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盈的声音一点也不大,但是在昏暗、安静地房间里也足够地清晰。
她敏锐地察觉到,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商如舟的呼吸声都变轻了。
过了一会,她才听见商如舟的声音:“什么?”
沈溪盈:“……”
沈溪盈吞了口唾沫,重复了一遍:“我刚刚说,你可以让我亲一下吗?”
房间里陷入又一次的寂静。
沈溪盈心脏怦怦直跳,听见连手心都有了一层汗。
在她以为商如舟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她就听见他问:“你想怎么亲我?”
他的声音很淡,很平静。
没有一丝的意外和起伏,显得格外地从容。
沈溪盈在黑暗里看着他的轮廓,舔了舔唇角,才问:“亲嘴可以吗?”
“脸也可以。”沈溪盈赶紧说,“脖子也可以。”
“我不挑的。”
她说完之后,目光便一动不动地看着商如舟。
直到她听见了一声很淡的笑声,有些沉,染着磁缓,落在耳旁格外地痒。
“沈溪盈。”他的声音染着笑意显得有些起伏,“你为什么这么想亲我?”
沈溪盈:“?”
这还有为什么吗?
沈溪盈挠了挠自己的手心,斟酌了好一会言辞,才说:“因为你很香。”
她说着,忍不住又朝他那边靠了靠。
肩膀几乎快挨在一起。
她才低声问:“所以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商如舟没立刻回答她这个问题,过了几秒钟才问:“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怎么样?”
“如果你说不可以——”
沈溪盈顿了一下,抿抿唇,将声音压得很低才接着:“那我就趁你睡着了再亲你。”
商如舟:“……”
商如舟没说话,只是侧了下身子,背对着她。
沈溪盈:“?”
沈溪盈撇了撇嘴,可恶的商如舟。
居然背对着她。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无动于衷。
“你不要不理我呀。”沈溪盈小声说。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见商如舟的声音:“你想要我怎么理你?”
“我睡不着,你和我说说话嘛。”沈溪盈说。
商如舟像是思考了一会,终于没有背对着她。
两个人距离很近,沈溪盈侧着身看着他,下颔几乎挨着他的肩膀。
“你是怎么认识今天的那个罗老师的呢?”沈溪盈看着他问。
“三年前出国的时候认识的。”商如舟回答。
“她是不是帮了你很多很多?”
“对。”
“她来江临市你是不是很开心?”
“是。”
“你是不是很感谢她?”
“嗯。”
“她现在住在哪里呢?我可以去找她聊天吗?”
“她在如沐堂附近的柏津酒店,我明天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好。”沈溪盈应下,想再找什么话题,绞尽脑汁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最后,她才呼出一口气,柔声说:“我的话说完了。”
“晚安哦。”
商如舟“嗯”了一声。
房间终于重新归于寂静。
沈溪盈却睡不着。
心里一直想着自己的计划表。
明明打算今晚一定要完成第一条的,可没想到第一条居然这么难。
他根本就不让亲。
直接来不行,看来得曲线救国了。
在脑海里盘算着计划,她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
第二天,沈溪盈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由于过度思考还有些疼。
她慢吞吞地起床,商如舟早就不见人影。
简单地吃了一个早餐,她便让司机送她去福盈。
到了福盈后,她便让公司的高层开了个会。
福盈因为这一次的新品短暂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热度来的很快 去的依旧会很快。
福盈还需要维持现有的热度并且稳步增长,现在这些远远不够。
还得有更为长久的策略。
“我觉得可以请最近大热的明星代言,或者赞助最近时装周的活动,提高我们品牌的价值。”
许妍岁推了推眼睛,语气平稳地说。
沈溪盈想了想,扫了会议室一整圈,“你们呢?”
“没什么要说的吗?”
“我觉得妍岁说的很有道理。”陈维宪站起身说,“很多人都觉得我们的品牌比不上其他的,觉得我们的珠宝很掉价。”
“所以我认为这些是有必要做的。”
沈溪盈安静地听,神色很淡。
直到陈维宪说完,沈溪盈才扬了扬眉:“其他人呢,都赞同吗?”
会议室坐的其他人没明确地表达意见,但意思很明显,都是支持。
沈溪盈皱了皱眉,站起身说:“首先,福盈的定位从不是奢侈品。所以我们的竞争对象从来不会是那些奢侈品牌。”
“其次,弄清楚定位,你们提的那些建议不仅没有一点用,甚至还和我们这个品牌的初衷背道而驰。”
“来福盈这么久了,你们还是没弄清楚定位吗?”
沈溪盈的声音很冷,听不出一点情绪。
陈维宪听了沈溪盈的话,没说话,只是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一整个人会议从早上开到了下午。
最后,沈溪盈才总结:“营销部这段时间去请专业的鉴定师讲解我们的珠宝,生产部想办法优化金料损耗率。”
“过段时间福盈会合作普通人议题的纪录片,这个我亲自去做。”
总结完这个会议才算彻底结束。
等到结束后,陈维宪拿着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许妍岁和他走在一起。
陈维宪看了一眼会议的记录,语气颇有不满:“搞不懂在干什么。”
“不知道她走的什么路线,照她这么搞下去,福盈迟早得完蛋。”
许妍岁听着他的话,皱了皱眉,低声说:“你少说两句。”
“我说错什么了?”
陈维宪语气有些冲,语气里带着讽刺,“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人傻钱多的爸,她能开这个公司?”
“幸好是因为她家有那几个破钱,不然,她迟早喝西北风。”
许妍岁很轻地“啧”了一声:“你这么说很不好,我们公司的新品卖的难道不好吗?难道这些不是沈总的功劳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许妍岁便离开了。
陈维宪瞥了许妍岁一眼,讥讽地勾了勾唇。
女人就是愚蠢。
根本不懂得如何地经营品牌。
一个沈溪盈蠢就算了,一个许妍岁还只知道愚昧地听从。
这个公司真是没救了。
如果不是因为有他,早破产八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