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拿命当显卡？我为人族试错！
“让我来吧”
江澜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他就是那唯一的“活体罗盘”，是连接理论与现实的唯一桥梁。
秦院士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是决绝。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清空中心场地！所有非核心人员退后二十米！医疗组随时待命！”
命令下达，庞大而精密的国家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不过几分钟，巨大的中央控制室中心，就被清空出一片直径三十米的圆形空地。
江澜独自一人，站在空地的中央。
他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光幕，一个3D人体模型，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演练着那套全新的《国民导引术》。
第一式，起始调息。
动作很简单，双脚与肩同宽，双手从身侧缓缓抬起，掌心向上，举至头顶后，翻掌下按，直至丹田。
伴随着的，是“天河”计算出的，最完美的呼吸节奏。
“开始吧。”秦院士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一丝紧张。
江澜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身体完全放松，模仿着光幕上的动作。
当他双手抬起的瞬间，他体内的那股热流，被瞬间引动！
但，不是流畅的引导！
而是撕裂！
“呃！”
江澜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煞白！
一股狂暴的能量，仿佛脱缰的野马，没有顺着他手臂的经脉上行，而是狠狠地撞向了他的肩胛骨！
咔嚓！
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在他体内响起！
剧痛！
难以言喻的剧痛，让他身体猛地一颤，动作瞬间变形！
“停！”
江澜强忍剧痛，猛地停下动作，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怎么了？！”控制室内，秦院士和所有研究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三秒，手臂抬升至45度时，腕部内旋角度，偏差了3度。”
江澜的声音因疼痛而有些沙哑，但思路却无比清晰，“能量在手腕处发生了‘折射’，没有进入预定经脉，而是冲击了肩井！”
控制室内，一片死寂。
偏差了3度？
就造成了如此严重的能量反噬？
赵博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完美无瑕的数据模型，第一次对纯粹的理论，产生了怀疑。
“‘天河’！修正腕部角度，重新推演！”秦院士立刻下令。
“指令确认，方案C-998修正中……”
光幕上的模型，手腕的动作，发生了一丝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调。
“再来！”
江澜咬着牙，再一次开始。
这一次，能量顺畅地通过了手腕。
但当他双手举过头顶，准备翻掌下按时，又一个问题出现了！
一股灼热的能量，没有下沉，反而直冲他的天灵盖！
轰！
江“澜”的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整个人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让他几欲作呕。
“停！停下！”
“翻掌的瞬间，腰腹核心没有收紧！导致脊椎的生物电场出现了空窗期，能量失去了‘地心引力’，发生了逆流！”
一次。
两次。
十次。
一百次！
整个训练室，仿佛变成了江澜一个人的炼狱。
时而是肌肉的撕裂。
时而是经脉的灼痛。
时而是神经被狂暴能量冲击后的剧烈抽搐！
每一次失败，他都会倒下。
但每一次，他都会在几分钟后，咬着牙，带着一身冷汗重新站起来，然后给出最精确的、‘天河’永远也计算不出的反馈。
“第五式，转体运动，重心转移快了0.1秒，能量在腰部淤积了！”
“第七式，跳跃运动，脚尖发力不对，应该是用大脚趾内侧发力，才能激活涌泉！”
“第九式，收势，呼气太快，要绵长，要让能量如百川归海，而不是山洪暴发！”
控制室内，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激动与兴奋。
所有科学家，包括秦院士和赵博士在内，都沉默地看着光幕上那个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的年轻身影。
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紧张，然后是凝重，最后，化为了一种深深的敬佩与震撼。
他们不是在看一个“实验品”。
他们是在看一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亿万同胞，披荆斩棘，开拓前路的……
先行者！
赵博士的双手，在键盘上敲击得快出了残影，他的额头，同样布满了汗水。他眼中的倨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代的是一种极度的专注。
他看着那个在场地中央，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强撑着站起来的年轻人，只觉得自己的博士学位，自己引以为傲的科学理论，在这一刻，是那么的苍白可笑。
他计算得出数据，却计算不出这种足以碾碎钢铁的意志。
只剩下江澜粗重的喘息声，和科研人员们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在经历了第372次失败后。
“‘天河’，融合所有‘校准数据’，生成最终版本！”秦院士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指令确认，最终版《第一套国民导引术》，开始生成……”
光幕上，那个3D模型，开始以一种全新的姿态，重新演练。
它的动作，不再有任何生涩。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每一个拉伸，都充满了力与美的结合。
每一个扭转，都暗合某种玄奥的韵律。
它不再像一套体。
它像是一场……献给天地的舞蹈！
训练室内。
江澜闭上眼，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着模型动了起来。
第一式，起始调息。
嗡——
这一次，没有丝毫的阻碍与疼痛！
一股温润如玉的能量暖流，顺着他的双臂，完美地流淌，如春风拂面。
第二式，扩运动。
随着他双臂展开，那股能量自动汇入腔，滋养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感觉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力量！
第三式，体转运动……
第四式，弓步压腿……
江澜完全沉浸了进去。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精密的仪器，一个完美的能量循环系统！
而控制室内，所有人都疯了！
“天啊！看那是什么！”
一名女研究员指着屏幕，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尖叫！
只见实时监控画面中，随着江澜的动作，他周围的空气，开始出现了淡淡的白色雾气！
这些雾气，不再是红雾那种狂暴的能量。
它们纯净，温和，充满了生命的气息！
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围绕着江澜缓缓旋转，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旋！
“能量场！他……他用一套体，创造出了一个独立的能量场！”
赵博士死死抓着桌沿，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已发白，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不！不止！”
秦院士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气旋的中心！
就在江澜做出第九式“收势”，双手缓缓合于丹田的瞬间——
异象，陡生！
那环绕着他的白色气旋，猛地向内一缩！
紧接着，一朵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半透明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
莲花！
一朵虚幻的莲花，在他的脚下，悄然绽放！
圣洁！
完美！
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道韵！
莲花绽放的瞬间，整个地下五百米深的基地，那数百万个散热风扇汇聚成的巨大嗡鸣声，竟然……
消失了！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时间与空间，都在这一刻，为这朵莲花的绽放，而献上了最高的敬意！
一秒后，莲花敛去，化作点点星光，没入江澜体内。
基地那磅礴的嗡鸣声，才重新响起。
训练室内，江澜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中，没有疲惫，没有痛苦，只有一片前所未有的清澈与宁静。
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温顺、雄浑、且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对着控制室的方向，轻轻点了点头。
“成了。”
控制室内，死寂无声。
许久。
赵博士缓缓地，缓缓地推开了面前的键盘。
他走到光幕前，看着画面中那个平静站立的年轻人，又看了看旁边数据分析仪上显示的——【理论引气成功率91%，副作用趋近于零】的最终结论。
他踉跄着冲上前，不是搀扶，而是死死抓住了江澜的肩膀，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破音！
“孩子……好孩子！”
秦院士浑浊的老眼中，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猛地转身，抓起通讯器，对着那头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报告最高层！”
“我华夏，人人如龙的时代……”
“从今天，正式开启！”