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峰坐在母女对面,低着头,一声不吭。
云初猜测的没错。
她还没开口,她爸妈就已经准备腾房子,还钱了。
如果知道傅宴州用钱逼她,她父母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
云峰起身把卡塞进女儿手里:“听你妈的,还给他,过两天我跟你妈搬家,房子也还给他。”
云初握紧手里的银行卡,没再推辞。
她跟霍宴州的事情早晚都会瞒不住的。
不如趁现在说清楚的好。
再说了,就算她再隐瞒,她是爸妈的女儿。
她过得不好,他们老两口的心里也会有感应。
还吧。
能还一点是一点。
云初犹豫了一下,开口:“爸,我想继续学医,你能帮我引荐墨老先生吗?”
听说云初要出来工作,父母全都支持。
原本云初喜欢的是小提琴。
她最大的梦想其实是当一名小提琴家。
但是她十八岁那年,意外发现霍宴州患有严重的失眠,所以他偷偷改了志愿学医
进入医学院后,她又让父母想办法,把她转去学中医。
大学毕业后,她嫁给了霍宴州,放弃了工作。
但是她为了霍宴州,一直没有放弃研究睡眠障碍这块领域。
虽然她治好了霍宴州的失眠,手里握着心理学跟中医学两科研究生毕业证书。
但是她缺少临床经验。
她想在睡眠障碍这块领域做出成绩,得从头开始。
当天下午,云初跟随父亲来到市第一人民医院,再次见到了墨老。
他是帝国中医学泰斗,国际睡眠障碍临床专家。
退休后,被医院高薪返聘回来。
云初做了三年家庭主妇,早就跟医学脱轨了。
她想给墨老当助理,重新把自己的专业捡起来。
因为墨老的儿子当年受过云家帮助,墨老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墨老让云初做个全身体检,办理健康证,下周一来医院找她。
临走还给她介绍了一位师兄,帮助她尽快熟悉医院的流程。
虽然刚开始她不会有什么收入。
但是现在的人生活节奏快,压力大,亚健康人群占比逐渐增高,特别是睡眠方面更是迫在眉睫。
只要她专心攻下这个领域,就一定能取得一番成就。
人在专注忙一件事情的时候,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
云初的心情稍稍放晴。
晚上陪父母吃完晚饭,云初回到跟霍宴州的婚房。
有点意外,霍宴州在家。
云初换拖鞋,霍宴州起身给她倒水:“妈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云初接了霍宴州递给她的水杯,转手放在茶几上。
霍宴州对她父母的称呼一直都亲切,她叫什么,他就叫什么。
不得不说,他把自己的形象维持的很好,是懂做表面功夫的。
云初拿出她父母交给她的银行卡,递给霍宴州:“这张卡里,是这些年你给我爸妈打的钱,我去银行查了一下,里面少了三十多万,其余的都在这张卡里,我爸妈让我先还给你,”
霍宴州‘嗯’了一声,收了卡。
云初起身:“过两天我爸妈会搬家,市中心那套大平层也会腾出来还给你,”
霍宴州坐在沙发,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那张银行卡。
他抬眼凝视着云初,‘嗯’了一声,也没推辞。
云初上楼,霍宴州坐在沙发上没动。
当年云家破产,他光替云家还债,就还了九个多亿。
就算她把所有的东西都还回来,单这九个多亿,她一辈子也还不清。
霍宴州上楼,云初正好抱着枕头跟被子准备去隔壁房间。
霍宴州把卧室的门带上,走到云初面前,拿下她枕头跟被子。
霍宴州提醒云初:“一天不离婚,你一天就得住在这张床上。”
云初转身,霍宴州搂住云初的腰把她带进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霍宴州再开口,语气温柔了下来:“好好的,别胡思乱想了,”
云初眼底的委屈让霍宴州忍不住靠近,他低头吻她。
云初生气拒绝,霍宴州霸道的把人压倒在床上,把枕头垫在云初的腰下。
就在这时,霍宴州的手机响了。
霍宴州抽掉刚刚垫在云初腰下的枕头,翻身下床。
云初挣扎起身。
霍宴州匆忙手机息屏的动作再次刺激到了她的神经。
她拿起枕头砸向霍宴州:“是不是她的电话?”
霍宴面色微沉。
云初起身过来夺霍宴州的手机,霍宴州把手机拿开不让云初拿到。
手机嗡嗡的震动声让云初渐渐失去理智,她伸手去解霍宴州睡衣的纽扣。
被霍宴州推开,云初情绪更加崩溃。
她扑到霍宴州面前拼命撕扯他的衣服:“不是要睡吗?为什么停下来?”
“云初你够了!”
霍宴州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拦腰把云初抱上床。
霍宴州握住云初的手臂不让她发疯。
他说:“云初,你不用跟我分房睡,这段时间我会出去住,等你什么时候真正冷静下来,我再回来。”
霍宴州松开云初,转身拿了手机去更衣室。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出来,霍宴州头也不回的离开。
云初追到走廊,听到霍宴州在接电话的声音:
“别哭了,我马上就到,”
“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
云初追到门口,霍宴州已经驱车离开。
她站在雨地,看着霍宴州车的尾灯,声嘶力竭的喊着霍宴州的名字。
她像个疯子一样去追霍宴州的车。
最后体力不支,倒在雨地。
她没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
也没能力结束掉这段关系。
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
深夜,市中心一处高档住宅小区。
霍宴州提着宵夜跟一袋感冒药来到谢安宁的住处。
谢安宁穿着细肩吊带睡衣起来给霍宴州开门。
察觉到霍宴州情绪的低落,谢安宁捂着胸口咳嗽两声,接过霍宴州手里的东西。
她说:“宴州,都怪我不好,这个时候发烧,”
霍宴州把温度计找出来,让谢安宁量体温:“试一下看烧到多少度了,实在不行我送你去医院,”
谢安宁愧疚的开口:“大半夜的我给你打电话,你太太不会跟你生气吧?”
霍宴州摇头:“她不会。”
谢安宁:“要不要我打个电话跟她解释一下?”
霍宴州把给谢安宁买的宵夜一样一样拿出来:“你不用担心她,这个时候她应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