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高和体型上占绝对优势的他,只是微微一瞪眼,就给人一种绝对的压迫感。
面对高大如山的邢越,和他那身紧致扎实的肌肉,男人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绝对不好惹,光看他那一身纵横交叉的伤疤就可以知道。
他开始试图讲道理,“我是池冉的大伯,她妈妈卷走了我们家的钱,我是来要债的,只要你把人……”
声音越说越小,也越发没有底气。
邢越却懒得听下去,直接拽住他衣领,拳头照脸猛然砸下去。
没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手肘一抬,又精准地落在他胸口。
男人惨叫出声,眼冒金星,鼻腔和嘴里全是血腥味。
力量悬殊,他觉得自己不仅要不到钱,还得把小命交代在这。
把人扔到地上,邢越像是在丢什么脏东西。
看着毫无动静、死了一般的男人,池冉吓得瞳孔收缩,脸色惨白。
“他、他是不是……”
她没敢说那个字。
“还活着。”邢越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他受过训练,熟悉人体构造,知道打哪里疼,但又不致死。
见她不信,他又踢了踢男人的腿,对方闷哼出声。
知道人还活着,池冉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腿一软就蹲坐在地上。
压抑许久的恐惧让她心悸,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涌出,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呜呜咽咽的,像只受伤的小兽。
邢越低头看她,女孩微微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敲击着胸腔。
隐隐约约的触动,像柔软的手攥住他那颗跳动的心,让他难受。
这种感觉很奇妙,从未有过,大抵是叫做疼。
“哭什么,我在呢。”
将人捞起来,邢越给她抹掉泪水,原本干净清秀的小脸,此时却脏兮兮的。
破损的额头,伤口有些大,估计得缝针。
想到这,他脸色更加阴沉,又踢了地上的男人两脚。
池冉余光瞥见,哭都顾不上,赶忙拦住他,“叔儿,别。”
“害怕了?”
哭声小了些,池冉吸着鼻子摇头,“没有。”
只是人都晕过去了,还打他,等会儿死了怎么办?
为这样的人坐牢,不值得。
“那他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报复回来,解解气。”邢越瞥了眼地上的男人,给她使了个眼色。
池冉抽噎着,没动手。
“不是让你弄死他,踢几脚也行。”
邢越好心提议,他甚至后退几步,给她空出场地,好让她施展拳脚。
果然,这小家伙也没让他失望。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着牙,“面目狰狞”地在男人腰背上踩了两脚。
“叔儿,好了。”
踩完后,她快速收回脚,抬头看他,泪水朦胧的,眼眶红得像只兔子。
“呵,你拍灰呢?”邢越嗤笑出声。
没看出来,这窝窝囊囊的,竟然还是个表演系人才。
略带讽意的笑声传入耳朵,池冉也不哭了,甚至有些窘迫。
她只是见那人满身是血,所以才不敢下重手,害怕把人给打死了。
“叔儿。”忽略男人话语中的嘲讽,池冉小声问道,“您手机可以借我打个电话么,我想报警……”
报警?
他想先带她去医院的。
邢越皱眉,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她。
看了眼还在冒血的伤口,他从她手里拿过衣服套上,到门卫室问保安要了包纸巾。
“捂上。”
纸抛了出去,女孩手忙脚乱地接过,抽出一张捂在伤口处。
晚上九点,城中派出所。
池冉坐在椅子上,手指还在微微发颤。
值班的是位年轻女警,看出她害怕,没急着问,反倒笑着安抚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