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瑜上前查看,走近,是太子,他的脚被平日猎户的狩猎夹夹住了。
“太子殿下,您受伤了?我带您回去。”婉瑜环顾四周没有护卫。
只是不知,这些护卫是在看到婉瑜出现时,被太子自己故意遣散的。
太子吕铮轩抬眼,对上婉瑜的面庞。
他看婉瑜眼神总有一泓秋水,有些让人心生怜惜,温柔不似那人狠戾。
“这温润如玉般的人儿,怎么去和那群如饿狼般的狠人争夺那万人觊觎的皇位?”婉瑜总是这样想。
他抬抬腿似乎动弹不得。
“劳烦小婶婶将我扶回营帐。”太子有些虚弱。站起来都踉跄。
“小婶婶?有些暧昧吧,虽然是五岁差距,但毕竟辈分在那,他还是一个孩子,许是无心口误吧。”婉瑜心里转念思忖。
婉瑜下马,将狩猎夹掰开。用手帕为其绑住伤口,暂时止住血。
“你怎会这些?”太子感觉婉瑜的包扎手法比十年前更熟练了。
“我曾经寄人篱下,自然会这些自食其力的基本技能。”婉瑜随口无心一说。
婉瑜不曾觉察到太子狠狠攥紧的拳头,温柔的底色多了几分狠厉。
“兵部尚书府对你不好吗?他对你不好吗?”太子突然张口。
“你说什么?是弄疼你了吗?”
婉瑜吃了一惊,因为她只低头专注包扎,没有在意太子说的内容。
“没,没什么,你这手法倒是熟练不少。”明显有心疼的语气。
吕铮轩的眼神,在婉瑜身上就没落下去过。
包扎好后,婉瑜抬眼,他褪去刚才狠厉,婉瑜对上他一弯丹凤眼,温柔坚毅,一个俊朗美好的少年。
“你能走吗?如果不能,我扶着你吧?你的马匹呢?”婉瑜四下看看,他的坐骑一匹汗血宝马也不见了。
“受惊跑了。”他有些吃力要站起来。
实则是他刚才让侍卫牵走的。
太子或许有些虚弱,险些跌倒,婉瑜上前搀扶,他半身压在婉瑜身上。有些沉重。是茶香,他熏的香囊是清雅茶香参杂栀子花香。宛若那翩翩公子世无双。
“那委屈太子随我一匹马回营帐了。”婉瑜扶着太子说道。
本来婉瑜想步行,用马驮着太子,但是天色渐黑,如果在太阳落之前不回去,提到豺狼虎豹,难以预料。
婉瑜匆匆将太子扶上马,侧身一跃上马,坐在太子身后。紧拉缰绳。
“太子您坐好。”说来是其皇婶,也算长辈吧,事出有因,不算逾矩,婉瑜心里安慰着自己。
“再者这不是显示骑射天赋的绝好时机,是天赐良机吗?让太子对我有些印象,日后毛遂自荐时候除了兵部尚书千金的身份,救命恩人也算得上了吧?”婉瑜暗自窃喜。
婉瑜驮着打好的猎物与太子,往营帐方向奔去。
“上官婉瑜!”一个声音在森林深处响。
婉瑜看到摄政王骑着马朝自己走来。
“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王妃?你这个样子回去不怕落人口实吗?”他很生气,直接将婉瑜抱下马。
“诶等等,这不是太子受伤了吗?你的好侄子受伤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婉瑜有些委屈,心里想着在战场战功赫赫的摄政王还在乎这些小节吗?
“我带回去就好了。你自己骑好,刚学会骑马还想着带人。”他口气嗔怪,但尚且温柔。
吕墨珩将太子扶上马。
“皇叔慢点。”太子是被吕墨珩直接丢上马的。
“你慢点。”婉瑜有些看不下去了,那个用手帕包扎的伤口洇出了血。
“注意自己身份。”声音越发冷冽,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瘟神。
婉瑜紧随其后,看到太子被吕墨珩带着,骑马颠簸的样子着实觉得伤口看着疼。
到了营帐,因为天色不早,一众人便原地休息了。
“王妃作为女眷在涉猎表现出众,特此赏赐骑射服装一套。”皇上身边的总管颁布奖赏圣旨。
“谢陛下。”婉瑜双手接过,笑盈盈。转脸看到那张冰块脸,越加阴冷。
婉瑜收敛了笑容。
“摄政王找到太子有功,特此赏尚方宝剑。”皇帝看着叔侄关系这般和谐自然笑得合不拢嘴。
这赏赐自然是对摄政王地位的加持。可是明明是自己先发现的太子,但是也不敢多讲什么。
我看着那阴郁的背影,想不通今日他怎么了,
“小姐,这边安排帐篷您和摄政王一间,这可怎么办?”这时候,月牙儿冒冒失失的走来。
“那又怎么了?我与婉瑜本就是夫妻,还有你这丫头怎么这般不懂规矩,你家小姐都嫁到王府,早该改口了。上官婉瑜在王府一日就要称为摄政王王妃一日。”
低沉威严的嗓音。往日他不会这般较真。
“是摄政王,月牙儿知错了。”吓得月牙儿扑通跪在地上。
“王爷,今日您也累了,就不要必与我这婢女计较了。”
婉瑜一边挽着他胳膊一边用手朝月牙儿摆手,让她赶快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挽着吕墨珩到了帐篷里,只有一张床榻。心里有几分害怕,往日他好像还没这般怒气。
“王爷我。”
还没等婉瑜开口,打破这个僵局尴尬气氛。
吕墨珩突然将婉瑜脖颈掐住,“莫不是发现我要和离?”婉瑜内心慌乱,担心自己预谋败露。
但她心里转念,“不应该啊,这个只是想想还没有告诉任何人,难道他会读心术?”
“你今日又将你贴身帕子给别人,你怎么不长记性?你要知道,若是今日你带着太子那般回来,就不是赏赐那么简单了,这朝廷上下怎么说你?”
他压低嗓音在我耳畔,怕被外人听去,又强压着怒气。他攥紧拳头,一个拳头朝着婉瑜的方向过来。
婉瑜紧闭双眼。感觉到拳头的力度带起的风声。
重拳出击的那股风从婉瑜头发上掠过。他的拳头落在支撑帐篷的铁杆上。
“你。”
还不等婉瑜开口,他的唇狠狠的附上婉瑜的唇。
婉瑜有些惊慌。
他用一只手将婉瑜双手困住,唇瓣欲敲开婉瑜的牙齿,另一只手五指深深插入她的发髻。她感受到那手指力度,有些害怕。
婉瑜站在帐篷中挣扎着,但是又担心惊动其他人,丢了面子,只能从流泪到安静妥协。
他许是尝到咸涩,微微睁开眼,如野兽般涨红了眼。
婉瑜泪眼婆娑看着他。
突然,有血流在婉瑜的手心,她感受到了血的温热。
接着吕墨珩从伏案桌上拔掉剑鞘,直接将婉瑜的手帕劈开成两半手帕滑落,随即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