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言霜睁开眼睛。
空调的嗡鸣声变得清晰可闻,窗外海浪的节奏像心跳般规律,她甚至能分辨出自己睫毛扫过枕套的细微声响。
药效正在退去。
她发现自己侧卧在床上,后背紧贴着一具温热的男性躯体。
商丘竹的手臂横在她腰间,手掌恰好覆在她的小腹上,呼吸平稳地拂过她的后颈。
该逃走的。
现在,立刻。
可当她试图轻轻移开腰间的那只手时,商丘竹在睡梦中收紧了手臂。
他的手掌比她记忆中更大、更粗糙,带着常年握笔和健身留下的薄茧。
“嗯…醒了?”商丘竹的声音带着睡意的沙哑。
言霜僵住了。
他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醒她,却莫名激起更强烈的反应。
商丘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的手慢慢上移…
这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她应该推开他,应该趁着现在逃跑,应该…
商丘竹却突然翻身压住她,在黑暗中准确找到她的嘴唇。
他强势得不留余地…
她死死咬住他的肩膀防止自己尖叫,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精疲力竭地瘫在床上。
她以为这就结束了,可商丘竹的手很快又在她身上游走。
言霜无力地摇头,却被他翻过身去。
紧接着是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流中,商丘竹从背后抱着她,舔吻着她的耳垂。
言霜虚弱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摆布。
最后一次是在凌晨五点的地毯上。
言霜已经半昏迷,只能模糊感觉到商丘竹将她抱回床上。
他说了句什么,但言霜已经坠入黑暗。
言霜在尖锐的头痛中睁开双眼。
陌生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晃出刺眼的光晕,她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重物压着。
转头一看,商丘竹英挺的侧脸近在咫尺。
言霜的呼吸瞬间凝固。
姐夫沉静的睡颜在晨光中如同雕塑般完美,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放松地微张。
他的一条手臂正横亘在她的腰间,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裸露的肌肤。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一角,床单上暗红的痕迹让她的胃部一阵绞痛。
言霜咬住下唇,强忍着浑身的酸痛,一点一点从商丘竹的手臂下挪出来。
她的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生怕惊醒沉睡中的男人。
脚尖触到冰凉的木地板时,言霜差点因腿软而跌倒。
她环顾四周,在床尾发现了自己被揉皱的衣服,内衣则散落在通往浴室的路上,仿佛在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穿衣服的过程像一场酷刑。
每提起一件衣物,身体就会传来疼痛,提醒着她昨晚发生之事。
言霜的手指颤抖得几乎扣不上内衣搭扣。
镜中的女人面色苍白,脖子上却布满嫣红的吻痕,嘴唇微微肿胀。
收拾妥当后,言霜拎着高跟鞋,赤脚走向卧室门口。
就在她的手搭上门把的瞬间,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回头望去。
晨光中,商丘竹翻了个身,被子滑落至腰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他的睡姿像个大男孩,与平日里商界精英的冷峻形象截然不同。
一缕黑发垂落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意外地年轻而无害。
言霜狠狠掐了自己的手心,转开门把。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充满罪恶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