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到万松堂的时候,老夫人坐在正位上,姜无虞坐在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反正就是把老夫人哄得乐呵呵的。
然后老夫人轻轻的一戳她的额头,“你啊,就知道哄我开心!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和太子殿下好好的过。别三天两头的给我整什么幺蛾子!那我就烧香拜佛咯,就能多活几年咯。”
姜无虞莞尔一笑,“祖母说得的,昭昭最听话了。一定和太子殿下好好的过日子,争取让您早日当上太外祖母。”
“你啊你啊,真是不害臊!也就太子殿下纵着你!”老夫人没好气的轻斥着,但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纵容。
“对啊!”姜无虞挑了挑眉,一脸得意张扬,“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呢!他不纵着我纵着谁呢?这是他的责任!”
姜揽月听着姜无虞这般不要脸又嚣张的话,牙齿直咬出“咯吱咯吱”声音来。
宽大的衣袖下,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扭曲不成样。
眼眸里更是闪过一抹狠厉,只是很快就被她给敛去了。
强逼着自己扬起一抹浅雅的微笑,迈步进来,朝着老夫人行礼,“揽月见过祖母,见过姐姐。”
听到她的声音,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森厌恶。
冷厉的眼眸猛的射向刘氏与姜揽月母女,“跪下!”
“扑通”,母女俩不敢有敢点怠慢,重重的跪下,“祖母,孙女是被人设计的。姐姐,你帮我和祖母解释一下,辰王殿下是因为过于思念你,才冒着风险来见你的。”
“佟妈妈,掌嘴!”老夫人冷冽的声音响起。
然后就是“啪,啪,啪,啪”的掌嘴声响起。
每一个巴掌都打得很重。
当停下时,姜揽月的脸已经红肿一片,嘴角渗出血渍。哪里还有平日里的优雅端庄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猪头。
见自己的女儿被 打成这样,刘氏心疼极了。
可又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用恶狠狠的淬了毒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瞪着姜无虞。
“祖母,刘姑娘瞪我。”姜无虞一脸紧张又害怕如同被迫害的小白兔一般的往老夫人怀里躲去,“她的眼神好可怕啊!我觉得,她想杀我!”
刘氏:“……”
该死的姜无虞,这是鬼上身了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得她好像不认识了?
“无虞,我没有!” 刘氏急急的否认,“我只是心疼揽月。揽月只是心疼你,只是想帮你和辰王殿下……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走至她面前的姜无虞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直把她打得偏头,嘴角渗血。
正好,楚司寒迈着门坎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脸铁青的姜崇。
“夫君,我的手好疼啊!”姜无虞扬起一抹委屈又可怜的表情,两眼泪汪汪的看向他,将自己的右手往他面前一摊,“她的脸皮好厚啊,都把我的手打疼了!”
刘氏:“……!!!”
唇角狠狠的抽搐着,眼皮“突突”的跳着,差一点被气死过去。
而楚司寒则是执起姜无虞那娇嫩的右手,轻轻柔柔的揉着她的掌心,又将她的手举高些许,朝着她的掌心轻轻的吹气。
那一双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柔与心疼,就像她的手是一个易碎的瓷器,稍稍的一用力,就会碎裂。
姜揽月看着这一幕,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
赤红的眼眸迸射着熊熊的怒火,再加上她那肿得跟猪头一般的脸,以及那咬牙切齿的表情,就更显得狰狞无比,面目可憎了。
贱人!贱人!姜无虞,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得到他的满腹柔情!凭什么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了?为什么,太子殿下就是看不到我好呢?
太子殿下,你就不能看一眼我吗?我比姜无虞更爱你啊!姜无虞这个贱人的心里只有一个楚司辰,她接近你,嫁给你都是有目的啊!
她很想将这些话嘶喊出来,全都告诉楚司寒,但她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是不会让姜无虞死得这么痛快的!她要让太子殿下彻底的对姜无虞绝望,再看到她的好,看到她对他的深情。
然后让姜无虞死无全尸!如此才能泄她心头之愤!
“以后这种粗活不要自己动手。”楚司寒一脸柔情道,“让裴宁做就行。”
“哦,我都听夫君的。”姜无虞一脸乖巧的应着。
“姜大人,打算给本宫一个什么交待 ?”楚司寒冷冷的瞥向一旁的姜崇,“你就由着人这般欺负,污蔑本宫的太子妃?”
“侯爷,我们没有!我们没有啊!”刘氏跪行到姜崇身边,一脸凄楚的望着他,“我视无虞如亲女……”
“裴宁,掌嘴!”楚司寒打断她的话,对着院中的侍卫说道。
话落,裴宁一个箭步上前,朝着刘氏就是左右开弓,狠打巴掌。
刘氏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了,一张脸被打得麻木无知觉了。
“一个低贱的下人,也敢攀上本宫的太子妃?”楚司寒面无情道。
“……!!!”刘氏气得差一点晕死过去。
“今日 本宫陪太子妃回门,你们却如此给本宫和太子妃添堵不说,还亵渎本宫!姜大人,你说,本宫该如何治她们的罪!”楚司寒直直的盯着姜崇,言语之间尽是威胁。
姜崇看着跪地的两人,母女俩都被打成了猪头脸。
他实在是心疼又无计可施。
“侯爷,侯爷……”
“大伯 ……”
母女俩委屈又可怜的望着他,这样的表情,让他于心不忍。
“太子……”
见状,老夫人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佟妈妈,将母女俩送出府……”
“母亲,不行!”姜崇打断她的话,一脸坚定,“她们是二弟亲人!月儿是二弟唯一的女儿,我答应过二弟,会照顾她们母女一世的!”
“母亲,她们固然有错,但不至于被逐出府。就罚她们禁足一月!”
闻言,姜无虞的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失望,还有自嘲的冷笑。
她竟然还在奢望他会为她做主!还在奢望他那永不存在的父爱!
真是可笑至极啊!
“无虞……”
“来人,将春菊杖责十板,交给人牙子!”姜无虞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