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重生后,我亲手把白月光送进冷宫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情感风少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沈惊凰萧绝勇敢、聪明、机智,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总字数达到91422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这本精彩的小说!
重生后,我亲手把白月光送进冷宫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冷宫。
这两个字本身就带着透骨的阴寒和绝望。它蜷缩在皇宫最偏僻的西北角,高高的宫墙斑驳陆离,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像一条条僵死的毒蛇。沉重的宫门早已失去昔日朱漆的光泽,布满虫蛀的孔洞和干涸的雨水污迹。当那扇门被两个面无表情的粗壮嬷嬷用力推开时,腐朽的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垂死般的呻吟,仿佛在抗拒着任何活物的进入。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陈年霉味、尘土气息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甜香(那是柳如烟曾经最爱的熏香残余)的怪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沈惊凰一袭素净的月白色宫装,外罩着滚银狐毛边的斗篷,静静地站在门口。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如同深秋的湖面,映照着眼前这方死寂的天地。阳光吝啬地透过高墙上方狭窄的天空,投下几缕惨淡的光柱,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殿内满地狼藉的稻草、碎裂的瓦罐和倾倒的破败家具。
引路的嬷嬷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王妃娘娘,就是这儿了。那……那罪妇柳氏就在里面。您……您小心些,她……她有些疯癫了。”
沈惊凰微微颔首,示意她们留在门外。她提起裙裾,步履从容,如同踏进的不是污秽的冷宫,而是寻常庭院。绣着缠枝莲纹的软底宫鞋,轻轻踏过肮脏的地面,裙角拂过散落的稻草,不染纤尘,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形成一种近乎残酷的对比。
殿内光线昏暗,角落的阴影里,一堆发黑发霉的稻草堆微微动了动。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身影猛地抬起头,枯草般的乱发下,露出一双布满血丝、深陷下去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惧、疯狂和一种歇斯底里的抗拒。
“滚——!”尖锐凄厉的嘶吼划破死寂,带着破锣般的沙哑,“滚出去!你们这些下贱东西!本宫是陛下最爱的女人!本宫是柳妃!陛下一定会接本宫出去的!滚啊——!”
柳如烟像一头受惊的野兽,猛地从稻草堆里窜起,却又因为虚弱和脚下湿滑的苔藓而踉跄了一下,狼狈地扶住旁边一张缺了半条腿、布满污垢的破桌子才勉强站稳。她身上那件被废黜时穿的素色单衣,早已脏污得看不出颜色,沾满了草屑和不明污渍,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宠妃的半点风采?唯有那尖利的声音,还在徒劳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可悲的尊严。
沈惊凰停下了脚步,就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她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破碎的、沾满泥污的瓷器,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和……冰冷的审判。
这目光比任何辱骂都更让柳如烟崩溃!她受不了这种居高临下的平静!她宁愿沈惊凰冲上来打她骂她!
“是你!沈惊凰!你这个贱人!妖孽!”柳如烟目眦欲裂,挥舞着枯瘦如柴的手臂,指甲缝里满是污垢,“是你害我!你用了妖法!陛下……陛下只是一时被你蒙蔽!他很快就会明白的!他会来接我的!他会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人!”
沈惊凰依旧沉默。她甚至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这间充斥着绝望气息的囚笼。然后,她缓缓抬起手,从宽大的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用素白丝帕包裹的纸包。她动作优雅从容,将那纸包轻轻放在那张缺腿的破桌上。
纸包很小,在布满污垢的桌面上,白得刺眼。
柳如烟癫狂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小小的纸包上,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起来。那熟悉的形状……那透过薄薄纸张隐约散发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是“甜梦散”!是她曾经用来害人、如今却成了她在这地狱里唯一能抓住的、麻痹痛苦的救命稻草!
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贪婪而渴望,如同濒死的沙漠旅人看到了绿洲。她几乎是本能地、颤抖着伸出手,枯瘦的手指扭曲着,朝着那个纸包抓去!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救赎般的白色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琉璃,在这死寂的牢笼里清晰地响起:
“姐姐可知,”沈惊凰看着她骤然僵在半空的手,唇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三年前,李婕妤落胎、痛不欲生的那个风雪夜……”
柳如烟抓向药包的手猛地一颤,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
沈惊凰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剜向她最深的恐惧:“我们的陛下,他身在何处?”
柳如烟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瞪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
沈惊凰微微倾身,靠近她那张因恐惧和污垢而扭曲的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耳语的残忍温柔:“他啊……正在本宫当年的生辰宴上,饮得酩酊大醉。抱着新献上的舞姬,笑赞其腰肢……比柳妃更软。”
轰——!
如同一个惊雷在柳如烟脑中炸开!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伸向药包的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脸上的疯狂和贪婪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巨大的、空洞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你骗我……”她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陛下他……他那时明明……明明说在批阅紧急奏折……他……”
“批阅奏折?”沈惊凰轻笑出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冷宫里显得格外清晰而讽刺,像冰珠子砸在琉璃上,“姐姐,你为他做尽恶事,手上沾满无辜鲜血,包括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可在他眼里,你是什么?”
她直起身,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穿透柳如烟最后的防御:“不过是一把用得还算趁手的刀罢了。一把沾了血,脏了,随时可以丢弃的……钝刀。”
柳如烟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她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头,枯草般的头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只有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从指缝里泄出。
“残害皇嗣,构陷王妃……”沈惊凰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冷酷,“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他默许?哪一件不是他乐见其成?你为他铲除异己,稳固权位,到头来……他连一个为你求情的眼神都吝于给予。柳如烟,”她念着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符号,“你真可怜。”
“你胡说!你闭嘴!!”柳如烟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混杂着污垢,狼狈不堪,眼中燃烧着最后一丝绝望的火焰,“陛下他心里是有我的!他只是……只是被你蒙蔽了!是被萧绝逼的!”
“他心里有你?”沈惊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微微歪头,用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语气问道,“那他可曾告诉过你……”
她顿了顿,欣赏着柳如烟眼中那最后一点微弱的火光,然后,轻轻吐出最致命的一击:
“……你眉眼间那几分刻意模仿的神韵,像极了当年初入宫闱、还未曾被他亲手推进地狱的……本宫?”
嗡——!
柳如烟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像极了她?刻意模仿?替身?
这三个词如同三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她最隐秘、最不堪、也最赖以支撑的信念核心!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深情”,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自欺欺人的、令人作呕的谎言!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充满了无尽怨毒、绝望和疯狂的嚎叫,猛地从柳如烟喉咙深处爆发出来!那声音扭曲、破碎,如同地狱厉鬼的哭嚎,瞬间撕裂了冷宫的死寂!
她像是彻底疯魔了,不再看沈惊凰,也不再管那个近在咫尺的“甜梦散”纸包。她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指甲在脏污的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她拼命地用头撞击着身后冰冷的墙壁,发出沉闷可怕的“咚咚”声,仿佛要将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认知撞出脑袋!
“不是真的!不是!陛下爱我!他只爱我!我是独一无二的!我不是替身!我不是——!!!”
沈惊凰静静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她在污秽的地上翻滚、嘶嚎、自残。看着这个前世今生带给她无尽痛苦和毁灭的仇敌,在她精心准备的诛心之言下,彻底崩溃,沦为比地上的烂泥更不堪的存在。
心中那积蓄了两世的滔天恨意,在这一刻,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带来一种近乎灭顶的、令人颤栗的复仇快感!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畅快!
然而,在这汹涌的快意之下,一丝冰冷的悲凉,如同深水下的暗流,悄然漫过心头。
这就是她们争了一生、斗了一世,最终的下场吗?一个困在冷宫,被谎言和利用逼疯;一个踩着尸骨前行,手握权柄,心却早已在复仇的烈焰中淬炼得冰冷坚硬。
沈惊凰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在污秽中翻滚哀嚎的身影,眼中再无波澜。她转身,毫不留恋地朝着那扇透进惨淡光线的宫门走去。
在她身后,柳如烟那野兽般的嚎哭还在持续,撕心裂肺。忽然,那哭声里夹杂起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呛咳!
沈惊凰脚步未停,唇角却勾起一丝冰冷的了然。
柳如烟终于抓到了那个被她遗落在角落的白色纸包。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又像是要彻底麻痹这剜心蚀骨的痛苦,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将那些白色的粉末塞进嘴里,用力地吞咽着,哪怕被呛得涕泪横流,肺腑如同火烧!
“甜梦散”……那曾经被她用来害人的毒药,如今成了她唯一逃避现实的“解药”。
沉重的宫门在沈惊凰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哭和呛咳。
门轴再次发出垂死的呻吟,仿佛在为里面那个彻底堕入深渊的灵魂,唱响最后的哀歌。
阳光落在沈惊凰素净的斗篷上,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边。她微微仰起头,看着高墙之上那片狭窄却湛蓝的天空。复仇的快感与那丝冰冷的悲凉在胸腔里交织缠绕。
路还很长。而冷宫里的哀嚎,不过是这盘大棋中,一枚被彻底碾碎的弃子发出的最后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