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旁边安静站着的邢越，他自始至终都有没说话，眼神淡漠地看向窗外，似这一切与他无关。
例行的登记基本信息，当听到女孩说“十九岁”时，男人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这个年纪，可以做很多事了。
流程进行着，到询问动手细节，池冉咬了咬唇，小声却坚定地说：
“是我打的，他扑上来想脱我衣服，我、我就用砖头砸了……”
她没提邢越，因为他动手是为了救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将他牵扯进来。
闻言，女警抬头看了她一眼，问：“只有你一个？”
她摆明了不信。
不说眼前这个乖巧娇小的女孩，即使是受过训练的她，在面对体格肥壮的成年男人时，也不能很好的占据优势。
池冉思索着要怎么接话，手指不自觉地把水杯握得更紧了些。
吓唬她干嘛。
看着女孩略显慌张的小脸，邢越皱眉，淡淡开口：“人是我打的。”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里。
池冉猛地抬头看他，满眼错愕，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话却说得结结巴巴的。
“不是的，我……我自己肯定不能。”
“我用砖头砸了他，后、后面他跑出来还想抓我，是这位先生路过，……见到了，才出手相助的。”
邢越挑眉，什么这位先生，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他还是喜欢她叫他叔儿，听起来有种禁忌、背德的感觉。
如果是在床上，估计就更刺激了。
想到这，邢越只觉喉咙发干，他自顾自地找了个一次性杯，从饮水机里接了杯制冷的冰水。
“这样……”女警点头，“那就说得通了。”
接下来问的一些问题，池冉也老实地回答了。
只不过，她隐瞒了部分情况，她没说那人晕过去后，她和邢越还对他行凶这事儿。
反正，人当时已经晕过去了，他们做了什么，他估计也不知道。
问话结束，大厅里，几个警察纷纷向男人打着招呼。
“越哥，这回下手挺重啊，肋骨都给人打断了两根。”那人手搭在邢越肩上，一副熟络的样子。
而池冉则是愣在旁边。
这回，难道还有其他回？
怪不得这里的警察对他很熟悉，原来是惯犯、常客。
邢越没应声，快要离开时，又有人八卦眨眼，小声问：“越哥，那小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啊，值得你亲自陪人过来。”
什么关系？
邻居？
邢越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又想了想，小孩叫他叔儿，所以他们是叔侄关系？
貌似，有个没有血缘、却可可爱爱的小侄女倒也不错。
只不过，他思想龌龊、行为放荡，甚至还想将人拐带上床。
邢越觉得自己想法很刑，这日子也越来越有判头了。
——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派出所。
池冉迈着腿快步上前，和他并列。
她偷摸着打量身侧的男人，路灯昏黄的光晕透过树影映射在冷硬的脸上，明明灭灭，却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李奶奶嘴里，他是捅过人、坐过牢的杀人犯。
可是，警察们却和他很熟，甚至可以说是关系良好。
还有小区门卫室里的年轻保安，好像也很崇拜敬重他，越哥越哥的叫着。
一时间，池冉失去了判断能力，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好是坏。
但仔细琢磨，好像这世上的人和事，并不全是非黑即白的。
或许，他是坏人中为数不多的好人？
可这又很矛盾，池冉想得出神 。
邢越瞥了她一眼，招手叫来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