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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我心一横，挤出一个故作神秘又带着些讨好的笑容，一拍胸脯，自信道：
“公子莫问！您就瞧好吧！”
说罢，不待谢昀追问，我快步跑到小厨房中。
还好他没有追来。
不然还真没办法解释……凭空变出山鸡，又用法术杀鸡这事。
如何烧鸡，我可太有经验了。
待数道佳肴陈列桌上，我鼓着脸，将账房总管如何刁难，我又是如何下定决心自己动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然，还不忘找个借口，将山鸡的来历搪塞过去。
谢昀安静地听着，脸上从诧异，逐渐转化为一种颇为复杂的神情。
他怔怔望着菜盘，轻轻摇头：“你这丫头，还有这种本身。”
我摸着鼻子胡诌：“小时候家里穷……靠山吃山嘛！公子起的时机不巧，恰好赶上我二次回来掩人口实，公子，前院可一直盯着您呢，不能让他们发现，咱们偷偷开小灶呀！”
谢昀哭笑不得拉我入席，我自然欣然接受。
毕竟没有我，他还没饭吃呢。
直到烧鸡入口，我才觉出一丝不对。
好咸。
……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我几百年不曾动过手了。
谢昀却是面色如常，甚至极为自然地伸手拿起小几上的隔夜凉茶。
隔夜凉茶……
我想都没想，立刻伸手拦住。
“公子！别喝这个，隔夜茶伤胃！”
谢昀的手顿在半空，抬眸看我，似是欲言又止。
我猜他要说“无妨”，或是“习惯了”。
但最终，他还是看着我，轻轻点了点头，道：“好。”
那语调似曾相识。
我不敢多想，只立刻起身，为他重新沏了一壶。
毕竟……毕竟毁了仕途，就不能毁身体了。
谢昀本身又不坏，身世又那么可怜，我也只是想让他科举失败而已……
可一旦科举失败，他这样一个外室子，失去价值，还能在相府活得下去吗？
那日之后，谢昀教我写字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不是他失了兴致，而是我。
他再教我写字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希望他多看看科举书籍，而非再给我看什么京中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他接过我手中活计，像往常一样借机调情时，我会将他赶回书桌前，督促他念书。
我依旧每日换着花样为他准备吃食，去前院办事时，也会悄悄顺几块厨房刚做好的点心。
谢昀依旧会偶尔对我说些似是而非，暗藏锋机的话。
我还是听得半懂不懂，只按着自己的步调，一边笨拙地对他好，一边……
……一边希望他不好好读书。
不。
我骗不了自己。
那堆成小山的供奉，那些灵药仙草，为老祖宗塑的金身……
我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