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生在我心里，真的只是一个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苏忆菡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神情满是失落与不解。
“以前我信过，也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自己不珍惜。”
林序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带一丝感情，“我想，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不再看她，决绝地转身，走向次卧。
在关门前，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苏忆菡，你自己想清楚。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把离婚证领了。”
“砰！”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苏忆菡僵在原地，泪水终于决堤，滑过脸颊。
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不知道在客厅里站了多久，直到双腿麻木，才失魂落魄地挪回主卧。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苏忆菡颤抖着手接通，楚生温润而关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忆菡，到家了吗？我看微信你没回，有点担心。”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忆菡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委屈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哽咽：
“阿生哥哥，我到家了……刚才有些事……”
“是因为林序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有没有再对你动手？”
“没……”
苏忆菡轻声回应，可一提到林序的名字，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怎么了？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他又骂你了？”楚生的声音里瞬间染上了怒意。
“阿生哥哥……”
苏忆菡最终还是崩溃了，带着哭腔喊道，“林序他……他不要我了！他说要跟我离婚！”
“什么！？”
楚生心中狂喜，但面上却立刻换上了一副震惊与愤怒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制住激动：
“林序怎么能这么做！太过分了！忆菡，你跟他三年多了，这三年都是你的青春啊！他说这样的话，完全是不负责任！”
他越说越激动：“你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他林序又算什么？他不过是从乡下来的一个穷小子，要我说……”
“你别乱说！”
苏忆菡瞬间变得有些生气，打断了他的话，“林序是我的丈夫！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他！他不是什么穷小子，是我的爱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楚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急忙补救：“是是！我一时情急，口不择言，忆菡你别生气。
我就是想到他今天打你，就……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林序。”
“他……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苏忆菡的愤怒很快被委屈取代，声音又软了下来。
“阿生哥哥，我一直把你当亲哥哥，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听着苏忆菡这甜美又脆弱的声音，楚生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但他知道，现在时机未到。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样吧，忆菡，明天不是周末吗？我明天去你家一趟，当面向林序把事情解释清楚，你看怎么样？”
“真的吗？”
苏忆菡的声音里闪过一丝诧异，“可是阿生哥哥，明明是林序的错，你真的愿意过来？”
“傻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楚生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你把我当哥哥，我这个哥哥就不能让你受委屈。能看到你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这话，苏忆菡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阿生哥哥你真好，要是林序能像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
“年轻人嘛，难免有些心高气傲。”
楚生语重心长地说，
“他现在能当上公司副总，还不都是靠你的提携？要是换家公司，他恐怕什么都不是。
不过……谁让你这么喜欢他呢，哎……”
他故作叹息，“真让我这个哥哥羡慕，要是我也能找到像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就好了。”
挂断电话，苏忆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林序警告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
如果明天楚生来了，林序依然不肯听解释怎么办？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哥哥……
这个选择，似乎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次卧内，林序身心俱疲，几乎是倒头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他身处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之中。
准确地说，他正站在数百米高的垂直崖壁上。
可供他活动的范围，仅有方寸之地。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能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嚎，仿佛来自地狱。
头顶，是遥远的湛蓝天空。
林序试探着动了动脚，几块碎石应声而落，迅速坠入深渊，很快便听不到任何回响。
然而，他的脸上却出奇地平静。
因为，这早已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梦里。
从有记忆开始，只要睡着，他便会回到这个诡异的峡谷。
最初，他感到无尽的恐惧，因为这梦境太过真实。
日复一日，循环往复，仿佛一个无法逃脱的诅咒。
在他右侧的崖壁上，有一个彩色的箭头符号，直指上方。
按照它的意思，似乎暗示着唯一的出路——向上爬。
但这里距离顶部，足有数百米之遥。
对常人而言，这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崖壁上布满了可供攀援的凸起石块。
最初，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直到在现实中惊醒。
后来，他开始尝试攀爬。
在这个过程中，他无数次失足坠落。
而每一次坠落，都会伴随着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然后猛地在现实中惊醒。
但渐渐地，随着攀爬次数的增多，他向上所及的高度也越来越高。
就在昨天晚上，他已经攀升到了距离顶部仅剩十几米的地方。
“今天，或许可以试试。”
林序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如果成功爬上去，这个梦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对他而言，这从来不是什么美梦，大多数时候，它都意味着死亡和痛苦。
如果能终结这个噩梦，无疑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林序不再犹豫，缓缓起身，按照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路线，开始向上攀登。
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他已经摸清了诀窍。
他将拳头紧握，塞进岩石的缝隙中，即使脚底打滑，也能借此固定住身体。
感受着拳头与岩石摩擦带来的剧痛，以及呼啸灌入的刺骨冷风，林序不禁心生疑窦。
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为何一切感觉，都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