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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苏温言眼眸中写满不可置信。
宁白月冷笑:“你以为我来这里都不做调查吗?你以为找一两个替身这件事就真遮掩过去了?”
她转眸再次看向李文华:“李团长,污蔑军属,破坏军婚,加上恶意伤人,只开除怕是不够吧。”
李文华额角泛起薄汗:“请首长放心,我们稍后就将人交给保卫科处置,并且通报全团以示警戒。”
宁白月没有说话,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
苏温言看着她,满眼都是不甘心。随后她将视线移向郑新江,漂亮的杏眸已是泪光盈盈,既无助又无辜。
昨夜,她特意等在郑新江必经的小树林,余光看见来人时,开始佯装哭泣。
果然没过几秒,郑新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同事,你没事吧。”
苏温言转身,用衣袖胡乱擦拭着脸上泪珠,故作轻松:“我没事,谢谢你郑同志。”
她很懂得该如何拿捏眼前这个男人。
未干的泪痕,眼底的委屈,还有勉强的笑容。
郑新江想上手去帮她擦干眼泪,却在即将触碰到她脸颊之时克制的收回。
他神情严肃:“苏同志,今天的事我听说了,我陪你去和温同志好好道个歉,或许……”
苏温言怔愣一瞬,满眼都是失望:“所以连你也相信那些谣言不相信我?”
郑新江沉默。
苏温言忽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看来是我错了,你说过会好好照顾我,无条件相信我,原来都是骗我的。”
话落,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重重砸在郑新江心上。
他不再沉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误解的急切和痛楚。
“不,不是的!”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我没有不信你!我只是……”
他艰难地寻找着措辞,眼神紧紧锁住苏温言梨花带雨的小脸:“你放心,我去找焰莳谈谈,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
苏温言眸光柔和下来,一点点朝郑新江靠近。
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将头浅浅埋进他的胸膛,温声细语:“新江哥哥,谢谢你,我在这里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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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郑新江看着苏温言求助的眼神,心脏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他上前一步,眉眼低垂:“伯母,上次诬陷温同志的事,其实是我……”
他话未说完 ,右臂被人猛地拉住,身体不自觉朝后退了几步。
“妈,”林焰莳拔高声量打断他,在众人注目礼下接上郑新江话头:“上次的事情其实是我不让他们继续追查。”
宁白月将目光落在自家儿子身上,她神色未变,周身气压却变得更加低沉。
吃瓜群众们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林焰莳深呼口气:“苏同志与韩家有婚约,韩靖同志牺牲前嘱托我好好照顾她,所以……”
“所以你想还他这份情?”宁白月接过话来。
林焰莳点头。
见自家母亲面色越来越沉,他匆忙开口:“这件事,温诗瑶也没打算追究。”
宁白月凤眸微微收敛,带着森森寒光。
她冰冷开口:“你以为不追究责任就是偿还恩情?就是对她好?你们简直错的离谱。”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郑新江,继续开口:“人的欲望与邪念是永无止尽的。这一次她诬陷他人没有得到应有惩罚,下一次她就会想做更大的恶。
今日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构陷他人清白,那么明日,当她想要更多,她会做出什么?杀人还是放火,你们想过没有?”
“你们如果真的为她着想,就该让她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免日后犯更大的、无法挽回的错误。记住放任她不是救她,而是把她推向更悲惨的深渊。”
“引导她走向正途,而不是息事宁人才是真正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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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诗瑶美美睡了个午觉。
为了演好小产的恶毒女配,她这两天除了吃就是睡,时不时还会佯装柔弱嗔怪几句。
她下楼准备喝点水,就听见客厅里吵吵闹闹。
宁白月:“周婶,你不是说他们小夫妻都是分房睡吗,这怎么突然间就……”
她止住话头,言语中透着酸楚和遗憾。
周婶开口解释:“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团长和夫人身边照看,夫人生的如花似玉,团长又是血气方刚,一时把持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她又有些自责,不禁红了眼眶:“此事也怪我,没能及时发现夫人身体异常,这些天夫人胃口格外好,我早该想到她是双身子了。”
宁白月轻拍她手背以示安抚:“不怪你,”她抬眸看了眼林焰莳:“要怪就该怪这个混小子。”
林焰莳:“……”他心里委屈,可他什么也不能说。
宁白月越想越气,干脆直接上手,给自家儿子头顶一个爆栗:“你还好意思坐在这儿,自家媳妇被人欺负成这样,你怎么做人丈夫的?”
“还有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真是长本事了。”
林焰莳端起一杯热茶,递到宁白月面前:“妈,你消消气。”
宁白月凤眸一瞪:“你应该想想怎么让你媳妇消气,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苏什么来着,对你心思不纯。”
林焰莳:“……”
他揉了揉眉心,真是又无语又无奈。
“妈,我和她真没关系。”
宁白月:“我知道,我还能不了解我儿子,你眼界高看不上她。”
“唉……”宁白月重重叹了口气:“可怜我那大孙女,就这样没了。”
温诗瑶站在楼梯间听着母子二人对话,这种时刻她是该走出去打个招呼,还是偷偷溜回房间装鸵鸟?
毕竟她不是真的小产,她也从没想过自家婆婆会如此重视此事,专程跑来一趟。
她承认这一刻,她很心虚。
正犹豫着,周婶眼尖发现了她。
贴心问她:“夫人您醒了?要喝水吗?我去给您倒。”
温诗瑶有些尴尬,她没想到第一次见婆婆会是这样一种情况,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生涩的叫了声:“妈。”
宁白月见温诗瑶欲言又止,以为她是在委屈。
伸手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妈妈来了,妈妈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