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的石子路凹凸不平，吴凡拖着疲惫的脚步往自己的破屋走。昨夜几乎没合眼，脑子里全是《九转炼神诀》的“调和”之说，还有苏沐月那双清冷中带着羞愤的眼睛，走在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
刚拐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堵墙——不是真的墙，是五个外门男修，为首的正是赵虎。
赵虎比吴凡早入门两年，引气后期修为，在新人里算是有点实力，平日里就喜欢仗势欺人。此刻他双手抱胸，三角眼斜睨着吴凡，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他身后还跟着四个跟班，个个面露凶光，旁边竟还站着两个女修，看样子是被他们叫来“看热闹”的。
吴凡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想绕开。他现在没心思惹麻烦，尤其是在经历了和苏沐月的纠缠后，只想赶紧回屋躲着。
“哟，这不是吴大‘红人’吗？”赵虎往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语气阴阳怪气，“听说你最近跟内门的苏师姐走得挺近啊？连思过崖都能平安出来，本事不小啊。”
吴凡皱了皱眉：“我和苏师姐没什么，让开。”
“没什么？”赵虎嗤笑一声，伸手推了吴凡一把，“没什么她会帮你说话？没什么她会带你去内门？我看你就是走了狗屎运，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勾引师姐！”
这话戳中了吴凡的痛处，也勾起了他对“阴阳调和”的羞耻感。他脸色一沉：“说话干净点！”
“干净？”赵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个连灵根都测不出来的废柴，也配跟我谈干净？我告诉你，外门不是你这种耍手段的地方！”
他说着，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四个跟班立刻围了上来，摩拳擦掌。那两个女修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好奇和一丝鄙夷，显然也觉得吴凡是靠歪门邪道才得到苏沐月的关注。
“给我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谁才是外门的老大！”赵虎挥了挥手。
四个跟班立刻扑了上来。吴凡虽然引气入门了，可根本没学过什么像样的招式，加上昨晚没休息好，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拳头和脚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只能抱着头蜷缩起来。
“住手！”吴凡怒吼，可声音在拳脚声中显得格外微弱。
赵虎站在一旁冷笑：“废柴就是废柴，挨打的料！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靠近苏师姐！”
那两个女修看得有些不忍，却也没敢出声——赵虎在外面的名声可不太好，没人愿意为了一个“废柴”得罪他。
拳脚越来越重，吴凡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嘴角溢出了血沫。屈辱、愤怒、还有对自己体质的无奈，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脏。
他想起爹娘的期望，想起苏沐月的冷眼，想起自己连修炼都要靠那种羞耻的“调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从丹田直冲头顶！
“啊——！”
吴凡猛地发出一声怒吼，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
就在这时，一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纯阳磁场，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淡白色的光晕瞬间扩散开来，笼罩了方圆三丈！那股纯粹的阳刚之气带着煌煌威势，像无形的浪潮，狠狠拍向周围的人！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赵虎和四个跟班只觉得一股暖风拂面，除了有点热，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拳脚甚至还下意识地想再落下去。
可那两个站在一旁的女修，却像被抽走了骨头，瞬间浑身酥软，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脸颊泛起异样的红晕，眼神迷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回事？”赵虎愣了一下，看向那两个女修，眉头皱了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吴凡身上的磁场再次暴涨！这一次，那股阳刚之气似乎带上了某种威慑力，虽然对男修依旧没什么杀伤力，却让赵虎等人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和不安。
更让他们心慌的是，那两个女修瘫在地上，嘴里还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轻吟，样子说不出的怪异。
“邪、邪门了！”一个跟班结结巴巴地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赵虎也觉得不对劲，这吴凡身上的气息确实透着诡异，尤其是对女人的影响，简直像某种阴毒的术法。他虽然不怕，可看着那两个女修的样子，心里也发毛——要是被人看到这场景，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话。
“走！”赵虎当机立断，狠狠瞪了地上的吴凡一眼，“小子，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带着四个跟班，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窜，连地上的两个女修都顾不上了。
磁场随着赵虎等人的离开，渐渐平息下去。吴凡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疼得像散了架，可心里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刚才那股磁场，好像是在……保护他？
他看向瘫在地上的两个女修，她们还没缓过劲来，脸颊通红，眼神躲闪，显然对刚才的感觉既羞耻又困惑。
“对、对不起……”吴凡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那两个女修见状，慌忙爬起来，也顾不上追究什么，红着脸匆匆跑了，连头都没敢回。
林间只剩下吴凡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身上很痛，心里却五味杂陈。
这混沌阴阳体，虽然带来了无数麻烦和羞耻，可刚才，它确实保护了自己。而且，它只对女修有影响，对男修无效……这不正和《九转炼神诀》里“需借阴气温和”的描述呼应吗？
“看来，这体质和功法，是甩不掉了……”吴凡苦笑一声，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破屋走。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在他带血的背影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不知道，刚才这场冲突，被几个路过的外门弟子看在了眼里。
“赵虎他们被吴凡打跑了？”
“不止呢！那两个女修好像被他……”
“天啊，他到底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