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历史脑洞小说,黄浦江的潮声,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杜月笙孟小冬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金扬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138019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
黄浦江的潮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共舞台的大幕刚拉开,台下突然飞上来个酒坛子,“哐当”砸在戏台中央,碎瓷片溅起的瞬间,十几个穿黑衫的人翻上看台,手里的砍刀在汽灯光下闪着冷光。为首的刀疤脸用刀柄指着孟小冬,唾沫星子喷在崭新的戏服上:“姓孟的,把账册交出来!不然这戏台子就是你的棺材!”
孟小冬正唱到《穆桂英挂帅》的“辕门外三声炮”,唱腔陡然拔高,竟盖过了台下的喧哗:“要账册?先问过我手里的枪!”她水袖一甩,藏在袖中的短铳滑入手心,枪口稳稳对着刀疤脸的眉心——这手“藏枪”的绝技,是杜月笙教她的,说是“唱武戏的,总得有点真家伙”。
台下的观众早吓得四散奔逃,唯有前三排坐着几个穿长衫的老者,纹丝不动,手里的茶盏连晃都没晃。杜月笙坐在后台帘后,一眼就认出那是上海商会的元老,为首的周会长去年还托他运过一批救济粮,此刻却对着刀疤脸微微颔首——这些人是来“看戏”的,看他怎么处理这场风波,也看账册里那些牵扯商会的龌龊事。
“杜先生躲着不敢出来?”刀疤脸往后台瞥了眼,刀刃在戏台柱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听说你把真账册藏在戏词里了?有种就出来对对暗号!”他突然扯开嗓子唱起来,却是段不三不四的调子,“码头埋着金元宝,三更搬去城隍庙——这词熟不熟?”
杜月笙的指尖猛地收紧。这是当年他和张啸林在水果摊编的暗语,用来记烟土藏处,除了死去的黄金荣,只有商会的几个老家伙知道。刀疤脸能唱出这句,背后定有商会的人撑腰。
“你以为就你会唱?”帘后突然传出个苍老的声音,班主拄着拐杖走上台,破锣嗓子吼出段《打渔杀家》,“昨夜晚吃酒醉和衣而卧,稼场鸡惊醒了梦里南柯——这词,你接得住吗?”
刀疤脸的脸色骤变。这是抗日时别动队的联络暗号,班主唱的下句,藏着军火库的位置。他身后的人显然也慌了,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就在这时,周会长突然拍了拍手,台侧的柱子后转出十几个保镖,手里的驳壳枪上了膛:“孟老板,刀疤脸是76号的余孽,抢账册是为了要挟南京。我们商会是来帮你的,把账册交出来,我们保你周全。”
“帮我?”孟小冬冷笑,水袖扫过刚才酒坛子砸出的水渍,“还是想趁机把你们当年帮日本人运棉花的事,从账册里抠出去?”
周会长的茶盏“当啷”掉在地上。这事除了账册,只有当年经手的三个商会元老知道,孟小冬怎么会……
“是张啸林告诉我的。”杜月笙从后台走出来,手里把玩着那半块鹅卵石,“他临死前托人给我带了句话,说商会的周会长,民国二十八年在十六铺码头,用五十船棉花换了日本人的三船军火,那些军火,后来打死了我们别动队七十三个弟兄。”
台下的老者们顿时炸了锅,纷纷看向周会长。周会长的脸涨成猪肝色,指着杜月笙说不出话:“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账册里写着呢。”杜月笙突然提高声音,对着台下喊,“小宝,把东西拿上来!”
小宝从后台跑出来,怀里抱着个戏词本,封皮上写着“《江潮记》终稿”。他把本子举得高高的,声音清亮:“这是孟姐姐把账册抄在戏词里的,每页的批注都是证据!”
刀疤脸见状,挥刀就往小宝砍去:“给我抢!”
孟小冬的短铳率先响了,子弹擦着刀疤脸的耳朵飞过,打在戏台的匾额上,“共舞台”三个字的“共”字被打穿个洞。班主突然将拐杖往地上一顿,戏台板“哗啦”翻开个洞,十几个武行从底下跳出来,手里的长枪(这次是真家伙)对着刀疤脸的人。
“商会的人也别想走!”老赵举着枪指向周会长,“你们当年欠的血债,今天该还了!”
周会长的保镖刚要动手,台下突然涌进一群穿灰布衫的人,是地下党的武装队,为首的同志举着喇叭喊:“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私藏账册,包庇汉奸!所有人原地待命,接受检查!”
局势瞬间反转。刀疤脸的人被武行和地下党前后夹击,很快被按在地上;周会长的保镖见势不妙,扔下枪就想溜,却被商会的其他元老拦住——那些人显然不想被拖下水,纷纷指着周会长骂“败类”。
汽灯突然灭了两盏,戏台陷入一片昏暗。周会长趁机从怀里掏出个烟盒,打开的瞬间,杜月笙看见里面藏着个微型炸药包,引线正“滋滋”燃烧。
“要死一起死!”周会长疯了似的扑向戏词本。
孟小冬想开枪,却被杜月笙按住。他突然扯开嗓子,唱起了《锁麟囊》的“这才是人生难预料”,唱腔婉转,却带着股穿云裂石的劲。周会长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唱戏。
就在这刹那的迟疑间,小宝突然将手里的戏词本扔向空中,周会长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杜月笙趁机扑过去,一脚将他踹倒,同时用戏服裹住炸药包,狠狠摁在戏台的破洞里。
“轰隆”一声闷响,戏台板被炸出个坑,却没伤到人。
灯重新亮起时,周会长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嘶吼:“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商会!你们没资格审判我!”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杜月笙捡起地上的戏词本,掸了掸上面的灰,“这些账,黄浦江的水记着,共舞台的戏词记着,总有一天会算清楚。”
地下党的同志上前收账册时,孟小冬突然说:“等等。”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她新添的戏词,“潮涨潮落江声旧,人来人往账难休。但得民心昭日月,何惧阴沟鬼见愁。”
杜月笙看着她,突然鼓起掌来。台下的元老们也跟着鼓掌,连被按在地上的刀疤脸,不知怎的,竟也跟着拍了两下,随即被自己人骂“疯了”。
后台的镜子前,孟小冬对着碎镜片补妆,杜月笙帮她系好戏服的腰带。外面传来地下党押解人的脚步声,夹杂着商会元老的议论声,渐渐远去。
“这出《江潮记》,算是唱完了?”孟小冬问。
“才刚到高潮。”杜月笙指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你听,黄浦江又涨潮了,该上新戏了。”
远处的江面上,真的传来了潮水声,混着共舞台还没散尽的戏腔,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戏词本被放在戏台中央,晨光透过匾额的破洞照在上面,那些墨迹未干的字,仿佛活了过来,在纸上流淌,流向黄浦江,流向更远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