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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那晚之后,叶听白彻底撕下了“窥伺者”的伪装。

他不再满足于夜里隔墙而立,而是开始在白天,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沁芳阁。

有时,他会带着安哥儿在院里站一会儿,目光却像钉子,牢牢钉在荷娘身上。

有时,他会直接踏入她的房间,什么也不说。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笨拙地用单手给孩子换尿布,或者整理床铺。

荷娘手上的烫伤,太医每日都来换药。

可叶听白不放心,又从私库里翻出最好的玉肌膏,亲自送了过来。

他恨不得想亲自上手,一想到能触到她细腻滑嫩的肌肤,就忍不住耳根红。

荷娘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敢不从,只能当着他的面,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一点点将冰凉的药膏涂抹上去。

他的目光就那么一寸不落地胶着在她的手上。

荷娘只觉得那目光比烫伤的伤口还要灼人。

她心里明白,这位阎王爷,对自己的心意不再单纯。

可是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注定走不到终点。

甚至还可能,像上次一样。

叶听白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后宅里守着她,她极大可能被悄无声息的弄死。

她必须逃。

荷娘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侯府的地形,尤其是后院通往外面的那几条小径。

她甚至借着给安哥儿缝制小衣裳的机会,向王嬷嬷比划,说自己想家了,想……回家探亲。

王嬷嬷看着她满是祈求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将这话传给了侯爷。

当天晚上,叶听白就来了。

他一脚踹开沁芳阁的院门,带着一身风雨欲来的煞气,堵在了正准备熄灯的荷娘面前。

“你想走?”

他的声音很低,满身冰寒。

荷娘吓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你想回哪儿去?回到那个五十两银子就能把你卖了的家?还是回到那个能随手打断你爹腿的京城?”

他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分。

荷娘被他逼得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只能拼命摇头。

叶听白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心里的暴戾不减反增。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疯狂。

他冷笑一声,一字一顿地警告她:“林小荷,你听清楚了。”

“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连几日,外面都是阴雨连绵。

终于,在一个雷声滚滚的深夜,荷娘下定了决心。

她将自己攒下的所有月钱和几件最值钱的首饰用布包好,紧紧系在腰间。

又看了一眼摇篮里熟睡的安哥儿,狠下心,咬着牙,转身冲入了瓢泼大雨之中。

她记得,后花园的假山深处,有一条荒废的暗道,是以前府里下人偷懒运送杂物的通道,能直通侯府最偏僻的后墙。

闪电划破夜空,荷娘找到了那个被杂草遮掩的洞,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然而,她刚往里钻,前面就出现了一道高大的如同鬼魅的身影,将唯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叶听白。

他浑身湿透,黑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

雨水顺着他俊美却阴沉的脸庞不断滑落。

荷娘的腿瞬间软了,一屁股跌坐在泥水里。

“想躲去哪里?”

他一步一步走近,声音喑哑低沉。

“呵,以为逃得掉吗?”

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死死掐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

荷娘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下一刻,他猛地低下头。

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不是一个吻。

这是撕咬,是掠夺,是宣告。

是他压抑了无数个日夜后,彻底崩溃的爆发。

他的唇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撬开她的齿关,疯狂地汲取着她口中的气息。

粗暴,野蛮,不带一丝温情,只有毁天灭地的占有。

荷娘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挣扎着,用手去推他坚硬的胸膛,却像是蜉蝣撼树。

吻毕,他剧烈地喘着粗气,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将她更紧地揉进自己怀里,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滚烫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和她温暖的肌肤相贴。

荷娘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里那颗狂跳的心,和他因极力压抑而颤抖的身体。

他附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得像是在泣血,又带着毁天灭地的执拗,一字一顿地低语:

“你跑不掉的。”

“你只能是我的,林小荷。永远都是我的。”

叶听白没有松手。

他滚烫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湿透的后背,那颗狂跳的心,透过两层湿衣,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感知。

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拦腰将她抱起,转身走出了那条通往自由的暗道。

瓢泼大雨瞬间将两人吞没。

她只觉得叶听白圈着她的手臂,像烧红的铁烙,烫得她皮肉生疼。

他抱着她,穿过假山,走过抄手游廊,一路畅通无阻。

沿途遇到的下人,无论是巡夜的护卫还是提着灯笼的婆子,一看到这副情景,都吓得魂飞魄散,齐刷刷地跪在雨水里,头埋得比地上的石子还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荷娘被他抱在怀里,像一件被公然展示的战利品。

他是在用一种最霸道的方式,向整个侯府宣告,她是他的人。

是他的私有物!

这一次,他没有将她送回沁芳阁。

而是径直踹开了主屋的门。

屋里没有掌灯,叶听白将她扔在了那张宽大得能睡下三四个人的拔步床上。

柔软的锦被陷下去,荷娘摔得头晕眼花,挣扎着想坐起来。

可叶听白已经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身的寒意,将她完全笼罩。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禁锢在自己和床榻之间的一方小天地里。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荷娘的脸上,冰凉。

“为什么?”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我给你金银,给你最好的衣裳,给你独立的院子。”

“我打断你那贪婪的爹的腿,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还要跑?”

他的质问,剖开了荷娘的心。

好?

把她当成一件器物,肆意窥探,是好?

把她架在火上,让她成为众矢之的,是好?

将她囚禁在身边,剥夺她所有的人格和自由,是好?

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在这一刻冲破了恐惧。

荷娘猛地抬起手,不是为了推开他,而是将手腕上那只他亲手戴上的镯子,狠狠褪了下来!

然后,她将那只镯子,朝着他的脸,用力砸了过去!

叶听白没躲。

那只冰凉沉重的镯子,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砸在床头的雕花立柱上,“铛”的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

一抹血痕,从他的颧骨处,缓缓渗了出来。

叶听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

他非但没有生气,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反而燃起了更疯狂的火焰。

“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真是好得很。”

他猛地伸手,不是去掐她的脖子,而是粗暴地撕开了她胸前的衣襟。

“刺啦——”

当他俯身,试图吻上她灼热的滚烫时,荷娘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而微弱的哭音。

“不……”

这是她被毒哑后,第一次发出的声音,虽然微弱,却让叶听白浑身一震!

叶听白猛地收回手,从她身上翻了下来,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来人!”他对着门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侯、侯爷……”王嬷嬷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找个嘴严的丫鬟,给她换身干净衣服,熬碗姜汤。”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让王嬷嬷的心狠狠一跳。

“从明日起,让她搬进西侧的暖阁,一日三餐,跟我一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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