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洲看穿她心思,笑说:“他们是坐着张锐的车走的,没在我车上。”
“那我也不要!放我下去!”
“安安,闹情绪也得有个度啊。”赵闻洲虽然这样说,语气是带着哄。
可到程慕安耳中就彻底变了味儿。
“那你放我下去,我自己去角落闹情绪,不烦着赵大总裁你。”
赵闻洲轻轻一啧:“说一句都不行了?”
“对,你连半个字都没资格说!”
“好好好,我道歉,是我说错了。”赵闻洲还是执意把她给塞进车里,“我哄你,好好哄你。”
她双手要挣扎,却被某人禁锢得牢牢的。
她恼怒不已:“谁要你哄!”
“那你还想谁哄你。”
“多的是人哄我。”
赵闻洲知道她又在说气话,可还是生出几分醋味:“哄什么哄,只能我哄你。”
程慕安懒得跟他扯,也懒得挣扎,别过脸去,当他是空气。
赵闻洲帮她系好安全带,坐回驾驶座。
看程慕安在给徐澄发信息,他问:“我不是叫张锐去接你吗?为什么非要徐澄陪你呢,她也挺忙的。”
“她再忙,哪有你忙呢。”她呵了声,阴阳道。
其实赵闻洲都觉得离谱,偏偏就被撞见了。
这会儿是更加有理说不清了。
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说开,眼下再不说就晚了。
于是,他开口:“原本想着没必要让你知道,我尽快处理掉就好。但现在这样子,再不告诉你,估计我真要被落实成渣男。我有个去世多年的好友,谢妮就是他曾经的女友。”
“那孩子是我好友的,我是看在好友的份上,照顾一下孩子。至于她为什么不能嫁进赵家,是因为好友当年的死有蹊跷。”
程慕安哂笑:“搞笑吗?”
开车的赵闻洲快速瞥她一眼,“嗯?”
“赵闻洲,不然你考虑换个行业吧。”
“什么行业?”
“去当编剧吧,你的脑洞绝对能大卖。”
“……你不信我。”赵闻洲沉闷道。
她信个屁!
再信,她还能再死一回!
程慕安索性闭上眼:“赵闻洲,我没力气跟你扯。”
赵闻洲只能依她:“好,那你睡,到了我再叫你。”
回到程家,程慕安下车时,无波无澜地看着他:“我要离婚不是开玩笑,你没必要把整个京城的离婚律师都给警告一遍。赵闻洲,好歹我们好了五年,好聚好散比较好。”
赵闻洲眸子淬了冰似的:“我也在认真回答你,要离婚,做梦!”说完,他话锋一转,又恢复温情一面:“需要我陪你进去吗?顺便我看看…….”
嘭——!
程慕安铆足劲儿把车门摔上。
赵闻洲见状,倒是没心疼车门会被摔坏,反而轻笑了两声,宠溺地看着程慕安闹脾气。
直到她进了屋,他才收回视线。
逐渐的,脸上染上一抹郁色。
为什么非得要离婚……
–
程慕安想直接上楼,偏偏程居海坐在客厅里,就好像是存心为了等她回来。
原本就不爽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她继续把老头子当空气,径直要上楼。
见她还是无视自己,程居海气急:“你是越发没规矩了是吧,真当程家是你的不成!”
这架势,不吵一架,那就是辜负他的耐心等待了。
站在楼梯上,程慕安转过身去,“您不是不想看见我吗?那我直接上楼不让您看见,不是顺了您的心吗?您非得把我叫住,找不痛快做什么呢?”
程居海被她的话给刺激得眼皮抽动,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着声音问:“你要住多久?!”
“老死吧。”
“谁老死,你说谁老死!”程居海当场要炸。
“我老死啊。”程慕安一字一顿,懒洋洋道。
“……”
程慕安颔首:“再见。”
等风中凌乱的程居海反应过来时,程慕安早就上了楼。
他那叫一个气!
躺在沙发上的程慕安恍若身体被掏空,蜷成一团,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再醒来时,吓得浑身湿透。
一看都中午了,她冲了个澡下楼去觅食。
不想就听见二楼书房传来程居海洪亮的呵斥声。
程慕安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无声站在门口。
“你怎么就跟你父亲一样脑子蠢!”
“你把她当妹妹,她自始至终想要的是程家!”
“蠢货,你真以为她在赵家日子过得很好吗?也就赵闻洲现在还宠着她,赵闻洲他妈根本就没接纳她。”
“那她想要被接纳,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讨赵家欢心?”
程映山弱弱挣扎:“爷爷,安安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心思,您真误会她了。”顿了下,他又纠正一点,“而且啊爷爷,安安作为程家孙女,程家的东西她本来就有一份的呀。”
“什么一份!程家的东西都是你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爷爷……”
“程映山,你是存心要把我气死下去见你爹妈是不是?!”
“爷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门外,程慕安嘴角轻扯,转身要走。
只听程居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真以为你父亲是在你母亲死后多年,才跟傅雪莹认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