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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枪膛刻着我名字

作者:爱吃彩椒黄瓜的余地龙

字数:89924字

2025-09-19 18:55:50 完结

简介

备受瞩目的年代小说,他的枪膛刻着我名字,由才华横溢的作者“爱吃彩椒黄瓜的余地龙”创作,以林晚的冒险经历为主线,展开了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喜欢年代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不能错过!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赶快来一读为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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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退去后的虚弱,像一层黏腻的薄纱裹着林晚。她靠在炕沿,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手里紧紧攥着那片已经蔫软的蒲公英叶子。指尖还能感受到它细微的脉络,以及那一夜残留的、若有似无的凉意。

老职工的低语像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一圈圈复杂的涟漪。陆沉戈……那个永远板着脸、声音冷硬、训起人来毫不留情的排长,会深夜冒风险去野地里挖草药?

她无法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像无法将冰与火糅合在一起。

病去如抽丝。接下来的几天,林晚依旧浑身乏力,咳嗽断断续续。但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昏沉地躺着。她开始留意。

留意每天清晨,她那放在窗台上的旧搪瓷缸里,是不是总会悄无声息地盛满温热的开水。留意她每顿分到的、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底下,是不是偶尔会沉着一小块捏得结实的、金黄的玉米饼子。留意她咳得厉害时,门外是否会响起一阵刻意放重、又很快远去的脚步声。

她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每次端起那缸温水,每次吃到那隐藏的饼子,每次听到那脚步声,心口都会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一下,不疼,却带着一种陌生的酸胀感。

病好的知青们陆续回到地里劳动。北大荒的秋天短暂得像是打了个盹,寒风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宣告冬的主权。土地变得坚硬,呼吸间带出长长的白汽。

林晚重新拿起锄头,感觉手心被磨破的地方又开始火辣辣地疼。她咬着牙,跟上其他人的节奏。抬头间,总能瞥见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地头巡视,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垄土地。

他的视线偶尔也会掠过她,但总是飞快地移开,不留任何痕迹。他的脸依旧是被风霜刻出的冷硬,指挥的声音依旧简洁而不容置疑,仿佛那个暴风雪夜送还诗集的、那个深夜送来草药的,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种割裂感让林晚感到困惑,甚至有一丝莫名的焦躁。

一天下午,歇晌的时候,几个老职工围坐在田埂上抽烟闲聊。林晚和几个女知青坐在稍远的地方,安静地听着。

“要说咱陆排长,那可是真打过仗、立过功的!”一个满脸褶子的老把式嘬着烟袋,眯着眼说,“听说在边防线上,带着一个班愣是堵住了一伙想越境的,那可是真刀真枪干过……”

“是啊,可惜了……”另一个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好像就是因为脾气太硬,得罪了人,这才……唉。”

林晚的心轻轻一跳。她下意识地竖起耳朵,那些零碎的、刻意压低的话语却像风一样,抓不住实质。她只听到“负过伤”、“脾气犟”、“可惜了”几个模糊的词组。

她偷偷抬眼,望向远处独自一人站在坡上、正用望远镜观察着更远方土地的陆沉戈。夕阳给他挺拔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轮廓,孤独而坚硬。他像一座沉默的山,隔绝了所有试图探寻的视线。

原来,他不只是这片土地上的管理者,他本身也带着故事的硝烟味。这让她心里那份莫名的畏惧,悄然掺杂进一丝别的、更为复杂的东西。

收工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寒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林晚缩着脖子,跟着队伍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经过连部那排房子时,她下意识地朝那扇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望了一眼。

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正伏在桌前,似乎在写着什么,姿态专注而挺拔。

她忽然想起那本诗集中间,有一页注解的笔迹显得格外凌乱急促,甚至有一处钢笔尖划破纸张的细小裂痕。那页的诗句,正好是——

“战争!终于扯起了战旗! 光荣的围猎开始了!”

当时她只是疑惑,现在却忽然好像触摸到了一点那凌乱笔迹背后的、汹涌而压抑的情绪。

流感过后,连里组织了一次简单的扫盲和文化补习课,对象主要是少数几个没上过学的老职工和当地农户。指导员在大会上动员,希望有文化的知青们能踊跃担任“小老师”。

林晚心里动了一下。她看着那些被岁月和风霜刻满痕迹、眼神里却带着质朴和渴望的脸庞,想起了自己那本被珍藏起来的、写满注解的书。知识不应该被藏起来,它应该像火种一样。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在散会后,鼓起勇气朝着那个正要离开的高大身影走去。

“陆排长。”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陆沉戈脚步顿住,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惯常的审视意味。

林晚的心跳得厉害,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我……我想报名参加扫盲课,当……当老师。”她一口气说完,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围还没散尽的人声似乎瞬间低了下去。她能感觉到旁边有几个知青投来诧异的目光。谁都知道陆排长最反感“知识分子”那套做派。

陆沉戈沉默地看着她,那几秒钟的寂静漫长得让林晚几乎要后悔自己的冲动。

就在她准备低头说“算了”的时候,他开口了,声音依旧是平的,听不出喜怒:“教什么?”

“语……语文,识字,或者……诗歌?”林晚试探着说,最后一个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又沉默了一下,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扫过远处那些正在说笑的老职工,然后重新落回她脸上,言简意赅:“可以。每周二、四晚上,食堂。自己准备材料,报给指导员。”

说完,不等林晚反应,他径直转身走了。

林晚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就这么顺利。直到同屋的女伴过来拉她,羡慕地说:“行啊林晚,陆排长居然答应了!”

第一次上课那天晚上,林晚紧张得手心冒汗。食堂里挂着一盏刺眼的汽灯,下面稀稀拉拉坐了七八个学生,年龄都比她大得多。他们有些局促地搓着手,眼睛里有着好奇,也有着成年人对“学习”这件事本能的羞赧。

林晚站在临时充当黑板的水泥墙前,用粉笔写下第一个字:“人”。

她的声音起初有些发抖,但渐渐地,看着下面那些专注的、跟着她一笔一划模仿的眼神,她忘记了紧张。她讲字的结构,讲简单的词语,甚至试着讲“锄禾日当午”这样的诗句,解释其中的意思。

课堂气氛慢慢活跃起来。有人提问,有人因为总是写不好而自嘲地笑起来。昏黄的灯光下,那些饱经风霜的脸上,焕发出一种奇特的光彩。

林晚讲得投入,直到眼角余光瞥见食堂门口那个不知站了多久的高大身影。

陆沉戈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不知道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林晚的声音下意识地顿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

下面的“学生”们也注意到了门口的人,说笑声立刻低了下去,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拘谨。

陆沉戈却没有进来,也没有说话。他只是那么站着,看了片刻,然后身影一动,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仿佛他只是路过。

但接下来的几次课,林晚总能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瞥见门口或窗外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的身影。他从不进来,从不打扰,也从不评价。

就像一头沉默的头狼,在暗中巡视、守护着他的领地。

扫盲课意外地成功,连指导员都在大会上表扬了林晚。她发现自己原来可以做点除了体力劳动之外的事情,并且做好。这让她灰扑扑的生活里,仿佛照进了一小束微光。

她开始利用一切零碎的时间看书、学习。那本诗集的注解已经被她反复看了无数遍,有些甚至能背下来。她尝试着去理解那些俄文单词的发音,对着空无一人的田野,小声地、笨拙地模仿。

有时,她会遇到实在搞不懂的问题。比如一首诗里提到的某个遥远国度的历史事件,或者一个特别复杂的语法结构。她踌躇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傍晚,拿着书,鼓起全部的勇气,敲响了连部那间办公室的门。

“进。”冷硬的声音传来。

她推开门。陆沉戈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抬头看见是她,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无波。

“什么事?”他放下笔。

林晚走上前,把翻开的诗集放在他桌上,指着那一处她画了线的注解,声音细得像蚊子:“陆排长,这个……这个地方,我不太明白。您写的这个‘十二月党人’,指的是什么?还有这个俄文单词的变格……”

她问完,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简直是在班门弄斧,甚至是在用一种“文化”的方式,挑战他的权威。她紧张地等待着,准备迎接他不耐烦的斥责或是冰冷的无视。

陆沉戈的目光落在书页上,看着自己写下的那些注解,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伸出手,手指点在那行字上。他的手指粗粝,指节突出,带着明显的伤疤和老茧,与书页上那些精细的文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十二月党人,”他开口,声音依旧是低的,却异常清晰平稳,“是俄国一批贵族军官,1825年12月发动反对沙皇的起义,失败。很多人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又或许是在回忆。煤油灯的光晕照亮他冷硬的侧脸轮廓,那双总是寒潭般的眼睛,此刻凝视着书页,仿佛透过那些文字,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中的很多人,本身出身优越,却为了理想和更广泛的人的尊严,选择了反抗和牺牲。”他继续说着,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渲染,却自有一股深沉的力量,“他们的妻子,很多人自愿放弃贵族身份,跟随丈夫前往苦寒的西伯利亚流放地。”

他说得很慢,用词准确,解释得甚至比书上写的还要详尽和深刻。他不仅仅解释了历史事件,还解释了那些事件背后的精神,以及它们如何反映在普希金的诗行里。

接着,他又仔细讲解了那个俄文单词的几种变格形式和具体用法。

林晚怔怔地听着,忘了紧张,忘了害怕。她看着他低垂的、专注的眉眼,听着他低沉平稳的声音,忽然清晰地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他懂的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他的内心世界,远比他那冷硬的外表要广阔和深邃。

他不是一个只会喊口令、训人的军官。他是一本合起来的、厚重的、沉默的书。

讲完了,他抬起眼,目光重新看向她,恢复了那种惯常的冷静:“明白了?”

林晚猛地回神,连忙点头:“明,明白了!谢谢陆排长!”

“嗯。”他应了一声,重新拿起笔,低下头,示意她可以走了。

林晚拿起书,几乎是屏着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办公室。关上门,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办公室里传来的,只有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如既往。

但那声音,在她听来,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自那以后,林晚又大着胆子去问过几次。每次,陆沉戈的反应都是那样——短暂的沉默,然后清晰准确地解答,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解答完毕便立刻恢复工作状态,仿佛刚才那个博学而耐心的人只是她的幻觉。

她开始习惯这种奇特的交流方式。甚至开始期待。她发现问题越来越多,有些是真不懂,有些……或许只是想听听他用那种冷静的声音,说出那些她未知的世界。

她发现他看的书远不止于此。有一次,她看到他桌上一本摊开的军事教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和推演图。还有一次,她瞥见他抽屉里露出一角的、是一本极其破旧的《孙子兵法》。

他像一座冰山,她所看到的,永远只是露出水面的那一角。

北大荒的冬天终于彻底降临。一场大雪之后,天地间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户外劳动基本停止,知青们更多的是在仓库里剥玉米、修农具,或者学习。

闲下来的时间变得难熬。思乡的情绪在寒冷的空气里蔓延,宿舍里时常能听到低低的啜泣声。

新年快到了。连里决定组织一场简单的迎新晚会,让各个班排出节目。消息传来,知青们总算有了点兴奋劲儿。

林晚所在的女生排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决定一起合唱一首歌《在北京的金山上》。大家都很积极,每天下了工就在宿舍里练习。

林晚也被拉了进去。她唱歌不算特别好听,但声音清亮。只是每次唱到高音部分,总觉得有些气短,音准也微微有些飘。

这天晚上,她们又在宿舍里练习。唱到那句“光芒照四方”时,林晚的高音又一次吃力地飘了上去,差点破音。

“停停停,”负责指挥的女知青皱眉头,“林晚,你这句老是差点意思,声音得再打开一点,底气足一点。”

林晚有些窘迫,脸微微发红:“我……我再试试。”

她又试了几次,还是不行。总是差那么一点感觉。大家都有点着急。

“要不这句你小声点唱,或者让小红替你唱这句高音?”有人提议。

林晚抿紧了嘴唇,心里有些失落和不甘。她不想拖大家后腿。

这时,宿舍门被敲响了。靠门的女知青打开门,愣了一下:“陆排长?”

陆沉戈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像是来通知什么事情。他目光扫过屋里一群拿着歌谱、脸色各异的女生,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排练?”他问,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是,排长。”女知青们有些紧张地回答。

陆沉戈的视线似乎无意地掠过林晚微微发红的脸颊,然后落在她手里的歌谱上,停留了大约一两秒。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公事公办地说,“晚会节目单最后确定一下,明天报给指导员。”

他说完,把文件夹递给靠门的女知青,转身就走。

女知青们松了口气,关上门,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刚才的问题。

林晚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总觉得陆沉戈刚才看歌谱的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

第二天下午,天气放晴,但依旧干冷。林晚被派去仓库领新的劳动手套。回来路过连部后面那排存放杂物的土坯房时,她忽然听到一阵极低沉的、断断续续的哼唱声。

哼唱的调子异常熟悉。

是《在北京的金山上》那句她总是唱不好的高音旋律!

她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循着声音悄悄绕到房子侧面。

声音是从一扇破了一半的窗户里传出来的。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陆沉戈背对着窗户,正弯腰整理着堆放的麻袋。他一边费力地挪动沉重的袋子,一边极其低声地、反复地哼唱着那句“光芒照四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有些沙哑,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跑调,完全不是他平时说话那种冷硬的腔调。

但他哼唱的每一个音高,都异常准确、稳定,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斩钉截铁般的节奏感。他仿佛不是在唱歌,而是在下达一个必须被准确执行的命令。

他反复哼唱着那一句,调整着气息,试图找到最准确、最有力的发声方式。

林晚呆呆地站在窗外,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听着那低沉而执拗的、不断重复的哼唱,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而粗糙的手紧紧攥住了,酸涩得发胀。

他听到了。他记住了。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她那句高音该怎么唱。

他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可能永远不会承认。

寒风掠过枯枝,发出呜呜的声响。屋子里,那低沉而执拗的哼唱声,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像荒原雪地下不甘寂寞的种子,固执地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林晚最终没有惊动他。她抱着领来的手套,悄悄地、快速地离开了。一路走,一路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冰冷的空气里烧得发烫。

那天晚上的排练,当再次唱到“光芒照四方”时,林晚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回响着那低沉、稳定、甚至有些笨拙的哼唱旋律。她尝试着放开声音,将气息沉下去。

清亮而高亢的声音,稳稳地托住了那个曾经让她畏惧的高音,准确无误地流淌出来。

“好!就是这样!”指挥的女知青惊喜地叫起来。

其他女伴们也纷纷投来惊讶和赞赏的目光。

林晚唱着,眼睛微微有些湿润。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北大荒的冬天依旧寒冷彻骨。

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这个冬天,悄然改变了。像冰封的黑土地下,那顽强涌动的、温暖的暗流。

沉默的荒原,自有它沉默的守护方式。

而她,似乎终于开始,一点点地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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