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洲的脸色没有刚才那么好看了:“生气归生气,你拿自己身体折腾什么!胃还要不要了!”
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先罢手的意思。
但程慕安先收回了视线,对徐澄温声道:“澄澄,你先回去,晚点联系。”
赵闻洲气笑了。
他现在都要开始吃徐澄的醋了。
徐澄收到程慕安的眼神暗示,也知道现在她在这不合适,点了下头:“嗯,我先走了。”
临走前,她还是毫不畏惧地瞪着赵闻洲:“不要欺负安安。”
赵闻洲冷哼一声:“欺负不了。”
程慕安趁机埋头抓住他搂着自己腰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你想掰断我手指吗?”赵闻洲漫不经心道。
程慕安掰开第一根,开始掰第二根时,他又把第一根摁回去。
来回死循环,明明很幼稚,他就是很耐心地陪她玩。
程慕安胸口的怒火又要涌上来了。
当她是在跟他调情吗!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脏手?”赵闻洲啧了声,“我又没干什么,手哪里脏了。”
哪里都脏!程慕安心里咆哮。
“好了,不闹了,去医院。”赵闻洲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身体情况,别又要休养好久,“去完医院,我再带你去训练基地,看看要怎么装修布置。”
赵闻洲力气大,程慕安拗不过他,最终泄气放弃。
在外人眼中,他们搂搂抱抱地走出山庄。
有人拍下了照片,谢妮第一时间就收到了。
盯着照片,谢妮的眼眸骤然阴暗。
赵闻洲真的那么爱程慕安?
她绝不信的。
–
听到医生说问题不大,赵闻洲悬着的心才落下。
程慕安始终不作声,冷着一张脸。
直到她再次被塞进副驾驶座,赵闻洲为她系上安全带后,又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走吧,带你去看看。”
话音刚落,程慕安抽起旁边一张纸巾,刚被亲过的地方,她足足擦了四遍。
赵闻洲:“……”
程慕安神色无波无澜:“还不走。”
赵闻洲气笑了。
不过也没说什么,载着她先去目的地。
约莫半小时,当程慕安看见姆斯丹集团时,露出疑惑:“你带我来集团做什么?”
赵闻洲弯唇:“我给你选的训练基地就在集团旁边,以后有什么事,我都能第一时间赶到。平时只有早晚餐能陪你吃,现在午餐我们也可以一起。想睡觉的时候,你直接来我办公室。”
神经病。
车子很快停下。
这是刚建起来的商业板块,赵闻洲把A区的二三楼都给买下来了。
赵闻洲说:“我不希望你把自己搞得太累,一次性不要招生太多。招聘其他花滑教练,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算了,还是我来。我托人找靠谱的,免得到时候你把什么歪瓜裂枣给招进来了。”
他是怕程慕安识人不清。
毕竟第一次创业,场地他选了,人也他来搞定好了,免得害程慕安累得慌。
程慕安嗤笑:“歪瓜裂枣怎么了,好过表里不一、狼心狗肺。”
赵闻洲疑惑地挑了下眉,“谁表里不一了?”
程慕安瞥他:“我说你了吗?”
赵闻洲敛眉:“我没说是我吧,所以你说的是我?”
“你喜欢,那就是了。”程慕安不想进去,转身要走。
赵闻洲吐口气,抓住她的手臂,把人往怀中带:“还没看完呢,怎么就要走?”
“我转行。”
“转行?”赵闻洲轻笑一声,“当初谁说的,除非退休,否则会一直做花滑教练?花滑是你热爱的职业,你舍得说放就放?”
程慕安拳头紧了又松。
换做前世,她确实舍不得,就好比她舍不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可下场就是她丧命。
所以现在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对她不好的,她宁可快速割断。
眼皮一掀,她态度坚硬:“我很舍得。”
赵闻洲脸上笑意顿散,认真地问:“你认真的?”
“就好比我要跟你离婚,也是认真的。”
赵闻洲眉宇拢着戾色:“不要再提离婚。”
“在你答应之前,我会时时刻刻提。”程慕安一字一顿,无比强硬,“离!婚!”
赵闻洲眯着眼,危险气息逐渐蔓延出来:“安安,再说的话,那别气我要堵你的嘴了。”
说时,他那俊美且带着邪性的脸已经凑到她的面前。
鼻尖顶着鼻尖,轻轻厮磨。
程慕安嫌恶的要躲开,男人宽大温热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不给她后退的机会。
“转行就转行,你要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至于离婚……安安,除非我死。”
有那么一瞬,程慕安觉得他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但她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抢婚、歹徒开枪的那些画面,她再次无比清醒地撕碎了他的假面目。
她哂笑:“好啊,死一个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