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声,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熟悉的味道漫卷着她,呼吸尽数掠夺她险些要窒息,腰间霎时又像过电一样激起身下的人儿单薄的身躯一阵轻颤,黎翩翩挣扎两下,用力去拍他的手,又掐又捶。
短暂的撤离后谁料男人猛吸一口烟,直接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直接渡给她。
“咳咳咳……”
女孩来不及反应,瞪大了双眼,她长这么大从没吸过一口烟,哪里受得住这个,雪茄烟熏火燎的气息进入身体的那一刻,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刺激感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几乎要溺毙。
着火了,嗓子着火了,肺管子也跟着火辣辣烧起来,混合着酒精的辛辣。
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胡乱急切更用力去拍打他的手臂,嘴里呜咽着,“呜呜呜,你放开我……!”
喉咙被他强势地堵住,发出来的只剩下丁点儿呜呜咽咽的气音。
周矜肆哪里肯放过她,落在她腰际的手直接一个用力往下一拉,黎翩翩便跨坐在他大腿上。
“蛙趣,劲爆啊肆哥这场面!辣眼睛!我没看错吧?”韩川揉了揉眼睛,直呼自己看错了,向来不近女色的周大少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扣住一个女孩往死里亲?
“咳……咳咳!数你话多,你把头转过去不看不就行了?”宋问和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半杯酒没喝下去差点呛住,说实话他内心也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不过他这人比韩川能绷得住。
想不到挨得近还有这好处,宋问第一时间捂住韩川这个好事佬的眼睛,然后强势地给他把头拧过去。
“哎呦,慢点慢点哥!我脖子都快被你拧断了!”韩川为人夸张,嘴里冒出浮夸的尖叫。
“行了肆哥,差不多得了,注意点形象。”靳良在一旁冷眼旁观,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提醒了一句。
哪有这样的?逮住一个女孩往死里嚯嚯?靳良怀疑是周矜肆憋太久了,才会这样急于寻找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这男人就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原野上狂奔的一头野兽,你牵不住缰绳,根本制服不了他。
不过眼下时间地点都不对,那女孩真是被亲狠了,眼角都红了。
哪怕清楚周矜肆不是随随便便乱玩的人,靳良还是不免为他担忧,这样下去怕是会出事。
那女孩看着像是个有骨气的,不是个软柿子。
这回这位倔驴算是遇上铁钉子了。
男人冷冷扫过在场人的眼光,手掌划过她冰冷的大腿,单手把身上的皮衣脱下来给她搭上。
“周矜肆!”许是靳良久不开口,一开口还是有分量的,他的话管了用,又或者是男人亲够了,扣住她腰间的手慢慢脱了力,燃了一半的香烟不知何时掉在地上,还在自燃着,滋滋往外冒着白烟。
周矜肆回过神来,抬起皮鞋意图碾灭地上的烟头,女孩趁机连滚带爬从他身上跳下来,慌不择路想要逃,却因为脚上的高跟鞋不习惯,一下子摔在地上,“咚”地一声闷响。
摔得够狠的,宋问叹息了一声,韩川直摇头攥紧了手里的酒杯。
“摔疼了吗?过来我看看。”皮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上,沾了一层灰,周矜肆弯腰拾起来拍了拍,随手搭在椅背上,凹陷的眼窝盯着地上的女孩。
空气里响起“啪”地很清脆的一声响,男人脸上登时多了几根鲜红的手指印子,他侧着身,想要去拉她,但是没伸手,不知是不想还是没来得及。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女孩子眼角逼出泪花,可能是被呛到了,她没有哭,晶莹的寒霜挂在眼睫毛上像凝固了,单手捂着膝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连滚带爬蜷缩到角落里。
她很气,唰地一下反手就是一巴掌招呼过去,几乎是没过脑子本能的生理反应,周矜肆被她打得脸偏向一边,斜着嘴角看她像蜗牛一样爬,目光逐渐变冷,伸手摸了一把,没出血。
嘴角处火辣辣地痛,黎翩翩也没好到哪里去,怔怔盯着自己的手看,手心由白转红,麻麻的,残留着胡茬扎过的异样感,她只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没少用了力气,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
身子短暂地离开冰冷的地板又贴上去,捂着嗓子呛得直咳嗽起来。
“咳咳咳……”
在场的人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周矜肆被人打了?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名不见经传的女孩?看他吃瘪的表情小姑娘下手够狠的。
宋问和韩川面面相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倒是靳良浅淡抿了一口酒,感叹一句,“阿肆,过火了啊。”
沙发上的男人脸上残留着鲜红的五指手印,脸色阴暗沉郁难看到了极点,乌云逐渐聚集快要下雨,冷冷对着缩到角落里抖成小鸡筛糠的人,“起来。”
“好,不起来是吧?你爱在地上待着就待着,有种今天一天都别给老子起来!”周矜肆被她气得手抖,开口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嚯,嘴都肿了,被他生生咬下一层皮。
他只见过咬人的,没见过打人下手这么狠的!
敢情这小妮子防他像防狼,把他当成坏人了是吧?
黎翩翩红着眼像是耳聋了一样,他说什么全听不见,脑子嗡嗡,眼泪要掉不掉,颤巍巍咬着唇努力别过脸去,手心阵阵震麻感像海浪一波又一波,潮水逐渐消退。
她当时被气急了,感觉马上就要窒息被他憋死了,现在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害怕。
不敢去看周矜肆那张过分妖孽的脸。
“周哥,没事吧?”宋问怔怔看着眼前这一切,这时候他这个‘和事佬’该出来发挥作用了,好端端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肆哥不会真要打女人吧?
关切地想去拉地上的女孩,对上周矜肆那张要吃人阴云密布的脸,又讪讪收回手。
韩川也被这场面吓到了,一句屁话不敢放,靳良则是依旧一张冷脸,两手抱臂看好戏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峰轻皱起,透露出他的不满,像是在说“看吧,叫你们不听我的,”左眼皮十分钟前就突突直跳直觉要出事,哪能这么玩。
倩倩和小新也惊呆了,大气不敢喘一声,脸上的表情无一不温顺带着可怜,柔弱得像朵纯洁小白花,似乎在显示自己有多温顺乖巧。
内心暗暗得意:这女孩真真是不识抬举!我们两个才是最乖的。周少的亲吻多少人求之不得,在梦里都想被周少亲死,现实中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她可倒好,被亲了不但不识抬举,还反手打了周少一巴掌?
女人们面上的表情很精彩,妒忌、快意、嚣张杂糅在一起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唯一的一点同情也被红眼挤出去了,烟消云散。
她们在等着看黎翩翩的好戏,毕竟敢光明正大忤逆周少的人,她们还没见过。
果然听到下一秒男人冷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矜肆发话了,冷着脸,眼神更没有温度了,“把你们经理去给我叫来。”
周矜肆怒极反笑,勾了勾唇角,那笑容落在不熟悉的人眼中只觉得寒意渗人,他的左半边脸到现在还阵阵发麻,小没良心的,下手真没轻重。
男人面色冷戾,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的女孩,现在知道害怕了?小东西。
“好嘞周少,您等着!”倩倩最爱邀功,急于在一众公子哥面前表现自己,高跟鞋踩得飞快,扭着腰肢屁颠屁颠去了。
“黄经理。”
“周少我在,您有何吩咐?”很快经理黄颂跟着倩倩进来,伸手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着周矜肆和满屋子的人点头哈腰。
刚才倩倩叫他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这尊大佛今天气又不顺?
黄颂心里七上八下,视线瞥见角落暗影下的女孩,一张惨白的小脸抱着胳膊,一颗小脑袋深埋在臂弯里,眸子一亮。
眼底带惑,借着变幻不定的灯光看清了那女孩的一张脸,模样像某个小明星,好看到不像是这里面的人,黄颂拍着脑门想,他不记得自己这里什么时候招进来一个长得这么清纯漂亮的兔女郎啊?
“黄颂。”
“我在,周总请讲。”
“送给你个人,”男人黑着脸,伸手点点指着地上的女孩,声音听着怒气未消,“全身反骨一身的刺,刺猬托生的么?你好好教教她规矩。”
黄颂点头,怪不得没印象,看来果然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揉了揉眼睛,怎么看见周总一侧脸颊好像高起一块跟肿了一样?还是他上了年纪老眼昏花看错了。
没敢问。
“让她在这里好好观摩,跟着别人学学规矩,看看怎么讨男人欢心。”
黄颂哆哆嗦嗦,直点头,大概猜出来什么,“是,是,周少!我一定好好教她规矩!”
男人说完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擦手,顺手拽到垃圾桶里,抬腿就往外走。
“不是周哥?你就这么走了?你外套还没拿呢!”韩川眼尖看见周矜肆落在沙发上的外套,追出去。
“不要了。”男人冷冷开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黎翩翩继续缩在角落里,两手扯住裙摆努力往下压直到把自己的两条大腿完全遮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里直呼不好。
完蛋!她好像把那家伙惹毛了。
那个喜怒无常冷冰冰善变又恶趣味的男人,看着黑影消失在门缝处黎翩翩打了个喷嚏,内心又把他骂了一遍,小气鬼!
不就是打了他一巴掌,一个大男人挨一巴掌怎么啦?至于这么小气?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甩手走了。
不过她不后悔,小气鬼!小肚鸡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