,指了指旁边一块凸起的巨石,示意我抓紧,作为锚点。
他深吸一口气,如同灵猿般纵身一跃,双手双脚并用,凭借着惊人的指力和对岩石结构的精准判断,开始向上攀爬!他的动作迅捷而无声,像一道贴在岩壁上的影子。
我双手死死攥着绳索,手心全是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那道矫健的身影,同时用余光警惕着不远处那随时可能苏醒的庞然大物。
木先生爬得极快,几个起落就接近了那个石缝。他一手扣住岩缝,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点赤红光芒所在。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目标的刹那——
“嘶——!”
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如同裂帛,猛然从下方炸响!
火鳞蟒醒了!
它巨大的头颅猛地昂起,冰冷的竖瞳瞬间锁定了岩壁上的木先生!被愚弄的愤怒让它周身暗红色的鳞片都仿佛要燃烧起来,硫磺味陡然浓烈!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匕首般的毒牙,一道灼热的、带着火星的腥风朝着木先生喷吐而去!
“木先生小心!”我失声惊叫!
千钧一发之际,木先生似乎早有预料,身体猛地向旁边一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道致命的吐息!炙热的气息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将岩石都灼烧得滋滋作响!
但他这一荡,也让身体失去了平衡,全靠一只手扣着岩缝,悬在半空,岌岌可危!
火鳞蟒一击不中,更加暴怒,粗长的身躯猛地一弹,如同红色的闪电,朝着岩壁上的木先生缠绕过去!它要将这个胆敢觊觎宝物的入侵者绞碎!
“拉紧!”木先生在空中对我暴喝一声!
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双脚蹬住巨石,身体后仰,拼命拉住绳索!绳索瞬间绷得笔直,传来巨大的拉力,几乎要将我拽离地面!
与此同时,木先生借着绳索的拉力和我微弱的支撑,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入石缝,狠狠一抓!一株通体赤红、形状酷似人参、却散发着灼热气息和浓郁药香的植物,被他连根拔起!
赤阳参到手!
但火鳞蟒的攻击也已到了眼前!那庞大的身躯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眼看就要将木先生连同他抓住的岩石一起吞没!
“阿玄!”木先生在空中发出一声大喝!
一直潜伏在岩石后的阿玄,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尽管后腿依旧不便,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化作一道黑色的利箭,不是冲向火鳞蟒,而是冲向它盘踞身躯时露出的一个相对脆弱的衔接处——七寸附近的一块浅色鳞片!
“嗷呜!”阿玄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下,凝聚了阿玄被拘灵、被伤害的所有愤怒和它残存的所有灵性!虽然无法对火鳞蟒造成致命伤,却如同被针扎了一下,让它剧痛之下,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和分神!
就是这电光石火的瞬间!
木先生双脚在岩壁上猛地一蹬,同时我拼尽全力向后拉扯绳索!他整个人如同荡秋千一般,险之又险地从火鳞蟒缠绕而来的缝隙中荡了出来,向着侧面相对安全的区域落去!
“砰!”木先生重重落地,顺势几个翻滚,卸去力道,但嘴角已然渗出一丝血迹,显然刚才的极限动作让他也受了内伤。
“快走!”他一把拉起几乎脱力的我,将尚带着泥土和灼热气息的赤阳参塞进怀里,头也不回地朝着来路狂奔!
身后,是火鳞蟒惊天动地的咆哮和岩石被绞碎的轰鸣!它彻底被激怒了,庞大的身躯疯狂扭动,追了上来!
阿玄一击得手,毫不恋战,灵活地躲开横扫而来的蛇尾,紧跟在我们身后。
朝阳终于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万道金光刺破云层,洒落在奔逃的我们和身后那暴怒的红色巨兽身上。
希望、危险、狂奔、求生……所有的情绪和动作,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我们抢到了赤阳参,但能否从这远古凶兽的追杀下逃脱,仍是未知之数!
身后火鳞蟒的咆哮如同滚滚雷鸣,震得整座山峰都在颤抖。我们不敢回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沿着陡峭的山坡连滚带爬地向下冲。荆棘刮破了衣服和皮肤,石头硌得脚底生疼,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木先生虽然受了内伤,但步伐依旧稳健,时不时拉我一把。阿玄紧跟在我们身边,它的奔跑姿势还有些别扭,但速度丝毫不慢,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坚定。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那令人胆寒的咆哮声被重重山岭阻隔,渐渐远去,我们才敢停下来,瘫倒在一处溪流边的乱石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乎虚脱。
阳光已经完全照亮了山谷,鸟儿在枝头鸣叫,溪水潺潺流淌,一切都恢复了山林的宁静,仿佛刚才那场生死追逐只是一场噩梦。
木先生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那株赤阳参。即使在明亮的日光下,它依旧散发着淡淡的赤红色光晕,形如婴儿,须根分明,一股浓郁而纯阳的药香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终于……拿到了。”木先生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阿玄凑过来,用鼻子轻轻嗅着赤阳参,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它本能地知道,这是救它命的东西。
我们不敢在此久留,稍作休息,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擦伤,便立刻启程返回。归心似箭,回程的路似乎也变得顺畅了许多。
两天后,当我们拖着疲惫不堪但充满希望的身躯,再次看到那片浩渺的芦花荡和水边那熟悉的茅草棚时,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徐伯正坐在棚口修补渔网,看到我们这副狼狈模样,先是一惊,待看到木先生手中那株熠熠生辉的赤阳参时,惊愕化为了浓浓的赞叹和欣慰:“好!好!你们真的做到了!快进来!”
棚子里,阿玄似乎感应到了家的气息和救命灵药的靠近,挣扎着从背篓里探出头,虚弱地摇着尾巴。
事不宜迟,木先生和徐伯立刻忙碌起来。徐伯取来药罐和捣杵,木先生则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小截赤阳参最精华的根须部分。赤阳参性烈,不可多用。他将参须捣成泥状,又加入几味徐伯准备的温和辅药,用温热的米酒调和成一碗散发着浓郁阳和之气的药汤。
木先生端着药碗,走到阿玄身边。阿玄似乎明白这是什么,异常配合地抬起头。木先生轻轻掰开它的嘴,将药汤一点点喂了进去。
药汤下肚,起初并无异样。但没过多久,阿玄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热,原本黯淡无光的毛发似乎都鲜亮了一些。它颈部的那个烙印,残余的紫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一步淡化,最终只剩下一个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浅痕。更重要的是,它那双原本有些呆滞的棕色眼睛,重新变得清澈、灵动,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光彩!
“汪汪!”阿玄尝试着叫了两声,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力量。它挣扎着站起身,虽然四肢依旧有些虚弱发软,却终于能稳稳地站立,并且尝试着走了几步!
成功了!赤阳参真的修复了它受损的灵根!
我激动地跑过去,一把抱住阿玄的脖子,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阿玄也亲热地舔着我的脸,尾巴摇得像风车一样。
木先生和徐伯看着这一幕,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日来的奔波、冒险、生死一线的紧张,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当晚,徐伯熬了一大锅鲜美的鱼汤,还难得地蒸了米饭。我们围坐在小小的棚子里,吃着热乎乎的饭菜,听着棚外轻柔的水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阿玄趴在我脚边,啃着徐伯特意留给它的鱼头,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然而,这份安宁并没有持续太久。
饭后,木先生将我叫到湖边。月色如水,洒在平静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满崽,”木先生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阿玄的伤,基本无碍了。接下来,只需静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我点点头,心里充满了感激:“嗯!多亏了木先生您……”
木先生摆摆手,打断了我:“这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用自己的勇气和决心,证明了你不是需要永远被护在羽翼下的雏鸟。”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遥远的、漆黑的水面尽头,语气变得低沉:“现在,阿玄安好了。而我……也该继续我自己的路程了。”
我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木先生……您……您要走了?”
虽然早有预感,但当离别真的来临时,我还是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和不舍。木先生对我来说,早已不仅仅是救命恩人,更像是严父,是导师,是这段艰难旅程中最坚实的依靠。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木先生转过身,看着我,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而温和,“我有我必须要去完成的事情,有我必须要去见的人。你的路,和阿玄的路,终究要你们自己去走。”
我的眼眶瞬间就湿了,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木先生从怀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递到我面前:“这个,你收好。”
我接过册子,入手微沉。
“这是我这些年行走四方,记录的一些粗浅的草药辨识、野外生存、以及……一些应对非常之事的法子。”木先生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命格特殊,日后难免还会遇到各种状况。这些东西,或许能帮到你。但要记住,知识是力量,心性才是根本。无论遇到什么,守住本心,明辨善恶。”
我紧紧攥着那本册子,如同攥着无比珍贵的宝物,重重点头:“我……我记住了!谢谢木先生!”
木先生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弯腰摸了摸阿玄的头:“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好它。”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背起他那简单的行囊,朝着与芦花荡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子。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挺拔而孤独,很快便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泪水终于决堤。阿玄似乎也感受到了离别的悲伤,用头轻轻蹭着我的腿,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伯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叹了口气:“走吧,小子。木先生不是普通人,他有他的天地。你能遇到他,是你的造化。现在,你该想想自己的路了。”
我擦干眼泪,看着手中那本沉甸甸的册子,又看了看身边已经恢复活力的阿玄。
是的,木先生走了。但他给我留下了更宝贵的东西——生存的技能,坚定的心性,和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伙伴。
我的路,还要继续。
我抬起头,望向星空下的芦花荡,望向更广阔的、未知的世界。心中虽然还有离别的伤感,但更多的,是一种新生的力量和勇气。
我和阿玄的新生活,将从这片温柔而又充满生机的江南水乡开始。而未来的路,无论还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将带着木先生的教诲,和阿玄一起,勇敢地走下去。
小说《我不是灾星,我是满崽》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