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让人爱不释手的年代小说,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正等待着你的探索。小说中的林秀兰角色,将带你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作者何时至少的精心创作,使得每一个情节都扣人心弦,引人入胜。现在,这本小说已更新至第14章,127318字,热爱阅读的你,快来加入这场精彩的阅读盛宴吧!主要讲述了:那张【省城纺织工业大学夜校招生简章】,此刻在秀兰手里,比她一个月工资条的分量还重。夜校!大学!国家承认学历!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音量大到能把厂里的三台老旧纺纱机都给比下去。这简直是往她那潭死水…
《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精彩章节试读
那张【省城纺织工业大学夜校招生简章】,此刻在秀兰手里,比她一个月工资条的分量还重。夜校!大学!国家承认学历!这几个词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音量大到能把厂里的三台老旧纺纱机都给比下去。这简直是往她那潭死水般的人生里扔了个王炸啊!
秀兰把简章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过,激动的心情堪比第一次领到工资——虽然那点工资还不够她妈唠叨一顿饭的。她心想:“好家伙,陈默这小子,平时闷得跟个刚出土的文物似的,没想到一出手就是个改变命运的大招!这是要给我的人生开个新副本啊!”
但激动过后,现实问题就像食堂里永远打不干净的油腻,糊了她一脸。首先,报名得有文化基础吧?她林秀兰虽然不是文盲,但高中那点知识,毕业后基本都还给体育老师了,现在让她考大学,跟让她徒手造飞机难度差不多。其次,学费呢?生活费呢?她那点工资,月月被她妈“代为保管”,理由是“小孩子家家存不住钱”。她严重怀疑,自己的“小金库”早就变成了王淑芬同志麻将桌上的炮火支援。
“我可太难了!”秀兰在心里哀嚎,“这年头,想当个有文化的知识青年,门槛比国营饭店的还高!”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秀兰同志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主要是因为她当年上学时,这两个字笔画太多,没记住。她决定,先从厂里搜集情报开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经过一番暗中观察和“不经意”打听,秀兰发现,厂里的锅炉房,简直就是个信息情报交换中心兼茶话会所。工人们休息的时候,都爱往那儿凑,抽着烟,喝着自带的浓茶,天南海北地神侃,从国家大事到邻里鸡毛蒜皮,无所不包。最重要的是,那里有厂里订的旧报纸!
秀兰眼睛一亮,锅炉房!这不就是现成的“图书馆”吗?
第二天午休,她揣着一颗“求知若渴”的心,溜达到了锅炉房。一股热浪夹杂着煤烟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几个老师傅正光着膀子,围着一张破桌子打扑克,嘴里还叼着烟卷,烟雾缭绕得跟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似的。
“哟,秀兰丫头,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咋有空到我们这‘火焰山’来了?”一个姓王的老师傅,外号“王锅炉”,咧着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冲她喊道。
秀兰赶紧堆起笑脸:“王师傅好!我……我就是路过,路过,顺便找点旧报纸糊窗户。”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王师傅大手一挥:“嗨,多大点事儿!那边墙角堆着呢,自己拿,别客气!”
秀兰道了谢,一头扎进了那堆积如山的旧报纸里。那场面,简直比她妈翻箱倒柜找私房钱还壮观。她一边翻,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得是多少年的报纸啊?都能当传家宝了!万一里面夹着张清朝的《邸报》,我是不是就发了?”
她像只在垃圾堆里刨食的小野猫,灰头土脸地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叠《工人日报》的夹缝里,她发现了几张《南方周末》的残页。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深圳特区,改革开放的试验田!”
“深圳特区?”秀兰嘀咕着,这名字听着就带劲儿,像武侠小说里的什么神秘组织。她凑近了仔细看,报纸上描绘的深圳,高楼大厦平地起,工厂机器轰鸣响,遍地都是机会,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我要发财”的兴奋。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活力,简直要从纸面上跳出来,跟她所在的这个几十年如一日、连厂门口的标语都懒得换的江南小镇,形成了天壤之别。
秀兰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井底那只只见过巴掌大天空的青蛙,而这张报纸,就是别人从井口扔下来的一块石头,激起了她内心深处对外面世界的无限向往。
“我也想去看看……”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雨后的春笋,疯狂地往上蹿。
就在她沉浸在对深圳的无限遐想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进了锅炉房。是陈默!他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手里拿着个搪瓷缸子,径直走到角落里,也拿起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秀兰的心“咯噔”一下,差点把手里的报纸给撕了。“冤家路窄啊!不对,是‘知识改变命运二人组’锅炉房秘密会晤?”她偷偷瞥了陈默几眼,发现他看得聚精会神,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完全没注意到她这个“偷窥者”。
“他不会也想去深圳吧?”秀兰脑子里的小剧场又开始上演了,“难道他给我看招生简章,是想找个伴儿一起去闯荡江湖?不对不对,他那张冰山脸,像是会主动找人搭伙的样子吗?”
她想开口问问夜校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他只是顺手贴了个简章,根本没别的意思,那她岂不是很尴尬?她林秀兰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正纠结着,锅炉房门口传来了她妈王淑芬同志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秀兰!秀兰!你死哪儿去了?李科长来厂里找你了!”
秀兰一个激灵,手里的报纸差点掉地上。“我滴个亲娘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赶紧把报纸胡乱塞回纸堆里,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厂门口,李科长正推着一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旁边站着她妈王淑芬同志,脸上笑得跟朵盛开的喇叭花似的。李科长的两个娃,一左一右,像两尊门神,杵在他身边。
“秀兰啊,李科长特意来看看你,还说要带你去看电影呢!”王淑芬同志热情洋溢地介绍,仿佛秀兰已经是李家板上钉钉的儿媳妇了。
李科长推了推他那方方正正的眼镜,开口道:“秀兰同志,最近厂里新上了部苏联电影,叫《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听说很感人,一起去看看?”
秀兰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莫斯科信不信眼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再跟你待下去,我就要流眼泪了!”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一把拉过旁边看热闹的小妹秀娟:“妈,李科长,看电影好啊!正好带上秀娟,她还没去过电影院呢!是吧,秀娟?”
秀娟正啃着李科长给的糖葫芦,闻言猛点头:“嗯嗯!我要看电影!我要看大马猴!”
李科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还是维持着风度:“呵呵,小孩子活泼可爱,那就……一起去吧。”
王淑芬同志狠狠瞪了秀兰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你个死丫头,就知道给我添乱!”
秀兰假装没看见,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唱起了《好汉歌》:“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接下来的几天,李科长像是上了弦的发条,隔三差五就来厂里“慰问”秀兰,不是约散步就是约谈心。秀兰每次都拉着秀娟当“电灯泡”,或者干脆以“车间机器坏了,我要加班抢修,为国家创造更多财富”为由,成功劝退。
王淑芬同志对此十分不满,晚饭时终于爆发了:“林秀兰!你到底想干什么?李科长哪里不好了?人家不嫌弃你带着个拖油瓶妹妹,三天两头往咱家跑,给你买这买那,你倒好,天天摆着张臭脸,好像谁欠了你八百吊钱似的!”
“妈,我没有……”秀兰试图辩解。
“你没有什么?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诉你,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你再给我整幺蛾子,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王淑芬同志拿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打。
秀兰脖子一缩,不敢再顶嘴。家庭的压力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她越来越好奇,陈默到底为什么要给她看那张夜校招生简章?他是不是知道她的处境?他……难道真的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越缠越紧。她偷偷把那张【夜校招生简章】和从锅炉房“顺”回来的几张关于深圳特区的报纸残页藏在床板底下,每天晚上等家人都睡着了,才敢拿出来,在煤油灯下偷偷看。
那几张泛黄的纸,此刻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秀兰把那张【招生简章】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了报名截止日期上。时间不多了。她摸了摸床板底下那几张皱巴巴的角票,那是她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全部家当,加起来还不够买一张去省城的火车票。
“钱啊钱,真是英雄汉的绊脚石,美少女的拦路虎!”她咬了咬牙,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铅笔头。
小说《槐花落尽时,我与春风皆过客》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