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重启人生从被退稿到镇北将军是一本备受好评的都市日常小说,作者夏天的云霄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林砚沈雁雪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引人入胜。如果你喜欢阅读都市日常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值得一读!
重启人生从被退稿到镇北将军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落雁关的深秋来得格外早。
十月初五,夜风已带刀锋,刮得营帐猎猎作响。林砚伏在案前,一盏青釉小灯,将他的影子钉在帐壁上,像一片被风吹散的雁翎。
他面前摊着那本从归鸿匣里带出的《水经注》边防卷,纸页焦黄,边角处全是火燎的痕迹。三天前,沈雁雪亲率前锋火烧敌军粮仓,回程时顺手把这部残卷掷到他怀里,只说了一句:”你不是想补全它吗?拿去。”
林砚指腹摩挲着焦痕,心里却像燃着一簇暗火——他隐约觉得,父亲当年没写完的,并不是山川河道,而是藏在图注之后、那条被涂黑的”无名小径”。
帐帘忽然被掀开,火光抢先一步闯进来,带着雪粒与松脂味。沈雁雪解下披风,随手抖落一地碎冰。
“还没睡?”她声音低哑,却掩不住长途奔袭后的亢奋。
林砚抬头,看见她左臂缠着新换的绷带,边缘渗着一点暗红,像雪里落梅。
“睡不着。”他合上书,”你受伤了?”
“皮外伤。”沈雁雪坐下,自己倒了半盏冷茶,一口饮尽,”倒是你,再熬下去,眼底下能养鱼。”
林砚笑笑,目光落在她袖口——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黑铁钥匙,正是归鸿匣里那一把。
“你随身带着它?”
“战场之上,最忌软肋。”她用指腹轻弹钥匙,声音轻得像雪落,”可我又怕真有一天用得上。”
林砚心头一跳。他从未告诉过她钥匙的全部秘密,只说那是父亲遗物。沈雁雪也从不追问,却在他每一次濒临崩溃时,把钥匙递到他掌心。
“林砚。”她忽然正色,”明日辰时,我要再出关。斥候来报,北狄左贤王帐前移到了黑石岭,距此八十里。”
林砚指尖一紧:”黑石岭图注上那条无名小径的尽头?”
“是。”沈雁雪抬眼,火光在她瞳孔里跳动,”我怀疑,他们也在找‘匣中火’。”
帐内一瞬寂静。
“匣中火”三个字像一簇引线,把两人心底最隐秘的焦躁同时点燃。林砚想起父亲遗笔——
欲归鸿,先入梦;欲入梦,先忘川。
而”忘川”之后,还有一行被涂掉的字,墨迹晕染,只能辨认出”火”字偏旁。
“我跟你去。”林砚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
沈雁雪盯着他,半晌,轻轻摇头:”你留在关内。若我回不来——”
“你若回不来,我便自己去找。”林砚打断她,第一次用近乎蛮横的语气,”沈雁雪,我不是你麾下的兵。”
沈雁雪愣住,随即失笑,笑意却藏着苦涩:”好,那便同去。但约法三章——”
“我懂,不逞强,不拖后腿,不乱碰军中机密。”林砚一口气说完,换来她一记瞪眼。
“第三条是,”沈雁雪伸手,指尖轻点他眉心,”活着回来。”
寅时三刻,落雁关西侧密林。
月色被乌云啃得残缺,照得雪地一片铁青。沈雁雪勒住马,回身打了个手势,三十骑无声无息地散入林中。
林砚与她并肩而行,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落枝头的雪。
“怕?”沈雁雪偏头,声音被风撕得细碎。
“怕。”林砚坦然,”但更怕失去答案。”
沈雁雪没再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了握他冻得僵硬的指节。
黑石岭比想象中更陡。岩壁如削,积雪下暗藏冰棱,马蹄一滑便是深渊。两人弃马徒步,攀至岭脊时,东方已泛起蟹壳青。
前方,北狄营地灯火蜿蜒,像一条盘踞的火龙。
沈雁雪伏在雪窝里,用单筒镜观察片刻,低声道:”左贤王的中军帐在最深处,守备松散,不对劲。”
林砚心头一沉:”陷阱?”
“八成是请君入瓮。”沈雁雪舔了舔干裂的唇,”但‘瓮’里若真有我们要的东西,值得一赌。”
她从怀里摸出一截信号箭,递给林砚:”若我半炷香内未归,你放箭,带人撤。”
林砚没接,反而握住她手腕:”一起。”
沈雁雪深深看他一眼,最终点头。
两人借雪色掩护,潜入营地。空气中除了马粪与膻腥味,还有一股奇异的松脂香,像是谁在暗中焚烧什么。
中军帐外,两名守卫正低声交谈。
“汉人的匣子真能引来天火?”
“左贤王说,那火能烧穿雪原,开出一条通往南边的路。”
林砚与沈雁雪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惊骇。
帐内,火盆哔啵作响。左贤王斜倚狼皮榻,面前摆着一只黑檀木匣——比归鸿匣大两圈,锁孔却与铁钥匙严丝合缝。
“匣中火”林砚无声地动了动唇。
沈雁雪比了个”三”的手势,数到一时,两人同时暴起。
刀光如雪,血珠溅上帐壁。左贤王怒吼着抽刀,却被沈雁雪一脚踹翻。林砚扑向木匣,指尖刚触到锁孔,背后劲风袭来——
“小心!”沈雁雪旋身挡在他背后,左肩被刀锋划开一道血口。
林砚咬牙,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
匣盖弹起,没有火焰,只有一块拳头大的赤红晶石,内里似有岩浆流动,却冷得像冰。
左贤王狂笑:”蠢货!那不是火,是‘引’——”
话音未落,晶石忽然迸裂,一道火舌窜起丈余,卷住帐顶。火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眨眼间吞噬了半边营地。
“走!”沈雁雪拽起林砚,冲破火幕。
身后,北狄人的嘶吼与马嘶混成一片。火借风势,竟沿着雪线烧出一条焦黑路径,直指落雁关。
奔逃中,沈雁雪的马被流矢射中,两人滚落雪坡。
林砚爬起来时,沈雁雪正单膝跪地,右手按着左肩,血从指缝汩汩涌出。
“钥匙给我。”她喘息着,眼神却亮得骇人。
林砚摊开掌心,钥匙已被烧得通红,却奇异地没有灼伤他。
沈雁雪用雪擦去血迹,将钥匙重新插回锁孔——这一次,不是木匣,而是晶石裂开后露出的金属内核,像一枚微型机括。
“林砚,你看。”
火光照亮她掌心,那机括竟是一枚箭头,刻着极细的纹路——与《水经注》残卷上被涂黑的小径完全重合。
“原来‘匣中火’不是火,是路标。”林砚喃喃。
沈雁雪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你父亲早就算到今日。他让你带着钥匙,不是为了开锁,是为了指路。”
林砚喉头哽咽。
火舌舔上他们身后的松林,发出爆裂的噼啪声。远处,落雁关的烽火台已升起狼烟。
“走吧。”沈雁雪撑着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去把雪烧起来——烧出一条回家的路。”
林砚握住那只染血的手,掌心相贴,温度滚烫。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父亲未写完的从来不是地理志,而是一封写给儿子的、迟到的家书。
而家书最后一行,是沈雁雪用血替他补上的:
——”活下去,才能看见雁归。”
雪原尽头,朝阳正破云而出。
两人相携而行,身后火光冲天,像一场盛大的告别,也像一场新生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