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眠稳妥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萧凌。
萧凌没想到姜瑶和姜婉婉之间还有这种隐情，眉头皱了起来，“婉婉灵根受损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但是灵玉这件事情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姜瑶偷拿了婉婉的，先暂时不要和任何人说。”
“这对婉婉太不公平了！”沈江野脾气急立马就火冒三丈，“二师兄我告诉你不是让你包庇姜瑶的，你怎么也是非不分？姜瑶她母亲偷了婉婉的亲生父母，她又偷走婉婉的机缘。
如果不是当初的救命之恩，师尊怎么可能收她为徒，婉婉为了她一退再退，灵根受损只是借用而已，她竟然还找借口拒绝，这是人能干的事？”
萧凌下意识，“姜瑶当时还小，应该不是故意的……”
“她现在不小了，明知道自己鸠占鹊巢不还是一样针对婉婉？”
余风眠摇摇头拉住暴怒到毫无理智的沈江野，“这件事情关乎大师姐的声誉，我想小师妹那么善良，她也是不愿意公开这个事实的。”
“凭什么？”沈江野甩开余风眠冲他怒吼一声，而后冲着萧凌质问，“别忘记是婉婉救了你两次，她对你的好比姜瑶好千千万万……”
余风眠捂住他的嘴，“师弟性子急，二师兄别怪他，不过大师姐这件事情办的确实太不光明磊落，即便是没有师尊这件事情，她母亲欠了婉婉的，她也应该把灵玉拿出来给婉婉用的。”
萧凌不语，但心里也对姜瑶不借灵玉的事情存了怀疑。
“这件事情我会调查的，你们先下去吧，记住不要乱说。”
沈江野忿忿不平地摔门出去，余风眠叹口气也跟了出去，原地只剩下萧凌看着窗外的的梅花垂眸不语。
心腔的位置有些酸涩，像是被石头压在了胸口，堵的他又胀又难受。
梅林石台上，姜婉婉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跟他告了白，可惜他们之间有个姜瑶，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只能说他们有缘无分了……
……
霜雪居比以前更冷了，曾经剑峰最热闹的地方，现在却变成了整个剑峰最安静的地方。
姜瑶乐得自在，养伤期间乐得没有人打扰，平日里除了喝喝茶就是在院子里侍弄花花草草，偶尔沈清棠会过来跟她抱怨几句，剑峰的事情。
“一个记名弟子而已连内门都算不上，还真把自己当亲传弟子了，真是可笑。”
姜瑶无所谓地笑了笑，自从放下了他们之后，她发现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你还笑呢？我可看你那师尊对你妹妹的感觉不一样，她有事没事就在你师尊的殿内献殷勤，也就你没心没肺。”
姜瑶“噗嗤”笑出了声，“清棠师妹觉得我现在这个修为，还需要去给人端茶倒水献殷勤吗？修真界实力为尊，自己本身没有实力，你就算给人做一辈子的下人那也只能是下人。”
“那倒也是。”沈清棠冷静想一想也是，看她坐了下来，姜瑶给她倒了一杯清火的雪莲茶，沈清棠抿了一口，雪莲的清香从喉咙一直到胃部都是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
即便是从小喝惯了金银玉露的沈清棠也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让你在剑峰可真是屈才了，你说你也真是的，当初让你拜我爹爹你不肯，硬要进这么个穷窝窝，生个病没有一个人来看你。”
姜瑶叹口气，当初确实是自己选错了。
“以后不会了。”
沈清棠以为她在开玩笑，继续喋喋不休地讲姜婉婉的坏话，从师尊讲到沈江野，从沈江野讲到余风眠，除了给姜瑶打抱不平同时也是给自己打抱不平。
“他们是不是眼瞎？我和你这么大的美女看不到，看上了一个发育不全的小孩？不过幸好。”
沈清棠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一年一度的内门考核就要开始了，她这个记名弟子要是考不好就要滚去外门了。”
沈清棠提起余风眠就生气，“有些人眼瞎错把鱼目混珍珠，不知所谓。”
听到沈清棠提起余风眠，姜瑶又想起了明月城的谦谦君子池观音，没忍住再一次开口劝道：“你的眼睛别老是盯着剑峰了，余风眠也算是我带大的，我明白他是什么人，他表面看起来温柔无害，斯文儒雅，实际上心思缜密，腹黑心机，不是你的良人；
反倒是明月城的那位少城主，虽然是一介凡人，但是他文采斐然，又修了医术，悬壶济世，造福一方百姓，而且我看他……”
沈清棠一听到余风眠和少城主就烦躁，把茶重重地搁在桌子上，“你别跟我说余风眠我早就不喜欢他了，至于那个少城主一介凡人，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会喜欢他的，你要喜欢你嫁。”
姜瑶张了张嘴，最后沉默了，就像沈清棠最后那句话，“你要是喜欢你嫁？”这句话姜瑶在心里反复咀嚼了一番，不是滋味。
她能听得出来沈清棠虽然气急败坏地骂了余风眠，但依旧能听出来，她还在意他，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么快能放下的，就像她也是在这三年，被反反复复消耗掉了热情才决定下来的。
姜瑶已经麻木了“失去”这个词，不管是沈江野还是余风眠又或者是师尊和萧凌，她都有努力地去争取过，可最后的结果，还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还是一点点地跟自己离心。
曾经对她无微不至的师尊如今对她寡言少语、反倒是对记在自己名下的姜婉婉关怀备至。
曾经与她定下一生一世一双人契约的道侣，在生死面前已经有了另外珍重的人，对她的出现厌烦敷衍。
曾经暖心的老三如今跟她话不投机半句多，曾经跟在自己身后形影不离的老四更是对她深恶痛绝。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曾经也像沈清棠这样气急败坏，只不过她性子闷一些，所以没有喧嚣，她只是把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关在霜雪居，复盘，反省，自责，可最后她发现自己没有错。
她上对得起黎民百姓，下对得起师尊教导，她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