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成平日里最是喜欢把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句话挂在嘴边,今天宋芸瑶把皮球踢给他,他只感觉脑子嗡嗡的。
如果这个时候他跟夏砚州一样,让宋芸瑶坐到末尾去,那就是侯府没规矩,万一传出去他怕是要落个坏名声。
不过让他低头也是不可能,夏文成看一旁的老夫人一眼,没说话,很是淡定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不疾不徐的喝起茶来。
老夫人心中暗暗咬牙,夏文成这是不想当坏人,让她来。
“莹莹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赶紧给你姐姐让位置,这么点小事都看不明白,以后如何掌家。”
老夫人这是明里暗里在敲打宋芸瑶,她一身小家子气有什么好争的,等周莹莹进府,她只能当个摆设。
“是莹莹的不对。”周莹莹起身朝着夏文成和老夫人行礼,往后坐了一个位置。
宋芸瑶终于坐下,还没等其他人开口,她率先说道,“我想大家都看到我写的物品单子,所有物件都有借据,时间和用在何处。”
“如果是以往,这些东西借出去就借出去了,我也不会着急要,现在突然要要回来,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来周妹妹马上要进府,是平妻,又深的砚州喜欢,我这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就想着把以前借出去的物件都要回来,有这么东西傍身我也能安心一些。”
“二来则是宋家被流放一事,宋家全族流放西北,家中所有家产全部充公,去西北路途遥远,一路上我爹娘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他们能不能活着跟我相见都难说。”
说着宋芸瑶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开始今天的表演。
“当年我出嫁前,每一件嫁妆都是我娘亲自挑的,我想留在身边当个念想。”说话时宋芸瑶言语中已经带了哭腔。
“自从我爹娘流放之后,我精神就有些不好,只希望看到这些东西,我心里能好受些,不要在胡思乱想,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上次娘罚跪,我也不知道为何就自己走到侯府门口去跪着,估计是我爹娘被流放一事把我给刺激了。”
宋芸瑶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双刃剑,一面给侯府众人台阶下,让他们赶紧把借走的东西拿回来。
一面则是在警告侯府的人,如果他们想撕破脸,那她宋芸瑶奉陪到底,到时候再闹出来的事端可就不是她去侯府门口跪一下那么简单。
“芸瑶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闹出这些事端,不知道的传扬出去还以为你这个侯府嫡长媳是个拎不清的,以后出去跟京城的贵夫人们走动,她们都要在你背后笑话你。”老夫人开始跟宋芸瑶打亲情牌,可惜昨天夏砚州已经用过了,没用。
“大嫂说的是,都是一家人,侄媳妇算的这么清楚,这是不把我们这些叔叔放在眼里,不就是几个破瓶子能值几个钱。”
老二夏昌盛忍不住狠狠瞪了宋芸瑶一眼,让他往外拿银子门都没有,再说 这么多年,他早就忘了从她手里借过多少东西,根本无从还起。
“二叔是不是年纪大了,眼花看不清事,你说你借我的瓶子是不值钱的,那我们就来看看二叔借的都是什么破烂货。”
说着宋芸瑶也不给夏昌盛说话的机会,念起当初他借东西的物品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