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当然不全是她的,若真是现场流这么多血,她怕是已经一命呜呼了!所以才提前沾了些狗血在身上。
没想到这点细节都被他发现。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果真眼光如炬,一点也不好糊弄。
就在江揽月说出准备好的说辞时,顾轻允深深看着她,又道:“是王府的人欺负了你?”
什么?
她微的愣住,没有反应过来他这话何意。
便听他继续说道:“上次在王府,我看到你手腕上有不少被打过的红痕。想来,你在端王府过的并不好吧。”
江揽月眼神一动,看去自己的手腕。
上次只相过一面而已,他竟然就观察到了这些吗?
她在王府里的确经常挨打,江诗黎生病后性子古怪,一不高兴就对着她发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都有。
但那日她身上的红痕,却不是被打的……
想起什么,江揽月的身子蓦地滚烫,喉头发紧,仿佛那双手又开始深入掌控着她的肉体,双腿也止不住地开始颤抖。
也因为她眼中不由生出的一丝恐惧,让顾轻允真的以为,她的确是在王府过的不好,心中原本的怀疑也消散了大半。
他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
上回在宴会上,江揽月被赵霁安排来给他敬酒的目的,他不是不知道。
方才找大夫来除了是给她看伤,也是想检查一番。
除了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利器外。
大夫还说,她的身子的确很弱,像是时常被人变着法儿各种折磨过,这般的日子至少也有半个月了。
顾轻允剑眉一蹙。
那端王世子这么狠吗?竟这么会折磨人的,平日倒是看不出来啊。
江揽月咬着唇,被他如此盯着,脸跟火烧过一般,不敢看他:“我姐姐和姐夫,待我很好,是我今日犯了错,才不敢回去的……”
一听就是谎话了。
顾轻允无奈轻笑,也没有逼迫她,点点头道:“别怕,今夜你可以暂时在我这里,明日我会命人送你回去。”
江揽月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小心翼翼地说:“顾大人,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今夜本就是我的马车撞了你,我理应负责。”
“好了,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休息。”
目送着他离开,江揽月松口气,同时也有些内疚,这位顾大人看着像是个好人,自己如此欺骗和利用他,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只是当她看去窗外弥漫整个京城的黑夜,神情很快又恢复,心中的那点内疚,也被坚定和决然覆盖。
趁着顾轻允离开,江揽月匆忙下了床。
她一直都知道赵霁让她接近顾轻允的目的,不仅仅是想拉拢,而是想得到顾家的一样东西。
只因她之前还没进了顾家,赵霁未明说此物是何,只说起东西应该在书房。
今夜既都来了,至少要去打探一下。
顾府的府院格局不大,从厢房离开,没过多久就看到了黑夜下的书房。
顾轻允是武将,往日在后院训练场的多,书房倒是鲜少过来,这里这边很是冷清,也没有守卫。
这就奇怪了,若是个宝物,怎会无人看守?
保险起见,江揽月还是先捡起一颗石头,朝着那边丢去。
确定四周没有暗藏着的守卫,她快步上前打开书房的门窜了进去。
贴在门板上,江揽月正在舒口气,一股从诡异的寒气从右前方袭来,吹得她后颈一阵颤栗。
她抬头,见只是一个被风吹开的窗户,皱了皱眉,没太在意。
时间不多,可得赶紧着。
她想得到此物并非是要给赵霁,而是想把东西提前捏在自己手中,如此,她在赵霁跟前才会有真正的主导权!
就在她开始寻找时,一道男人的轻笑声顺着风儿传入她耳!
江揽月脸色大变。
前方!
那原本空无一人的窗边,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人影!
他一身雪锦纱衣,抱胸斜斜靠在窗边,修长身形背着月光,脸藏着暗夜里,姿态散漫慵懒,正在盯着她偷摸的动作发笑。
笑声悦耳。
可江揽月却是头皮发麻!
他!他怎么在这!
这个男人,是鬼吗!
“我说怎么敢甩了本官,原来是傍上了旁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