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溪好笑:“我这不是向你们学的,哦对了,宁臻臻让我转告你,多谢你囤的那些好东西,她就不带你去港城吃香喝辣,她要自己一个人玩转港城,让你在大西北好好放羊牧马,发光发热。”
“她…..她一个人走了?”陆明华不能接受。
阮云溪点头:“对啊,她昨晚上了那艘船,估计明天的这个时候就快到了吧!”
陆明华气得双眼通红:“贱人,果然不是好东西,你们这些贱女人,都是你们,你们害我好惨,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回应陆明华的,是阮云溪狠狠的一巴掌:“骂谁呢,最贱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想吃绝户,有今日的下场?”
“你是咎由自取。”阮云溪看着双手使不上力的陆明华,挑眉:“怎么,两只手都废了?”
陆明华咬牙切齿:“不是你收买人把我另一只手打断的吗?阮云溪,你好狠的心,你想废了我?”
阮云溪茫然:“我什么时候收买了人,我都是自己动手,你不是体会过?”
说着又是一巴掌打在陆明华脸上,看着红肿不堪的脸,这才满意的笑了:“你下乡我没什么可送的,就送你两巴掌吧,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多送几个。”
看着阮云溪扬起的小手,被打怕的陆明华往人群后面躲,动一下双手疼的要死,他的双手,怕是真的要废了。
那些人真心狠,都不给他看伤的时间,到点就把他往火车上塞。
阮云溪够狠,让他去苦寒的大西北牧羊放马,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他怎么受得了草原生活。
况且这个年代,没钱没物资,他一无所有,怎么活下去?
陆明华后悔了,他宁愿劳改,好歹包吃住。
到了大西北,估计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事实上,陆明华在大西北三天饿八顿,就凭借对后世发展的了解,想着熬一熬,等熬过这十多年就好了,到时他也高考回城,再去港城找宁臻臻那个贱女人算账。
至于阮云溪,她以为他嫁军官随军就能躺赢?
做梦!
他沦落到这个地步,少不了阮云溪的功劳。
火车上,肚子咕咕叫,毫无准备,还带着断裂的双手,窝在角落的陆明华,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
他知道,他一定会报仇,让背刺他的人,后悔不迭。
此时,宁臻臻在医院被叫醒:“车就在外面,别以为你割腕就能逃避下乡,没用的,就算死,你也得死在下乡的地方。”
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唇无血色的宁臻臻被两个知青办的人架出医院,塞给她一个包袱和介绍信,以及下乡通知书,把人送上火车交给带队的人看着:“别让她跑了。”
“我……我还没回家收拾东西。”
“不用你回去收拾,我们已经把你的行李带来了。”说着丢了一个破包给宁臻臻,里面是她们随便收拾了一些东西,和别人大包小包不同,她就是塞了两套补丁衣服,还有一双解放鞋,一个水壶,一个搪瓷杯,吃的是没有的。
他们去宁臻臻住的林明华家才知道,家里空荡荡的,除了放在门口的那些东西,再也找不到其他能用的。
水壶满满当当的,装了一水壶的水。
宁臻臻坐上了知青下乡专列,看着开动的车子,她不甘心,挣扎着想下车,却被带队的人给摁在座位上,等车子开走了,警告瞪眼:“老实点,都下乡了你就认命吗?”
宁臻臻不想认命,她知道想回来,只能通过高考和十一年后,政策变化,在这期间,她不能结婚生孩子,否则拖家带口的,想早点回来都不可能。
一想到自己在橡胶林吃苦,陆明华一家带着阮云溪在港城,花她的积蓄,用她的黄金,吃她的物资,吃香喝辣,风生水起,宁臻臻气得想吐血。
情绪激动之下,虚弱的身体根本扛不住,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差点又昏死过去。
打开水壶,宁臻臻想喝一口水缓一缓。
谁知道一口液体入口,那种比马尿还难喝的口感,让她忍不住yue出来。
嗅了嗅气味,一股子尿骚味不说,宁臻臻看到水壶上贴了一张手写便签,上面的三个字,气得她恨不得和阮云溪拼命。
难怪一股子尿味,原来是童,子,尿。
宁臻臻:“……”
意识到自己喝的是童子尿,也就是小孩儿的尿,被恶心的不要不要的宁臻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其他知青看着吐了又吐,还一股子尿味的宁臻臻,露出嫌弃,鄙夷的眼神。
谁都不愿意搭理她,就算她饿得嗷嗷叫,也没人会借粮食给她,只能酷酷灌水抵挡饥饿。
宁臻臻绝望的闭了闭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
阮云溪这边,目送宁臻臻的火车开走后,这才心情大好的离开。
不看着宁臻臻和陆明华上火车,一个天南,一个西北,她不安心。
现在看着一对情侣,变成怨侣,被她挑拨离间,双双以为对方背刺了自己,阮云溪就好笑。
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对方吧!
一想到他们按照剧情发展,跑去港城过得那些上流社会,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再想想他们要过得苦日子,阮云溪心里平衡了不少。
报了仇,阮云溪准备收拾收拾,去随军!
答应了顾为州,18号出发,阮云溪从火车站离开后,开车去了码头,排队买了一张去连市的头等舱船票,独立包间,两天一夜,可以自在的在船上休息。
这艘客船分好几个等级的舱位,自然价钱不一样。
要不是阮云溪拿着随军结婚的介绍信,她也买不到头等舱位。
多亏了顾为州,让她这个资本家小姐能名正言顺的享受头等舱位。
自然价钱也不便宜,一个舱位就要86元,二等舱位要66元,是两人间,三等舱位要46元,是四人间,四等舱位是26元,八人间。
若是经济舱的话,就是18元一位,大家只有一个座位,没有睡觉休息的床。
不过价格相对便宜,一个月挣二三十的人,要不是出行必要,基本上不会出门。
阮云溪买了车票,收空间后回公馆收拾一下。
花嬷嬷在家给她做了不少吃的喝的,阮云溪吃习惯了她的手艺。
花嬷嬷似乎知道一些事情,她现在什么都不问,只给阮云溪多做一些好吃的,比如说红烧小黄鱼,纸皮馄饨,买了前腿肉剁成肉馅,给她做自己拿手的馄饨。
加多多的虾米和紫菜,不放葱花,而是放芹菜碎碎,阮云溪喜欢吃放芹菜叶子的。
花嬷嬷一包包了几百个,煮了一大盆让阮云溪收起来。
阮云溪:“……”
见她欲言又止,花嬷嬷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不用说,嬷嬷知道,嬷嬷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不要说给别人听,小姐去了连市,要好好照顾自己。”
阮云溪抱了抱花嬷嬷,点头。
等她离开那天,花嬷嬷包了很多蟹黄包,还有灌汤小笼包,趁热让她藏起来。
看着热乎的包子,阮云溪把她从空间拿出来的箱子给了花嬷嬷:“这一别,不知道几年才能见面,这些东西是我给你的,该吃吃,该花花,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花嬷嬷抹泪点头:“小姐到了连市,记得给嬷嬷打电话,嬷嬷等你回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