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江时鸢睁开眼睛。
“白瑾墨,你跟我多久了。”
白瑾墨低垂下眉眼,手攥着方向盘,回道:“三年了。”
江时鸢慢悠悠道;“还有两年,我们的合同就到期了。”
“话说我当年胁迫你签五年为我做事的合同,你怨我吗。”
白瑾墨溢出一丝的复杂神色,认真道;“我的命是大小姐给的,这些年陪在大小姐身边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江时鸢突然自嘲一笑。
是啊。
他的命是她给的。
是她救了他。
所以这三年,他一直跟在她身边,恪尽职守,当着她的贴身保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保护她的安全,甚至是一次又一次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超过一位保镖应该做的事了,甚至有时候江时鸢都在怀疑白瑾墨是不是对她图谋不轨啊,可她将白瑾墨祖宗十八代查的干干净净。
只是当年他被仇家追杀,她顺手救了他,她胁迫白瑾墨签了为期五年的合同,这些年他也一直做的很好。
白瑾墨低哑的声音开口;“属下会一直保护大小姐。”
“别承诺我任何事情,这个世界上承诺是最不值钱的。”江时鸢闭着双眸。
白瑾墨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开着车。
滴滴滴,江时鸢拿起手机,看见里面的信息,脸色难看到极致。
“回庄园。”
白瑾墨:“是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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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窗外的霓虹灯光,顺着顶楼办公室的落地窗散落进来,照映在男人清冷的脸上。
封宴临窗而立,倚靠在一整面落地窗前,他背后是繁华都市的无尽夜色与灯火霓虹。
他没想到这一次回帝都,居然能遇上她。
脑海中猝不及防浮现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封宴的心微微颤了下。
他垂下眸,发现自己原来从来没忘记过那张脸。
甚至清楚地记得每个细节。
如今再想起他,封宴以为自己的的内心已然足够平静,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原来,并不是毫无波澜。
“咚咚咚。”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封宴的思绪。
“进来。”封宴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清冷。
徐知砚拎着酒走了进来。
“有没有兴趣喝两杯。”
封宴点点头。
两人坐在沙发上,徐知砚给封宴倒上一杯。
封宴轻轻地啜了一口酒,那种优雅的姿态仿佛经过精心设计。
“琵琶送出去了吗?”
徐知砚点点头,回道;“已经送出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到了。”
“你对言一还挺宠的,她想要这琵琶,你就送,甚至不惜惹了她。”
这个她,两人心里都知道在说谁。
封宴慵懒的斜靠在软皮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白色衬衣的领口稍稍敞开,声音清冷道:“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她想要这个琵琶,我就给,那么她就得给同样价值得东西来换。”
徐知砚当然知道这个同样价值的东西是什么。
徐知砚姿势慵懒靠在沙发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你心里还有她?”
封宴神情平淡,语气听不出情绪;“都过去了,我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摔倒两次。”
徐知砚并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给封宴续酒。
许久,封宴似是悲凉又似是嘲讽道:“她身边永远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其他人。”
徐知砚倒酒的手一顿,其实这场博弈,最终输的还是封宴,只是他不自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